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经济带经济协调发展的ぷ酆吓卸嫌胪平策略
2018-05-14朱丽萌麦思超
朱丽萌 麦思超
[摘要]
本文对长江经济带新世纪以来不同时空演变条件下的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程度进行了综合分析与判断。研究表明,新世纪以来我国实施的区域协调发展战略取得了明显成效,但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后续攀升动力不足;区内四大板块经济协调程度趋同特征明显,且西部地区后来居上;区内省市之间经济协调程度差距不断缩小,但沿海内陆层次依然分明。为此,提出了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可行路径,即优化资源流动配置,加速推进一体化进程;缩小区际经济差距,促进区域共同发展;发挥落后地区后发优势,努力实现弯道赶超等三条路径与对策。
[关键词]区域经济协调度;区域经济差异;长江经济带
[中图分类号]F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599(2018)01-0109-10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利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同时,习近平总书记针对我国存在的发展不平衡的突出问题作出了继续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等一系列重要指示。其中,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又是区域协调发展中的重要一环。实际上,早在1990年,我国就提出要促进地区经济的协调发展。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围绕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我国在改革开放之初实施东部地区率先发展战略的基础上,不断推出了西部大开发、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中部崛起等区域发展战略,相继又提出了以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发展、“一带一路”建设为重点的三大战略等。伴随一系列政策的出台与实施,我国区域经济协调发展之路是否取得了明显的成效呢?未来区域经济协调发展之路又应该如何推进呢?这正是本文研究的初衷。
长江经济带横跨我国东中西部三大地带,包括上海、江苏、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重庆、四川、云南、贵州等11个省市,总面积约205万平方公里。2015年,长江经济带的总人口和生产总值分别占全国的42.75%和44.29%,已经成为我国极具战略地位的核心区域。长江经济带的区域经济协调发展,不仅反映我国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概貌,而且对于我国深入实施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意义重大。本文将分别从长江经济带整体、区域内四大板块和11个省市等多个空间尺度出发,以2000年、2005年、2010年和2015年四个时间节点为序列,重点评价新世纪以来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时空演变过程,并提出可行的发展路径及对策,以回答我国实施的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是否取得明显成效,以及未来推动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可行路径。
一、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内涵与机理
关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内涵,学界的观点众多。但不同学者对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共同认识主要体现在,将区域经济协调发展视为相关区域之间的互通开放、相互关联,区域间共同持续发展,且个体之间差异却在逐步缩小。争议的焦点主要体现两方面:其中一类观点将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看作是区域内部经济、社会、生态、资源等系统之间的协调可持续发展;另一类观点则更加强调区际之间经济关系的协调发展,而非区域内部各子系统间的协调发展。本文认为,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是指在開放互通的前提下,在区域经济整体及各子系统统筹发展的同时,各区际之间的经济发展差距逐步缩小并朝着共同富裕方向努力的一种状态和过程。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主要机理是:在市场和政府的双重作用下,通过形成区际间互相促进并影响的行为机制,推动产品、要素和资源的区际合理流动,增进区际之间的经济联系,从而使得各区域之间经济发展差异在逐渐缩小的同时,整体区域及各子区域的经济不断向前发展,并推动共同富裕发展目标的逐步实现。
(一)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本质是产品、资源、要素的合理流动与协调配置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区域所拥有的资源、劳动力、技术、资本、基础公共服务等要素是区域经济发展的基础。由于不同区域之间自身存在资源禀赋、经济基础、基本公共服务、贸易发展条件等方面的差异,只有推动区域产品、资源、要素的合理流动与协调配置,才有可能实现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特别是在行政体制造成的市场分割的情况下,只有通过利益驱动各类产品、资源、要素的空间流动,才能逐渐使得区域间的各种优势落差逐渐缩小,同时推动区域间的经济合作日益加强。[2]区域经济发展的协调程度不仅取决于不同区域各自在经济结构、发展基础条件、资源禀赋等方面的特征及差异,更取决于不同区域经济行为主体之间的相互关联状态与机制。[3]只有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才有可能逐步消除区域市场分割的最大障碍,实现产品、资源和要素的合理流动与协调配置。
(二)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根本是兼顾各区域之间经济发展的公平与效率
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以效率为先,造就了东部沿海地区的辉煌和中国经济实力的大幅提升,但同时也使得我国的区域经济差异不断扩大。正是在此背景下,以公平为导向,兼顾效率,我国提出了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战略,目的是在力争不断缩小各区域经济发展差异的同时,推动各子区域及区域整体经济均呈现出正向持续发展的态势。区域间经济发展差异越小,越有利于各区域之间的紧密联系,提高各区域之间合作的积极性,推动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同时,各区域之间联系与合作的进一步增强,更有利于推进各区域之间经济的共同进步,促进经济发展成果在各区域之间共享,从而逐步缩小各区域之间的经济发展差距。但是,不同区域之间经济的共同发展并不是无特色、无差异的发展,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正是不同区域突出特色、存在差异、各有重点的共同发展。
(三)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宗旨是推动各区域实现共同富裕
我国的基本国情是人口基数大、人均资源少,正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经济发展既面临资源短缺的瓶颈制约,又面临生态环境总体恶化的巨大压力,更面临区域发展不平衡所带来的社会不和谐等隐患。这就决定了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基础是建立在经济、社会、生态等可持续发展的基础之上的。推动区域经济协调发展,不仅有利于推进各区域之间经济的共同进步,更有利于朝着共同富裕的目标迈进。同时,只有立足于共同富裕的战略高度,才能更好地协调不同区域的经济活动,不断缩小区域差异,推动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再上新台阶。
二、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评判依据与标准
(一)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判定依据
根据现有相关文献资料的收集和整理,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判定依据主要来自于“区域经济一体化程度、区域经济增长速度、区域经济发展差异”[4][5]三个方面:
1.区域经济一体化程度。区域经济一体化程度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产品、资源、要素的流动与协调配置状态。区域经济一体化是指不同空间经济主体之间为了生产、消费、贸易等利益的获取,通过产品市场、要素市场和经济政策的统一和逐步演化,产生的市场一体化的过程。[6]区域经济一体化程度越高,区域间开放互通程度越高,区域间经济联系将更加紧密,各要素及商品流动将更加顺畅,经济合作分工将更加明确合理,由此带动区域间经济协调发展的程度也就越高。
2.区域经济增长速度。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初衷是推动各子区域及区域整体经济均保持正向的可持续发展。尽管区域经济增长速度的高低并不能完全揭示区际间的协调发展关系,但是区域经济增长速度的高低与各区域之间经济发展的协调程度存在一定程度的相关性。尤其是落后地区区域经济增长速度的提高,有利于区域经济发展共同富裕目标的加速推进。同时,区域经济增长速度越高,区际间正向的促进作用将会不断增强,并通过增长极效应带动周边地区的发展,以此提高区域之间的经济协调度。反之,区域之间经济发展协调程度越高,区域整体经济增长速度将明显加快。
3.区域经济发展差异。区域经济发展差异的大小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区域经济发展的公平与正义。区域之间经济发展差异过大不仅会导致各类要素资源在区际之间流动具有严重的偏向性,还可能影响社会稳定,导致社会发展失调等一系列社会问题的出现,且社会发展的失调又必然会导致经济发展的不协调。特别是在即将全面步入小康社会的背景之下,我国迫切需要在保持区域整体经济增长的同时,逐步缩小区域之间的经济发展差距,推动区域之间经济的协调发展,朝着共同富裕的方向迈进。
本文也主要从这三个方面对区域经济发展是否协调进行判断。
(二)長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协调水平的测度方法
针对区域经济是否协调的综合评价,大多数学者采用区域经济协调度指标对区域经济协调的状态进行测度。本文也采用同样的方法,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JZ]K=(MY×MZ×MV)1/3
式中,K代表区域经济协调度,且K∈[0,1];MY代表区域经济一体化指数;MZ代表区域经济增长速度;MV代表区域经济发展差异指标。即区域经济协调度通过区域经济一体化指数、区域经济增长速度和区域经济发展差异三大指标确定。这主要是根据前文的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三大判定依据确定的。同时,假定这三项指标具有同等重要作用,故可以采用上述公式测度区域经济发展的协调度。K值越大,区域经济协调度越高;K值越小,区域经济协调度越低。
关于区域经济一体化指数,主要通过建立区域经济一体化指标体系来确定。在参考已有相关研究文献基础上,根据科学性、系统性与可获得性原则,综合设计了由5个一级指标、11个二级指标和14个三级指标组成的反映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指标体系。其中,具体指标的权重,采用主成分分析法获得,结果参见表1。并在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的基础上,利用加权求和获得区域经济一体化指数。
(一)协调程度整体上升,后续攀升动力不足
新世纪以来,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水平整体处于上升状态,长江经济带经济协调度从2000年的0.443提升至2015年的0.645,协调水平从濒临失调逐渐上升至初级协调状态,经济协调度明显提升。但2015年与2010年相比,长江经济带经济协调度基本保持不变,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自2010年以后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动力不足。
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协调程度的提高主要得益于区域经济的快速增长和区域经济差异的不断缩小。比较而言,区域经济一体化的作用相对有限,这是制约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短腿。从区域经济一体化指数来看,新世纪以来,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一体化程度呈现逐步提升的良好态势,但增速先快后慢,且自2010年后,区域经济一体化程度改善极为缓慢。从区域经济增长速度来看,新世纪以来,长江经济带整体经济增长速度呈递增的变化趋势。但在我国经济进入新常态的背景下,自2010年以后长江经济带整体GDP增速放缓。从区域经济发展差异来看,新世纪以来,长江经济带整体区域经济发展相对差异呈现波动缩小的态势,泰尔指数在2005年达到最高后稳步递减。
(二)板块趋同特征明显,西部地区后来居上
本文将长江经济带划分为四大板块,分别为长三角地区、长江中游地区、川渝地区和云贵地区。其中,长三角地区包括上海市、江苏省、浙江省和安徽省;长江中游地区包括湖北省、湖南省和江西省;川渝地区包括四川省和重庆市;云贵地区包括云南省和贵州省(以下同)。
新世纪以来,长江经济带四大板块经济协调发展水平基本呈现上升态势(仅长江中游地区协调程度没有改善),且到2015年,四大板块的经济协调度差异较小。但值得关注的是,2015年与2010年相比,长江经济带四大板块经济协调度均呈下降态势,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自2010年以后长江经济带四大板块各自的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动力也存在不足。
长江经济带四大板块经济协调发展水平在空间上呈现西部地区后来居上的格局。即云贵地区和川渝地区经济协调水平提升最为明显,到2015年基本接近长三角地区的水平,且超越了长江中游地区。板块之间经济协调水平趋同特征明显,这与长江经济带四大板块人均GDP在空间上始终呈现的长三角地区领先优势明显、长江中游地区和川渝地区分列第2和第3位、云贵地区位居末位的格局形成鲜明的对比。从三大具体指标来看,长江经济带四大板块区域经济一体化程度和泰尔指数差异相对较大,经济增长速度差异相对较小。
长三角地区是长江经济带最为发达的地区,经济协调发展水平自2005年后均保持领先优势,从轻度失调进入了勉强协调的阶段。长三角地区经济协调程度的提高主要得益于区域经济一体化程度的提高和区域经济差异的不断缩小。与其他板块比较,长三角地区区域经济一体化程度始终保持绝对领先优势,仅区域经济相对差异相对较大,以及增长速度相对缓慢。
长江中游地区是长江经济带连接东西的重要枢纽,但其经济协调发展水平在四大板块中的排名从2000年的第1位滑落至第4位,协调水平基本保持不变,且多数年份处于濒临失调状态。长江中游地区经济协调程度未能得到改善主要源于区域一体化程度不高和区域经济相对差异的扩大。与其他地区相比,长江中游地区经济增长速度最快。
川渝地区是长江经济带西部拓展的重要地带,经济协调发展水平从中度失调进入了勉强协调的阶段,协调性明显增强,到2015年经济协调发展程度仅次于长三角地区。川渝地区经济协调程度的提高主要得益于区域经济增长速度的显著提升。与其他板块比较,川渝地区区域经济相对差异较小,且呈缩小态势;经济一体化程度呈赶超长江中游地区的趋势。
云贵地区属于长江经济带中相对欠发达的西部地区,经济协调发展水平从中度失调进入了勉强协调的阶段,经济协调度提升最快。云贵地区经济协调程度的提高主要得益于区域经济增长速度的大幅提升和区域经济相对差异的显著缩小。与其他板块比较,云贵地区区域经济相对差异缩小的幅度最大,经济一体化程度较低且呈明显下降趋势。
(三)省市之间差距缩小,沿海内陆层次分明
长江经济带11个省市的经济协调发展水平整体呈上升趋势,仅湖北省和湖南省的区域经济协调程度体现为波动递减的趋势。从2000年至2015年,省市之间经济协调度最高与最低之比从2.84∶1下降为1.70∶1,差距明显缩小。
长江经济带11个省市经济协调发展水平在空间上呈现沿海内陆层次分明的特征。即沿海省市经济协调水平相对较高、内陆省市经济协调水平相对较低的格局。但内陆省市之间也存在较为明显的差距,以西部的贵州省、重庆市和云南省经济协调程度改善最为明显。到2015年,重庆市的经济协调水平已经达到沿海省市的水平。
从区域经济一体化指数来看,新世纪以来,长江经济带11省市,除云南省和四川省外,其余各省市经济一体化程度均呈上升趋势。经济一体化程度在空间上也表现为沿海高、内陆低的特征,但以安徽省、江西省、重庆市和贵州省一体化提速最为明显。
从区域经济增长速度来看,新世纪以来,长江經济带11省市经济增长速度均呈现总体上升的趋势,但以人均GDP来衡量的经济发展水平依然大体呈现东中西部递减的态势,但中西部各省市的经济增长速度已呈现出赶超东部各省市的趋势,以贵州省、重庆市、湖北省、江苏省和江西省增速最快。
从区域经济发展差异来看,新世纪以来,长江经济带11省市中,11个省市区域经济相对差异除了安徽省、江西省、湖北省和湖南省以外,均呈缩小态势。到2015年,在空间上表现为沿海地区、西部落后地区相对较小,中部地区相对较大的格局。
四、长江经济带经济协调发展路径与推进对策
研究表明,新世纪以来我国实施的区域协调发展战略取得了明显成效,但区域协调发展后劲不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是我国迈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主要矛盾。在党的十九大确定的我国“新时代、新思想、新目标、新征程”的背景下,全面落实十九大关于区域协调发展的战略部署,开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新局面意义重大。
(一)优化资源流动配置,加速推进一体化进程
[JP2]如前所述,区域一体化程度的滞后是制约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主要短腿。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必须弥补这条短腿,进一步优化资源的流动配置,加速推进区域一体化进程。[JP]
1.加强区际之间的交流和合作
长江经济带横跨我国东中西三大地带,区域资源禀赋、经济社会基础、可持续发展条件等方面的差异显著,这为区际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创造了条件。只有推动区际之间资源、要素等的合理流动与协调配置,才能进一步推进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首先,要打破行政区域壁垒。针对行政体制造成的市场分割,要建立和完善利益驱动的不同行政主体之间的相互关联机制,努力破除区际之间在市场、政策、体制方面存在的壁垒,加强区际之间的经济联系与合作,推动各类产品、资源、要素、信息、服务的自由流动,降低地方保护主义产生的效率损失。[11]其次,要推进要素的网络化共享。针对要素市场的分割状态,要建立与完善要素市场的网络化平台,推进长江经济带各省市要素的网络化共享,形成区际之间信息化联系的经济发展新格局。最后,要促成劳动地域分工的形成。针对长江经济带地域差异,要建立与完善体现各地经济特色的激励机制,通过区域分工与合作,建立新型区际竞合关系,推动区域经济差异化发展。
2.深化区内合作与一体化进程
长江经济带四大板块、11个省市内部的区域经济一体化程度除了长三角地区及上海市、浙江省和江苏省相对较高外,其他板块和省市普遍偏低。深化区内合作与共享,意义更为重大:一是要继续深化长三角地区的合作与一体化进程。地处我国沿海的长三角地区尽管区域经济一体化指数相对较高,但2015年区域经济一体化指数仅为0508,还有提升的广阔空间。从区内的四个省市来看,安徽省经济一体化指数最低,约为上海市经济一体化指数的1/3。长三角地区既要充分发挥上海市在区域一体化方面的核心作用,辐射带动周边省市发展,也要显著提升安徽省的经济一体化水平,推动长三角地区经济一体化水平再上新台阶。二是要加快推进长江中游地区的合作和一体化进程。长江中游地区的经济一体化水平自2000年以来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善,但始终处于较低水平,不及长三角地区经济一体化水平的1/2。到2015年,长江中游地区的经济一体化水平甚至低于川渝地区的水平。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长江中游地区省市之间的经济竞争多于合作,非常不利于长江中游地区的经济协调发展。作为承东启西的长江中游地区,迫切需要从战略高度上重视长江中游地区的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加快其互通互融。从区内的三个省市来看,湖南省经济一体化指数最低,约为江西省和湖北省经济一体化指数的1/2,在长江经济带11个省市中也始终处于最低的状态。要进一步加强长江中游地区三省的合作与交流,深化彼此的分工协作和产业结构调整,显著提升湖南省的经济一体化水平,推动长江中游地区经济一体化水平大幅度改善。三是要以重庆市为龙头带动西部地区的合作和一体化进程。欠发达的西部地区经济一体化程度普遍偏低,且改善不明显,尤其是云贵地区呈下降趋势,这与当地经济总体欠发达的历史阶段密切相关。从区内的四个省市来看,重庆市经济一体化指数最高,且始终高于长江中游各省的经济一体化指数;贵州省经济一体化指数提升明显,但指数整体偏低;四川省和云南省经济一体化指数在11个省市中基本处于最低状态,甚至呈下降趋势。要以做大做强重庆市为龙头,通过加强西部地区现代交通网络等基础设施的建设,带动西部地区省市的合作与一体化进程,提高人力、物力及各类资源的流通效率,逐步提升四川省和云南省的经济一体化水平,推动西部地区经济一体化水平明显改善,从而为长江经济带整体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增添后劲。
(二)缩小区际经济差距,促进区域共同发展
新世纪以来,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相对差异呈现明显缩小的趋势,为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协调程度的提高做出了贡献。实践已经证明,缩小区际经济差异,非常有利于推动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面对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协调水平总体不高的局面,进一步缩小区际经济差距,促进区域共同发展,理应成为长江经济带推动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重要路径与举措。
1.以板块之间经济差距缩小为重点
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相对差异自新世纪以来以板块之间的相对差异更大,因而要以缩小四大板块之间的经济差距为重点,同时推动长三角地区经济相对差距的不断缩小,扭转长江中游地区经济差距扩大的趋势,努力维持西部地区经济差距不大的局面,推动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再上新台阶。这就需要我国进一步加大力度实施中部崛起和西部大开发战略,加大对中西部地区的支持力度,以地区战略的实施推动长江经济带的协调发展。
2.推动长三角地区经济差距不断缩小
长三角地区的经济相对差距自新世纪以来始终处于明显偏高的状态,以省市内部的差异为主,各省市之间的差异其次。这在一定程度上与长三角地区内部的四个省市各自的区域经济相对差异不低的状态相吻合。其中,特别是安徽省内的区域经济相对差异呈现明显扩大的趋势。长三角地区要在努力缩小上海市、浙江省和江苏省等省内相对差距的基础上,以支持和带动安徽省经济发展为重点,推动安徽省经济总量尽快做大做强,以进一步缩小长三角地区的经济相对差距,并夯实长三角地区的经济基础,以此促进长三角地区的经济协调发展。
3.扭转长江中游地区经济差距扩大趋势
长江中游地区的经济相对差距自新世纪以来整体呈扩张趋势,其突出贡献来自于各省内部的差异,这与长江中游地区内部的三个省市各自的区域经济相对差异普遍偏高且呈扩大的趋势高度吻合。扭转湖北省、湖南省和江西省等省内区域经济相对差异扩大的趋势,对于推动长江中游地区经济的协调发展至关重要。长江中游地区要以调控省内差距为重点,兼顾省际之间的协调,进一步加强中部各省之间的经济联系,以进一步缩小长江中游地区的经济差距。
4.努力维持西部地区经济差距不大的局面
长江经济带西部的川渝地区和云贵地区经济相对差距自新世纪以来整体呈明显下降趋势,其突出贡献均来自于各省内部的差异,这与川渝地区、云贵地区内部各省市的区域经济相对差异明显缩小的趋势高度吻合。到2015年,无论是西部板块,还是西部省市区域经济相对差异水平均达到较低的水平。针对西部地区总体欠发达的状态,要在继续增强区域经济发展动力的同时,努力维持西部地区经济相对差距不大的局面,为长江经济带东中西部的协调发展夯实基础。
(三)发挥落后地区后发优势,努力实现弯道赶超
新世纪以来,长江经济带整体、区域内四大板块及各省市区域经济增长速度都呈明显上升趋势,但沿海地区的经济增长速度正逐步放缓,而内陆地区不论是板块层面还是区域内各省市的经济增长速度均已呈现赶超沿海地区的势头。正是得益于内陆地区的后发优势,推动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水平不断提高。这也表明,落后地区只要抓住发展的有利时机,不断挖掘自身的潜能,就有可能实现弯道超车,促进落后地区与发达地区、发展中地区的协调发展。
1.不断培育落后地区后发优势
没有落后地区的经济发展,就不可能有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长江经济带不仅在东中西三大地带上存在发展差距,在四大板块内部存在欠发达省份,在每个省市也存在相对落后的地区,这都是造成区域经济发展不协调的根本所在。只有推动落后地区的经济发展,才能更有效促进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推动落后地区的发展关键就在于发挥落后地区的后发优势。针对落后地区的自然资源禀赋和经济社会特点,要因地制宜制定落后地区发展规划,不断挖掘发展潜力,培育产业基础并扬优成势,推动落后地区形成后发优势。
2.以增长极带动落后地区发展
长江经济带经济协调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增长极的作用。从长三角地区来看,龙头城市上海市周边的浙江省和江苏省经济协调水平普遍偏高,带动安徽省经济协调水平的明显提升,推动长三角地区经济协调水平始终处于最高状况;从长江中游地区来看,由于武汉市增长极的作用不明显,湖南省、湖北省等各省的经济协调水平不高,以致于长江中游地区的经济协调水平基本保持不变,仍处于濒临失调状态;从川渝地区来看,西部龙头城市重庆市增长极的作用不断增强,不仅推动重庆市经济协调水平的显著提升,而且推动川渝地区经济协调水平的大幅提升;从云贵地区来看,因核心增长极的匮乏,云贵地区经济协调水平整体偏低。正因为如此,要进一步做优上海市、壮大武汉市、做强重庆市,积极培育云贵地区核心增长极,以增长极带动落后地区的发展,推动发达地区与落后地区的协调发展。
3.政策支持落后地区弯道超车
长江经济带落后地区大多地处丘陵山区,或行政区交界区域,或少数民族地区,受自然条件和行政管理体制的双重制约,地区经济发展受到交通、能源等基础设施等诸多不利因素的影响,仅靠当地政府的力量难以改变其现状,仍需要从国家层面给予这些地区更多的政策支持。特别是在我國努力实现“两个一百年”目标的背景下,国家政策的支持尤其显得重要。除了国家现有的针对连片贫困地区和少数民族地区的扶持政策以外,仍要专门出台支持贫困地区基础设施建设的政策、鼓励跨省经济合作区建设的政策、发达地区与落后地区结对帮扶政策等,以帮助贫困地区具备弯道超车的基本条件,并最终实现弯道赶超的目标,推动落后地区步入经济发展的快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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