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生活叙事的时距研究
2018-04-23王凌超
王凌超
摘 要：叙事学主要从时序、时距和时频三个方面分析叙事文本中的时间问题。叙事学将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的长短比较被称为“时距”，将时距分为省略、概要、停顿和场景四个类型。通过借鉴叙事学的时距理论，对《蒋梦麟自传——西潮与新潮》这一经典叙事文本进行分析，呈现文本中四种时距的类型及特点，揭示作者在叙事过程中对不同教育生活事件的重视程度，引起读者对叙事时距变化的思考。
关键词：教育生活叙事;叙事文本;时距
在叙事学中，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的长短比较被称为“时距”。本研究借用叙事学中的“时距”概念，以《蒋梦麟自传——西潮与新潮》为例，探究教育生活叙事文本的时距问题，以期从静态的教育生活叙事文本中把握复杂的思想流动和情感起伏。
一、何谓教育生活叙事
20世纪80年代叙事学从国外引进，在中国发展壮大成为一门显学，逐渐走向历史学、教育学等多学科领域。加拿大学者康纳利和克莱丁宁从教育学视角界定叙事这一概念：作为一种研究方法，教育生活叙事注重通过对生活故事的细节描述来探索教育规律、表明个人观点;作为一种写作方式，教育生活叙事注重刻画人物内心的细节，并用生动形象的语言进行写作。中国有学者指出教育生活叙事是研究者以学生、教师、教育管理者和其他民众的教育生活为主题，将已有的教育生活文本或者自身创造的文本作为分析对象，运用各学科研究方法，归纳分析文本中所呈现的教育生活，得到某种真实呈现或理性解释。
总之，教育生活叙事研究遵循“呈现——分析——揭示”的路径，主要侧重对叙事文本的研究，呈现文本内容，分析文本结构，揭示深远的教育意蕴。
二、时距的分类
热奈特在《叙事话语》中阐述了叙事文本中时间的两个基本范畴——“故事时间”和“叙事时间”。热奈特将 “故事时间”称为“真时间”，将“叙事时间”称为“伪时间”。故事时间是指被讲述的故事的自然时间状况，是一个故事在实际生活中的时间原貌，可由叙事文标明或从某些间接标志中推断出来;叙事时间是指表现在文本中的时间状态，从属于文本形式，反映了叙事者对故事的自然时间状态的处理手段。所谓时距，是指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长短的比较。在时距方面，通常可以区分为下列四种情形。
三、教育生活叙事文本中具体时距分析
（一）省略
省略的公式是“TR（叙事时间）=0，TH（故事时间）=N，TR<∞TH”。 省略分为明确省略和暗含省略。明确省略是利用“几年过去了、几年后”等提示性语句，告诉读者此时间段的叙述被明确省略掉了。例如：“几年之后，发生了一次反对我自己的风潮，因为我拒绝考虑他们的要求。”明确省略并不影响叙事的进程，能使读者对叙事的进程产生继续阅读的兴趣，并根据明确省略的时间提示，了解情节叙事的时间脉络。暗含省略即文本中没有声明其存在，读者只能通过某个年代的空白或叙述中推论。暗含省略可以调动读者的积极性，增强了作品情节上的艺术魅力。
（二）概要
概要的公式是“TR（叙事时间）
（三）场景
场景的公式是“TR（叙述时间）=TH（故事时间）”。场景的两个基本构成是人物对话及外部动作的描写。例如：“教员与学生在门外吵着要进去。忽然大门打开了，大群武装宪警蜂拥而出，刺刀乱刺，枪把乱劈。上了年纪的教员和年轻的女学生纷纷跌到沟里，有的满身泥泞，有的一脸血迹，叫的叫，哭的哭，乱成一片。法政大学校长王家驹像死人一样躺在地上。北大政治学教授李大钊挺身与士兵理论，责备他们毫无同情心，不该欺负饿肚皮的穷教员。北大国文系教授马叙伦额头被打肿一大块，鼻孔流血，对着宪兵大喊：‘你们只会打自己中国人，你们为什么不去打日本人？”蒋梦麟利用“场景”还原了八校教员索薪的故事，使读者身历其境地体会索薪抗争过程的危险和紧张。
（四）停顿
“停顿”的公式是“TR（叙述时间）=n，TH（故事时间）=0，TR∞>TH”。“停顿”一般描写环境、景物或某人的想象，将故事时间暂停，延伸叙事时间。例如：“我讲这些话，决不是开玩笑。我记下这些往事以后，又做了场恶梦，有时看到青年男女横尸北京街头，有时又看到宪兵包围北京大学要求交出群众领袖。”蒋梦麟描述了自己做恶梦的情境，表达了自己当校长重大的责任意识以及对学生深切的关怀。
综上所述，蒋梦麟运用四种时序的变化使《蒋梦麟自传——西潮与新潮》呈现出线索交错却脉络清晰的教育思想与情感体验，让读者从蒋梦麟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中思考如何处理在学校和社会中的各种矛盾，如何丰富自己的教育生活，如何用生动沉稳的文笔展现独特的教育生活图景。
参考文献：
[1]常娜，曹辉.教育生活叙事及其理论构建[J].教育与教学研究，2017，31（1）：17-22.
[2]刘训华，徐姗姗.大学生生活的主体叙事及其特质（1977-1990）[J].浙江社会科学，2016（11）：66-7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