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污染行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关系的区域研究

张莹

本文以我魯2011年-2016年重污染行业79家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环境绩效用单位营业收入排污费的减少量衡量，财务绩效燕营业收入净利率衡量。研究结果显示，企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正相关，即企业环境绩效的提升有助于企业财务绩效的取碍。此外，企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的正相关关系存在着区域差异，经济发达地区企业环境绩效对财务绩效的正向促进作燕更显著。

环境绩效

财务绩效 重污染行业 区域

引言

十九大工作提出要准确贯彻落实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把节约资和保护环境作为基本国策，坚持绿色发展方式，实现人与环境的和谐共处。重污染行业的生产经营活动产生大量的废水、废气、废料，成为当今最主要的环境污染源之一。随着我国可持续发展进程的不断推进，政府和社会公众逐渐开始意识到企业在改善生态环境方面应当承担的社会责任，从而促使企业在追求自身经济利益的同时，不得不将环境保护纳入到管理决策之中。从污染企业自身角度考虑，为改善环境而进行的投入可能会影响企业经济利益的实现。因此，针对重污染行业企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关系的研究有助于企业明确环境保护的动因，同时为企业进行环境管理和政府制定政策提供基础。

文献综述

针对企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关系的研究近年来一直是环境管理研究的热点问题，通过阅读整理相关文献发现，企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的相关关系主要可以分为三种：正相关、负相关和间接相关。

秦颖（ 2004）通过使用联立方程组的方法得出我国造纸行业上市公司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之间存在着负相关关系的结论。Hibiki等（2010）针对日本公司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的关系研究发现，消费者对绿色产品没有特别的偏好，因此以提升财务绩效为目的而进行的环境管理不会实现。但是，随着研究成果的丰富和经验的积累，负相关关系开始遇到挑战，越来越多的研究结果显示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之间的正相关关系。Dowell等（2000）认为采取更严格环保制度的企业对环境造成的负面影响越小，往往能取得更好的财务绩效。胡曲应（ 2012）实证研究了单位营业收入排污费及其增量与Tobm-Q之间的关系，研究结果显示好的环境绩效能够有效促进财务绩效的提升。宁娟（ 2015）以环境管理认证情况代理环境绩效，发现环境管理认证情况与企业财务绩效之间存在着正相关关系。

除了直接的正相关和负相关关系外，还存在着间接相关，即环境绩效是通过一个或多个间接变量影响财务绩效的。杨东宁和周长辉（ 2004）在研究中认识到，只有将组织能力作为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作用的桥梁，才能实现环境和收益的共赢。Zhang等（2007）的研究结果亦显示，企业环境保护投入并不直接影响企业的财务绩效。Nicola等（2015）针对美国公司的研究表明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线性的，且股东管理强度起到了中介作用。黄晓杏等（ 2015）提出了新的模型一绿色创新战略模型，并指出企业的绿色创新管理可以提升其绿色动态能力，从而进一步改善财务绩效。

研究设计

（1）研究假设

利益相关者理论的提出使得企业财务管理目标由利润最大化转变为企业价值最大化，不断协调消费者、供应商、政府、公众等多方利益，实现企业长久发展的目標。波特假说被提出之前，人们普遍接受的观点是企业为了减少环境污染而进行的环保方面的投入，属于沉没成本，对企业不存在“反哺”现象。“波特”假说则认为企业进行的环保创新投入能够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同时其绿色管理行为能提升企业的社会形象，进而吸引更多的投资者和消费者，最终有益于企业利益的取得。通过环境管理能够降低企业的合规成本，提高企业生产经营效率，从而实现良好的财务绩效。此外，企业的环保行为能够激励创新，创新能够提高企业在市场中的竞争力，在改善环境绩效的同时，能取得更好的财务绩效。企业从全体利益相关者角度出发，整合企业各项资源，通过环保创新和资源投入，不断降低企业合规成本，提高资源利用效率，提升企业环境绩效，承担社会责任，树立绿色企业形象，提高竞争力，实现营业收入的增长，从而提升企业的财务绩效。

此外，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关系存在着区域差异。在经济发达地区，企业往往拥有更好的经济实力和更强环保意识，在响应政府政策、满足各方利益相关者要求的同时，不断提升生产效率，减少资源的浪费，尽量把高额的排污费水平降到最低。而在经济落后的地区，企业可能不能快速获取并掌握最先进的生产技术，同时对环境问题认识的欠缺导致企业的环境管理效率低下，环境绩效对财务绩效的促进作用不如经济发达地区明显。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本文研究的假设：

假设1：企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之间存在着正相关关系。

假设2：经济发达地区企业环境绩效对财务绩效的正向促进作用比经济落后地区更显著。

（2）变量选择

1.解释变量

环境绩效是企业环境管理行为所取得的结果。基于此定义，环境绩效可以用单位营业收入排污费的减少量衡量。排污费是对企业对环境造成不利影响的综合衡量，单位营业收入排污费减少意味着环境绩效的提升。

2.被解释变量

由于本文以单位营业收入排污费的减少量衡量企业环境绩效，为了基准的一致，本文用营业收入净利率衡量的企业财务绩效，使之具有可比性。

3.控制变量

通过阅读和整理相关文献，本文从三个方面——偿债能力、营运能力和未来发展能力，界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相关性研究的控制变量，分别是资产负债率、总资产周转率和营业收入增长率。

4.区域划分

鉴于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能够全面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本文按照此标准对样本公司进行划分。具体按照2016年各省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将样本公司进行排名，根据排名顺序将样本公司划分为经济发达地区和经济落后地区两组，分别对两组数据进行检验。

（3）样本选取和数据来源

本文以沪深两市重污染行业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以2011年-2016年数据为基础，从中选取同时披露排污费数据的公司共计79家。其中，排污费数据来自企业年报和社会责任报告，财务数据来自万德数据库。

（4）模型设计

根据本文的研究假设和变量设计情况，为了验证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之间的关系，本文设计如下模型： PF=αO+αl*EP+a2*RG+α3*TAT+α4*LEV

其中，PF、EP、RG、TAT和LEV分别表示营业收入净利率、环境绩效、营业收入增长率、总资产周转率和资产负债率。

实证结果与分析

（1）描述性统计

从表1我们可以看出，我国重污染行业的环境绩效水平存差异十分明显，最小值为-0.010425，最大值为0.021824，全行业环境绩效水平均值为-0.000011，说明该行业近五年来整体环境绩效水平有所降低。营业收入净利率水平区间宽度较大，从-133.00%至86.56%，说明研究样本中存在部分严重亏损的企业，也有很多盈利特别多的企业，其均值为2.8%，行业整体盈利能力一般。此外，行业整体营业收入增长率均值为2.9%，行业整体发展呈微上升趋势；平均资产负债率为51.89%，偿债能力处于中等水平；总资产周转率均值为0.67次，重污染行业整体营运能力尚可。

（2）线性回归结果

表2是本文的线性回归结果。回归结果显示，行业整体环境绩效对财务绩效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说明环境绩效的提升能够促进财务绩效的取得，本本 的假设1得到验证。针对不同地区的研 究结果显示，对于经济发达地区，环境 绩效的回归系数在1%水平显著为正，而 对于经济发达地区，其回归系数在5%水平为正，说明相对于经济落后地区，经济发达地区环境绩效对财务绩效的促进作用更加显著，本文的假设2得到验证。

结论与建议

本文针对我国重污染行业上市公司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关系的研究得出以下结论：

（1）我国重污染行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之间存在着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在控制企业成长能力、营运能力和偿债能力的基础上，以单位营业收入排污费的减少量衡量的环境绩效有利于财务绩效的提升，即企业可以通过科学的环境保护管理，在改善环境绩效的同时，实现财务绩效的共赢。国家以及各地政府同时可以制定出台一系列环保创新激励政策和环保支出税收优惠，降低重污染行业对环境的危害，提高该行业整体环境绩效。

（2）我国重污染行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之间存在着区域差异。在企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的基础上，研究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区域差异的结果显示，相对于经濟落后地区，我国经济发达地区上市公司环境绩效对财务绩效的促进作用更显著。经济发达地区的企业往往更具备环境管理的经济实力，同时其环保意识强于经济相对落后地区，由此通过环境管理提升的环境绩效更有利于财务绩效的提升。因此，政府应考虑经济发展的区域差异，给予经济相对落后地区更大的政策倾向，使不同地区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协调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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