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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东邪西毒》对《射雕英雄传》的接纳、背离与重构

2018-04-04周晓梅

绥化学院学报 2018年3期
关键词:黄药师郭靖金庸

周晓梅

(河南大学文学院 河南开封 475000)

将小说改编为影视剧的现象在近些年已经是屡见不鲜:一是由于小说有现成的故事可取,可以为剧本创作省时省力;二是基于小说广泛的阅读受众,影视剧的观众有了先天的优势,收视率和票房的收益风险也就大大降低。

在不计其数被改编成电影或者电视剧的小说中,金庸的小说名列前茅,他的所有作品几乎都被翻拍至荧幕,甚至有的小说被一拍再拍,这可以说是武侠小说的奇迹,也是影视剧改编史上的奇迹。从《射雕英雄传》来看,由它改编成电视剧的几个版本中,香港TVB拍的83版、94版以及大陆拍的03版及08版影响最大,这几版电视剧已经成为观众心中的经典,至今还在反复播放。相对于电视剧的的成功,电影对于《射雕英雄传》改编影响力则小得多,不仅是《射雕英雄传》,金庸的其他武侠作品,电影改编的影响力都无法与电视剧的同日而语。究其原因,一是由于电影的时间过于有限,而金庸小说的文本容量丰富,不仅人物繁多,人物关系错综复杂,而且故事纷呈,情节起伏多,一两个小时的荧幕呈现很难交代清楚。而电视剧不受时长限制,直接将原有的故事按照读者的期待呈现出来即可。再加上金庸小说本身的情节就充满吸引力,电视剧只要在角色选择上符合人物的形象,很容易就可以获得观众的喜爱。二是电影与电视剧的受众不同,不同于日常观看的电视剧,电影要求更高的艺术性。时长的限制,加之对艺术的追求,必然使电影导演在故事中有所选择、增删,对叙事的方法以及故事的结构都会有新的探索。

在影视改编的理论中,巴赞曾提出忠实型与自由型改编理论,忠实型即影片倾向于作为用另一种语言实现美学转现的形式替代小说;自由型即原著仅仅作为创作灵感的源泉,“影片不是企图替代小说,而是打算与小说比肩而立,构成它的姐妹篇,如同闪烁的双星。”[1](P100)从理论的角度来看,电视剧对小说的改编是忠实型的改编,而电影则更倾向于自由型的改编。而自由型的改编却并非易事,自由发挥的力度太小则被原著束缚,难出新意;力度太大则容易背离原著的精神内涵,与原著背道而驰。因此有人形容改编是一种“值得的冒险”,是“带着镣铐跳舞”[2](P31)。

然而,在《射雕英雄传》改编的电影中,《东邪西毒》是极为另类的。《东邪西毒》明显是属于自由型的改编,电影中除了小说读者熟悉的东邪、西毒与北丐的名字之外,故事情节几乎都是陌生的。对比电影与小说可以发现,导演王家卫在改编过程中其实是完成了对小说的接纳、背离与重构。

一、接纳

(一)借用小说中的人物原型。电影《东邪西毒》以欧阳锋、黄药师、盲武士、洪七在江湖闯荡,并且与欧阳锋的大嫂、慕容燕(嫣)、盲武士的妻子桃花、孤女之间产生的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为主要内容。慕容燕(嫣)在影片中雌雄同体的身份与《笑傲江湖》中的东方不败的联系姑且不论。欧阳锋、黄药师、洪七都是小说《射雕英雄传》中的重要人物。在小说中,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通五位绝世高手在江湖并称“五绝”。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南帝段智兴、北丐洪七与中通王重阳五位高手各怀绝技,在武功上互相制衡,难分伯仲。小说的主要人物是郭靖,五位高手都是作为次要人物辅助情节出现。所以他们一出场就是绝世高手,至于如何成为江湖中的绝世传奇则并未着墨。于是电影另辟蹊径,讲述了欧阳锋、黄药师、洪七在成为西毒、东邪、北丐之前的故事,因此可以看做是小说的前传。

电影看似只借用了欧阳锋、黄药师、洪七几位人物的名字,然后任由导演虚构出小说中不存在的人物故事。实际上这虚构出的故事却不是凭空而来的,不论是情节还是人物性格,导演在自由发挥的同时丝毫没有背离原著。电影没有改变人物的基本设定:欧阳锋依旧来自西域白驼山,小说中欧阳锋的侄子欧阳克实际上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电影中也沿用了这一情节,而侧重讲述了欧阳锋与他的大嫂之间令人扼腕叹息的爱情故事。黄药师钟情桃花,并且隐居桃花岛。洪七断了一根手指,后来加入了丐帮,号称九指神丐。这些在小说中属于既定事实的人物设定,电影全部沿用,没有任何不符的冲突之处。

此外,更难得的是电影对原著中的人物性格的保留,在不冲突的情况下将人物的内心世界丰富,使人物性格更加立体。小说中阴险狠毒的老毒物欧阳锋在电影中呈现出来的是冷漠自私、唯利是图的形象。并且还刻画出欧阳锋冷漠自私性格的背后实则是一种自我保护,“不想被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欧阳锋的形象既没有违背小说中负面人物的设定,又不致令人厌恶,反而心生怜悯,人性的东西被注入进去,形象也就丰满、立体起来了。再比如小说中洪七是热情真实、善良仁厚的,比如在小说第三十九回,裘千仞为了保命说出“说到是非善恶,嘿嘿,裘千仞孤身在此,哪一位生平没杀过人、没犯过恶行错事的,就请上来动手。”众人皆哑口无言,只有他问心无愧地说:“老叫化一生杀过二百三十一人,这二百三十一人个个都是恶徒,若非贪官污吏、土豪恶霸,就是大奸巨恶、负义薄幸之辈......老叫化贪饮贪食,小事糊涂,可是生平从来没错杀过一个好人。”[3](P1300)正是有小说中这样的人物性格作为前提,所以电影中贫穷的孤女用一篮鸡蛋和一头驴去求欧阳锋为弟弟报仇的时候,欧阳锋不会去,而洪七会去。而且他对欧阳锋说:“我以前从来不想拔刀的代价,觉得对的就去做......我知道欧阳锋绝对不会为了一颗鸡蛋去冒险,这就是我跟你的分别。”电影里的洪七简单真实、热情善良,与小说中如出一辙。包括黄药师的风流不羁,亦正亦邪,也与小说中的形象十分契合。可以说,电影的故事在小说之外,然而人物的性情却在小说之中,形不似,但是神似。

(二)“情”字总相关。严家炎在《金庸小说论稿》中曾说过:“金庸作品这么吸引人,从内容上说,似乎可以归结为三管齐下,错综交融:一是写‘义’,把侠义精神写得很感人;二是写‘武’,即武功打斗写得动人;三是写‘情’,将男女爱情同样写得很迷人。‘义’,‘武’,‘情’,构成了金庸小说内容的三大支柱。”[4](P66)将“情”与武侠小说中最重要的“义”和“武”相并列,可见金庸小说中“情”字的重要性。

就《射雕英雄传》这部小说来看,文中最动人的也是贯穿整个故事情节的郭靖与黄蓉的爱情故事。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重要的情节也往往是因情而起。周伯通因与大理王妃瑛姑相恋而最终导致瑛姑出走、大理皇帝段智兴出家为一灯大师;黄药师因对亡妻一片深情,所以才对《九阴真经》志在必得;梅超风因与师兄陈玄风相恋而犯错,被黄药师逐出师门成为黑风双煞;欧阳克生性风流,因对黄蓉有企图而断腿,因对穆念慈有企图而被杨康所杀;穆念慈明知杨康认贼作父、贪图富贵,却因对之深情不可自拔而痛苦一生并且生下杨过。种种因由,都有一个“情”字在其中。

金庸在小说中对爱情的描写向来为人称道,这也是他的小说可以打动人心的一个重要原因。王家卫在电影中将这个“情”字再放大。欧阳锋与嫂子、瞎武士与桃花、慕容嫣与黄药师等等这些看似纷繁无章的故事线索,却都以人物的情感维系了起来,通过错综复杂的情感故事,将人物的内心世界的孤独表现出来。

电影可以看做是小说的前传,而且这个前传主要讲述的是东邪与西毒的情史。电影中故事的开端,以及之后的纷纷扰扰,都因情。欧阳锋因自己深爱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大嫂而出走沙漠;黄药师因爱上欧阳锋的大嫂不得而痛苦,后来爱上好友盲武士的妻子桃花而被盲武士所恨;慕容燕(嫣)因为爱上黄药师而痛苦分裂,最终成为独孤求败;欧阳锋的大嫂死去后,才让欧阳锋和黄药师认清自己的内心,欧阳锋归乡,黄药师隐居,最终成为西毒和东邪。总之,在王家卫的电影中,是一个“情”字使他们成为了东邪与西毒。东邪与西毒也不再是原著中让人痛恨万分的坏人形象,因为一个“情”字,使他们有血有肉有感情,以一个自然人的丰满形象呈现在观众面前。

二、背离

(一)情节的背离。金庸的小说之所以吸引人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情节的魅力。武侠小说作为通俗文学,要吸引读者,最重要的就是情节。《射雕英雄传》采用了武侠小说惯用的“复仇模式”和“夺宝模式”。小说从郭靖与杨康的父亲郭啸天与杨铁心开始讲起,一直讲到郭靖为父报仇过程中习得绝世武功,并且最终在华山论剑中成为天下第一。中间穿插与黄蓉、华筝的爱情,以及寻找《九阴真经》和《武穆遗书》的故事。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所有的情节都有始有终。

而在电影《东邪西毒》中,讲述的虽然是小说中人物的故事,但都是小说原本不存在的情节,是导演在小说的故事之外自己虚构出来的,颠覆了读者对小说原本的印象。而且电影没有小说中的夺宝、复仇、练功,而是讲述了几位主人公之间交织复杂的爱情故事。不同于读者对武侠小说情节原有的期待,人物之间的情感才是串联起整个故事的主线。再加上电影的表现手法是后现代的,导演打破了线性叙事,整个故事情节是支离破碎的。导演的目的不再是单纯地要讲一个故事,而是更注重人物内心世界的表达,所以情节在这里的功能弱化了,人物本身的情绪被放大了。

(二)江湖的反叛与武侠的消解。江湖是金庸小说的故事发生的场所。小说中利用一群人物之间的故事,构筑了一个行侠仗义、快意恩仇的江湖世界。在这个江湖世界中最重要的是一个“义”字。严家炎说:“‘义’是中国侠士之魂,也是金庸武侠小说之魂,是金庸小说最富人文精神的一个方面。”[4](P33)因此金庸小说中的主人公往往都是深明大义、一诺千金的英雄好汉。由这样一群英雄构成的江湖,是金庸渴望构建的武侠世界。

然而,《东邪西毒》虽然是基于金庸小说的改编,却与金庸构建的江湖背道而驰,电影里的江湖变成了一个权钱交易的世界。电影刚开始欧阳锋就自述:“有旱灾的地方就有麻烦,有麻烦我就有生意......我的职业就是帮人解决麻烦。”欧阳锋成了江湖中介,而且洪七刚刚行走江湖,就是在欧阳锋带领下“出道”的。专业的杀手取代了英雄侠客,侠义精神也自然被利益所取代,这对于金庸描写的江湖是极大的反叛。电影弱化了小说的江湖争斗,把所有事情都归结到情,本身就是对武侠世界的消解。在小说《射雕英雄传》中一部记载绝世武功《九阴真经》成为江湖中厮杀的缘起,人人都想在武功上取得很高的造诣成为天下第一。而在电影中似乎人物的武功高低是不重要的,黄药师与欧阳锋除了在影片的开头有短暂的对打场面,之后全是情感故事。他们之所以成为东邪和西毒也是因为感情上的寂灭,东邪以桃花为情感寄托而隐居桃花岛,西毒因爱人的离去而回归西域白驼山,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情感主导,与武侠毫无关系。电影中最具有武侠样子的应当属盲武士了,与刀客比武,以一敌百与马贼作战是整个电影中最激烈的打斗场面。然而他的结局却并不美好,他并未能回到家乡看心爱的女人桃花,也并未能杀掉心中所恨的黄药师,而是潦草地死于马贼之手。总之,在这部电影中,我们看不到金庸小说中塑造的大侠,而是一群在爱情中哀婉缠绵的痴儿怨女,这正是对武侠的消解。

(三)宗教思想的背离。金庸的小说不仅描写了江湖恩怨,还浸润着中国丰富的传统文化。不论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是儒释道的思想都有涉及。就小说的思想来看,小说《射雕英雄传》中极为明显地表现了儒家思想。小说的主人公郭靖就是儒家思想最鲜明的体现。陈墨称他为“侠之大者”,并且说他“不仅是儒侠中的侠之大者,而且也是一切侠中的侠之大者”。[5](P18)在小说中,老顽童赞赏他“心地忠厚,胸襟博大”。成吉思汗因为郭靖为蒙古尽忠而格外器重,并将女儿许配给他。小说的最后一回,成吉思汗与郭靖的对话中,作者更是用郭靖之口讲出了对英雄的真见:“自来英雄而为当世钦仰、后人追慕,必是为民造福、爱护百姓之人。以我之见,杀得人多却未必算是英雄。”[3](P1336)成吉思汗不仅是英雄,也是一方的统治者,因而这番话不止是在讨论英雄,也是郭靖以德治民思想的体现。

虽然郭靖不曾读过儒家的书,但是其思想和人格总有和儒家不谋而合之处。郭靖与黄蓉同游太湖之时,黄蓉向郭靖讲起了范蠡帮助勾践报仇复国而后功成身退与西施归隐于太湖的故事。郭靖说道:“范蠡当然聪明,但像伍子胥与文种那样,到死还是为国尽忠,那是更加不易了。”[3](P442)于是黄蓉引用了孔子的话:“国有道,不变塞焉,强者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者矫。”[3](P442)这句话对郭靖的思想产生了冲击,一时间使他茅塞顿开,他不由赞叹黄蓉,并且认为他许许多多想不通的问题都可以在书中找到答案。

不仅是郭靖,就连一向非汤武、薄孔周的黄药师,生平最敬佩的都是忠臣孝子,并且说过“忠孝乃大节所在,并非礼法”。这是对儒家文化的新的解读,黄药师虽然时常对孔孟有非议,却不是盲目地批判,而是有所选择。对于儒家“三纲五常”的礼法不放在眼里,却对忠孝大节赞赏不讳。这是一种理智的文化认同。在黄药师影响下的黄蓉也是这样,她却与郭靖相恋,也是对儒家文化的回归。

不同的是,电影《东邪西毒》却表现出佛家思想。电影在开始之前,屏幕上就出现三行字:“佛典有云旗未动风也未吹是人的心自己在动”,奠定了整个影片的基调。影片以惊蛰、夏至、白露、立春、惊蛰为五个重要的时间节点,不仅标示时间,并且形成一个回环,使得两次惊蛰的内容相照应,这种特殊的形式,不仅是电影技巧,也有佛家轮回思想的渗透。除此之外,影片中多次插入了对时间、节令和出行凶吉(黄历所载)的交代,这些文句与人物行动密切关联。如慕容燕(嫣)对黄药师动情的那天是立春节气,黄历上写“东风解冻”;欧阳锋不喜欢洪七是因为他命书里说:“犹忌七数,是以命终”;洪七走的那天黄历上写:“失星当值,大利北方”;欧阳锋离开沙漠的那天黄历上写:“宜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以及在欧阳锋与嫂子的爱情故事也早在命书中批过:“夫妻宫,太阳化忌,婚姻有实无名,想不到是真的。”电影中将黄历上的节气作为一个影响人做出选择的重要因素,使得整个事件充满了因缘巧合。神秘而又有一种人物难以摆脱的孤独感和宿命感。

三、重构

(一)导演风格的注入。《东邪西毒》虽然是改编作品,电影却丝毫不受金庸风格的影响,仍然是一部典型的王家卫风格的电影。原因就是导演对于整个故事文本进行了再创造。电影讲述的是全新的故事,并且在电影语言中注入了导演鲜明的个人特征。王家卫电影惯有的孤独哀艳的颓废气息,在这部电影中继续被彰显,因此电影中出现的爱情故事也是以伤感为基调的。人物之间的错杂的恋爱关系,爱而不得的幽怨,人物内心世界的孤独,使得整个电影充满王家卫式的忧郁。

再加上碎片化的拼接剪辑,导致情节的跳跃,形成王家卫电影特有的恍惚迷离的迷人气质。画面考究,光影的使用、近镜头的人物特写、武打场面呈现出来的暴力美学,都加剧了导演的个人特征。独特风格的电影配乐,配合情节的起伏和人物情感的波澜,对电影效果产生的积极影响,以及大量旁白的使用,有意味的台词,对电影主角内心世界的观照。种种导演的个人化演绎,都使得电影脱离原著文本,而形成一个具有独立欣赏价值的先锋电影作品。这正是自由型改编渴望实现的理想效果。

(二)重构了一个陌生化的新作品。总体来说,电影的成功之处在于将新派武侠小说消解、重塑,再创造了一个全新的后现代形式的电影作品。电影重构出看似荒诞的情节和人物形象,使得金庸小说中原本人人熟悉的角色显示出不同以往的陌生一面。布莱希特认为:“戏剧必须使观众惊讶。而这就是要依靠对熟悉的事物加以陌生化的技巧。”[6](P17)王家卫的电影正是运用了这种陌生化的技巧,使得原本熟悉金庸小说的读者也可以在电影中得到惊讶。而且陌生化手法的运用离间了人们对原本熟悉的事物的感觉,恢复对事物本质的思考,从而达到对事物全新的感受和认识。

于是,《东邪西毒》将人物从传统的小说印象中解救出来,打破了人们的固有印象,也打破了传统武侠小说难以改编成优秀电影作品的困境。这种改编的冒险精神是值得借鉴和学习的,影视导演应该是基于艺术的追求改编小说作品,而不是为了追求商业利益。唯有如此,才能有越来越多的与原著并肩闪烁的优秀改编作品。

参考文献:

[1][法]巴赞.电影是什么?[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87.

[2]邹毅.带着镣铐跳舞——从文学到影视改编的艺术再创造[J].艺圃,1997(2).

[3]金庸.射雕英雄传[M].广州:广州出版社,2002.

[4]严家炎.金庸小说论稿[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5]陈墨.金庸小说人论[M].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9.

[6]布莱希特.布莱希特论戏剧[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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