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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盟十年中的保加利亚新闻场

2018-04-22

文化与传播 2018年6期
关键词:入盟保加利亚报纸

宁 威

保加利亚是东南欧地区巴尔干半岛国家,于2007年加入欧盟,尽管早在1990年东欧剧变时期,保加利亚就已经政治体制转型,由俄罗斯影响体系过渡到自由主义,但左翼社会党和民右各党派分属国内外不同政治掮客的代理人,政党矛盾突出。入盟10年,“保加利亚的议会民主制度及其游戏规则不健全,经济发展程度和人民生活水平在欧盟28个成员国里是最低的,外交政策缺乏独立自主性。”[1]

保加利亚与德国、法国、意大利、荷兰等欧盟原始创员国有着巨大的经济落差和和民主政治传统差异,但欧盟组织原则的宗旨是保证各成员国的内外和平,提高各国国民的物质和精神幸福指数,加强国与国之间的合作,建设内部的统一信息与产品的大市场,实现欧盟范围内国家间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和联系,并确保西方三权分立等基本政治制度在各国的建立和西方世界普世价值观在本地区的广泛影响,所以,经济的一体化与社会发展的一体化在文本和法律层面保证了保加利亚在欧盟体系中享有一切均等权利,特别是提供了发展经济的有利条件,这一切应该会促进保加利亚新闻业的繁荣和有序发展,但实际上,保加利亚作为欧盟中经济最落后的国家,在入盟十年来,国内民主选举与金钱政治并存,整个新闻业由于社会关系和政体制度的失稳而导致舆论普遍缺乏建设性,经济随波逐流,发展缓慢,纸质媒体和传统电子媒体(广播、电视)依然处于媒介市场主导地位,没有走上新媒体技术发展的快车道。

虽然处于落后的媒介技术时代,但在地缘政治环境中,地处欧盟北约势力范围和以俄罗斯为代表的传统东欧政治关系的过渡地带,保加利亚国内左中右政治派别关系复杂,既联合又斗争,意识形态扑朔迷离;社会政治事件的频发和新闻透明度的增高,使得保加利亚的新闻业又出现了媒介内容的丰富化,媒体关心的话题涉及到民主与司法、欧洲一体化、内部民族关系、市场与私有化、政府行为、国家安全、能源环境以及贫困、难民、腐败等各方面,使得报纸、电视等传统新闻业又显现出静水微澜和一线生机。

一、入盟前保加利亚新闻业两种体制的交替

保加利亚作为曾经的东欧社会主义国家阵营中的一员,历史上经历过曲折的发展进程:数百年来长期属于奥匈帝国的附庸,二战时期又属于纳粹协约国阵营,1944年废除君主制成为社会主义国家。“保加利亚发生政治制度变化之前,报纸单次发行量共计655.2万份,”[2]彼时,报纸的行率基本上人手一份,杂志的人均占有率也达到70%,“形成了以执政党(保加利亚共产党)党报为核心的报业体系,保共的中央机关报《工人事业报》日发行量85万份。”[3]在当时的社会主义语境中,“报纸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加之纸媒成本较低的独特优势,每天阅读报纸成为他们的文化消费习惯。”[4]但此时期,前苏联领导人的更迭与对外政策的变化对保加利亚影响巨大,在行事上,保加利亚对苏联亦步亦趋,从赫鲁晓夫的“去斯大林”化、勃列日涅夫的冷战与扩张到戈尔巴乔夫的“改革与新思维”,保加利亚国内新闻媒体作为国家喉舌和舆论机器也完全跟进前苏联的《真理报》。特别是在日夫科夫执政时期(1950-1989),保加利亚国内政治生活和社会形势与前苏联的政治生态变化息息相关,在东欧社会主义国家阵营内部的关系处理上,发出的国际言论也来自于莫斯科的指示。“苏联控制时期保加利亚新闻选择以事件的政治意义为衡量标准,几乎没有娱乐性新闻题材。”[5]

上世纪90年代演变后的保加利亚,大小党派组织只要在法院登记注册,即可出版发行自己的刊物。党派报纸随着政治多元化和政党运动的复杂化而在内容和经营上深入发展,自1990年社会变化以来,由保加利亚第二大党“民主力量联盟”创办的《民主报》是社会剧变后创刊的首份大报,观点激进,经常刊载一些政治领域的“内幕”,并有西方“金客”的扶持,受到民众的热捧。相反,保加利亚共产党在改组为“保加利亚社会党”之后,并没有完全失去政权,而是与其他政党组成联合政府继续执政,原保共中央机关报《工人事业报》在政权巨变后改组为《言论报》,《言论报》秉持过去党报严肃的办刊风格,关注贫困、就业等问题,对私有化、人口流动、农业、生态等方面进行舆论建构,以促进其社会政策和议会立法的成功推行。

政体转型后,言论独立的报刊占据报业市场主体地位,“一些没有党派色彩和政治偏向的报纸越来越受到读者的青睐。”[6]。如《24小时报》,自1991年创刊以来,日总发行量超过60万份,相当于中国省级综合报刊的发行量,在人口仅700余万的保加利亚,相当于十人一份的高比例,该报采取“八开小报型”和“厚报”模式,仅时事要闻每天就多达十个版面,每个版面都有数十条关于世界各地发生的消息和图片,由于文章不带有任何政治倾向,在巴尔干地区享有盛誉,同时该报也属于国内经济明星。

二、入盟前后保加利亚新闻业发展的经济社会比较

社会主义阶段的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保加利亚被誉为“巴尔干半岛的后花园”,1980年其“第二产业和第一产业的产值比为84:16,是欧洲中等发达水平的工业农业国。”[7]1990年政体变化后,国内政治动荡,经济低迷。“保加利亚经济是在1998年才实现止跌回升的,...(入盟前)国家损失了15年发展时间。”[8]2007年前后保加利亚的GDP平均增幅达5%以上。但2008欧洲金融危机后,保加利亚经济立刻一蹶不振。

入盟后,保加利亚受到欧盟经济体的影响,其GDP发展走势与欧盟基本相同。下图是入盟十年中,保加利亚的GDP增长率(点划线)与欧盟平均GDP增长率(实线)的比较:

从图中可以看出,在刚入盟时,欧盟市场对保加利亚有极大的刺激作用,但两年后,这种刺激和修补作用减弱,维持依赖和依附的关系,特别是2008年发生金融危机之后,保加利亚和欧盟的经济一起跌入谷底,发展指数均为-3%左右,可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保加利亚只有东部面向黑海形成一个“出海口”,北部与罗马尼亚共享多瑙河的下游河段,基本上属于内陆型国家,面积只有11万平方公里,与中国江苏省的面积相当,但经济总量只有江苏省的20分之一,不但国内资源短缺,加之处于本来就动荡不安和经济落后的巴尔干地区,现在被称为“巴尔干半岛破烂的后院”,除土耳其外,保加利亚的其他邻国也都是东南欧的落后国家。

保加利亚人口不多,总人口为750万,只相当于我国一个较大地级市的人口,因此传媒市场的总容量和传媒产品的消费量都不大。另外,保加利亚还有人口逐年减少的趋势,国内总人口2016年比2015年降低30余万,这与其地缘关系与经济发展有关,其北西南三个方向分别是塞尔维亚、罗马尼亚、土耳其和希腊,近年来移居土耳其和向更远的西欧国家移居的人口比例较高。

三、入盟后保加利亚新闻场的基本格局

和巴尔干半岛其他国家一样,保加利亚发展新闻传播业,特别是发展基于网络技术和移动新媒体技术的基础薄弱,相应的广播电视传输设施老旧,缺乏在新媒体交互技术、通讯、图文印刷等领域的进展,缺少保加利亚自主知识产权的即时通讯软件和网络基站,与“非线编”等制作有关的电子计算机操作系统也很落后。

“受文化、技术的影响,保加利亚报纸的发行范围主要集中于首都地区和一些经济发展较好的大城市,中等程度文化者是该国报纸的主要受众,年轻人对于在线阅读的使用率高于其他各年龄段。”[9]保加利亚加入欧盟后,受传媒环境大市场的影响,内容上模仿欧美杂志风格,符合普通民众的口味需求。数据显示,纸媒的“女性读者略多于男性读者,36-45岁年龄段的读者数量略多于其他年龄段。人口在十万以下的城市和乡村的阅读量高于人口在十万以上的城市;月收入在401-800列弗(保加利亚货币单位,1列弗约合人民币3.6元)的人群为主要受众群体。”[10]“整个保加利亚报刊业在改革重组中,大众化报纸和专业化报纸分化十分明显。”[11]报业集团的出现又导致了行业垄断等特征,垄断兼并、收购重组的结果是报纸种类减少,“至2009年,报纸总数由1059种降低到436种”[12]。

由于国内公路、铁路、航运交通建设的相对滞后,在首都发行的报纸缺乏全国性影响力,全国范围发行的报纸时效性不强,以解读为主,在外国网络传媒的影响下,保加利亚国内纸媒的阅读率也在逐年降低。受经济因素的制约,不少小型报纸的生存成为一大难题,但是也有例外,和其他国家一样,融知识性、猎奇性、生活性于一体的《体育报》、《文传报》、《争鸣报》、《七日报》、《妇女报》等报纸依然拥有市场,从文化科技到社会话题,从购物贴花到租房招工,人们可以在上面剪下体育奖券印花和获取商场打折优惠信息。另外,保加利亚国内土耳其语报纸异军突起,尽管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日夫科夫统治时期,保加利亚强行推进民族同化政策,将国内的土耳其族裔施行“去土化”,造成了民族隔阂和人口流失,但在90年代之后,保加利亚施行民族和解政策,“与巴尔干其他‘后共产主义’国家相比,保加利亚是民族和平和稳定的绿洲”[13]从1990年开始,“允许出版土耳其语言报纸。到2000年中期,土耳其族人已经有了8份土耳其语报纸”[14]

欧盟内部发达国家的传媒巨头开始抢占保加利亚电子媒介市场的份额,特别是保加利亚民营电视台容易受到外国媒介集团的挤压和干扰,一些著名的民营电视机构也不能幸免,如бТВ电视台和新星电视台(НоваТВ),前者开播于2000年,是具有全国性电波覆盖的民营电视台,“经过十几年的发展,该台目前是保加利亚收视人数最多的电视台,占有保加利亚37%的电视市场,”[15]而后者成立的更早,拥有全国性的商业有线电视网,拥有20%的独立自制节目,而目前这两家公司,“бТВ电视台于2010年100%的股份完全出售给中欧传媒企业(CME);新星电视台则由最初的希腊广播公司Antenna Group掌控,而在2008年7月被瑞典传媒集团(MTG)收购,”[16]目前新星电视台50%的内容来自国外。现在“外国资本在保加利亚的媒体市场享有相当高的占有率,以德国的西德报汇集团以及默多克巴尔干新闻集团为主。”[17]在上个世纪90年代之前保加利亚官方禁止国内民众收听并进行电波干扰的美国之音(VOA)、自由欧洲广播电台(BFE)以及英国广播公司(BBC)等也在保加利亚自由落地,注册立户。

四、欧盟政治生态格局下的新闻场

(一)欧盟与俄罗斯夹击下:意识形态斗争场的形成

对于保加利亚来说,“欧盟规范性力量下降和影响力量上升是保加利亚政治不稳定的重要外部条件。”[18]前者是指,欧盟门槛准入准则在保入盟前曾对其国家、政府与社会的体制发挥过规范作用,但入盟标准并没有跟进关注入盟后政党制度的稳定,也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保加利亚政客的民族传统性和习惯性行事准则;后者是指欧盟在保加利亚国内影响力的上升,不仅使其国内的政治斗争向欧盟议会层面上升,而且使其政治经济社会的稳定性更易受到欧盟28国体系的外交政策、金融兼并、债务危机的影响。

在媒介和舆论方面,与欧洲右翼力量关系密切的保加利亚非政府机构“市场经济研究所”积极与各类新闻机构进行合作,“仅2015年一年该研究所就1192次出现在媒体上,有媒体采访、宣传报道和分析文章等,平均一天出现3次。西方强大的赞助使其对保加利亚的政治和经济精英产生了重大影响。”[19]欧盟与美国等西方势力积极在资金上支持这类保加利亚国内的非政府机构及其盟友性媒体,“利用各种非政府组织对保加利亚社会和人文科学领域发挥西方政府无法公开出面的政治和经济作用。这些组织有三个主要目的:一是用自由民主的价值观控制保加利亚公众和社会,二是支持保加利亚的右翼势力,三是截断保加利亚与俄罗斯的传统政治经济联系。”[20]这样的非政府组织承担宣传和建构欧盟价值观和北约防务观的舆论场,在新闻媒体上鼓吹新自由主义经济,在舆论上阻止俄罗斯在保加利亚的影响,他们还设有网站,甚至接受西方利益集团和情报部门的津贴与培训。

保加利亚作为欧盟成员国之一,自然会受到来自欧盟体系的影响,而保加利亚和俄罗斯更是传统盟友,前苏联时期两国关系深厚。“1944年以来,苏向保提供了约50多亿卢布的货款,援建项日有500多个。过去,保同经互会成员国的贸易额占保外贸总额的74%左右,其中保苏贸易即占55%。”[21]现在保俄合作关系依然在全面深化,今后的二十年俄在向保加利亚的能源供应方面继续提供支持,两国在创新与投资、反恐和打击有组织犯罪以及包括气候变化在内的环境问题领域的合作将继续深入拓展。所以在欧盟体系和俄罗斯传统伙伴关系的东西方格局影响下,保加利亚将会在布鲁塞尔(欧盟总部)和莫斯科的政治外交与军事的交汇场中长期存在意识形态领域的强烈斗争并反映在各类媒体的新闻报道、舆论建构和话语交锋上。

(二)国内各政治派别的斗争:巨大的新闻采集场的形成

1990年到2010年是保加利亚政体变化的20年,形成了左右翼政党轮流执政的政党政治格局,左翼政党以“保加利亚社会党”(原保加利亚共产党)为核心,右翼政党以“民主力量联盟”为核心,旅居国外的原保加利亚末代国王西美昂二世(1943年被废黜)领导的“西美昂二世全国运动力量”因倡导普惠民生的政策而影响迅速扩大,成为左翼联合政府的一员。在保加利亚,截至2015年年底,该国注册政党总数达300多个,20年间在野党和反对党之间合纵连横,“政党斗争主要表现为反对党频频以提交对政府不信任案的方式驱赶执政党下台。”[22]保加利亚在2007年入盟之前,在野的“联合民主力量”等党派与执政的“保加利亚社会党”进行斗争,入盟后,“欧洲发展公民党”等反对党与“保加利亚社会党”进行斗争,各种政治策略不但体现在议会辩论中,更充斥于报纸版面和电视栏目之上。“多家报纸和杂志都在争做调查性新闻,其中包括报纸《24小时》、《168小时》、《日报》,还有《监督》,周刊有《政治》、《资本》以及主要进行调查性报道的杂志《今日》;视听媒体方面有bTV的周播节目《记者》。”[23]欧盟体制的规范性压力只是在入盟当年暂时性地约束了保加利亚各党派不成熟行为,以促使国家获得入盟的门票,但是入盟后,欧盟成熟的三权分立制度和政党民主政治并没有把保加利亚国内各派政治家“变成真正的民主派、明智的统治者和负责的决策者,控制资源的斗争和维护权位的野心被看作持续影响保加利亚统治者行为的常态”。[24]

原中联部副部长于洪君致力于保加利亚国内研究,在《保加利亚痛苦的剧变与恬淡的现实》文中谈到:“保加利亚人口不多,但保加利亚政党的数量却多得出奇”[25]。2007年入盟后,保加利亚新党林立,层出不穷,有的小党新党还获取了政府议会的多数议席,显示了政党发展的戏剧性,如2009年获得议会选举胜出的“欧洲发展公民党”成立仅三年,2014年获得议会多数席位的“保加利亚无审查党”和“保加利亚复兴选择党”更是成立不到一年的新党。加入欧盟后,从积极意义上看,作为规范性力量的欧盟,在表面功能上对保加利亚国内的“司法改革、打击腐败和遏制有组织犯罪有利,有助于政治稳定。但在实施过程中,反腐败导致众多高官落马,甚至有时成为政党斗争的抓手和抗议活动的诉求,这又对政治稳定造成不利影响。”[26]

欧盟为保加利亚国内的政党斗争衍生了新的平台、机制和内容,保加利亚各政党在参与欧盟事务的过程中,如在“欧盟委员会”委员的选举(欧盟28国每国可有一票)以及“欧洲议会”议员(欧洲议会共785席位,欧盟各国按人口比例获取席位)的选举过程中,保国内的政治斗争可以渗透和反映到更高层级的欧盟选举、议席评议等事务中,保加利亚各政治派别的人选参加欧盟级别的会议和列席其他典礼,也是其国内政治斗争外围化、外向化发展的表现,能够反映国内政党政治的格局和彼此势力消长的变化。2014年保加利亚各政党在为参加欧洲议会议员(保加利亚分到15席)的名额分配和选举的竞选过程中,保加利亚在野党‘欧洲发展公民党’的获胜导致原执政党社会党失去社会影响力而提前下台,并导致国内议会解散和提前举行大选。在这样的政治生态不稳定和奇特性的情况下,给新闻业的内容提供了极其广阔的新闻采集场,或严谨严肃、或猎奇八卦的新闻内容每日丰富着媒体版面。

五、入盟前后保加利亚媒介法规的变化

前苏联时期控制下的保加利亚,“媒体直属于执政党,其报道业务、言论倾向、组织人事、经营管理等均有执政党或相应的各级政府决定,党对各种传媒实行绝对领导,传媒的发展纳入国家的社会发展整体规划内,服务于执政党和政府的重大政治、经济任务,其经费来源由国家财政部门统筹安排。”[27]上个世纪90年代国家政体变化后,保加利亚的广电节目内容开始去意识形态化,“国家广播电视的业务受议会监督,领导人由议会任免;允许建立私人广播电台和电视台;允许外国广播电视业进入保加利亚。”[28]由于保加利亚国内缺少有经济实力的广电企业,由财团资助以及由协会或团体经营的公营体制不发达。

入盟后,为了与西方接轨,“转型期的保加利亚政治与经济制度初建,相关领域存在诸多问题,保加利亚媒体代表公民行使表达权利和政治权利中的反对权利,维护所有的公民权利,”[29]尽管国内政局扑朔迷离,但保加利亚“在西方式民主政治的转变方面,比其他东南欧国家走得更快。保加利亚《宪法》确保了基本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信息近用法》也确保了包括记者在内的公民获得政府信息的权利以及记者被诉侮辱诽谤罪的‘去刑法’化”。[30]保加利亚《宪法》的第34条、第40条、第41条明确规定了公民包括记者和传媒机构的“观点自由”、“媒介自由”和“信息自由”等权利,确保公民通信秘密和通信及传播方式不可侵犯。入盟前“旧媒体法对记者可以施以监禁处罚。而新媒体法规定,如若侮辱诽谤是针对公职人员或与其公职有关时,检查机构不再有权起诉;有些案件只有在被害人或其法定代理人提出‘告诉’之后,法院才对案件进行直接受理。法律修改后,政府官员必须自己起诉记者诽谤,自己请律师,并支付诉讼费。”[31]

结语

保加利亚几十年来发生的跌宕起伏的历史和社会变迁深刻地影响到该国的新闻业和新闻场,加入欧盟之后,虽然与西欧的代议制、市场经济和新闻自由体制已经接轨,但是保加利亚的民族特性,特别是历史上曾经遭受过数百年奥斯曼土耳其的封建统治和前苏联控制的几十年极权政体惯性影响,导致其加入欧盟后,它必须有东和西两个方向的顾盼:作为欧盟一员,它必然在新闻和信息的交流合作上优先发展与西欧国家的合作关系,但在事关国家发展和社会稳定的利害问题上,它又不得不考虑与地理、文化、政治、习俗比较接近的其它东欧国家的传统关系,东、西两个方向的考虑以及保加利亚国内经济的窘况使得该国的新闻传播业仍面临挑战,特别是在欧盟体系中其经济并未得到提携好转的情况下,国内旧有保守势力与新兴势力在政策宣传和媒介舆论方面的拉锯战依然复杂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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