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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丛林中的艰苦岁月》的女性生存困境与身份构建

2018-04-13付筱娜时贵仁

关键词:穆迪镜像夫人

付筱娜, 时贵仁

(1. 辽宁大学 公共基础学院, 辽宁 沈阳 110036; 2. 辽宁大学 外国语学院, 辽宁 沈阳 110036)

苏珊娜·穆迪(Susanna Moodie)出生于英格兰沙福克郡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她于1832年与丈夫移民加拿大,在彼得伯勒的丛林中拓荒长达八年之久。她的这段经历生动地展现在《丛林中的艰苦岁月》之中。该书以尚未开发的加拿大作为背景,通过展现主人公穆迪夫人在严苛的困境中生存,最终实现自身价值、实现自我回归的过程,进而探索女性身份构建的途径。《丛林中的艰苦岁月》带有明显的女性主义特征,是女性自发探索身份构建的勇敢尝试。

一、 《丛林中的艰苦岁月》中女性的生存困境

拉康的镜像阶段理论揭示了“尚无语言能力,无力控制自身行为被无秩序状态支配的婴儿”[1]42通过自己在镜子中的镜像发现“自我”的过程。这一过程说明个体身份的构建来源于个体对“自我”的意识,即个体同自身建立起了联系。同时,婴儿需要借助外在于自身的“镜子”实现对“自我”的意识,也就是说婴儿在认识“自我”之前,要首先有“他人”的意识,只有先明确了外部世界,然后婴儿才能通过外部世界向自身不断进行约束,从而逐渐将镜像内化于自身,最终构成了“自我”,实现了身份的构建[1]86。这也验证了人同自身的关系只有通过他与外部世界(包括人、社会、自然)的关系才能成为对象性的现实关系,因为人作为主体是存在于社会群体中的,并以“群”的方式存活,从出生到长大都离不开与社会和自然的交流冲突,所以人的身份构建不可能抛开主体与外部环境的互动,外部环境是身份构建必不可少的条件。在苏珊娜·穆迪的《丛林中的艰苦岁月》之中,习惯于维多利亚时代英国中产阶级舒适生活的穆迪夫人就如同懵懂的婴儿,将现实生活当做休闲小说中的浪漫情怀,始终以上等人的姿态看待一切,对美国移民和劳动都抱着轻蔑的态度;而尚处于蛮荒的加拿大及那充满未知的丛林就成为了穆迪夫人发现自我的镜子,在这严苛的生存环境之中,穆迪夫人逐渐抛开了幼稚与无知,发现了自我的意义和价值。

在《丛林中的艰苦岁月》中,女性个体所处的生存困境是由多种冲突交织构成的,人与自然的冲突、人与他人的冲突及人与自身的冲突共同构成穆迪夫人认识自我所必须的“镜子”,并不断向穆迪夫人释放出约束条件,使她得以利用这些约束条件形成自身的“镜像”,为镜像内化于自身、构建自我的身份创造条件。

1.人与自然的冲突

作者通过反复将穆迪夫人来到加拿大之前对加拿大自然环境的遐想与加拿大真实、严酷的自然环境进行对比,深化了人与自然的矛盾。来自维多利亚时代英国中产阶级的穆迪夫人在来到加拿大之前,将加拿大的自然环境等同于闲暇时间阅读的小说中的风情万种的异域风光,尚未走下载着她一家人到加拿大的客船,便想看看“远远望去很像一个完美天堂”的自然风光,但是船长却直白地提醒她“别太乐观,穆迪太太;许多东西远远看着挺好,近前看时糟透了”。很快穆迪夫人就亲眼目睹了加拿大严酷自然环境所带来的灾难:“霍乱病在魁北克城墙内肆虐流行,同时几乎没有停息的丧钟讲述着痛苦和死亡的故事,这毋庸置疑的悲惨现实大大扫了我们第一眼望见魁北克时的喜悦兴致。来船上参观的人几乎都身着黑衣或言谈中略带哭腔。他们告诫我们珍重生命,不要上岸,因为异乡人最容易染上这种致命的瘟疫。为此我十分失望。”[2]18同时加拿大的气候也考验着这位来自“文明社会”的女士,“天上一颗星也没有,黑夜沉沉,伴着凄风冷雨,我们仿佛一下子从热带跳到了寒带。两个小时之前,我穿着薄薄的夏衣还热得难以忍受,现在,又厚又重的方格呢披衣穿在身上却觉得薄如蝉翼,难以御寒”[2]19。“天亮的时候,整个森林覆盖在一层耀眼的白雪下熠熠闪光,太阳光芒四射,天空一片湛蓝。酷寒冻伤了全部食物,将它们一一解冻才能供应早餐。我们昨夜盖的毯子也因呼出的寒气冻住而僵硬无比。”[2]161面对着加拿大广袤的荒原、人迹罕至的森林和冰封不化的高山,美好愿景的挫败使穆迪夫人对生活产生了绝望感,“对加拿大的爱是一种近乎死囚对监牢的感情。死囚想逃出牢房,唯一的希望只能是通过坟墓的门”。

人与自然的冲突始终贯穿在人类的发展历史之中,人类的发展史就是人类与自然斗争和融合的历史。但是在男权社会主导的话语中,男性成为了唯一面对来自于自然的生存困境的主体,这也造成了“传统的历史有怪异、失真或偏袒一方”,因此女性应该“为历史增补一章”[3],将女性面对自然的历史真实、完整地展现出来。在《丛林中的艰苦岁月》中,作者将女性设置为面对生存困境的主体,从女性的视角看待严酷的生存困境。作者通过对人与自然之间冲突的描写,将自然对女性的约束展现出来。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约束并不是对女性身份构建的限制,而是帮助女性摆脱旧有束缚的条件,是女性实现身份的构建的前提。因为在面对恶劣的环境所产生的物质条件的冲突和陌生、文明缺失的环境所带来的精神上的冲突的共同作用下,个体也不得不实现文化空间的变迁,这种变迁就是约束作用的体现,勾勒出完整的“镜像”,从而实现女性自我的回归、身份的构建。

2.人与人的冲突

来自于自然环境的生存困境只是命运给出的一道试题,而人作为群体的一部分,必然要面对来自他人的冲突。《丛林中的艰苦岁月》着重描写了穆迪夫人与其他人的冲突,这种冲突主要来自于不同文化与社会背景的差异,来自于观念的差异。“所谓的贵族礼仪和传统使女性在地位、财产和贤淑的虚伪观念支配下,浪费精力和消耗才华,这种形式将我们这一代中的很大一部分妇女,阻挡在工作及充分运用能力的范围之外。”[4]初到加拿大的穆迪夫人仍然秉持着英国中产阶级对女性的评价标准,认为“淑女”要时刻注意保持高雅的仪态与话语。这一充满男权社会特征的观念使她自然而然与那些为了生存与财富而拼命劳动,几乎完全忽略了“高雅”的美国移民们产生了距离。这种冲突首先体现在穆迪夫人与她的美国邻居艾米丽第一次见面之时:“真难以想象,一个姑娘,十七八岁,长相凶狠而老练,仪表冒失莽撞,说起话来唐突蛮横。她站在一个箱子上,审视着我们所有的举动,样子很是无礼。这女人衣衫褴褛,紫色的外袍肮脏不堪,上衣开胸很低,头上包着块破旧的棉布手帕。头发未经梳理沾连在一起搭拉到她那神色好奇的瘦脸上,摆着一副自命不凡的架势。她光着腿脚,又粗糙、又脏又红的手中抓着个空玻璃饮料瓶,挥来挥去。”[2]45

从穆迪夫人的描述中,我们可以看出她是以一种“上等人”的优越感来审视这名美国姑娘的,而这种“优越感”来自于艾米丽的行为举止丝毫不符合男性社会对女性的评价标准。这种“优越感”很快就引发了艾米丽的激烈回应:“不,别再叫我‘姑娘’。别再用你们英国人那套态度来对待我们。我们可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咱认为不比你们差,还比你们强许多。我是位年轻女士。”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不能满足男性社会的“淑女”标准,但是这名美国女孩没有丝毫的自卑,相反她对自己充满了自我认同感,这与穆迪夫人的抱怨和逃避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么这种自我认同感来源于哪里呢?

自我认同在镜像阶段能够实现的关键就在于主体能够在生存环境与主体本身交流冲突的过程之中主动区分自我与外部环境的不同,进而实现对自我独立性的认识和身份构建。女性的身份构建来源于女性独立性的构建,而独立性的构建要求女性必须学会将自己与男权社会中针对女性的话语进行区分和切割。艾米丽能够摆脱传统男权社会对女性的规约,从而产生了对自己的认同感,但是穆迪夫人崇尚男权社会的准则,并以之作为评价女性的标准,却忽略了男权社会价值观的矛盾特殊性,在全新的生存环境中仍然固守着不合时宜的标准,不仅使她无法融入新的环境,无法协调自身与环境、与他人的关系,也使她无法找到“自我”在新的环境中的位置。

3.人与自身的冲突

除了描写穆迪夫人与自然和他人的冲突之外, 小说还通过心理和语言描写细致地刻画了穆迪夫人的自我冲突的过程。 “书中最复杂、最暧昧的人物是穆迪夫人自己。”[5]“复杂”指的是穆迪夫人找到“自我”过程的艰辛,“暧昧”指的是穆迪夫人在过去旧有的身份与构建新的身份之间的游移。 因此,可以说“复杂”与“暧昧”就是穆迪夫人在新的环境中对自己进行改变并实现身份构建的过程。 在构建身份的过程中, 有一个问题是必须要明确的, 那就是“文化身份是有源头的、有历史的。 与一切有历史的事物一样, 它们经历了不断的变化。 它们绝不是永恒地固定在某一本质化的过去而是屈从于历史变化。”[6]身份的构建不是构建一个一成不变的身份或是永远固守一个身份,而是一个“不破不立”的过程。 富于维多利亚时代特征的身份意识在穆迪夫人初到加拿大后便显现出来, 顽固固守的尊卑意识、好逸恶劳的生活作风等使穆迪夫人与周围的人产生了冲突, 变得孤立。

然而穆迪夫人最终在生存困境中成功实现了自我认同,这是她勇于割舍旧身份的结果,在处理与他者的复杂的关系中,穆迪夫人难免会在面对消解旧身份时表现出无所适从,但是“自我”的找寻及新的身份的构建很快就消除了来自于身份消解所带来的困惑。当穆迪夫人放下“上等人”的身份,抛开旧的、不合理的观念时,这种曾阻碍她走近他人的不合理的观念已经消解了,当她在劳动中与自己的仆人约翰成为朋友时,她发现了新的生活的意义,“约翰了解并亲自经历过所有我们遭受的磨难,愿意与我们同甘共苦。他热心、诚实、体贴周到----在言语、思想和行为上都是一个绅士----我们发现,有他同住并给予我们诚实的帮助,对我们是极大的安慰。我们古怪的饭食成了逗乐的话题。当有一个人同情我们所受的磨难,分担我们所有的辛劳时,薄荷和鼠尾草茶也好喝多了”[2]140。

这种思想上的升华以真挚的友谊的形式反映在穆迪夫人的“镜像”上,使她找到了身份构建的途径。在女性构建身份的过程中,一个重要的前提就是要解构原有的束缚自身发展和自我认同的旧身份特征。这一过程中会产生的问题就是女性在解构原有的身份的同时却没有找到构建新的身份的途径。旧的“镜像”被一片虚无所代替,这种新旧身份之间的“真空”不可避免地使女性陷入虚无主义之中。那么如何避免身份构建中产生的虚无主义可能呢?穆迪夫人在生存困境倒逼之下舍弃旧的观念的同时就已经处于找寻自我、构建身份的过程之中。当生存困境强行将附加于主体之上的旧有的身份特征剥夺之后,主体就会主动寻找属于自己的身份以弥补旧有的身份特征丧失之后的身份真空,而这种找寻过程是不依附于旧有的社会规则、完全建立在主体与生存困境的矛盾关系之上的。在这一过程中构建的自我身份是没有受到任何男权社会的歧视性规则影响的身份,是本真“自我”的自然显现;而其具体的表现形式就是真正认识并理解生存困境,并通过劳动实践及与他人的平等合作实现自身的价值。在面对生存困境的考验时,单纯的反感和逃避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只有勇于面对来自生存困境的考验,才能证明自身的价值。

二、 生存困境中女性的身份构建

根据拉康的镜像阶段理论,身份构建的过程起始于主体通过外部环境或他者的冲突逐渐将“镜子”中的“他者”(镜像)内化的过程。当主体意识到自身与镜像之间存在的一致性之后,主体开始产生了“我”的概念。这种一致性来源于外部环境对主体的约束,主体根据外界的约束对自身进行调整,当主体与外部环境达成一致后,主体通过外部环境的映照逐渐意识到自我的存在,从而开始女性主体身份的构建。

在《丛林中的艰苦岁月》中,穆迪夫人在面对生存环境中所产生的约束时,将自身与生存困境的冲突作为认识自我和塑造自我的契机,在冲突中改造自我,而这个改造过程就是穆迪夫人在生存困境约束下使自身与外部环境逐渐达到一致的过程,也是穆迪夫人通过实践改造自身生存环境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穆迪夫人摆脱了原有的依赖他人和贪图安逸的性格,摒弃了不合时宜的观念,“我丈夫和我在地里卖命干活。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田间劳作,因为积蓄已经花得干干净净,而汽船股票没让我们收回一个子儿。我们雇不起工人,也无工可雇。我与自己的自尊狠狠斗争一场,才勉强答应到地里干点小活儿。但是经过一番思索之后,我承认自己错了。上帝把我放到了一个需要我劳动的环境里----我的职责不仅是服从这种需要,也应该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帮助我的丈夫,共同维持我们的家”[2]117。

在与外部环境达成一致的过程中,穆迪夫人对自己有了更深的理解,也对其他人和外部环境有了更清晰地认识,她理解了平等合作的价值观,懂得了通过发挥主观能动性改造外部环境的重要性。在实践的过程中,她有了自我身份构建的目标,或者说对理想化的自我有了清晰的认识,通过对理想化的“我”的认识,穆迪夫人拥有了扬弃“镜像”的依据。维多利亚时代的价值观使穆迪夫人认为那个享受着“上等生活”和“高雅品位”,事事依赖他人的贵族小姐才是真正的“我”;但是当穆迪夫人走出“温室”来到加拿大荒原之后,严苛的生存环境使她认识到理想的自我就是能够实现精神独立,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份的自我。“精神上的独立自主能使人敢于蔑视世俗中自私愚蠢的行为准则。对精神独立的人们来说,他们会不遗余力地施展头脑和身体里的每一分能量,免得败下阵来成为别人的负担。”[2]117

从放弃自我努力,放弃独立性和主体性的“高雅女士”转换成努力构建自身身份以突破生存困境、实现自我价值的独立女性,穆迪夫人构建身份的过程是对当代面临身份缺失问题的女性群体的可贵启示。女性身份的丧失,一方面来自男权社会对个性的压制,对女性话语权的剥夺;另一方面来自于女性被社会中存在的好逸恶劳、急功近利等充满功利主义色彩的思想的侵蚀。也就是说当女性始终以弱者的身份出现在自然与社会之中时,当女性无法面对生存困境时,被挤压、被剥夺的命运就不会改变。穆迪夫人的身份构建过程揭示出生存困境是女性身份构建的挑战,也是身份构建的基本前提。女性只有在与生存困境的冲突中才能找到、体现自身的价值,才能证明自己是独立的、不依赖于某个主体的存在。这时女性的身份是自身主动构建的,而不是其他主体所赋予的。这一点与拉康的镜像理论是一致的。拉康的镜像阶段理论揭示了一个现象,即身份构建这一过程的实施是由婴儿时期起始的,也就是说,在实现身份构建之前的人,只能是无助的婴儿。可以说当女性无法认知自己,没有实现自我认同时,她们在生存困境面前只是婴儿,孱弱而且无助,她们的生存环境必然是严苛的,她们在社会中也必然是受压迫的。因此,女性必须首先实现自身价值才有可能构建自身的身份,而身份的构建又是以拥有自我意识、自我认同为前提的。因此女性首先要像穆迪夫人一样摆脱依赖和附庸的意识,摆脱社会中存在的定式化思维对身份构建的束缚,树立以自己为实践和价值追寻主体的意识,拿起构建身份、实现价值的“工具”。

其次,主动参与到自身与外部环境和他人的冲突中。因为此时的自我“是以一系列的异化认同为基本框架的伪自我”[7],所以需要通过冲突的过程实现主体本身对“镜像”的选择性结合,也就是对自身“镜像”的扬弃和改造的过程,既是树立价值观,也是树立理想化“镜像”的过程。穆迪夫人最终在生存困境的洗礼中,“弃”掉了维多利亚时期英国社会加诸于女性的柔弱和自负,“扬”起平等与拼搏的意识,最终找寻到了自我,认清了自我。“痛定思痛,我们下定决心要忍受最坏的后果,平静而坚定地迎接困难,任何苦难也压不倒我们的精神。我们将以勤劳和才智最终弥补失去的一切。一旦下定了这个决心,我们就高高兴兴地双双下地干活了。夫妻同心同德,在与暂时的物质需求发生冲突时,就敢于坚持自己的理想,也敢于相信我们人生不朽,自有好命。”[2]118

三、 结 语

依据拉康的镜像阶段理论,女性的身份构建是在同生存环境与他人的冲突中,通过与外部环境保持一致,从而使自我意识逐渐获得觉醒。在此前提之下,通过对生存环境和与他者关系的改造和实践,将主体意识与价值实现联系起来,进而实现女性的身份构建。苏珊娜·穆迪将女性置于严峻的生存困境之中,通过描写穆迪夫人由不事生产到亲自参与劳动的转变,向读者展示了女性群体在生存困境之下如婴儿般无助和懵懂的状态;揭示了女性通过对传统男权社会价值观束缚的摆脱而获得自我意识觉醒的过程;展现了女性通过其主体性的发挥,努力改变自身的生存困境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加拿大严峻的自然环境还是与周围人的冲突,都参与到对主人公穆迪夫人的“自我”的塑造中。一系列的约束使穆迪夫人不断主动改造和构建理想化的“镜像”,也为自身的身份构建树立目标,并通过自身与“镜像”的结合完成身份的构建。值得注意的是,“镜子”所反映的影像不仅是外界通过刺激赋予主体的一种杂糅着各种社会文化因素的“镜像”,还是主体得以宣示自身身份的媒介。“镜像”的产生不仅是外界的作用,更主要的是主体是以什么方式呈现在“镜子”之中,当主体具有主体意识和独立性并构建身份之后,她就不再需要外界来帮助她塑造“镜像”,而是自觉主动地建立、改造、发展自身在镜子中的形象,从而利用一切可能的途径向外界宣示自身的价值。因此女性的身份构建必然要经历:与生存环境和他者的冲突,并在这种冲突中意识到“我”的存在,通过自身的主体性和主观能动性构建身份,以及以成熟的自我反向影响和改造生存环境并不断实现自身价值。

[1] 福源泰平. 拉康镜像阶段[M]. 王小峰,李濯凡,译. 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 2002.

[2] 苏珊娜·穆迪. 丛林中的艰苦岁月[M]. 冯建文,译. 兰州:敦煌文艺出版社, 1997.

[3] 朱海峰. 论伦敦国王学院与伍尔夫女性主义创作思想[J]. 复旦外国语文学论丛, 2017(1):3.

[4] 斯图尔特·A.奎因,罗伯特·W.哈本斯坦. 世界婚姻家庭史话[M]. 卢丹怀,译. 北京:宝文堂书店, 1991: 326.

[5] 斯图亚特·霍尔. 文化身份与族裔散居[M]∥罗钢. 文化研究读本.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0:211.

[6] 马元龙. 雅克·拉康----语言维度中的精神分析[M]. 北京:东方出版社, 2006:53.

[7] Reynolds K D. Aristocratic Women and Political Society in Victorian Britain[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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