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武进科教城明墓发掘报告
2018-04-23南京博物院江苏常州市武进区博物馆
南京博物院 江苏常州市武进区博物馆
科教城明墓位于江苏省常州市武进区湖塘镇南部,西邻湖塘河,南临采菱港支流,东与采菱港相距离较近,由三处毗邻的墓葬群组成,即大华村墓葬群、寿山村墓葬群和大河头村墓葬群(图一)。2009年4月至5月,为配合常州市科教城建设,南京博物院、常州市武进区博物馆对科教城建设范围内的三处墓葬群进行抢救性考古发掘。现将此次发掘情况报告如下。
一、大华村墓葬群
大华村墓葬群清理墓葬6座.编号为DM1~DM6,包括两组夫妻合葬墓,墓葬形制均为石室浇浆墓。此外,在两组墓前发现祭龛3座,编号为DK1~DK3(图二)。解放前该墓地原有石望柱一对,现已不存。
(一)DM1-DM3
1.墓葬形制
DM1-DM3为一组夫妻合葬石室浇浆墓,男性墓主居中,两侧为妻、继室或妾,墓向10°。DM1和DM2由四块石板砌成长2.8、宽2.6、深1.16米的石室,石室中间用石板隔成两个墓穴,墓穴长2.5、宽1.2米。DM3位于DM1左侧靠后0.7米,水平高度上比DM1、DM2低0.22米。DM3东壁与DM1西壁共用石板.不足之处另加一块长0.48米的小石板,共同砌成长2.3、宽1.3、深1米的墓穴。墓顶均以整块石板封盖。DM1棺木保存较为完整,棺长2.1米,棺首宽0.5米,棺尾宽0.42米。在DMl、DM2中间北侧有一砖砌祭龛,即DK1,底部为方形,长0.84、宽0.92米,上部砌成券顶,大部分已坍圮,残高0.54米,龛内出土大量锡质和陶质明器(图三)。
2.随葬品
DM1出土器物3件。
弦纹镜1件。DM1:1,铜质,圆钮,饰两重凸弦纹,窄凸缘,缘厚0.7厘米,直径7.2厘米(图版一)。
耳挖簪1件。DMI:2,银质,簪头为耳挖形,扁四棱形簪身,头部耳挖已残,残长6厘米。
银饰1件。DM1:3,残碎,器形不辨。
DM2出土器物7件(组)。
人物镜1件。DM2:2,铜质,镜背中心装饰跳跃戏球动物,两侧伫立一人观望嬉戏,两人头顶饰祥云纹,窄凸缘,缘厚0.6厘米,直径7厘米(图版二)。
鎏金菊花簪1对。DM2:3和DM2:4,菊花形鎏金簪头,银质簪身,长10.4厘米(图版三)。
金饰1件。DM2:5,梅花形,直径1厘米,中心有两个直径0.3厘米的圆形穿孔(图版四)。
银饰2件。DM2:1和DM2:6,均已残碎,器形不辨。
琉璃珠1枚。DM2:7,残碎,绿色,腰鼓形,有穿孔,长1厘米。
DM3出土器物1组。
钱币1组。DM3:1,共5枚,其中2枚“永乐通宝”字迹可辨(图七,1)。
DK1出土器物21件。其中10件為锡器,包括锡盏、锡暖锅、锡盖和锡勺,大多挤压变形或破碎。
釉陶罐2件。DK1:2,圆唇,侈口,矮颈略向内收,广肩,圆腹,下腹部内收为小平底,酱色釉,釉不及底,口径8、底径6.4、高13.8厘米(图四,10)。DK1:3,器形与DK1:2相同,口径6.6、底径5.2、高14厘米(图四。11)。
灰陶盖罐9件。DK1:1,侈口,沿部内卷,圆唇,束颈,圆形腹,平底,器盖边缘上翘,素面,圆柱形钮,罐口径7.2、底径3.6、通高7.5厘米(图四,1)。DK1:12,侈口,沿部内卷,圆唇,束颈,圆形腹,平底,器盖边缘上翘,素面,圆锥形钮,罐口径7.4、底径3.8、通高7.8厘米(图四,7)。其他灰陶盖罐形制与DK1:1相同,DK1:4口径7.4、底径4.6、通高8.1厘米(图四,2),DK1:5口径7、底径3.6、通高7.3厘米(图四,3),DK1:6口径7、底径3.6、通高7.3厘米(图四,4),DK1:7口径6.4、底径4、通高7.5厘米(图四,5),DK1:11口径6.8、底径3.9、通高6.9厘米(图四,6),DK1:13口径7.4、底径4、通高8厘米(图四,8),DK1:20口径6.2、底径3.2、通高7.1厘米(图四。9)。
锡盏4件。DK1:9,上为一浅盘,下为喇叭形圈足,器型扭曲变形,口径5、底径5.8、高3.4厘米(图四,12)。
锡盖2件。DK1:8,呈钟形,顶端有宝珠形钮,口径7.6、高6.9厘米(图四,13)。DK1:10,呈钟形,顶端有双层宝珠形钮,口径8.2、高7.7厘米(图四,14)。
锡暖锅1件。DK1:21,腹内有平底隔盘,兽蹄足,足部略残,口径7.2、高5.5厘米(图四,15)。
(二)DM4-DM6
1.墓葬形制
DM4-DM6为一组夫妻合葬石室浇浆墓,男性墓主居中,两侧为妻、继室或妾,墓向10°。DM4和DM5由四块石板砌成石室,石室长2.8、宽2.6、深1.06米,中间用石板隔成两个墓穴,DM4墓穴长2.5、宽0.95米,DM5墓穴长2.5、宽1米。DM6位于DM4左侧0.1米处,比DM4靠后0.7米,水平高度上低0.2米,墓穴长2.2、宽0.9米。墓顶均用整块石板封盖,其中一块石板边缘有穿孔。DM4、DM5棺木基本完整,DM4棺长2.24米,棺首宽0.56米,棺尾宽0.51米;DM5棺长2.14米,棺首宽0.65米,棺尾宽0.51米。DM4、DM6北侧各有一砖砌祭龛,即DK2、DK3,底部为方形,上部砌成券顶。DK2破坏严重,仅存西侧三块青砖,出土器物散落在长0.4、宽0.71米的方形范围内。DK3底部长0.62、宽0.27、残高0.28米,龛内出土大量锡质和陶质明器(图五)。
2.随葬品
DM4出土器物5件(组)。
仿海兽葡萄纹镜1件。DM4:4,铜质,圆钮,外有一圈凸弦纹带,其间海兽与缠枝葡萄交错,连弧纹缘,缘厚5厘米,直径7.3厘米(图版五)。
白瓷碗1对。DM4:1和DM4:2,侈口,尖圆唇,弧腹,圈足略向内收,素面,口径15.4、底径6、高7.1厘米(图六,1)。
冥币1枚。DM4:3,银质,残损,穿四边呈内弧形,直径2.1厘米。
钱币1组。DM4:5,共32枚,其中25枚“太平通宝”字迹可辨。
DM5出土器物7件(组)。
耳挖簪2件。DM5:1,银质,簪头为耳挖形,六棱形簪身,簪首略残,残长10.3厘米(图版六)。DM5:4,银质,簪头残,圆锥形簪身,残长6.2厘米。
金银饰品3件。DM5:2,金饰,为一个菱形和圆形套合而成,形似“叠胜”,长1.7厘米(图版七)。DM5:6,银饰,残损,梅花形,直径1.8厘米。DM5:5,金片饰,破损严重,器形不辨。
冥币1组。DM5:7,共15枚,银质,直径2.1厘米,穿四边呈内弧形。
钱币1组。DM5:3,共80枚,其中50枚“太平通宝”字迹可辨(图七,2)。
DM6出土器物5件(组)。
仿博局镜1件。DM6:1,铜质,圆钮,钮外饰圈带及方格、八乳、博局,直径10.9厘米(图版八)。
菊花银簪1件。DM6:5,簪呈钉状,簪头刻螺旋状菊花,长6.6厘米(图版九)。
白瓷碗1对。DM6:3,敞口,圆唇,弧腹,足底粘沙,素面,外底有花押,口径13.6、底径4.8、高6.8厘米(图六,13)。DM6:4,形制与DM6:3相同,外底无款(图六。2)。
钱币1组。DM6:2,共21枚,其中3枚“皇宋通宝”字迹可辨(图七。3、4)。
DK2出土器物19件。其中13件为锡器,包括锡盏、锡暖锅、锡盖、锡壶和锡案,大多器物挤压变形或破碎,难以复原。
釉陶罐1件。DK2:1,侈口,方唇,沿部外斜,矮颈内收,广肩,圆腹,腹下部内收为小平底,酱色釉,施半釉,口径6、底径5.2、高14.6厘米(图六。4)。
灰陶盖罐5件。DK2:2,烧制不规整,口沿歪扭,侈口,圆唇,束颈,球形腹,小平底,素面,口径6.8、底径3.2、通高7.5厘米(图六,5)。DK2:3,腹部残,仅余口沿部分,口径8、残高10.4厘米(图六,3)。DK2:13,侈口,沿部内卷,圆唇,束颈,圆形腹,腹下部内收为小平底,器盖为圆柱形钮,盖边缘略向上翘起,素面,口径7、底径3.6、通高8.1厘米(图六,7)。其他灰陶盖罐形制与DK2:13相似,DK2:14口径6.6、底径3.2、通高7.7厘米(图六:8),DK2:16口径7.4、底径4、通高8.1厘米(图六,9)。
锡暖锅3件。DK2:5,腹内有平底隔盘,平腹底,兽足蹄,口径7、高5厘米(图六,11)。DK2:19,腹内有平底隔盘,平腹底,袋装足,口沿饰一道凹弦纹,口径7、高4.5厘米(图六,12)。
锡壶1件。DK2:18,长颈内收,鼓腹实心,底呈喇叭形,腹部有开光,盖顶有钮,底部略残,通高8厘米(图六,10)。
DK3出土器物1件。
釉陶罐1件。DK3:1,侈口,圆唇,溜肩,圆腹,腹下部内收为平底,酱色釉,釉不及底,口径6.6、底径6.4、高15.6厘米(图六,6)。
二、寿山村墓葬群
寿山村墓葬群共清理墓葬11座,编号为SM1~SM11,包括五组合葬墓和一座单室墓,墓葬型制有石室墓、砖室石顶墓和砖室券顶墓。墓葬群分布有序,前后五排,分列东西两侧(图九)。文革期间墓葬群破坏严重,多座墓葬遭掘,墓葬群北部原有一座墓葬,封土高约3米,被破坏殆尽,仅存少量凌乱石条,该墓地原有石望柱、石虎、石马和石碑底座,现已不存。
(一)SM1、SM2
1.墓葬形制
SM1、SM2为一组夫妻合葬砖室券顶墓,墓向为正北向,墓葬平面为长方形,砖砌券顶墓室,券顶已坍圮,墓底无铺地砖,SM1长2.4、宽0.8米,SM2长2.37、宽0.82米(图一〇)。
2.随葬品
SM1出土器物2件(组)。
仿四神镜1件。SM1:1,铜质,圆钮,钮外有两圈短斜线纹带,其间饰乳丁和四神,三角锯齿纹缘,缘厚0.4厘米,直径8.8厘米(图版一o)。
钱币1组。SM1:2,共7枚,其中3枚字迹可辨,2枚“宣德通宝”,1枚“永乐通宝”(图一一,1、2)。
SM2出土器物2件(组)。
双耳釉陶杯1件。SM2:1,直口,圆唇,弧腹,双桥形耳,厚平底,素面,施青黄色釉,口径5.9、底径3.4、高9.2厘米(图一七,4)。
钱币1组。SM2:2,共2枚,其中1枚“万历通宝”字迹可辨(图一一,3)。
(二)SM3、SM4
1.墓葬形制
SM3、SM4为一组夫妻合葬砖室墓,墓向40°,墓葬平面为长方形,砖砌券顶墓室,券顶已坍圮,墓底無铺地砖,SM1长2.6、宽0.93米,SM2长2.2、宽0.74米(图一二)。
2.随葬品
SM4出土钱币1枚,字迹锈蚀不清。
(三)SM5
1.墓葬形制
SM5为单室砖室石顶墓,墓向为正北向,墓葬平面为长方形,墓壁砖砌而成,墓底铺有地砖,墓顶用五块大小不等的石板覆盖,长2.39、宽1.09米(图一三)。
2.随葬品
釉陶罐1件。SM5:1,直口,方唇,矮颈,斜肩,弧腹,平底,素面,施酱釉不及底,口径6.8、底径8.8、高14.4厘米(图一七,2)。
(四)SM6、SM7
SM6、SM7为一组夫妻合葬砖室石顶墓,墓向为正北向,SM6北端和SM7大部分已扰乱无存。SM6平面为长方形,墓壁砖砌而成,墓底无铺地砖,墓顶以石板覆盖,封顶石板仅存一块,残长2.5、宽0.7米(图一四)。墓葬内未发现随葬品。
(五)SM8、SM9
1.墓葬形制
SM8、SM9为一组夫妻合葬砖室券顶墓,墓向为正北向,SM9几乎破坏殆尽。SM8平面为长方形,砖砌券顶墓室,券顶已坍圮,墓底无铺地砖,长2.42、宽0.9米(图一五)。
2.随葬品
SM8出土器物1件。
孔雀绿釉罐1件。SM8:1,口微敛,矮颈,溜肩,圆腹,腹下部向内收为平底,圈足。罐外施孔雀绿釉,釉层薄,有脱落现象,罐内壁施浅蓝色釉,已大片脱落。肩上部饰海浪纹,其下饰粗线纹,与腹部纹饰分隔,腹部花纹繁复,为大朵菊花纹样,中间以连片云纹和细线纹填满。口径6.4、底径7.1、高10.6厘米(图一七,1)。
(六)sM10、SM11
1.墓葬形制
SM10、SM11为一组石室墓,墓向为正北向,SM11在SM10左侧后方0.28米。两墓平面均为长方形,各以石板砌成四壁,墓顶以大小不等的石板覆盖,墓底无铺地砖,SM10长2.7、宽1.44米,SM11长2.37、宽1.26米(图一六)。棺木腐朽,散乱无形,SM10残存棺板内壁髹朱红漆。
2.随葬品
SM10出土器物4件。
仿星云纹镜1件。SM10:3,铜质,花瓣式钮,圆钮座,钮座向外为星云纹带,四乳配列四方,乳间排列三个小乳丁,连弧纹缘,缘厚0.4厘米,直径7.4厘米(图版一一)。
玉环1件。SM10:2,内径0.7厘米,外径1.5厘米(图版一二)。
釉陶瓶1件。SM10:1,直口,尖唇,颈部微收,斜肩,圆腹,小平底,素面,施青黄色釉,口径4、底径4.9、高12.5厘米(图一七。3)。
钱币1组。SM10:4,共20枚,其中17枚字迹可辨,其中“宣德通宝”13枚,“永乐通宝”4枚。
SM11出土器物12件。
鎏金银顶簪1件。SM11:3,仅剩簪头,簪头呈莲花状,中心有花蕊探出,周边花瓣层层展开,花瓣下层有采花蜜蜂,残高4.5厘米(图版一三)。
银簪4件。SM11:7至SM11:10,簪头已残损,仅存数段簪身。
莲花铜簪1件。SM11:6,簪顶为仰复莲瓣,莲瓣中心托出花蕊,下有螺纹和六棱簪身相连,长13.3厘米(图版一四)。
银饰2件。SM11:4和SM11:11,均已残损,器形不辨。
仿草叶纹铜镜1件。SMll:5,圆钮,钮外有三圈凸弦纹带,其间有乳丁环绕,乳丁间饰草叶纹,宽卷缘,缘厚0.4厘米,直径7.4厘米(图版一五)。
孔雀绿釉盖罐1件。SM11:1,直口,圆唇,矮颈,圆肩,鼓腹,腹下部向内收,底略向内凹。外部施孔雀绿釉,底部不施釉,内部及口沿施酱紫色釉。肩部饰莲瓣,腹部饰瓜棱纹,底部有戳印款“口口口记”。笠帽形盖,宝珠钮施青黄色釉,盖面施孔雀绿釉,饰层叠菊花瓣纹样。罐口径5.8、底径6.4、高10.1厘米,盖口径7.2、高3.2厘米,通高12.9厘米(图一七,5,图版一六)。
锡器1件,SM11:2,破损严重,器形不辨。
钱币1组。SM11:12,共32枚,其中27枚字迹可辨,21枚“宣德通宝”,6枚“永乐通宝”。
三、大河头村墓葬群
大河头村墓葬群共清理墓葬8座,编号为HM1-HM8,包括三组夫妻合葬墓和两座单室墓,墓葬形制有石室墓、砖室石顶墓。墓葬群分布有序,前后四排,分列南北两侧(图一九)。
(一)HM1、HM2
1.墓葬形制
HM1、HM2为夫妻合葬石室墓,墓向270°,墓室以石板垒砌四壁,并分隔为左右墓穴,整组墓长2.2、宽2.45米,其中HM1墓穴长1.9、宽0.86米,HM2墓穴长1.9、宽0.92米,两墓室间以石板隔开,隔墙上有宽1.18、高0.8米的方洞未置石板。两墓室前壁各有一个火焰形壁龛,壁龛后部不封塞,龛内分别放置一个釉陶罐,HM1壁龛宽0.26、高0.36米,HM2壁龛宽0.2、高0.34米。墓底以石板铺地,在棺木四角位置上有亚腰形石块,长0.23米、厚0.07米,应是用以垫棺,墓顶各以三块石板覆盖(图二〇)。
2.随葬品
HM1出土器物4件(组)。
飞马纹青花瓷碗1对。HM1:3,敞口,尖圆唇,弧腹,圈足。口沿部饰线纹和连弧纹,腹部饰飞马纹,飞马昂首抬蹄,鬃毛飘扬,飞马间饰火焰形云纹,碗下腹部饰海浪纹,碗内底饰“壬”字形云纹。口径14、底径4.6、通高6.6厘米(图二一,2)。HM1:2,敞口,尖圆唇,弧腹,圈足。口沿部饰连弧纹,腹部饰飞马纹,飞马有仰首和顾首两种,碗下腹部为海浪纹,碗内底饰“壬”字形云纹。口径14、底径4.6、高6.6厘米(图二一,1)。
釉陶罐1件。HM1:1,口微侈,圆唇,广肩,圆腹,腹下部内收为小平底,施酱色半釉,口径6.8、底径6、高14.3厘米(图二一,5)。
钱币1组。HM1:4,共13枚,其中1枚“弘治通寶”字迹可辨(图二四,1)。
HM2出土器物4件(组)。
白瓷碗1对。HM2:3,侈口,尖圆唇,腹部微向下垂,圈足,外底有“福”字青花款识,口径14、底径2.8、高7厘米(图二一,3)。HM2:2,形制与HM2:3一致,但无款识(图二一,4)。
釉陶罐1件。HM2:1,直口,方唇,颈部略收,溜肩,圆腹,腹下部内收为小平底,施酱色半釉,口径6.8、底径5.6、高15.4厘米(图二一,6)。
钱币1组。HM2:4,共10枚,其3枚字迹可辨,“成平元宝”1枚,“淳化元宝”2枚(图二四,6、7)。
(二)HM3
1.墓葬形制
HM3为石室墓,墓向276°,墓葬平面为长方形,墓室以石板垒砌四壁,墓室前壁有火焰形壁龛,壁龛后部不封塞,壁龛宽0.26、高0.36米,墓底以石板铺地,墓顶用三块大小不等的石板覆盖,长2.7、宽1.35米(图二二)。
2.随葬品
HM3出土器物4件(组)。
腾鱼莲叶纹青花瓷碗1对。HM3:2和HM3:3,侈口,尖圆唇,弧腹,圈足。碗腹部饰整株莲花,莲花左右各伸出一片莲叶,莲花中间饰鱼纹,鱼纹周围点缀波浪和水珠,碗底绘一株莲花,左边为一含苞待放的莲花苞,右边为一片莲叶,叶间有莲藕。口径15、底径6、高6.8厘米(图二三,2、3)。
釉陶罐1件。HM3:1,直口,沿部外斜,斜肩,圆腹,下腹内收为小平底,施酱色全釉,口径7.2、底径5.2、高17.8厘米(图二三,1)。
钱币1组。HM3:4,共18枚,其中7枚字迹可辨,“绍圣元宝”1枚,“熙宁元宝”2枚,“太平通宝”1枚,“景佑通宝”1枚,“皇宋通宝”1枚,“开元通宝”1枚(图二四,4、5、8-11)。
(三)HM4、HM5
1.墓葬形制
HM4、HM5为夫妻合葬砖室石顶墓,墓向275°,墓葬平面为长方形,墓壁砖砌而成,中间用石板隔成双穴。整组墓长2.29、宽2.35米,其中HM4墓穴宽1.08米,HM5墓穴宽0.88米。两墓前壁各有一个凸字形壁龛,壁龛后部无封塞,HM4壁龛底宽0.21、高0.17米,HM5壁龛底宽0.18、高0.18米。清理时发现大量泥土从壁龛流入墓室,将原置龛中的釉陶罐冲落墓中。两墓以长方形青砖铺地,墓底中部留有边长15厘米的方洞未铺砖,墓顶各以五块石板覆盖(图二五)。
2.随葬品
HM4出土器物4件(组)。
青花瓷碗2件。HM4:2,飞马纹青花瓷碗,敞口,尖圆唇,弧腹,圈足。口沿部饰点线纹,腹部饰飞马纹,飞马中间以及碗内底饰团云纹,口径14、底径5.4、高5.6厘米(图二六,1)。HM4:3,叶纹青花瓷碗,敞口,尖圆唇,弧腹,圈足,口沿部饰点线纹,下腹部饰叶纹,口径13.2、底径6、高5.2厘米(图二六。2)。
釉陶罐1件。HM4:1,直口,圆唇,斜肩,圆腹,腹下部内收为平底,施酱色半釉,口径6.8、底径7、高14.2厘米(图二六,5)。
钱币1组。HM4:4,共22枚,其中16枚字迹可辨,“宣德通宝”13枚,“永乐通宝”3枚(图二四,2、3)。
HM5出土器物7件(组)。
葫芦形耳坠1件。HM5:3,破损严重,环部为s形细长弯钩,下接葫芦形坠饰,残高4.2厘米。
银簪1件。HM5:2,簪头部分已残,圆锥形簪身,残长7.3厘米。
铜戒1件。HM5:7,戒面无纹饰,戒环残缺。
叶脉纹青花瓷碗1对。HM5:4和HM5:5,敞口,圆唇,弧腹,圈足,上腹部饰波浪纹,下腹部饰叶脉纹,口径14、底径5.6、高5.8厘米(图二六,3、4)。
釉陶罐1件。HM5:1,直口,圆唇,斜肩,球形腹,平底,全身施青黄色釉,口径8.8、底径8.4、高15.8厘米(图二六,6)。
钱币1组。HM5:6,共23枚,其中5枚字迹可辨,“宣德通宝”2枚,“太平通宝”3枚。
(四)HM6、HM7
1.墓葬形制
HM6、HM7为夫妻合葬砖室石顶墓,墓向290°,整组墓葬平面为长方形,墓壁砖砌而成,中间砖墙隔成双穴。整组墓长2.43、宽2.08米,其中HM6墓穴宽0.8米,HM7墓穴宽0.75米。墓前壁有方形壁龛,壁龛后部无封塞,HM6壁龛底宽0.2、高0.15米,HM7壁龛已损毁,墓底无铺地砖,墓顶以石板覆盖(图二七)。
2.随葬品
HN17出土器物1件。
釉陶罐1件。HM7:1,直口,斜沿,斜肩,弧腹,平底,施酱色半釉,口径6.4、底径8.8、高15.2厘米(图二九,1)。
(五)HM8
1.墓葬形制
HM8为砖室石顶墓,墓向3000,墓葬平面为长方形,墓壁砖砌而成,前壁有一矩形壁龛,龛长0.12、高0.13米,墓底无铺地砖,墓顶以石板覆盖,长2.65、宽1.04米(图二八)。
2.随葬品
HM8出土器物2件。
釉陶罐1件。HM8:1,直口,圆唇,矮颈微束,弧腹,平底,肩部饰波浪纹,青黄色釉,施釉不及底,口径10.4、底径9.6、高10.2厘米(图二九,2)。
钱币1枚。HM8:2,字迹锈蚀,辨识不清。
四、结语
大华村墓葬群在施工过程中曾有两块墓志被扰乱,DM1-DM3附近发现墓志镌有篆书“明承事郎南水吴口张孺人墓志铭”,DM4-DM6附近发现墓志已漫漶不清,所幸有少量文字尚可辨读,诸如“赐进士出身”、“翰林院译字”、“嘉靖乙酉十月”、“武进”、“邑人庄诨撰文”、“邑人徐绂书丹”,庄裨、徐绒于史有载,均是弘治进士,大华村墓葬群应为吴氏家族墓。大华村墓葬群出土器物与周边地区明代中晚期墓葬多有相似,DM1出土凸弦纹铜镜与上海严贞度父子墓一致①.DM1、DM5出土耳挖簪与上海宋蕙家族墓一致,DM6出土菊花银簪与南京徐倩夫妇墓一致,祭龛出土锡暖锅与上海潘惠锡墓、常州花园底白氏家族墓相似。寿山村墓葬群、大河头村墓葬群均未发现墓志铭,且出土器物不丰,多座墓葬未有器物出土,SM11出土莲花铜簪与无锡華复诚妻曹氏墓一致,依据随葬钱币情况,SM2不早于万历,SM10、SM11不早于宣德,HM1不早于弘治,HM4、HM5不早于宣德。因此,寿山村墓葬群、大河头村墓葬群应为明代中晚期家族墓。
大华村墓葬群、寿山村墓葬群和大河头村墓葬群共发现墓葬25座,墓葬形制分为石室浇浆墓、砖室券顶墓、砖室石顶墓。砖室券顶墓和砖室石顶墓为江苏地区明代中晚期职官士绅墓的常见类型,石室浇浆墓发现数量较少,主要集中于武进至无锡一带,如武进王洛家族墓、惠山周子义墓,为政治或经济地位较高的官僚地主所用。
大华村墓葬群两组石室浇浆合葬墓前建有独立的砖砌券顶祭祀龛,为江南明墓中首次发现,龛内放置的小型陶器和锡器均是模型明器,明代江南随葬成套锡明器较为常见,但皆出土于墓室内,上海明墓锡器大多置于棺盖之上。扬州宝应仲兰墓前有类似祭祀龛,龛为小型砖室,上盖石板,龛内放置墓志和陶质模型明器。此类祭祀龛为明代中晚期墓葬的一种特殊形制,应具有特定葬仪意义。
寿山村墓葬群、大河头村墓葬群均呈“品”字形分布,与常州花园底白氏家族墓、雕庄胡氏家族墓、无锡青山湾黄钺家族墓、南京明宪宗孝贞皇后王氏家族墓、上海华阳杨氏家族墓地、李惠利中学墓葬群的墓葬排列方式一致,即按照昭穆制对墓地进行规划,是明代江南家族墓地布局形态的重要类型之一。另一种家族墓地布局呈“一”字形分布,如无锡前房桥钱氏家族墓、江阴叶家宕墓葬群、上海松江科贝特公司墓葬群和松江大庙村墓葬群。而呈“v”字形分布的家族墓地,仅见于徐达家族墓。值得注意的是,相邻甚近的寿山村墓葬群和大河头村墓葬群以不同的朝向来规划墓地,墓向规划应无定制可循。
大华村墓葬群、寿山村墓葬群和大河头村墓葬群共出土瘗钱200余枚,包括明代制钱、唐宋旧钱和银质冥钱,明墓随葬宋钱较为常见,制钱和旧钱共出一墓的现象在明墓中也不鲜见,如南京戚家山明墓尹西村明墓、泰州正觉寺明墓。唐开元钱和宋代各类钱币,由于铸造量极大,后世存留较多,明代仍可流通,但本朝制钱贵于历代旧钱,因此在丧葬中选用旧钱相对合算。此外,随葬宋代“太平通宝”有乞求太平之意,或以钱数表明墓主享年。
科教城明墓为明代中晚期相互毗邻的三处家族墓地,墓葬数量较多,形制多样,葬俗特征显著,墓主应囊括职官、士绅、富民等不同阶层,为研究明代江南家族制度、墓葬形制、社会分层、丧葬礼俗等提供了新材料。
附记:参加发掘人员有杭涛(领队)、马永强、花纯强、谈大庆、林志方、张宇、周璞、金霆蔚、吴海燕。器物由周璞修复,线图由周璞、肖宇、马永强绘制,照片由周璞拍摄。拓片由周璞制作。
执笔:周璞 杭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