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脉血气分析与脑电图在预测热性惊厥患儿复发中的作用
2018-04-10兰允昌杨嘉黄孟启卓盈盈
兰允昌,杨嘉,黄孟启,卓盈盈
热性惊厥(FS)临床上又称为高热惊厥,是儿童时期发生的最常见惊厥种类之一[1]。流行病调查显示,FS在儿童中的发病率可高达2.1%~5.0%,其发生率相当高,发病年龄主要集中在6个月到5岁之间,绝大部分患儿预后较为良好;对于5岁以上患儿由于自身大脑发育逐渐完善,因此惊厥会明显改善[2]。美国儿科学会(AAP)表示,FS是指患儿发病主要与发热性疾病相关,但与中枢神经系统感染、电解质失调及代谢功能紊乱之间无明显联系,同时患儿在无FS史状况下发生的惊厥[3]。本研究回顾性分析浙江省苍南县第三人民医院2015年12月到2016年12月期间接受治疗的FS患儿120例,并分别对患儿静脉血气分析与脑电图进行检测,并探讨其在患儿疾病复发中的作用,以期为临床治疗提供更有价值的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对象 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选取2015年12月至2016年12月期间在医院进行治疗的120例 FS患儿,其中男69例,女51例;年龄于6个月至5岁,平均年龄(3.07±0.49)岁;体温38~40℃,平均体温(39.02±0.52)℃。FS诊断标准参考文献[4-5]:依据患儿的发热症状分为单纯性热性惊厥(SFC)[4-5]患儿82例和复杂性热性惊厥(CFC)[4-5]患儿38例。排除标准:(1)排除因中枢神经系统感染引起的FS;(2)患儿由于颅脑外伤、占位、脑水肿及癫痫发作等中枢神经系统疾病引起的发FS;(3)惊厥程度严重且引起全身性代谢紊乱(缺氧、低血糖、低血钙、低血镁、水电解质及内分泌紊乱),以及出现中毒性症状伴有惊厥患儿;(4)出生缺陷、遗传性疾病或是神经皮肤综合征及先天性代谢遗传引起的发热惊厥患儿;(5)资料收集不全患儿。
1.2方法 脑电图检查:于患儿FS后1~20d内进行,选用美国CADIWELL生产的脑电图检测仪,头皮电极安装采用10~20系统进行放置,单双极描记使用双极16导联,脑电图描记时间均不少于20 min。对于3岁以上患儿使用过度换气实验及睁闭眼实验,如患儿出现不合作时应给予口服10.0%水合氯醛后进行睡眠脑电图检测,依据福山幸夫标准[6]对脑电图检测结果进行评阅。血气分析:患儿抽搐停止1h内的静脉血液,采用美国产血气分析仪 (型号 OPTI CCA-TSOP4-3451)进行血气分析,主要包括pH值、二氧化碳分压(PCO2)和血红蛋白浓度(Hb)等指标。通过调查问卷及电话随访对所有患儿进行随访调查,以获得其病情预后情况资料。
1.3评价指标 患儿性别、年龄、有无惊厥家族史、发热程度、惊厥类型、发作类型、24 h内发作次数以及惊厥持续时间等临床特征与脑电图异常的比较;脑电图异常情况与患儿预后的比较;比较分析单纯热性惊厥组患儿与复杂热性惊厥组患儿血气指标的变化情况;比较分析复发组患儿与未复发组患儿血气指标的变化情况。
1.4统计方法 采用SPSS18.0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采用 检验;计数资料采用2检验。<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FS患儿临床特征与脑电图异常情况的关系 120例患儿中,脑电图正常73例(60.83%),异常47例(39.17%)。异常脑电图主要表现包括高幅慢波明显增多,节律较少,调幅较差,广泛性 或 波活动异常。年龄、惊厥家族史、发热程度、惊厥类型、发作类型、24 h内发作次数及惊厥持续时间与脑电图异常发生率均有关(均<0.05),脑电图异常发生率与患儿的性别无关(>0.05)。见表1。
2.2脑电图异常情况与患儿预后的关系 120例患儿全部获得随访,其中复发30例(25.00%),转为癫痫5例(4.17%)。异常脑电图复发20例(42.55%),癫痫发生率4(10.64%);正常脑电图复发10例(13.70%),癫痫发生率1(1.37%)。异常脑电图患儿预后复发率和癫痫发生率均明显高于正常脑电图患儿(2=12.70、5.17,均< 0.05)。
2.3SFS组与CFS组血气指标的比较复杂热性惊厥组患儿血气指标中 pH和Hb明显高于单纯热性惊厥组,PCO2低于单纯热性惊厥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0.05)。见表2。
2.4复发组患儿与未复发组患儿血气指标的比较 复发组患儿血气指标中pH和Hb高于未复发组,PCO2低于未复发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0.05)。见表 3。
3 讨论
FS患儿临床的主要表现为突发性全身性或是局部性的肌群发生强直性和阵挛性抽搐,且多伴有意识障碍,但持续时间相对较短[7-8]。通常情况下,惊厥发生于患儿疾病初期,体温骤升阶段,发病前期通常伴有发热、咳嗽及咳痰等呼吸道或其他类型感染症状[9-10]。目前对于FS患儿复发因素研究,尚不能有效预测患儿的复发情况,在临床中不能通过对患儿性别、年龄及发病持续时间等进行准确预测;因而,对于FS患儿复发的控制效果不太理想。临床如何准确预测FS患儿再发病风险,仍然是学者们进一步研究的问题,且通过简易的方法,准确预测FS患儿再发病风险,已成为临床研究的主要方向。
已有研究表明,导致小儿FS复发的危险因素较多,其中脑电图异常、长时间发作、部分性发作以及病程中多次发作均为重要的危险因素[11-12]。已有研究表明,采用脑电图能够对FS患儿日后发生癫痫起到及早诊断的作用[13]。但由于选取的脑电图检查的时间、患儿及医生水平,选用的评价标准不同的因素使得脑电图对FS的评价作用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本研究结果表明,患儿年龄>3岁、惊厥无家族史、发热程度≥38.5℃、惊厥类型为复杂型,发作类型为局灶型,24h内发作次数>1次以及惊厥持续时间≥15min等脑电图异常发生率更高(< 0.05);脑电图异常患儿复发率和癫痫发生率均高于脑电图正常患儿(均< 0.05)。
由于FS也是继发神经系统功能障碍的高危因素之一,其发病机制与患儿大脑内兴奋性、抑制性神经介质发育不平衡,惊厥抑制较低,致使发热时中枢神经系统对内外环境各种刺激的敏感度增加,使得兴奋更易于泛化,导致异常放电的发生而诱发惊厥[14-15]。另外,随着患儿体温的不断升高,过度的通气也会引发低碳酸血症,导致患儿呼吸性碱中毒,使得颅内压不断升高,进一步增加了大脑皮质神经元的兴奋性,最终导致惊厥的发生[16-17]。本研究结果表明,CFS组患儿血气指标中pH和Hb明显高于SFS组,PCO2低于SFS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0.05);同时,复发组患儿血气指标中pH和Hb高于未复发组,PCO2低于未复发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 0.05)。
综上所述,对于FS患儿定期进行脑电图和静脉血气分析检测,能够为临床治疗方案的调整提供参考,以达到降低患儿惊厥复发的目的。
表1 脑电图异常情况与FS患儿临床特征的关系 例(%)
表2 SFS组患儿与CFS组患儿血气指标的变化情况
参考文献:
[1]Whelan H,Harmelink M,Chou E,et al.Complex febrileseizures-A systematic review[J].Dis Mon,2017,63(1):5-23.
[2] 胡伟,陈晓瑜,王茜丽.小儿热性惊厥复发因素分析及防治对策[J].中国儿童保健杂志,2015,23(1):101-103.
[3] Patterson JL,Carapetian SA,Hageman JR,et al.Febrileseizures[J].Pediatr Ann,2013,42(12):249-254.
[4] 秦炯,王艺,杨志仙.“热性惊厥诊断治疗与管理专家共识(2016)”解读[J].中华儿科杂志,2016,54(10):733-734.
[5] Subcommitteeon Febrile Seizures,American Academy of Pediatrics.Neurodiagnostic evaluation of thechild withasimple febrile seizure[J].Pediatrics,2011,127(2):389-394
[6] 福山幸夫.张书香译.小儿实用脑电图学[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87:1-86.
[7] Tasaka K,Matsubara K,Hori M,et al.Neurogenic pulmonary edema combined with febrileseizures in early childhood-A report of two cases[J].IDCases,2016,6:90-93.
[8] 敖然,时霄冰,王湘庆,等.热性惊厥史与青少年癫痫病因关系临床分析[J].中国现代神经疾病杂志,2014,14(12):1069-1073.
[9] Francis JR,Richmond P,Robins C,et al.Anobservational study of febrileseizures:the importance of viral infection and immunization[J].BMCPediatr,2016,16(1):202.
[10]王松江,李怡静,何宏蕴,等.小儿热性惊厥的易感因素临床研究[J].河南大学学报:医学版,2015,34(1):63-64.
[11]Oguri M,Saito Y,Fukuda C,etal.Distinguishing acute encephalopathy with biphasic seizures and late reduced diffusion from prolonged febrileseizuresby acute phase EEG spectrum analysis[J].Yonago Acta Med,2016,59(1):1-14.
[12]田发书.小儿热性惊厥复发相关因素的临床探析[J].中国社区医师,2014,30(22):71-72.
[13]Gradisnik P,Zagradisnik B,Palfy M,etal.Predictive value of paroxysmal EEG abnormalities for future epilepsy in focal febrile seizures[J].Brain Dev,2015,37(9):868-873.
[14]Choy M,DubéCM,Ehrengruber M,et al.Inflammatory processes,febrile seizures,and subsequent epileptogenesis[J].Epilepsy Curr,2014,14(1 Suppl):15-22.
[15]赵丽梅,赵玉萍,高翠红,等.热性惊厥患儿血气指标变化与BDNF、NSE、S100B表达水平的相关性分析[J].热带医学杂志,2015,15(7):920-921,935.
[16]Herrgard EA,Karvonen M,Luoma L,et al.Increased number of febrileseizuresin children born very preterm:relation of neonatal,febrile and epileptic seizures and neurological dysfunction to seizure outcome at 16 years of age[J].Seizure,2006,15(8):590-597.
[17]王团美,薄涛,王曼知,等.反复惊厥对新生大鼠大脑皮层DCX和LIS1蛋白表达的影响[J].中国新生儿科杂志,2013,28(5):328-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