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诗意蓝城怀宁的文旅兴县
2018-04-24撰文姜志燕供图中共怀宁县委宣传部怀宁县文化委员会怀宁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撰文姜志燕供图中共怀宁县委宣传部 怀宁县文化委员会 怀宁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小市镇人民政府 洪铺镇人民政府 钱续坤 王宝廷 王凤高
中共怀宁县委书记郭家满
中共怀宁县委副书记、县长余学峰
作为安徽省『首府首县』,怀宁虽然拥有深厚的历史和文化底蕴,却多年隐于秀山皖水中寂寂无闻。如今,捧着『金字招牌』的怀宁,不再继续走『佛系发展』之路,举全县之力,挖掘文化核心资源,高调进击文旅产业。然而,千帆并进,纵然有深厚基础和正确的决策加持,亦面临种种困惑,这是一个探索与希望同在、机遇与尴尬同在、艰辛与收获同在的发展故事。
雄峻的独秀山与绵长的皖河守护了怀宁千百年,也赋予其大度和从容的气韵。与中国中部很多县城一样,怀宁产业发展并不十分突出,而经济提速需求强烈。于是,在文化业和旅游业成为国家规划重头戏的语境中,拥有诸多文化资源禀赋的怀宁,开始寻求重塑支柱产业、实现经济提质和转型之路,以期突破发展瓶颈,迈上新台阶。
中共怀宁县委副书记、县长余学峰侃侃而谈:“多点开花,依托优势资源打造一批区域重点旅游景区,打造怀宁集文化体验、浪漫休闲、山水养生、田园度假于一体的旅游发展格局,重点发展一批精品景区、特色小镇和美丽乡村,逐步形成完善的旅游产品体系,打造具有竞争力的旅游目的地。”
拥有1600多年悠长岁月积淀成的丰厚诗意土壤,拥有“戏曲之乡”“文化之乡”“名人家乡”“蓝莓之乡”等诸多冠冕,怀宁文化低调但具有质感,担得起“深刻广博、丰富精彩”的评价,也有鲜明的辨识度和雄厚的发展基础。然而,诸多历史和文化遗产如同珍珠横陈,哪一颗才是最有魅力的怀宁之魂,足可凝聚各方力量?对此,怀宁已进行过探索和梳理工作。
以怀宁人的内察和自省精神看,无论是京剧文化、黄梅戏文化,还是诗歌文化,都浸染着徽商文化悲欢离合的曲折,透露着码头文化百川归海的大气,有培育出新生文化的无限可能。它们极富吸引力和生长性,是怀宁根系和魂魄所在,值得探索。“我们在梳理与承续地方文化遗产的同时,不断探索传统文化与创意文化的嫁接、经济与文化的互动,最终推动地区经济与特色文化、特色产业共同生长,这是当代怀宁人必须担负起的历史使命。”中共怀宁县委书记郭家满如是说。
达一百七十八年之久,史称『首府首县』 。
早在七十万年前,怀宁的土地上就有人类繁衍生息。东晋义熙年间,怀宁立县取『永怀安宁』之意。南宋景定元年,怀宁随安庆府迁至宜城(今安庆市),省、府、县同治
戏曲是怀宁人文化基因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无戏曲不怀宁 把根留住
毫无疑问,“戏曲文化”是怀宁最亮的文化名片。虽然中国拥有“戏曲之乡”称号的城市不下十几个,获评国家级“戏曲小镇”的城市也有若干个,但作为徽剧和黄梅戏的发源地,怀宁是其中极有特色和禀赋的城市。然而,要想做到独一无二,策略、路径和方法缺一不可。对于戏曲文化的传承发展,怀宁采取的策略是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创新,在创新中整合,在整合中寻求机遇。该策略是由戏曲文化与怀宁人息息相关的关系决定的。
戏曲文化在怀宁人日常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出门三五里,处处黄梅声”“锣鼓一响,脚板就痒”,踏进怀宁,随时随地可以感受到黄梅戏文化的魅力。幼至五六岁孩童,长至七八十岁老者,大多能有板有眼地清唱几句嘹亮悠长的黄梅戏。虽然在1600多年悠长的历史时间轴上,戏曲的兴起和发展史只占有近几百年的一小段,但这毫不影响戏曲成为怀宁之魂。秀山皖河边上的小小怀宁,在时光洗练和水袖飘舞中韵味渐浓,孕育出了郝兰田、郝天秀、王鸿寿、杨月楼、杨小楼等京剧名角,徽剧大师、京剧鼻祖程长庚及黄梅戏杰出表演艺术家严凤英都成长、成名于此,黄梅戏著名表演艺术家黄新德也出生于怀宁,所以,怀宁将“京黄故里”“戏曲圣地”“中国民间文化艺术(黄梅戏)之乡”等荣誉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
轻拈云鬓珠花,笑看水袖盈风。徽剧向京剧转变的标志性事件是“徽班进京”。徽班为了与昆曲、秦腔、京腔等多剧种抗衡,满足北京观众的需要,在艺术上进行了一系列变革,逐步形成了相当完整的艺术风格和表演方式。在这个演变过程中,程长庚对京剧的形成贡献最大,对京剧后来的发展影响也最大。戏曲界公认,徽剧乃“京剧之父”,哺育了徽剧的怀宁是京剧的重要发源地之一。
除了徽剧,黄梅戏是怀宁人最喜欢的戏曲。黄梅戏的气韵以抒情见长,其唱腔如行云流水,委婉清新,细腻动人,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怀宁人与黄梅戏的牵绊通常是始于幼时。稚童咿呀学语时便被长辈带到戏台下听曲折婉转的黄梅戏,完成了戏曲启蒙教育。生老病死有戏曲的参与,爱恨离别在戏曲中得到慰藉,俗世生活在戏曲中得以升华……这就是老一辈怀宁人终生与戏曲相互托付的情结。
“面对这样一份沉甸甸的祖业,怀宁人无法不倾尽心力去传承和发扬。1982年,著名戏剧家曹禺在怀宁县石牌镇考察戏曲文化时说,‘作为一个普通的戏剧工作者,我这次是来朝圣的’。2015年10月,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中宣部部长刘奇葆赴怀宁石牌调研戏曲文化时说:‘石牌对黄梅戏、京剧的产生和发展起到了重大作用。当年曹禺同志说来朝圣,我们今天就是来寻根,就是要把传统戏曲保护、传承下去,根子不能丢。’” 提到怀宁的戏曲文化,怀宁县文化委员会主任程筱宏在感慨中带着自豪和几许迷茫。
2018年1月,中宣部、原文化部、原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授予安徽省安庆市怀宁县黄梅戏剧团“第七届全国服务农民、服务基层文化建设先进集体”荣誉称号。图为怀宁县“送戏进万村活动”走进清河乡温桥村。
怀宁县黄梅阁
“同光十三绝”中,程长庚成长于怀宁,杨月楼、郝兰田出生、成长、成名于怀宁。
过往是辉煌的,可如今的现实也是尴尬的。首先,虽然怀宁诞生过一大批戏曲表演艺术家,但近年来以戏曲为职业的人越来越少了,后继乏人。如今舞台上活跃的都是老演员,尤其是“武场”专业人才基本断层。年轻人都愿意到大城市发展,很少有人愿意留在乡村演戏。五六十岁的老戏骨不得不重返舞台,充当表演的主力军。黄梅戏的保护、传承面临危机。其次,愿意看戏的人越来越少了。在网络流行时代,对叙事节奏缓慢、创设情境和表演形式相对单一的戏曲,青年人的热情明显不如祖父辈高涨。“这种情况持续下去,金招牌也会成为木招牌。因此,保护戏曲文化的土壤,让戏曲艺术生命力不断顽强最重要。我们努力建立健全黄梅戏民营表演团体管理、扶持体系,保障戏曲文化人才政策、机制必须落地生根。”程筱宏接着说。
为了传承戏曲这个“宝贝疙瘩”,怀宁近几年做了很多努力。2009年,怀宁县政府投资2000多万元在县城高河建起黄梅阁剧场,在古镇石牌建起徽班博物馆临展馆,全县42个“农民文化乐园”项目村率先建起“戏台”,如今该县243个村(社区)中建有戏台的已近半数。目前,怀宁拥有黄梅戏国有剧团1家、民营剧团28家、民间班社(未注册登记)十几家、戏曲票友协会近10个,黄梅戏演出小分队遍及全县20个乡镇,参与戏曲艺术工作人员近千人。
“振兴地方戏曲,复排传统大戏,新创现代大型黄梅戏,三年创作一部大戏、每年创作多本小戏,让老戏不丢、新戏出炉。”参与过很多剧目创作生产的怀宁县文化委文化科负责人王凤高似回放电影般激情地向我们介绍。近几年,怀宁在戏剧创作生产方面投入1000多万元,新排了《邓石如传奇》《孔繁森》《独秀山下的女人》《李离伏剑》《皖河谣》等大型剧目近10部,复排怀腔《菜刀记》《钓蛤蟆》等剧目30多个,创排现代小戏、扶贫小戏《春风化雨》《重任在肩》《红军井》《扶贫记》《蓝莓果》《张三借礼》等10多台,这些戏曲加入了很多现代和时代元素,跟老百姓生活贴得很近,让大家生出亲切感,喜闻乐见。
培育戏曲文化的艺术沃土。为了让这里的老百姓都爱看黄梅戏,能唱黄梅戏,会演黄梅戏,怀宁县文化部门多措并举,县、乡、村三级联动积极开展戏曲文化活动。全县范围内每年举办大型文化活动达百场,每场文艺演出黄梅戏节目必不可少。尤其是安徽省政府自2014年启动文化民生工程“送戏进万村”活动以来,这对戏乡怀宁保护传承戏曲是一次更好地带动与提升。怀宁县把准机遇,瞄准戏曲惠民、传承艺术、扶持院团等工作目标,每年由政府买单、群众足不出村就能看到一场黄梅戏演出活动,呈现出文化惠民乐民、戏曲繁荣兴盛的喜人景象。怀宁县文化委每年开展“送戏进万村”243场,真可谓活动有声有色,院团健康发展、百姓过足了“戏瘾”。安徽省文化厅先后两次表彰怀宁县文化委“送戏进万村”工作优秀组织单位。兼任怀宁县文化委民生办主任的王凤高自豪地说。
此外,怀宁县积极开展“黄梅戏进校园”活动,将《黄梅戏艺术》列入地方教材,学唱黄梅戏从娃娃抓起。嘹亮的童音再次在校园中响起,七八岁的孩童就能唱念做打,登台献艺。而改编提炼黄梅戏曲中的优秀文化对孩子进行思想教育,以戏育人、育人唱戏,让很多怀宁人由衷地倍感欣慰。
“围绕戏曲研究、戏曲创作、戏曲展示、戏曲道具制作等环节,开发戏曲文化产品及衍生品,打造完整的戏曲产业链等工作也在持续推进。如今,京黄故里石牌戏会、中国(石牌)戏曲发展论坛已成为中国(安庆)黄梅戏艺术节的重要内容,吸引全球范围内的黄梅戏曲爱好者参加。黄梅戏的魅力一次又一次得到验证,我们非常欣慰。我们一届接力一届地持续努力,就是想要把怀宁人的戏曲梦想落地,留住戏曲的根。” 说到这里,程筱宏眼里闪动着热忱和希望的光芒。
戏曲达沃斯小镇、国际戏曲论坛、全球戏曲艺术节……精彩丰富的未来即将到来,怀宁对戏曲文化的积极推动给很多关心和热爱戏曲文化的人交上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也许,在文化继承和创新这场接力赛中,参与者能否胜出不重要,积极参与才是最关键的。
怀腔,俗称『黄梅戏的母体艺术』,历经几百年的发展,有着鲜明的风格特点和独特之处,起源于以怀宁石牌为中心的皖河流域两岸的周边县、乡。怀腔对研究安徽民间戏曲形成与发展有着极为重要的价值。
怀宁县“送戏下乡”场景
怀宁首届“京黄故里 ” 石牌戏会
深挖孔雀长诗IP 探路文旅
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小市镇先后修复了孔雀坟、永镇寺、望雀亭、半月塘、盟誓阁、石苇柱、兰芝桥等部分遗迹,修建了孔雀东南飞园林一座,计五百亩,建造了陈列室、园林门楼、太白诗碑、古港口、诗廊、诗画长廊等景点,并整修和改善了苦水井、清池及周边景区道路和周边环境,使孔雀东南飞文化产业基地园区初现雏形。
“长诗圣地”是怀宁的第二张文化名片,也是怀宁文创探索之路的起点。这是一个适合深度和持续挖掘文旅IP的案例,具备了属性鲜明、主题集中、流布范围广、寓意深刻、适合扩展等特点。
孔雀长诗这个IP是自带流量的。说到古代爱情故事,说到乐府长诗,说到叙事文学,《孔雀东南飞》是一个绕不开的存在。千百年的流传时间积累了足够高的人气,在怀宁县小市镇,每个人都会十分笃定地告诉你,千百年前,焦仲卿和刘兰芝曾在这片土地上相遇和离别过,并最终不再分离。
孔雀台
焦仲卿、刘兰芝墓园大门
电视剧《孔雀东南飞》 剧照
电视剧《孔雀东南飞》 剧照
孔雀长诗这个IP内容也足够丰富和集中。故事涉及遗迹诸多,但都分布在小市镇及周围。小市镇是栖息于潜水畔的一座古镇,曾名“小吏港”、“焦吏港”,“以汉庐江郡小吏焦仲卿而得名”。旧时的小市镇曾是一个能够容纳300只船的内陆码头,白天车水马龙,夜晚灯火辉煌,甚是热闹。全国各地的客商顺流而至,贩运货物到小市,再把当地特产斑竹簟运往全国各地。经过千年岁月,小市镇历经沧海桑田的变迁,如今最可陈述的就是一部叙事长诗以及孔雀坟、永镇寺、望雀亭、半月塘、盟誓阁、石苇柱、兰芝桥等遗迹。小市镇东有一处山冈,名曰“华山”,焦仲卿、刘兰芝就合葬在华山上。焦刘合葬墓被当地群众称为“孔雀坟”。怀宁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席钱续坤表示,20世纪30年代初,在焦刘合葬墓前,还存有用古青砖雕刻的墓碑,焦仲卿和刘兰芝的名字依稀可见。20世纪80年代,怀宁县政府对此墓进行了修缮,用大理石制作了墓碑,碑文正面刻文:“汉焦仲卿刘兰芝之墓”。小市镇有一处名为“孔雀台”的古建筑。孔雀台亦名“万年台”,相传为焦仲卿和刘兰芝定情的场所,后人钦羡二人的美好感情,筑台以示怀念。据碑文记载,此台始建于唐朝末年,清朝中期修缮为戏台,当地各行各业喜欢在此邀戏班演出。1916年出版的《怀宁县志》将此台与南京凤凰台、武汉黄鹤楼并称为“长江流域三大精灵”。当代诗人汪国真参观小市镇后感慨:“穿越时空的隧道来领略汉代的建筑风格,真是一步一景,意随景牵,心游万仞,感悟良多。”他还当场挥毫泼墨“长诗圣地”四个大字。
据资料记载,孔雀台始建于唐朝末年,为一土墩台;元朝在土墩上搭了竹棚,上盖竹簟;明朝永乐年间,台基用石条砌筑,台身为砖木结构;至清朝中叶开始修缮为戏台,各行各业都在特定的日期相邀戏班在此台进行演出,少则几日,多则十天半月,在当地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
如今,交颈同心的双孔雀石雕亲密地屹立在孔雀园内,无论世人如何倾情演绎和解读它们的故事,都不再回头,一任青山葱茏,碧水潺淙。一首长诗千百年来曾给予这片土地很多精神启示和宝贵遗产,也为小市镇开拓文旅局面提供了抓手。面对传遍山巅水崖的故事,小市镇非常珍惜地进行了挖掘。
小市镇镇长陈经纬介绍说,为恢复《孔雀东南飞》长诗遗迹原貌,再现长诗风采,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小市镇总计投入220余万元,先后修复了大量相关遗迹,使园区初现雏形。此外,总投资3000余万元,修建了具有鲜明东汉建筑风格的《孔雀东南飞》影视基地,再现了焦刘生活时期的太守府、太守衙门、刘家山庄、刘兰芝家、商贸老街和水运码头等生活场景。
从无形的传说到有形的建筑,从口耳相传到有实物寄托,从一首诗歌到影视剧、文化节,从文化探访到农业文化生态体验,从大众观光到青少年爱国教育基地,从自投资金到撬动资本市场,小市镇一点点开掘和触碰着之前并不熟悉的领域,有些青涩却很坚定地践行着总结和学习来的文旅观念。显然,小市镇距离真正的IP造物和流量目标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但毕竟已经在路上。也许,转弯之后的下一个路口,我们就会遇到已经凭借孔雀IP崛起的小市镇。
金鸡碑与谢花屋 保护为先
金鸡碑是怀宁的第三张文化名片。基于禀赋基础不同,怀宁对各种文化资源的开发策略不尽相同。有所开掘,便有保留。重要的古建筑被划在了被保留的范围内,比如洪铺镇全国独一无二的金鸡碑和特色古民居谢花堂。
在洪铺镇党委书记严忠殷切而详细的介绍中,洪铺镇千年时光缓缓铺展开来。与石牌镇、小市镇一样,洪铺镇也曾是繁华富足的水运码头。皖河经石牌镇潺潺流出后,一路折向东北,在石牌镇稍作停留后,即到达洪铺镇。最鼎盛时期,这座码头有几百条船同时停泊,用熙熙攘攘来形容当时的情景,并不为过。明清时期,从 “戏曲之乡”石牌镇乘船出发的艺人外出谋生时,一般都会在洪铺镇作短暂停留。因为洪铺镇以前既为水运港口,又是官道驿站,设有各种商行、货栈、店堂、饭铺、旅馆、赌场、澡堂、作坊等,在此可以充分补给外出所需要的物资。此外,船过皖河口即达长江,这就意味着这些艺人远离故土之后,归乡可能从此遥遥无期。稍作停留,既是表达对家园的眷恋,也是寄托对亲人的挂念。为充分表达眷恋之情与挂念之心,戏神碑——金鸡碑就应运而生。小小一块石碑也慢慢成为外出谋生艺人沉甸甸的情感寄托。他们离家前会在码头边的金鸡碑前举行隆重的祭祀仪式,表达对戏神的顶礼膜拜,也祈求从艺之路一路顺畅。一块金鸡石碑在长亭衰草中守望游子数百年,见证着艺人悲欢离合的故事,也记录着人们的憧憬和向往。
谢花屋第一进门,该建筑采取了“明三暗五”的建筑格局。
“金鸡”为旧时社戏所祀之神,属于道教文化的产物,来自艺术之神“二郎神”座下的“金鸡”和“玉犬”,怀宁早期徽班就将其供为戏神。金鸡碑高1.1米,宽0.75米,由白色石料刻成;碑的正文为“金鸡社令正直之神位”,两侧分别冠以“日”“月”二字;上款题为“庚戌岁冬月吉旦众生祀奉”,下款是立碑人“本社”“信官”“信士”“生堂”等25人姓名。据《怀宁县志》记载:“金鸡碑的立碑时间最晚应是清雍正八年(1730年),或者前溯至明代。”
严忠介绍说,金鸡碑为戏神碑,是中国研究戏剧史的活化石,全国仅存两座。除怀宁这块保存完好外,福建省漳浦县也有一块,但也是由怀宁艺人带到闽南去的。中国电影“金鸡奖”即取名于此。由于金鸡碑自然风化比较严重,2005年,怀宁县文物管理部门对其进行了重点保护,在金鸡碑碑身罩上了一层有机玻璃,在碑的上方建了一座直径为2.4米的四角亭。
有些古物,只需存在,便足以凭借自历史深处带来的凛冽气息唤起世人的感知。金鸡碑便属此列。对这样的古物,郑重保护毫无疑问是最重要的。同样受到郑重对待的还有谢花屋老堂轩,这座大院是清康熙督察院左都御史杨汝穀的养老宅院。
杨汝穀是古时怀宁人中官阶最高的人。这位清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的进士与张廷玉同科,位列九卿,是怀宁人的荣耀。清乾隆三年(1738年),杨汝榖告老还乡,住进了谢花屋老堂轩内并终老于此。此后,在283年的岁月里,朝代更迭,人事轮回,虽然部分细节已淹没于时光的洪流中不可辨识,但是这座宅院依然古色古香,保持着最初的尊崇和气度,令造访者从心底生出肃穆和敬意。
一进入谢花屋老堂轩,在庭院的一面斑驳的墙壁上方,镶嵌着一块牌匾写着“耕读传家”四个大
洪铺镇党委书记严忠
洪铺镇党委书记严忠(左一)介绍金鸡碑
金鸡碑
洪铺镇隶属于安徽省怀宁县,地处怀宁县西南部,东与月山镇、大观区山口乡毗连,南与大观区海口镇、皖河农场隔河相望,西与江镇镇、清河乡接壤,北与石镜乡、黄墩镇交界。字。寓意耕田可以事稼穑、丰五谷、养家糊口,以立性命;读书可以知诗书、达礼义、修身养性,以立高德。谢花屋老堂轩前后按“明三暗五”造型所建,从东至西一连三座,排列三扇大门、三座大厅和一座公共袓堂。构成一体的三座大屋之间抽出通巷,巷侧建有住房、厢房,中间大厅后处通巷两侧各建有一座绣楼。青砖板壁、走马通楼,宛若画舫回廊,别有一番天地。名联、古训、石雕以及各种花纹图案,更是彰显出这座古堂轩浓郁的人文气息。最为人称道的是,内侧墙门头上镶嵌一块“江左遗风”的石匾。经考证,此块石匾上的字也是安庆地区发现的杨汝毂的唯一墨迹,非常珍贵。
如何对这些珍贵的文物资源进行保护性开发,洪铺镇谨慎地做过很多探讨,包括招商引资开发景区等,但又一一否定了。镇政府领导认为,与开发相比,保护是第一位的。在没有想好利用方案之前,最好的方式就是原样保护。严忠介绍说,为保护文物资源,洪铺镇已经建立起“政府牵头、部门配合、社会参与、村为主体”的工作机制。未来,洪铺镇将围绕金鸡碑,打造碑林文化园和展览馆,构建集人文、旅游、展览等功能于一体的人文景点,将其与乡村振兴有机融合起来,做到保护、修缮、开发并重。
关于未来发展,严忠很清醒。他说,文旅工作一定会启动,但前提是有可操作的可行性方案。方案可以无数次论证,再无数次否定,但不允许在文物上试错一次。国内同质化景区已经太多,多一处毫无特色的雷同观览场馆并无必要。为了创收,用吸引流量的方式积累财富,必然会对旅游资源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没有充分的把握,没有形成流量闭合设计,洪铺镇不会启动文旅工作。这是对历史和文物应有的尊重,对子孙后代担负的责任。
拥有这样的清醒和决断,金鸡碑和谢花堂的未来是值得期待的。
谢花屋是典型的徽派建筑,各种花雕精美,格调素雅,体现了文人审美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