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儿童隐喻产出的句法特点及其发展研究
2018-05-10潘攀周榕
潘攀 周榕
(华南师范大学 外文学院,广东 广州 510631)
1.0 引言
研究儿童语言的发展,是探索语言学习规律,建立语言学习理论的基础性工作,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汉语是一种独特的语言,研究汉语儿童的语言发展对了解语言发展的普遍性和特殊性至关重要。
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国内儿童语言研究经历了从对国外研究成果的翻译解释、介绍评述,到与国内研究相结合,进行本土化的创新研究的发展过程,出现了一些在此领域具有开创性和指导意义的成果,其中以李宇明《汉族儿童问句系统习得探微》(1991)和《儿童语言的发展》(2004),周国光的《汉语句法结构习得研究》(1997)为代表。经过近40年的发展,国内儿童语言研究成果逐渐丰富。其研究涉及到儿童语音、语义、语汇、语法及语用等各个层面(周国光,1992,1998;孔令达,1994,2004),其研究方法也日益完善,从集体语言记录法、追踪记录法,到纵向和横断结合的方法、实验法、访谈法、问卷法、自然观察法、个案研究、民族志研究、准实验研究等。一些来自中国大陆、香港、澳门、台湾、英国和美国学者使用录音录像、语料库或实验方法进行了多项有关汉语儿童语用和语篇能力的研究(Zhu & Jin, 2014)。而按照“国际儿童语料交流系统”(CHILDES)要求的格式,将所收集儿童语言录入计算机,并转换为可在“计算机儿童语言分析系统”(CLAN)程序运行的文本文件是儿童语言研究一种新的重要方法(周兢,2006)。
然而,国内儿童语言研究较多关注儿童字面语言,对儿童语言的本体研究有着比较系统、完善的描述和探讨。儿童非字面语言的研究,作为儿童语言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尚未得到国内学界的足够重视。事实上,儿童非字面语言能力发展已在国际上引发诸多学者的讨论和关注。Matthews(2014)分析了儿童幽默、反讽、隐喻等非字面语言能力的发展,并指出儿童隐喻的产出与儿童所掌握的百科知识、能够理解的概念和语言知识及其语言产生的语境有紧密联系,不能够孤立地看待和考察。
2.0 研究背景
隐喻不仅是字词间换用的修辞方法,也是人类基本认知方式之一。隐喻理解和产出能力是语言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直接参与概念系统的形成。而儿童语言中是否存在真正的隐喻,不同的学者之间存在争论。有学者认为,儿童隐喻只是偶然的范畴化出错的结果(Chukovsky,1968),或是前运演阶段儿童的象征化的、形象化的思维特点的结果(Piaget, 1962)。另有学者认为,儿童从开始讲话起,就有类似隐喻的语言产出,并在四岁前能够理解简单的隐喻表达,能够区分基于本义的相似和基于非本义的相似性,因此理论上具备产出和理解隐喻语言的能力(Vosniadou,1987:870-885)。要界定儿童语言中的隐喻,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其隐喻产出是基于两个并列事物间的可感知的相似性;第二,儿童对于这两个事物分属于不同的常规范畴,具有清晰的意识(Vosniadou & Ortony,1983)。根据儿童语言发展规律,四岁儿童已完成对基本词汇和句型的习得,对基本常规范畴有自己清晰的认识。在此前提下,基于两个并列事物间的可感知的相似性的句例,应被认为是真正的隐喻产出。而儿童时期是认知能力发展和调整的关键时期,有关该时期隐喻的发展性研究应是隐喻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了解人类认知发展过程,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
目前国内外儿童隐喻研究主要包括儿童隐喻理解能力研究(Vosniadou & Ortony,1983; Vosniadou,1989;Stites & Özcaliskan,2013;Rubio-Fernández & Grassmann,2015)、儿童隐喻产出能力研究(Levorato & Cacciari,1995; Gottfried,1997; 周榕,2001,2003;Jakobson & Wickman,2007)、特殊儿童隐喻能力研究、儿童隐喻能力与教学研究和跨语言儿童隐喻研究。此领域研究者主要采用了神经心理学研究法 (Neuropsychological study)、横断式实验研究法 (Cross-sectional study)、纵向观察研究法 (Longitudinal study)和定性研究法 (Qualitative study )等。
在诸多儿童隐喻研究成果中,仍有一些方面值得补充。从研究内容看,隐喻产出能力研究相对薄弱,尤其是学前儿童隐喻产出研究,成果较少。学前儿童具备使用隐喻语言的能力,隐喻发展的重要关键时期出现在三到五岁之间(Gottfried,1997)。因此,儿童在学前阶段的自然语言产出中的隐喻,就应该成为今后研究的重点。在研究方法方面,虽然横断式的实验研究(Vosniadou & Ortony,1983;戚国辉,2006;刘正光、米小玲,2008;董文明,2014)可控性强、针对性强、省时有效,但要全面客观地了解儿童隐喻能力发展过程,总结其中各阶段的特点,只是靠横断的、实验的研究是不够的。自然观察法,作为儿童语言发展研究中被广泛应用的一种研究方法,多采用录音、录像或日记等方式,真实客观地记录儿童语言的自然状态,不受研究者思路和实验设计的影响。因此,在儿童隐喻研究领域,应更多采用自然观察法,对儿童进行自然生活语境下的历时的跟踪研究,以弥补实验研究的缺憾,使儿童隐喻研究更加完善。
3.0 研究对象和研究问题
在隐喻研究领域,不同研究者有不同的研究重心。根据概念隐喻理论(CMT),概念隐喻存在于人们的概念系统中,帮助人们认知世界,是活的、根深蒂固的、有效的并影响巨大的(Lakoff & Turner,1989:129)。因此,概念隐喻被视为隐喻研究的中心,为探究人类语言背后的决定思维结构的概念系统提供证据。而Cameron(2003:61)认为,隐喻研究中,活跃的修辞性隐喻依然是这一研究领域的中心。隐喻的好坏的基本标准是它的新奇性(novelty),在能够被理解的前提下,越新奇越好(Nancey,2013:25)。由于儿童语言的发展性这一特点,其语言产出也同时具有创造性、新奇性。儿童语言的创造性和发展性这一特点,尤其是儿童语言中的新奇隐喻(novel metaphor)产出,反映了儿童语言和认知发展的轨迹,是儿童语言中比较突出的、值得注意和研究的现象。
从表现形式角度,隐喻可分为显性隐喻和隐性隐喻。显性隐喻一般被称作明喻(Simile)。亚里氏多德把明喻和隐喻视为同类。Osgood (1981:227)认为,从心理学角度看,隐喻和明喻除了在“编码”强度(intensity)上不同以外,在其他方面应该是一样的。当代认知语言学对隐喻的研究范围已大大拓宽,除明喻外,包括转喻(Metonymy)、提喻(Synecdoche)、反语(Irony)、引喻(Allusion)等等(王寅,2007:412-415)。本研究中用“隐喻”来指称在儿童语言发展中的显性和隐性隐喻。
束定芳(2000:59)根据句法构成特点,将隐喻分为名词性隐喻、动词性隐喻、形容词性隐喻、副词性隐喻和介词性隐喻等种类。名词性隐喻是由名词构成的隐喻,可在句中充当主语、表语、宾语、同位语等成分;动词性隐喻是指话语中使用的动词与逻辑上的主语或宾语构成的冲突所形成的隐喻;形容词性隐喻是指形容词在句子中一般用来修饰名词或充当谓语的一部分,其句法特征与动词相似;副词性隐喻暗示主谓之间的关系与副词所表达的方式之间存在着某种相似。
本文将汉语儿童隐喻产出中的新奇隐喻作为研究对象,主要依据束定芳根据句法构成特点对隐喻句进行的分类,使用个案跟踪法,探究学前儿童隐喻能力发展。拟回答以下问题:
第一,随着年龄增长,学前儿童新奇隐喻产出的数量、隐喻句长度和肢体动作伴有状况呈现怎样的变化趋势?
第二,从句法构成特点来看,学前儿童新奇隐喻产出中,主要有哪些隐喻类型?其出现的先后顺序、频率和发展趋势如何?
第三,不同类型的隐喻充当怎样的句法成分,其变化趋势与儿童认知能力发展呈现怎样的关系?
4.0 研究方法与语料收集
本文拟使用自然观察法和定性描述法,通过个案研究,描述并探究学前儿童新奇隐喻产出的句法构成特点的发展变化及其反映的认知规律。
本研究的语料主要来自儿童瑞在4;10.15-6;7.14(4岁10个月15天-6岁7个月14天)共21个月间,由研究者(儿童瑞的母亲)纸笔记录的,自然语言中的隐喻产出338例。对每一隐喻句例,研究者从字数、是否伴有肢体动作和句法构成特点进行标注,并按照每3个月为一个阶段,将21个月共分为七个阶段来进行分析。在描述方法上,本文主要借鉴束定芳(2000:59)的隐喻句法构成类型为基本框架。值得一提的是,基于汉语本身的特点,在儿童新奇隐喻产出中,出现了一定数量的“像……”、“跟……”等的比况短语结构,应被算作是汉语儿童隐喻产出的一种句法结构类型,在本研究中将其称作“比况隐喻”。
5.0 研究结果与语料分析
儿童瑞4;10.15-6;7.14共21个月(七个阶段)期间,语言隐喻产出338例,其基本特点如下表1所示。
表1 七个阶段语料的基本特点
从表1可以看出,首先,总的来说,隐喻句数量呈现出逐渐变少的趋势。进一步进行卡方检验①得出,χ2=77.309,df=30,p=0.000,因此,各年龄阶段的隐喻句数量在统计学上差异显著。儿童隐喻产出并不是随着年龄增长而持续增多,而是呈U型发展,在学前阶段的后期略有减少。本研究显示的数据与这一论述相一致。第二,随着年龄发展,隐喻句的句长变化波动较大。然而,并未呈现明显上升或下降趋势。这个时期,被试儿童的基本词句产出能力发展已经比较稳定,语言内容对句长不会产生明显的影响。第三,随着年龄增长,伴有肢体动作的隐喻句数量呈总体下降趋势。卡方检验表明,χ2=20.39,df=6,p=0.002(见附录表2),各年龄阶段伴有肢体动作的隐喻句数量在统计学上差异显著。这说明,早期的隐喻句产出,对于当时当地的环境和语境依赖较大,随着年龄的增长,儿童抽象思维能力的提高,隐喻产出从当时当地的语境中摆脱出来。
儿童瑞在这七个阶段的语言隐喻产出中的句法构成特点变化,如表2所示。
表2 七个阶段隐喻句的句法构成特点
表2显示了个案儿童在七个阶段中,隐喻产出的句法构成类型及变化情况,其中有三类隐喻值得关注,即,名词性隐喻、动词性隐喻和比况隐喻。首先,名词性隐喻在第一阶段(56.6%)到第四阶段(24.6%)总体上呈逐渐减少的趋势,第五阶段有所回升(55.9%)。卡方检验表明,各年龄阶段名词性隐喻句的数量差异显著(见附录表3),χ2=20.87,df=6,p=0.002,名词性隐喻句数量在年龄阶段上在统计学上差异显著。动词性隐喻前四个阶段发展平稳,但随着第五阶段名词性隐喻增多,该类隐喻突然减少。比况隐喻在第四阶段(35.4%)相比第一阶段(2.6%)有非常明显的增多。卡方检验结果显示(见附录表4),χ2=30.55,df=6,p=0.000,各年龄阶段的比况隐喻句数量差异显著。
另外,在第一阶段的名词性隐喻中,21例(48.8%)充当表语,如下例(1);12例(27.9%)充当宾语,如例(2);6例(14%)充当主语,如例(3);4例(9.3%)充当同位语,如例(4)。该阶段动词性隐喻29例,如例(5),占该阶段隐喻句总数的38.2%,在句中充当谓语。形容词性隐喻出现1例,在句中作谓语,见例(6)。副词性隐喻出现1例,在句中作状语,如例(7)中,谓语应是“(吃得)好饱”,其中动词“吃得”被省略,因此“好饱”作为副词,在句中作状语。比况短语作状语的隐喻句,此阶段中出现2例(2.6%),如例(8)。
例(1) (4;11.22):
瑞在找东西玩时,突然拿起玩具工具箱,惊喜地大叫说:“妈妈,我们原来有金子!工具就是我们的金子!”
妈妈:“工具为什么是金子?”
瑞:“因为工具很有用啊!”
例(2) (4;12.28):
妈妈给瑞切了洋桃吃,横着切片成星星的形状。他不喜欢吃中间有点粗糙的部分,只想吃各个角。于是,瑞:“妈妈,我只想吃海星的脚。”
例(3) (5;1.13):
瑞摆弄爸爸的刀片剃须刀,把左手划伤了。瑞:“妈妈,我的翅膀受伤了,不能飞了。”
例(4) (4;11.20):
午饭的糖水中有莲子、木瓜、银耳等。瑞不想吃,说:“木瓜宝宝,我不吃你了。”
例(5) (4;11.20):
瑞想去撒尿,说:“马桶渴了。”
例(6) (4;12.19):
围棋室有一盒黑色罐的围棋,瑞打开盖去看,去摸。原来,这个棋子跟其它的围棋子不一样,两边都是鼓起来的。瑞:“跟我们的棋子感觉不一样。它胖胖的。”
例(7) (5;2.8):
瑞和妈妈下围棋,吃了妈妈四个子。瑞一边提子,一边坏笑地摸着自己肚子说:“好饱啊!”
例(8) (5;2.2):
早上醒来,瑞被被子团团包裹着,瑞:“我们睡得像寄居蟹住在海螺里。”
在第二阶段的名词性隐喻中,14例(51.9%)充当表语,11例(40.7%)充当宾语,各有1例(3.7%)分别充当主语和同位语。动词性隐喻23例,占该阶段隐喻句总数的41.1%,在句中充当谓语。在这一阶段,随着喻词越来越多且复杂地使用,比况短语作状语的隐喻句有所增加,出现6例(如10.7%),见例(9)。
例(9) (5;5.8):
瑞今天说起校园里有芒果:“芒果是不是能长得跟乒乓球一样大?”
妈妈:“芒果长熟时比乒乓球大多了。”
瑞:“那芒果可以长得跟网球那么大。”
在第三阶段的名词性隐喻中,6例(40%)充当表语,4例(26.7%)充当宾语,3例(20%)充当主语,2例(13.3%)充当同位语。动词性隐喻14例,占该阶段隐喻句总数的40%,在句中充当谓语。形容词性隐喻出现2例,见例(10),在句中作定语,占该阶段隐喻句总数的5.7%。在例(10)中,从形式上看,“水晶青菜”像是作同位语,其实从瑞想要表示的意图来看,应该是表达青菜透亮的样子,因此,应将其算作是定语。比况短语作状语的隐喻句,出现4例(11.4%)。
例(10) (5;5.24):
瑞喜欢吃煲的汤里的大块白萝卜,水份多,还白白的,他说:“这是水晶萝卜。”今天,又炒了他喜欢的上海青,绿绿的,很嫩,水份很足,他说:“我在吃水晶青菜。”
在第四阶段的名词性隐喻中,9例(56.3%)充当表语,4例(25%)充当主语,3例(18.8%)充当宾语。动词性隐喻25例,占该阶段隐喻句总数的38.5%,在句中充当谓语。形容词性隐喻出现1例,在句中作谓语,占该阶段隐喻句总数的1.5%。比况短语作状语的隐喻句,出现23例(35.4%)。这一阶段的隐喻句呈现出一些特点,比如,随着语句渐长,出现了扩展式隐喻(extended metaphor) (Montgomery, 2007:124),见例(11);本体喻体喻底喻词都完备的隐喻句增多,因此比况短语作状语的隐喻句明显增多;名词性隐喻充当主语的比例超过了充当宾语的比例。
例(11) (5;9.6):
幼儿园的书包架上,大家的书包都在一起,很难辩认。于是,妈妈把书包上挂了一个拷拉小公仔,这样容易找些。今晚聊天时,瑞:“我走过去,眼睛像闪电一样,像Mcqueen一样,像我的豌豆射手射出的子弹一样,找到了小拷拉。”
在第五阶段的名词性隐喻中,7例(36.8%)充当表语,6例(31.6%)充当主语,5例(26.3%)充当宾语,1例(5.3%)充当同位语。动词性隐喻9例,占该阶段隐喻句总数的26.5%。6例(17.6%)比况短语作状语。
在第六阶段的名词性隐喻中,9例(47.4%)充当表语,2例(10.5%)充当主语,5例(26.3%)充当宾语,3例(15.8%)充当同位语。动词性隐喻14例,占该阶段隐喻句总数的33.3%。9例(21.4%)比况短语作状语的隐喻句。
在第七阶段的名词性隐喻中,3例(37.5%)充当宾语,2例(25%)充当表语,2例(25%)充当同位语,1例(12.5%)充当主语。动词性隐喻17例,占该阶段隐喻句总数的56.7%。5例(16.7%)比况短语作状语的隐喻句。
6.0 研究发现与讨论
根据对个案儿童瑞4;10.15-6;7.14期间的历时跟踪研究,其新奇隐喻产出的句法构成具有以下特点:
第一,名词性隐喻在儿童新奇隐喻产出中占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随着年龄增长,动词性隐喻逐渐增多,逐步取代名词性隐喻的地位。形容词性隐喻和副词性隐喻较少见。比况短语作状语的隐喻句逐渐增多。名词性隐喻主要完成指代功能,表明儿童具备用喻体来指代本体的能力。动词性隐喻本身,以一个名词性隐喻为前提,建立在对名词性隐喻的掌握之上。动词性隐喻的增多,代表着儿童隐喻能力的增强。
第二,名词性隐喻在句中充当主语、表语、宾语、同位语等成分,其中充当表语的最多。但是,在前三个阶段中,充当宾语的在数量上位居第二,之后是主语和同位语。从第四阶段开始,名词性隐喻作主语的,超过了作宾语的情况,在数量上位居第二。这反映出儿童的隐喻认知能力逐渐增强。这一特点说明,儿童隐喻从本喻体间的类比阶段,逐渐内化,对喻体概念的认识增强。
第三,从第四阶段开始,隐喻句产出数量明显增多,隐喻句字数增多,出现了扩展式隐喻,并且比况短语作状语的隐喻句明显增多,动词性隐喻超出了名词性隐喻的数量。这些特点均表明,第四阶段(5;7.15-5;10.14)是儿童瑞语言隐喻产出发展的关键时期,也是一个重要的转折时期。此阶段过后,隐喻句数量逐渐减少,其它各项指标也呈逐渐下降的趋势。
由此个案跟踪研究证实,儿童隐喻产出能力发展U型曲线在汉语儿童中也确实存在。而曲线中的低谷出现的具体时间,会因不同儿童的语言环境和认知发展水平而出现个体差异。那么,影响这一低谷出现时间早晚的因素是哪些呢?什么样的语言环境、阅读内容能够促进隐喻能力的发展?如何根据不同年龄儿童的特点,选择或设计合适的儿童读物,保持语言的创造性,发展隐喻能力和认知能力?如何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借鉴儿童语言发展研究的成果,注重非字面语言发展,提高学习者的隐喻能力?这些问题还有待进一步考察,也会成为我们下一步的研究目标。
注释:
① 版面所限,卡方检验详细结果可向作者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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