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冰心创作的艺术风格

刘家绮

摘    要： 冰心作为中国五四运动时期的一位现当代作家，是女性作家中的佼佼者，其文风与风格值得我们做深入探究。本文將从冰心的人生阅历入手，分析其文化人格的形成，进而总结其文学创作思想。进而分析其文学创作艺术风格及其前后期风格转变，尤其着重于其“问题小说”的分析，并探究其创作的不足之处。最后，本文将对其艺术风格的影响进行探讨与总结。

关键词： 文化人格    艺术特点    创作对比    不足

冰心作为中国五四时期女性作家中的佼佼者，在中国五四时期“人的文学”这一文学观念的影响与引导下，其作品体现了“爱的哲学”，这既与其文化人格及文学创作思想息息相关，也与五四时期关于“解放”与“启蒙”的主流思想密不可分。

一、冰心文化人格的形成

韦勒克与沃伦持有这样的观点，“艺术作品可以算是隐藏着作家真实面目的‘面具或‘反自我……诗人的作品可以是一种面具，一种戏剧化的传统表现，不过这常常是诗人自身经验、自身生活的传统表现。”①。冰心的创作艺术风格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其生活经历与体验。冰心享有“世纪老人”之称，其一生较为平安顺遂，生活波澜较少。

1.古典文学修养深厚，具有内在支援意识。

冰心作为家中第一个上学的女孩，教育受到重视。她从十岁起，就在表舅王夆逢先生“读书当精而不当滥”的观点指导下，学习《国文教科书》、《论语》、《左传》、《唐诗》、《班昭女诫》、《饮冰室自由书》等古典书籍，并学着写诗，由此对古典诗歌产生了浓厚兴趣，为以后的创作与学习打下了深厚基础。

2.具有自由精神与反抗意识，受到多元文化影响。

父亲的朋友们送给冰心许多国外小说，如狄更斯的《孝女耐儿传》、《滑稽外史》、《块肉余生叙》等。这使得她小小年纪就接触了多元文化的影响。在日后的留学生涯中，更是自觉融合了多种文化。

3.富有革命精神与冒险意识。

冰心的舅舅——老同盟会成员杨子敬先生，经常带着一些“禁书”，如《天讨》等刊物到冰心家中，这类书有时也由杨子敬、杨子玉兄弟与朋友们偷偷地互相寄阅，总是经过了伪装。耳濡目染，冰心小小年纪就阅读了新时代新思想的启蒙刊物。②她日后的作品也常常流露出自己的斗争精神，如《繁星》中《成功的花》一诗：

“成功的花。

人们只惊羡她现时的明艳！

然而当初她的芽儿，

浸透了奋斗的泪泉，

洒遍了牺牲的血雨。”

4.爱国情感强烈。

冰心的父亲谢葆璋先生，是一位海军军官，参加过第一次甲午中日战争，冰心在父亲对祖国的热爱与战败的痛心中长大，对祖国怀有强烈的感情。这在《寄小读者》等文章中多有体现。

5.性格爽朗，文风细腻。

冰心在十岁之前都是男装打扮，读古典小说时最喜欢的是《三国志》，认为最无味的是“充满脂粉儿女气的”《红楼梦》，最讨厌的是《封神演义》，因为其中充满了宿命论思想。且其自由生活在烟台海边，在成长过程中，又跟随父亲由烟台至福建，再辗转至北京，阅历丰富，为她爽朗的性格奠定了基础。但父母恩爱、姊慈弟恭的生活又使她形成了细腻的文风，甚至在以后的文坛上，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冰心体风格，并提倡“爱的哲学”等思想。“自幼就被大海陶冶的冰心，在她长大成人后，由于她的独特的艺术情趣和性格，写出了具有冰心风格的作品，形成了冰心特有的文学创作的道路。尽管她在少年时代就来到了北京，并开始接触了北京市井的生活，她却不可能，也绝不会在她以后的文学作品里，像老舍那样，写出充满了浓郁的北京风味的人物和故事来。”③

由上可见，温暖的家庭，辽阔无边的大海以及富有精神营养的书籍的熏陶，使冰心形成了自己豪爽的性格、爱国并富于反抗精神和自由意识的思想，这直接影响了她的文学创作价值观与创作观念，为其以后提出“爱的哲学”，“有了爱就有了一切”④等文学观念以及“问题小说”的创作提供了基础。

二、冰心的散文创作艺术特点

1.文风清丽，文字典雅，情感细腻。

冰心的散文文风某种程度上，是其性格的外化表现。例如作品集《往事》、《闲情》等中对大海、雪地、月夜等的描写，清丽自然而不失典雅质朴，尤其善于从日常生活中的事物引出对于生命与人生的思索与感受，表达的感悟细腻自然。作者冰心在“五四时期”的文坛上，以女性独有的细腻审美与笔触形成了独具一格的“冰心体”，对五四时期的新文学创作产生了影响。郁达夫在《〈中国新文学大系〉散文二集·导言》中，评论了冰心的散文，称赞“冰心女士散文的清丽，文字的典雅，思想的纯洁，在中国要算是独一无二的作家了;记得雪莱的咏云雀的诗里，仿佛曾说过云雀是初生的欢喜的化身，是光天化日之下的星辰，是同月光一样来把歌声散溢于宇宙之中的使者，是虹霓的彩滴要自愧不如的妙音的雨师，是……这一首千古的杰作，我现在记也记不清了，总而言之，把这一首诗全部拿来，以诗人赞美云雀的清词妙句，一字不易地用在冰心女士的散文批评之上，我想是最恰当也没有的事情。”文字文风作为作者人生态度的载体，与作者的思想观念一脉相承，冰心的散文作为其情感与人生体验的首先表现，自然尤为突出地具有“清”“雅”“丽”等特点，在当时的文坛上别具一格。

2.内容上以歌颂母爱、童心与大自然等充满爱的事物为主。

面对五四时期的社会问题，冰心提出了自己的思考，她在短篇小说《世界上有的是快乐……光明》中解决凌瑜生死问题的法宝是“童心”，她把孩子当作天使来膜拜——童心不仅驱散了凌瑜心中的阴翳，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拯救了出来，童心还使他的内心发生了剧变，升腾起了庄严华美的感情。在《寄小读者》作品集以及《往事》、《闲情》等散文集中，也经常讴歌童心。冰心的思想，主要是围绕着她一贯歌咏的主题，母爱、童心、大自然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