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内与窗外

张盼 刘红会

摘要：不管是“太太的客厅”中侃侃而谈、光彩照人的林徽因；还是走到窗外，离开高雅的艺术沙龙，成为严谨求实的科学工作者的林徽因；亦或是因时代风云变幻被迫走进昆明和李庄，用智慧和乐观顽强抵抗生活种种逆境的林徽因。总之，窗内与窗外才构筑了一个完整而真实的林徽因。

关键词：林徽因；太太的客厅；窗内；窗外

林徽因1904年6月10日出生于杭州，原籍福建闽侯。提起林徽因人们总是津津乐道于她那三段让无数人艳羡的情感经历。与多情诗人徐志摩的朦胧爱情，虽未开花结果但凄美浪漫。与丈夫建筑大师梁思成志趣相投，伉俪情深。学界泰斗金岳霖一生对林徽因满怀深情，沉浸于林徽因的“人间四月天”中，终生未娶，至死不悔。

想要了解一个完整而真实的林徽因，只关注她的情感生活是远远不够的。林徽因不仅美貌其才华也是多方面的，她在诗歌、小说、散文、戏剧、绘画、翻译等方面成就斐然，还致力于建筑专业，成为我国第一位女性建筑学家，被胡适誉为“中国一代才女”。她早年随父游历欧洲，而后留学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校，因此有着良好的中西方文化素养。

1930年，林徽因夫妇搬到北京总布胡同三号的一个四合院里。几乎每周六她家里都会聚集一批知识界的文化精英。如诗人徐志摩、政治学家张奚若、哲学家邓叔存、经济学家陈岱孙、国际政治问题专家钱端升、物理学家周培源、美学家朱光潜、作家沈从文等，“逐林而居”的金岳霖可从后院径直来到梁家。后来自美来华的学者费正清、费慰梅夫妇也加入进来，“太太的客厅”俨然成了“国际沙龙”。在“太太的客厅”中，人们大谈旅途见闻、读书心得、人生感悟。但不管人们天南海北，古今中外的谈论什么，林徽因总能成为灵魂人物，她的侃侃而谈，天马行空的灵感、犀利敏捷的批评无不让人仰慕、折服和赞叹。

窗内即“太太的客厅”中的林徽因顾盼生辉，光彩照人。一旦走到窗外，离开高雅的艺术沙龙，林徽因便成了一个严谨求实的科学工作者。从上世纪30 年代初至抗战爆发，他们夫妻二人走访了中国15个省、200多个县，考察勘测了2000多处古代建筑遗存和早期造像石窟。很多埋没在荒野中的国宝级古建筑开始走进公众视野并被加以保护，像河北赵州石桥、山西应县木塔等，他们还在山西五台山发现了我国最古老的一座木结构建筑———建于唐代的佛光寺大殿。文弱秀丽的林徽因不辞劳苦、风餐露宿陪伴着梁思成翻山越岭到处寻访古建筑。山风和烈日使她的皮肤变粗糙了，粗劣的食物和艰辛的路途使她本已瘦弱的身体经受着巨大的考验。但这些丝毫影响不了她献身建筑事业的热情。

在较为狭窄的个人生活空间里，林徽因也时刻关注着“窗子以外”的世界，并在其文学创作里有所体现。小说《九十九度中》写的是在一个气温达华氏九十九度的夏日，北平世界不同阶层不同性格不同性别的各式人物形形色色的生活景象，他们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在林徽因曼妙的笔端一一展现出来。受到新思想影响的阿淑渴望追求自由恋爱，但却不得不屈服于现实中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卢二爷、逸九等人虽享受着现代文明的成果，但内心极度空虚，百无聊赖。车夫的打架斗殴、刘太太的威风阔绰、医生的医德败坏、挑夫的悲惨离世、编辑的麻木冷漠等，一幕一幕让徽因深深思索着他们动人心魄的精神惨剧和触目惊心的物质贫困。

如果说抗战前，林徽因的作品多是在窗内观察和联想着“窗外”发生的一切，如诗歌《冥思》，散文《窗子以外》、《蛛丝和梅花》，作者还反省着身处窗内的自己和窗外下层的隔膜。那么，抗战爆发后，

从北平到长沙，从长沙到昆明，又从昆明到四川南溪县李庄，一路辗转，颠簸迁移，让作者同社会现实有了更多的接触和更深的了解。远离了北平的舒适安逸，生活的艰辛，病痛的折磨并没有把她打垮，而让她有机会把目光投注到窗子以外，关注时代，关注社会低层人的生活。

如《微光》，“即使是做梦，在梦里，闪着，仍旧是这一粒孤勇的光亮？街角里有盏灯，有点光，挂在店廊；照在窗槛；他和她，把他们一家的运命，明白的，全数交给这凄惨。”诗人没有在生活的艰难里逃避和沉沦，而是用积极昂扬的态度直面人生，始终满怀希望。街角的那盏灯里透漏的暗淡微光，是雪夜泥泞路上行人的一点温暖希望，也是挣扎着生存的林徽因一家的希望，更是苟延残喘的劳苦大众的希望。再如《茶铺》和《小楼》，诗人用自己独特的视角去体会和联想身边的人与物，用生花妙笔记录下现实生活图景和瞬息万变的心灵感受。

林徽因是幸运的，因为她集美貌、智慧、才华于一身，家庭美满，事业有成，而且受到大家众星捧月般的爱慕。但她又是不幸的，短暂的一生充满无奈与遗憾，人生轨迹布满坎坷与辛酸。最好的年华，大半被消磨在战乱的年代和病魔之中。但良好的素养和成熟的心智使她善于消融苦闷，困居昆明和李庄的8年时间里，她用智慧和乐观顽强抵抗着生活的种种逆境，并用个人魅力温暖和感染着身边的亲友。

不管是“太太的客厅”中的林徽因；还是考察勘测古代建筑遗存作为科学工作者的林徽因；亦或是因时代风云变幻被迫走进昆明和李庄，勇敢抵抗生活种种逆境的林徽因。总之，窗内与窗外才构筑了一个完整而真实的林徽因。

参考文献：

[1]张清平.林徽因传[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7，8.

[2]林徽因著，唐达君编.林徽因[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9年重印.

[3]于继增.旷世才女林徽因[J].文史精华，2006.8.

[4]周琳.“天真奔放”与“寂寞沉默”——林徽因的两面性格[J].安徽文学，2009.12.

[5]陈江红.林徽因诗歌风格变化及情感主脉[J].泉州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4.2.

（作者单位：武警后勤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