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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准扶贫背景下移民生计空间再造与优化

2018-05-14左昭付少平

农村经济与科技 2018年9期
关键词:精准扶贫

左昭 付少平

[摘要]以陕西S县的陕南自发移民为例,旨在探究自发移民在迁入地的生计空间再造对其生计行动的影响。研究发现,陕南自发移民虽然地理空间有所优化,但经济空间压缩、社会空间破裂、制度空间排斥以及文化空间缺失等再造生计空间限制了他们的生计行动能力。提出必须采取多种措施以优化移民生计空间、提升移民的生计行动力,使他们能够彻底摆脱贫困、更好地融入迁入地社区的建议。

[关键词]精准扶贫;自发移民;生计行动;空间再造

[中图分类号]F320 [文献标识码]A

改革开放后,移民开发是我国西部地区扶贫重要措施之一,几十年来取得巨大成就。陕西省自1997年组织移民扶贫试点,2011年陕南移民搬迁工程开始实施,到目前已有100万人口从陕南地区迁出。在政府主导的政策移民规模扩大的同时,陕南地区的自发移民也日渐增多。与政策移民相比,自发移民因不在移民政策财政补贴范围内而通过在迁入地购买户口进行自发迁徙的群体,其目的也是为了获得更好的生存和发展空间。自发移民生存的地理空间改变导致了他们生计策略的变化,但因为空间的限制依然难以摆脱贫困。本文以迁移到关中地区S县的陕南自发移民为例,在阐释移民生计空间再造机制的基础上研究了其对移民生计行动的影响,并探讨移民生计空间的优化策略。

1 研究概述

移民是国际社会关注的重点问题之一,陕南移民规模大、涉及人口多及情况复杂的特征得到了诸多学者的持续关注。李聪、柳玮等学者在运用“可持续生计框架”分析陕南山区移民生计问题时指出搬迁农户家庭的生计资本总体优于非搬迁家庭,且搬迁工程影响着生计资本的获得和使用;何得桂、党国英等学者认为陕南移民生计脆弱等问题构成了移民搬迁的结构性制约因素,要通过改变政策导向、“外部支持”形成合力等路径来改善;付少平指出陕南扶贫移民搬迁后生计空间、经济空间、社会空间、制度空间共同受到挤压,须推动系统的改革以推进移民生计空间的建构和生计能力的提高。

纵观学界对陕南地区的移民研究,研究对象多是政策性移民而鲜有自发性移民,导致自发性移民迁移空间跨度大的特征被忽略。因此,笔者从空间的角度入手对自发性移民生计空间再造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2 研究方法与调查概述

笔者在调研陕南贫困地区农户生计状况时发现有部分农户自发搬迁到陕西关中地区,所以笔者关中地区S县作为调查点。本研究是以S县自发移民调查为基础的,主要运用访谈法和观察法了解了自发移民在迁入地的生活及生计状况。

陕南自发移民迁入的S县位于陕西关中平原中部,地形平坦广阔,灌溉发达,是陕西省的粮食主产区。S县距省会西安市区30km,境内有多条高速、国道、省道穿过,交通四通八达,是关中地区“一线两带”建设的经济腹地。迁至S县的陕南移民主要分布在B镇和D镇的25个行政村,共500余户。B镇和D镇是S县的灌区,粮食产量高,种植业和养殖业繁荣,第三产业也发展迅速。除了优越的生存环境吸引外,移民搬迁还要获得迁入地村庄的接收,S县自发移民的落户方式主要是通过在迁入村庄“买户口”实现的。一方面,“卖户口”可以为村庄在缺少财政拨款的情况下为新农村建设筹集资金,减少当地村民的公共建设负担,另一方面,“买户口”使自发迁移到S县的移民获得了宅基地和少许耕地,在原住农户和自发移民之间达到了均衡。

3 自发移民生计空间再造

3.1 生计空间的再造

任何社会行动都是空间性的行动,都有其具体的场所,并以不同的方式参与了空间的构造。处于空间当中的社会成员的行动都具有空间性,而移民的自发迁移行为更是增加了他们生存空间的变化,在新的生存空间中他们的生计空间也需要再造。移民地理空间的变化导致他们的经济空间、社会空间、制度空间、文化空间都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并且他们的生计行动受到了来自各类空间的交互影响。其中,经济空间的压缩、社会空间的破裂、制度空间的排斥、文化空间的缺失共同导致移民在生计空间再造过程中难以彻底摆脱贫困。

3.2 地理空间的优化

地理空间主要指移民的生活居住环境,陕南地区不仅生产生活条件差,并且交通不便、住房简陋。在迁入地S县,农业机械化、便利交通、教育医疗条件、住房条件均得到了改善,移民的生活质量大大提升。S县的地理优势和地方企业集聚增加了移民的工作机会,中青年可外出打工,妇女和老人也可就近在蔬菜大棚和养殖厂打零工。地理空间的优化是移民生计空间再造的开始,影响着移民生计活动范围和其他空间的质量。

3.3 经济空间的压缩

经济空间在移民生计活动中表现为耕地、外部市场环境、经济收入支出的变化。陕南自发移民之所以愿意以“买户口”方式搬迁到关中主要因为自然环境和经济环境能够获得优化,并能够在迁入村庄获得耕地。在具体的操作中,每口人用于买户口的花费在5000元到15000元之间,并且至少买三口人的户口才能落户迁入地,再加上到迁入地后新修建房屋,每户移民普遍都背有10万元左右的债务。在生活支出增高和高额债务的逼迫下,移民因缺乏发展产业资金只能外出打工,务工成了移民的唯一生计策略。

3.4 社会空间的破裂

社会空间具体表现为移民的社会关系网络,即移民与迁入地、迁出地的交往互动联系。自发迁至S县的移民农户都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普遍都还有老人留守在陕南老家或是由兄弟姐妹之间组合购买户口的家庭。这些自发移民一方面因为户口迁移在居住地上发生了变化,从而减少了和迁出地之间的联系,另一方面又因為常年外出务工而较少和迁入地互动交流,导致自发移民与迁出地关系网的削弱及与迁入地关系网的断裂。自发移民社会空间破裂导致移民拥有的资源减少、生计机会缩减和生计能力降低。

3.5 制度空间的排斥

制度空间具体化为移民所在迁入地的社区管理情况及移民对社区事务的了解程度。移民搬迁普遍是从熟悉的空间进入相对陌生的空间,即使同样是在农村社区中,社区管理逻辑和熟人社会中的差序格局依然差别明显。迁入到S县的移民普遍很少参加迁入地村委会会议,对村庄的事务了解程度较低、对公共政策完全不清楚。更有部分生活条件较差的移民表示迁入地村委会不会把移民看作本村村民,移民无法享受村庄的福利政策,而迁出地村委会也因为移民户籍迁出或长期不在当地居住,也不会把他们列入惠民政策范围内。由于迁出地与迁入地的双向排斥,使得移民日益被边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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