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助力博物馆陈列进化
2018-05-06刘畅
刘畅
摘 要 “互联网+”是把互联网的创新成果与经济社会各领域深度融合,这种融合改变也出现在博物馆陈列领域,而且随着这种融合的加深,传统博物馆陈列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文章通过几个国家典籍博物馆的“互联网+”项目融合实例,以及融合后产生的改变和取得的成果,来阐述这种改变使博物馆陈列更加顺应时代发展,更加贴近人民群众的生活,更能践行国家的政策和中央领导的指示,最终说明“互联网+”助力博物馆陈列,使博物馆陈列发生了进化。
关键词 “互联网+”;博物馆陈列;进化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6708(2018)208-0136-03
“互联网+”是把互联网的创新成果与经济社会各领域深度融合,推动技术进步、效率提升和组织变革,提升实体经济创新力和生产力,形成更广泛的以互联网为基础设施和创新要素的经济社会发展新形态。”(摘自:国务院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而在“互联网+”作用下,博物馆陈列受到影响最明显,最直观。“互联网+”助力博物馆陈列,使博物馆陈列的筹备方式发生了彻底的变革,使观众拥有了全新的博物馆陈列体验,使博物馆陈列良性的可持续发展成为可能,最终实现的就是博物馆陈列的进化。国家典籍博物馆的陈列,就是这样实例,它在“互联网+”助力下迅速进化,成为践行习主席“让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活起来”指示的最好样板。
“互联网+”将各个领域的新成果融汇贯通入博物馆陈列之中,助力博物馆陈列的进化,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 博物馆陈列的筹备方式发生了彻底的变革
传统的博物馆陈列采用的是低效率的内容设计和形式设计方式,而“互联网+”背景下的内容设计和形式设计方式发生了彻底的改变,设计效率也被空前的提高,甚至可以用彻底的变革来形容。
1)传统的博物馆陈列内容设计是设计师凭自己多年的学识和经验,翻阅各种书籍资料,理清内容思路后,再下到库房,翻阅文物卡片,从海量的文物卡片上找到对应的文物图片。以此为依据调取文物,查看文物现状。根据文物现状,挑选适合展出的文物,再从记录文物的典籍中查找对应的文物背景资料,以便形成文物的简介。如此进行内容筹备, 带来了几个明显的问题,首先就是书籍资料的查阅要求有长期的经验积累,否则无法快速了解哪些书籍资料含有可以参考的内容,查阅浩如烟海的书籍资料,对缺乏内容筹备经验的人,就如同竖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经验鸿沟;其次由于文物卡片(图1)查阅时,只有一个5cm2的小文物图片,无法直观的了解文物,往往还需要调取文物实物,才可以了解文物的现状是否适于陈列展示。而这种调取一方面对文物可能产生不可逆的损害,一方面严重降低了文物展品遴选的效率。由此可见传统陈列内容设计的方式不仅门槛高,而且效率低。
2)“互联网+”助力下的博物馆陈列内容设计则完全不同。内容设计人员可以依靠互联网联通的各类数据库。这些数据库内容包罗万象,并且具有先进的检索功能,内容设计人员无需太多经验就可以快速的使用关键字检索、条件查找、内容过滤等方式,查阅到所需信息,这对内容设计人员经验要求大大降低,对效率大幅度提升。典籍博物馆陈列的内容和形式设计就采用了这种完全不同于传统博物馆陈列的内容和形式设计的方式。典籍博物馆陈列的内容设计人员根据策展的主题,不用在浩如烟海的书籍资料中苦苦寻觅,而是利用国家图书馆馆内部名为aleph的数据资源检索数据库系统,利用关键词、条件查找、资源分类、时间分类等多种方式,有的放矢的检索到所需要的资料。这种依靠人工智能的资源搜集方式,使陈列设计人员无需耗费数年,进行经验积累,无需做到对所有的资料了然于胸,就可以在短时间内找到所需的书籍资料;同时得益于国图古籍资源库等数据库(图2),更是使内容设计人员无需调阅卡片就快速找到文物,而且内容完善的藏品管理数据库中还有数字化的文物图片以及文物的海量背景资料。内容设计人员可以不调取文物就看到文物的实际状态;因为采用矩阵式分块拍摄图片的分辨率极高,可以放大观看,内容设计人员甚至可以通过屏幕看到,直接观看文物时肉眼都无法察觉的细节,而海量的文物背景资料数据也使策展人员无需再次依据文物,寻觅各种参考资料,而是直接从藏品管理数据库中取得所需,对于效率的提升可谓空前。
3)传统的博物馆形式设计中的图纸绘制阶段往往非常耗时。一些老牌博物馆设计团队或者超大型设计团队,大都有引以为豪的展具模型库、展陈专用灯光库、贴图材质库、背景图片库等,依托这些庞大的库资源形式设计人员可以在短时间内调用这些资源进行排列搭配,艺术组合,在较短的时间内绘制出工程文件,随后依托渲染农场等价值数百万元的设备进行渲染输出。这种传统的形式设计绘图方式一方面需要长期素材的积累,另一方面需要巨额的硬件和软件资源投入,这些条件对于新建博物馆形式设计团队来说是难以快速达成的。所以绝大多数新建博物馆形式设计团队都不能实现自主设计,所以新建博物馆管理者往往把设计委托给设计公司,但设计公司既不了解文物,又为了减低成本,追逐利益,偷工减料的进行低分辨率设计绘图等,最终的结果就是设计方案差强人意,有的输出文件甚至无法使用。
4)“互联网+”助力下的博物馆陈列形式设计中的图纸绘制阶段则完全是天差地别。遍布于网络中的各种素材库不但可以提供方便的分类检索,更有部分常用的免费资源可以下载,年轻的形式设计人员,不必埋头于在各种数据库中查找所需,他们只要在网路数据库中依据需要输入检索参数就可以下载到各类专用展具、光域网模型,各种材质、各类图片等;同时利用云计算技术,绘图人员再也不用价值数百万,占地数百平方米的渲染农场来渲染图片,只要有一台绘图主机,绘制好工程文件,就可以把文件上传给云计算渲染网络平台。渲染平台的经营者控制网络上提供渲染服务的各类渲染服务商来进行网络渲染,这种依托网络的公用数据库和网络渲染的绘图方式,最大程度地提高了工程文件的最终输出效率,拉低了绘图门槛,確保了新建博物馆的形式设计人员专心进行设计而不为资源与经费操心。例如典籍博物馆的形式设计团队绘图就是在素材中国、千图网上下载各类模型和素材图片,然后绘制工程文件,再通过renderbus等网络渲染平台进行云计算渲染。
因为“互联网+”助力后的典籍博物馆陈列内容设计和形式设计,已经与传统的内容设计和形式设计完全不同。典籍博物馆内容设计团队平均年龄只有34岁,每年却可以筹备20余个需要海量古籍方面知识的大型展览。“互联网+”助力下,打破了策展经验这一鸿沟,使年轻团队进行内容设计成为可能;典籍博物馆内容设计团队策划展览的效率也空前之高,在“互联网+”助力下,数据库系统使筹备展览的周期变的极短,像《从“诗经”到“红楼梦”——那些年我们读到过的经典》展览这样一个500余平方米,内容涉及先秦文学、秦汉文学、魏晋南北朝文学、隋唐五代文学、宋元文学、明清文学6个部分,反映中国文学发展的历程,为观众呈现中国古代文学魅力的展览,以往完成内容设计需要至少一年的展览,典籍博物馆内容设计团队仅仅用10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可见效率是几何级数般的提升;典籍博物馆形式设计团队也是年轻团队,平均年龄只有28岁,典籍博物馆成立也只有5年,所以根本没有各种资源库的积累,但是在“互联网+”助力下,合理利用各种互联网上的数据库再加上云计算技术,仅有8台工作站的典籍博物馆形式设计团队,却承担了每年20余个大型展览的全部图纸绘制与输出。所以综合典籍博物馆内容设计与形式设计的现状来看,在“互联网+”助力下,博物馆陈列的筹备方式发生了彻底的变革。
2 “互联网+”给观众带来全新的博物馆陈列体验
“在信息时代的今天,现代博物馆的服务公众的职能,在新媒介的冲击下,面临巨大挑战。但“互联网+”的助力下,这种挑战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传统博物馆陈列只能单向的提供给观众有限的知识。这种单向传播信息的体验很难再给21世纪多元文化思潮下的观众带来观展热情,在如此糟糕的博物馆体验之下,博物馆的观众群在不断流失。而在“互联网+”助力之后,博物馆内部涌现了大量的基于互联网技术的、观众可以直接参与的交互式體验项目。这些项目提供给观众全新的博物馆体验,使观众可以不再被动的受教化,而是主动的根据自己的兴趣,参与到博物馆陈列之中,获取前所未有的全新博物馆体验。
1)传统博物馆陈列中的声光电演示系统大都以定点放映或者按照某一指令进行,单一演示。这种演示的特点是单向演示。观众观看时好比在看一场电影,只能被动的接受,犹如说教一般的内容。例如国家典籍博物馆的再遇芥子园——《芥子园画传》与当代绘画名家对话展中有一个水墨动画演示。初看起来,这种利用3通道融合技术,将水墨画长卷,绘制为超高分辨率动画横向演示的方式,的确有其特点,但是在面对层出不穷的Vray渲染器,Finalrender渲染器渲染的诸多水墨动画作品面前,这个简单的黑白视频播放就不是那么吸引观众了。再加上这种单向演示的方式,就像要观众反复看一部只有半分钟的电影预告片花,观众看上几十秒,就已经了解了全部内容,就无心再继续反复观看,所以这种演示系统很难调动起观众的观展兴趣,也基本带不给观众任何参与的欲望,观众往往学不到什么知识,这也直接造成了博物馆教育职能无法实现这一窘境。
2)在“互联网+”助力博物馆陈列后,新媒体互动演示技术被引入博物馆。这种演示技术在以往的单向演示的基础上增加互动功能,即可以通过观众的操作,进行互动的演示。观众由被动的观看者,变为了主动的参与者。这种变化带给观众全新的体验,借助于基于网络的强大后台数据库,观众可以选择各类交互事件,并且得到数千种互动结果,其趣味性不言而喻,对观众的吸引力大大提升。例如典籍博物馆《甲骨文记忆展览》在序厅内设置大型多媒体互动场景,利用400m2的面积,安放高8m的三层叠巨幕和龟甲模型,用来演示甲骨文的起源。这一场景具有覆盖观众全视域的效果,有用于引导观众的字体演变地面投影,还有体感式的互动功能,观众一进入展厅就被这一高科技展项和震撼的视觉效果所吸引,并且观众可以以体感的方式,亲身参与甲骨文形成的过程即占卜的过程。这个位于展览开始处的大型景观,使观众置身其中,观众仿佛穿越于数千年间历史之中。这种主动体验式互动,就好似好莱坞大片中令人血脉喷张的开场动作片段,瞬间抓住观众的注意力,把观众分散的注意力牢牢集中在陈列展线之上。由此可见这种主动的参与感是一种全新的博物馆陈列体验。它使观众由被动的客人,变为参与陈列的主人,观众因此可以更多的参与到展览之中进而对展览产生浓厚的兴趣,从而加强对展览的理解,也更有利于博物馆教育职能的实现。
从单一演示变为交互演示的例子不难看出,正是因为“互联网+”助力博物馆陈列后,博物馆陈列体验完全被革新,观众成为了博物馆陈列的参与者,并且自然而然的使观众养成了主动向博物馆陈列提问,并获得知识的学习方式。博物馆陈列的孤岛现状被打破,“互联网+”的技术触角已经把观众和博物馆陈列有机的联系起来,博物馆陈列提供给了观众全新体验的表象下,博物馆陈列的教育职能也得以更好地实现。
3 结论
综上所述,随着时代进步,“互联网+”这一信息化的代名词,已经深入人心。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上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所作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提出制定“互联网+”行动计划。由此可见“互联网+”已经上升到国家战略的重要地位。目前阶段,“互联网+”已经渗透到社会各个细微层面,成为联络各类产业的神经系统。而在“互联网+”已经如火如荼的发展之际,博物馆陈列也当然不让的被卷入了这场“互联网+”的洪流。特别是国家典籍博物馆这一个践行习主席“让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活起来”指示的博物馆,“互联网+”更是对它的陈列产生了巨大的推进作用。而实际上典籍博物馆只不过是千万个在“互联网+”助力下取得突飞猛进陈列成果的博物馆之一,未来随着国家“互联网+”战略的全面实施,社会各个领域的不断相互渗透,各类型资源的不断有机整合,“互联网+”必将助力博物馆陈列,进入全新的形态,为广大人民群众提供更加优质的服务,更加丰富的精神享受,更好的实现习主席“让互联网发展成果惠及13亿中国人民”的重要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