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狭隘”,就有可能走向公平
2018-05-02陈春花
陈春花
“公平的课堂,离不开心中有公平的教师。好教师能够超越种族、贫穷和语言的障碍,让公平在课堂上生根发芽。”获得2017年美国年度教师荣誉称号的辛妮·查菲曾经如是说,她说:“要想在课堂上凸显公平,教师首先需要战胜无处不在的倦怠感。”这种“无处不在的倦怠感”其实是和“无处不在的狭隘和偏见”紧密相连的。
在学校,在教室,狭隘和偏见随处可见。小到对教材的理解可能做出井蛙语海、斑鸠笑鹏的评价,大到成人对一个孩子的评价常常不知不觉地陷入“唯目的论”的窠臼之中,而置全面、客观、公正而不顾。比如,认为新建的“移民区”就是混乱的,就是有问题的,就是不健全的;认为移民区必然有顽劣的孩子,必然挟带着坏习惯和坏毛病。这样的狭隘和偏见,如果有适宜的土壤和机会让其生根发芽,换来的很可能就是教育的不公平。
看人论事偏于一端,如果说不是历史惯习的话,它至少是一种时代病。与之相互造就的恶症是:敌对感太强,说话充满杀气。每天,这样的杀气,这样的狭隘和偏见,这样的一孔之见、一时之见和一地之见,都在伤害着一部分人,都在某个孩子的心中留下阴霾,不仅带来思想、认知及价值观的混乱,而且成为一种新的“伤疤”粘连在心上,不是走向对儿童的心理虐待,就是走向对儿童美好天性的肆意践踏。
事实上,不仅仅是移民区,任何地方都存在着并不完美的学生、课堂和老师,都存在着不一样的个性、风格和追求。但是,狭隘的人只看到了其中极少的一面,狭隘的人只会用“单线条”或平面的方式阅读人或世界。而消灭了“狭隘”的人则相反,我相信,很少有人在视域宽广的情况下,会感受不到人或自然的美、诗意和绚丽;而也很少会有人,在远离了狭隘,开阔了眼界之后,还会成为一个固执于封闭的自我一端的“精神纳粹”。
上文提到的辛妮·查菲就是一个消除了“偏见和狭隘”的人,她认为:“课堂上的公平与其说是让每个学生接受同样的教学,完成同样的作业,毋宁说让身处同一教室的每个学生做符合他们自己需求的事情,找到办法跟每一个学生沟通。”所谓的“让每个学生做符合他们自己需求的事情”,不就是在消除偏见吗?不就是在远离狭隘吗?为了让课堂公平落到实处,查菲非常注重与学生建立良好关系,因为良好的师生关系就建立在消除狭隘和偏见的基础上。事实证明,辛妮·查菲的做法是很有效的,九年级学生乔丁·戴维斯说:“她是经常在我身边的妈妈。”十年级学生海莉·霍顿则说:“进入她的课堂,我感到非常舒心和愉快。”有一次,一位由于情感障碍缺了几周课的学生通过了她的课程……
不仅仅是辛妮·查菲,还有更多的一些教师通过消除“狭隘和偏见”来消除教育的不公平。比如,我身边就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教师,他们在尽最大可能为学生带来更为公平的教育。比如,愿意亲自倾听来自不同移民区孩子们的不同声音,哪怕这些声音是那么不可思议;愿意为某个所谓的学困生冒险,为他们享有优质教育的权利而努力;愿意勇敢无畏,并且让学生也做到这一点……
事实上,移民区的孩子不论来自哪里,最开始,每一个小孩都是一张“草稿”,眼界都是狭隘的,于是,教師的责任就在于引领孩子们消除狭隘和偏见,不至于被随便一道光就蒙蔽了双眼。而之后,教育公平的希望才有可能渐渐显现出来,就像“拨开水藻,露出一眼小活泉”。
(作者单位:甘肃省古浪县西靖阳光初级中学,武威,733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