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踵”的身体意义:庄子“真人之息以踵”条诠解
2018-04-04李欢友
李欢友
“踵”的身体意义:庄子“真人之息以踵”条诠解
李欢友
(华东师范大学 哲学系,上海 200241)
“真人之息以踵”中的“踵”字即脚后跟的意思,其标志着人与地的关联,并从土地获取生命力。基于此,“真人之息以踵”所揭橥的是人依于气的本真存在状态,且是一种在世状态,在众人自我展开式的追问中开显。同时,其也标明从众人转化为真人的具体表现,就是由“喉息”转变为“踵息”。
庄子;真人;踵;身体;气
一、“踵”字义及其所蕴涵意义辨析
《庄子·大宗师》篇云:“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1]232,这句话颇难解。而理解此条的关键,则在于解释其中的“踵”字。“踵”,《说文解字》云;“追也,从足重声,一曰往来皃。”[2]82在这里,许慎以为此字为动词。但若以此义来解释该条,显然扞格难通。但许在解释“歱”时,却言“跟也,从止重声”,段玉裁注云:“跟也,足部曰跟,足歱也。跟歱双声。《释名》曰:‘足后曰跟,或曰踵。踵,锺也。锺,聚也。上体之所锺聚也。’按刘熙作踵。许歱、踵义别。”[2]67由段注及旁涉的《释名》所揭橥之义来看,“踵”字有足跟的意思,而许慎所云“追也”,应为据此而作的引申。那么“真人之息以踵”中的“踵”字,从字面上来讲,应该释为足跟,即脚后跟。这一点从此条中“踵”“喉”二字对文而存也可以看出,二者所指的都应是身体部位。接着回到文本语境中,“踵”字义既被确解为脚后跟,那么如何来理解“真人之息以踵”呢?是应被确解为“脚后跟”是息之所起处呢?还是在这里只是一种以“踵”为喻的譬喻说法呢?即足跟于身体有重要意义(1),故“真人之息以踵”是以脚后跟来譬喻息之所起之处。郭象注释此句时言“乃在根本中来者也”[1]233,但其并未表明“根本”到底为何?抑或仅仅是一种文法上的譬喻?故后来注家,众说纷纭。
就“踵”作为一种譬喻说法来看,又可进一步加以辨析。首先,以“踵”譬喻气息实有所来,吕惠卿云:“踵者,气之元而息之所自起也。身以足为踵,息以其所自起为踵,皆以其最下者名也。”[3]118这就表明息之所起有实处,即其最下者,但明显不是足跟。那么进一步追问,“息”之所自来处具体是哪里呢?明人陆西星认为是“命蒂”即脐带,其言“踵即根也。根者,人之大中极也,气所归复之处,玄家所谓‘命蒂’是也”[4]90。而清人陆树芝则以为是“气海、命门”,其言:“盖真人之息常收敛于命门、气海之间,命门、气海为神之所聚,犹足后之踵,为形之所锺,是‘息以踵’也。”[5]71虽然二家具体所指有所不同,但都明确地表明了“息”之所来处。这种具体化的看法,实际上是道教徒数息、导息等修炼方式得以可能的理论前提。而且,在佛道交融的背景下,基于此的修养工夫论更使道教与佛教,尤其与禅宗的沟通成为了可能,具体表现之一就在于历代对于“心息相依”这个说法的阐释上,如宋晁迥言:“故其文以自心为息。又思心住则息住,心行则息行;息住则心住,息行则心行,所以禅家、道家,惟以心息二法最为切要……”(2)再者,“踵”字使用亦可仅仅是一种文法上的譬喻,以体现“息”之特点。如清人胡文英就主张“息以踵,亦不过静极而深,后人添出许多作用工夫,反失真人面目”[6]41;王闿运认为是“喻深藏也”[7]57。但前种说法,即息起有实处譬喻的使用,往往会附带揭示出后种说法所要表达的内容。因为气息有何特点,往往是归因于它的根本,故两种说法往往是统而一的,如明人释德清就说:“踵者,脚跟也,以喻息之所自发处,深不可测,故心定而不乱。”[8]112
这种以“踵”为譬喻的说法,不仅理论上颇能自洽,还可作为修行工夫之参照,具有可操作性,故直至今日仍有不少人持此观点,且作了新解读,典型如张文江先生[9]171、赖锡三先生[10]150。但在这里存在一个问题,即庄子是否完全认可这种关于身体之气的理论?我们从这句话的语境来看,庄子也仅仅是说“真人之息以踵”,并没有可作他解的暗示。虽然在“战国时代,已有《行气玉佩铭》之类文献”[9]171,能确证食气理论已比较流行完备,但究竟没有明确证据能把庄子归于方士之流,或能表明庄子完全赞同他们的理论。那么在此基础上的,以“《庄子》的真人,是指那种透过工夫修炼后而体道、悟真的境界人”[10]86的说法,便殊可怀疑。
就把“踵”确解为脚后跟,且作为息之起处而言,也早已有之,如刘宋处士王叔之言“起息于踵,遍体而深”[1]232。后虽也不乏继响,如沈一贯[11]、卓明卿[12]即持这种观点,但相对于前一种说法来讲,毕竟寥寥。究其所以,这种解释面临一个理论上可能更困难的问题,即“踵”何以能起息?如何起息?前引“命蒂”诸说法,在理论、修炼工夫上,皆能有所指点。但在这里,即使是支持此观点的人也没有做出深细的解释。故明人赵台鼎怀疑道:“气本生于肾,若息于他处,必无是理。”[13]
综合以上诸家说法,笔者在这里提出一点自己的看法,以请教于方家。笔者认为“踵”是脚后跟的意思,也确是息之所起处,息能起于“踵”是因为它标记着人与地之间的关联。首先,众人、真人皆有“踵”,“踵”在这里作为界点,以标明阴阳之气的相交,一气之运化连续性于天、地、人三才的可能。再者,只有真人之息以“踵”,而众人之息却以“喉”,则是因为众人因嗜欲、妄知阻碍了气之通畅,而真人则保持着这种通畅。在这里,“踵”的意义在于其指明了人站在土地上。土地有发育万物之功用,而人站在地上,则意味着人身从土地上获得生命力,而这种生命力的态势即是“机”,所谓“机发于踵”即是言人经由足跟获得生命力,即生机。真人能保持气之畅通,故天机深;相反,众人则天机浅。
二、“踵”的意义:身体依于气化而获得生机
“气”在先秦时期已被广泛讨论[14]。具体到《庄子》一书中,则有“乘天地之正,以御六气之辨”“彼方且与造物者为人,而游乎天地之一气”等表述。总的来说,气标记着万物的实有,同时又具有一种运化的态势,万物的存在都是在气的鼓荡中。气分阴阳,各有其序。那么一气之运化表现出来即是阴、阳二气的相摩相荡。又阴、阳二气进一步则凝为天、地(3),构成万物存在的场域[10]143-144。这样,气之运化即为天地相交,也构成了万物存有的基础。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地”并不仅仅是我们通常所讲的土地,而且还涵盖了土地上一切[15]61,当然也包括人(4)。而天则是相对于地而言的,段玉裁在注释“地”时,认为天地之间的关系是“地之重浊而包举乎轻淸之气中”[2]682,即地在天中。而郑吉雄在讨论先秦“天”字的文化内涵时指出:“殷人推尊‘天’而借用人体的‘人’字,突显其首脑部位以譬喻‘天’。‘天’即为‘人’形象之延伸……”[16]436则揭橥出由人才能彰显出天,在此层面,天一方面是在人头顶的苍苍之天;另一方面则是因人追问而赋予了意义,即指向了作为本真存在之天。明白了天、地的具体涵义,再来看天地相交,实际上则是由地之化而彰显出来的。天地交而万物通焉,但也是由于万物通才能彰显出天地交,而最明白的且能被我们察知的彰显则在于人,故《礼记·礼运》云:“人者,其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
而“踵”作为“上体之所锺聚”表明了人形体的具体实在。同时又作为界点,是人身体与土地的分际,以显示出身体的独特意义,故人归属于地又立于土地上。进而,“踵息”说则是表明人之化是地之化继续性的具体彰显,这就使得以人而标明天地相交成为了可能,即在人身上,阴阳二气条畅而贯通。藉此,与《行气玉铭》[17]94-122相较,庄子所揭橥的在人身上一气之运化即“踵息”,则具有存在论上的本根意义,与方士所言的导引、行气之具体发生论有着层次的差别。同时,又因为我们“在地上”,所以我们对于天的言说也总是不离乎地。通过地,使得我们这种言说得以可能,同时也标明了这种言说的界限,即我们所言说的天实为对地之天(5)。在这个层面上,“踵”为人所共有,真人、众人无别。同时,也为众人抵达真人提供了可能性的前提。
前面引证道,“地”不仅指土地,还指土地上的一切。这里,笔者再引《说文解字》的说法,以作阐释。许慎在释“地”时说“万物所陈也。从土,也声”[2]682;在释“土”时则言“地之吐生万物者也”[2]682。由此可知,在我们脚下的土地有能使万物(包括人)生长的特性,是生命力的根源(6)296-297。前文讲述“踵”作为界点标志着人立在土地上,这里,“踵”又进一步作为人与土地相连续的通道,使得人身获得由土而来的生命力,与此生命力的获得相应的是人身能起息于“踵”,实际上也就是保持一气贯通于土地、人身与天(7)。这种生命力的获得,使得身体成了“宇宙化的身体”(8)113,进而使人依于气化而抵达了作为本真存在的“天”,即人之天。故王夫之言:“‘踵息’者,始教也,而至人之道尽矣。‘寥天一’无可入也。自踵而上,无非天也,无非一也,然而已寥矣。”[18]53而这种生命力的态势即为“机”,所谓“机发于踵”即是说身体在依于气之运化的基础上,因息至自踵而从大地源源不断地获得生命力,由此而天机深(9)。在此层面上,真人与众人有别。众人因嗜欲深而不能起息于“踵”,只能起息于“喉”,无法保持身体内气运化之通畅,进而不能连续性地获取生命力。
三、基于“踵”的身体意义:真人与众人之别及其转化的可能
《庄子·大宗师》对于真人有四重表述(10),这里引第三重论述,也就是“真人之息以踵”条所在的那一部分,以进行具体分析与阐释。其文为:
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屈服者,其嗌言若哇。其耆欲深者,其天机浅。[1]233
在关于真人的四重表述的开始,皆冠以“古之真人”四字。那么,缘何庄子不直接言真人,而是在前面多加“古之”二字呢?有学者以为是:“现实社会已经找不到‘真人’了,所以庄子就以托古的方式来叙述‘古之真人’的特征及其人格形象。”[19]62也有学者认为这是庄子关于真人的思想受到其材料来源的影响,尤其是受到《周易》“昔者圣人”、《黄帝内经》“上下真人”、《周易》“昔者圣人”、《黄帝内经》“上古真人”的影响[20]76。这些看法都有合理之处,但问题是庄子在这里如此叙述,是不是有所考虑?这种叙述对于庄子表达有什么意义?笔者以为在真人前加以“古之”二字,除了上述两种意思外,还是对真人的一种时间性的限定,即其是有现实可能性的。真人不是理想化不可能的,或者只在理论中可能的人物,更不是一种超越现实性的神秘存在,而是现实的人的本真性存在。这种本真性存在之所以可能,是因为其是一种基于“身”的存在状态,如上文所讲,它是身条畅于气、获生机于土地的结果。同时,述“古”实际上是“今”的延展,“古”的到来是“今”对自身发问的结果,“古”成为“今”的引领。在叙述策略上,以述“古”的方式来诠说“今”,则旨在避免当我们直接说“今”时所形成的对于“今”的潜在的封闭性观念,让我们从平畅的思维惯性走出来。这样,真人也不是对当下状态的肯定,不能被化约为众人,也不是对众人存在的根本否定,而是因众人对自己本真状态的追问开显起来的。
接着,庄子讲“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这是对“有梦之寝”“有忧之觉”“有甘之食”“不深之息”状态的否定,即真人状态是对众人状态的一种超越:一方面,“寝”“觉”“食”“息”等字眼印证了上述认为真人是基于“身”的本真存在状态的观点;另一方面,这并列的四节不仅在所指意涵上不同,还表现在不同的层次上面。众人之所以会“有梦之寝”“有忧之觉”“有甘之食”,皆是身与外物的接触中,因物而引起了人之嗜欲所导致自身的变化。嗜欲起,进而导致了息不深,故向秀在注释“众人之息以喉”时言:“喘悸之息,以喉为节,言情欲奔竞所致。”[1]233-234由此看来,前三节在一个层面,第四节在另一层面,且对前三节有着一种逻辑上的转进。相应地,真人之所以能“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则是因为“其息深深”。这种深深之息,即为“踵息”。而众人与此相对因嗜欲深而只能“喉息”,所谓“屈服者,其嗌言若哇”。由此,真人与众人之别的表现,关键在于“息”,“息”的变化是对“身”依于气、条畅于气情况的反映。因此,保持息之深深,即从“喉息”到“踵息”也是我们抵达本真存在的工夫。正如王夫之所言:“真人与众人,一间而已。无浮明斯无造气,随息退藏而真知内充,彻体皆天矣。”[18]132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在关于真人的论述中,身体的意义被突显了出来(11)。具体在“真人四论”中,此一部分通过关于身之“息”的论述,揭示了“身”的本根意义,即其展现出的对于本真存在状态的探寻,不是走向神秘化,不是否定现世的存在,而是标明本真存在是一种在世状态,一种依于气化的生命力不断涌现。同时,“寝”“觉”“食”“息”等字眼指点出人所做的工夫,不仅仅是要使主观性的心灵状态发生变化,还要调节自己的身体状态,在身体的场域下自我不断地完善,而强调“踵”的意义即是彰显身体。因为“踵”,身体的本根意义得以确现。只有基于此,在关于真人的其他三论中的,不管是“宇宙性身体”还是“社会性身体”,才能被更好的理解。
结语
“踵”的意义在于其使人保持了与地的关联,并从土地获得生命力,进而依于气化,走向本真存在。这对于我们有两点启示:首先,相对于其他身体理论,它给与我们明确的指点,即在身体训练中,关注“息”之变化及与之相应的身体的微妙反映。这可与基于西方传统的身体理论相互参照,促使我们深入地了解我们的身体。既援于古典又参照西学,尝试着去解决当代中国人所遭遇的现代性问题。再者,发掘这种人与地的本根联系,有助于我们找回失落的家园感,我们属于地又在地上。“地”的突出使得人的思考多了对于生命进行关切的切实蕲向。呵护生命,追寻意义!
注释:
(1)《释名》谓:“踵,锺也。锺,聚也。上体之所锺聚也。”参见刘熙撰.释名[M].北京:中华书局,1985版,34页.
(2)参见:晁迥撰《道院集要》,清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另明人伍守陽、钱澄之亦有此种看法。伍的看法见于:伍守陽撰《仙佛合宗语录》,清光绪重刊道藏辑要本;钱之看法,见于马其昶转引:马其昶撰《庄子故》卷二,清光绪集虚草堂丛书本。
(3)《说文解字》在释“地”时说:“元气初分,轻清阳为天,重浊阴为地。万物所陈也。”参见:许慎撰,段玉裁注《说文解字》,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682页.
(4)《管子·内业》云:“凡人之生也,天出其精,地出其形,合此以为人”。
(5)参见陈赟《论天道言说的正当方式以王夫之庄子学为视域》,《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14年第2期,第67页。另赖锡三先生也注意到“天”在《庄子》中的不同意义,参见赖锡三著《庄子灵光的当代诠释》,台湾清华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笔者在上文对天的区分是基于诸家看法而形成的,即:一 是对地之天;二是浮于地外的苍苍之天;三是作为本真存在之天,并认为对地之天涵盖了苍苍之天。这点亦可参见陈赟师这篇论文。
(6)《尚书·洪范》关于“土”的论述即有此义,郑玄即是如此注释。参见:孙星衍撰,陈抗、盛冬铃点校《尚书今古文注疏》,中华书局,2014年版,第296-297页。
(7)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气是作为前述具有本根意义之气的具体化,这里的天则是指浮于地上的“苍苍之天”。
(8)这里借用赖锡三先生的语词,见赖锡三著《庄子灵光的当代诠释》.台湾清华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不过与赖先生以为这时身体已经精神化了不同,笔者以为这里的身体只是依于气化的一种最高和谐完满的状态,包涵着精神层面的协调,但并不必然有精神化的转向。
(9)王夫之谓:“气之动也因乎息,而天机之出入乘焉”。见于王夫之著《老子衍 庄子通 庄子解》,中华书局,2016年版,第132页。又,胡孚琛先生认为“气是人的生命机能(气机),是机体中物质的运动和能量”,并强调“阴精”(作为外在物质的转化物)对人生命的作用。虽与笔者论述不属于同一角度,但颇具参考价值。参见:胡孚琛《道家和道教形、气、神三重结构的人体观》,杨儒宾主编《中国古代思想中的气论与身体观》,台湾.巨流图书股份有限公司,2009年版,第174页。
(10)也有学者以为“真人四论”为庄子后学缀入,参见: 吴晶.《〈庄子·大宗师〉“真人”辨析》,浙江海洋学院学报(人文科学版),2005年第1期,第100-104页。
(11)赖锡三先生还专门探讨了“真人”的身体观问题,见赖锡三著《庄子灵光的当代诠释》,台湾清华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85-117页。
[1]郭庆藩.庄子集释[M].王孝鱼,点校.北京:中华书局,2016.
[2]许慎.说文解字[M].段玉裁,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
[3]吕惠卿.庄子义集校[M].汤君,集校.北京:中华书局,2009.
[4]陆西星.南华真经副墨[M].蒋门马,点校.北京:中华书局,2010.
[5]陆树芝.庄子雪[M].张京华,点校.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
[6]胡文英.庄子独见[M].李花蕾,点校.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
[7]钱穆.庄子纂笺[M].北京:九州出版社,2016.
[8]释德清.庄子内篇注[M].黄曙辉,点校.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9]张文江.《庄子》内七篇析义[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
[10]赖锡三.庄子灵光的当代诠释[M].新竹:台湾清华大学出版社,2008.
[11]沈一贯.庄子通:卷三[M].明万历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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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赵台鼎.脉望:卷二[M].明陈眉公家蔵秘笈续函本.
[14]小野泽精一,福永光司,山井涌.气的思想中国自然观与人的观念的发展[M].李庆,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15]王凤阳.古辞辨[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3.
[16]郑吉雄.释“天”[C]//景海峰,主编.经典、经学与儒家思想的现代诠释.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
[17]黄耀明.《行气玉铭》释义集评及新解[J].励耘学刊,2010(2).
[18]王夫之.老子衍 庄子通 庄子解[M].北京:中华书局,2016.
[19]吴根友.庄子论真人与真知的关系——《大宗师》篇“且有真人而后有真知”命题的现代诠释[J].中国哲学史,2007(1).
[20]张清河.庄子“真人”思想考论[J].贵州文史丛刊,2012(2).
The Bodily Significance of Heels: An Interpretation of “The Breathing of the True Man Comes from His Heels” in
LI Huan-you
(School of Philosophy,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41)
Heels in this sentence “The Breathing of the True Man Comes from His Heels”, indicates the interrelationship between people and land with the fact people acquire energy from land. So, this sentence reveals that what complies with Qi is human real existence. This existence can be illuminated in self-questioning of common human lives in mundane condition. Meanwhile, breathing from heels rather than throat manifests the conversion that the masses become the real man.
; real man; heels; body; qi
2018-03-12
李欢友(1995— ),男,安徽太和人,华东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中国哲学。
10.14096/j.cnki.cn34-1044/c.2018.03.06
B223.5
A
1004-4310(2018)03-002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