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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用家当》的后殖民解读
——少数族裔的身份认定之路

2018-04-03杜双艳

宿州学院学报 2018年3期
关键词:麦琪美国黑人族裔

杜双艳,汪 媛

合肥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合肥,230601

1 问题的提出

艾丽丝·沃克(Alice Walker)是当代美国最杰出的作家之一,也是妇女文学与黑人文学的杰出代表。她在长篇小说、短篇小说和诗歌创作领域都颇有建树,并凭借代表作《紫色》获得了普利策文学奖。沃克的作品题材广泛、主题深刻,尤以描写黑人妇女的命运见长。她通过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细致的刻画,展现了生活在底层的美国黑人妇女的生活和命运,歌颂了她们在逆境中奋斗的坚强意志,表现了她们追求自我解放和个性完整的斗争。

《日用家当》(Everyday Use) 是沃克早期最优秀的作品之一,收录在短篇小说集《爱情与困惑:黑人妇女的故事》中。故事的主要人物是母亲和两个女儿,通过母亲第一人称的讲述,围绕祖先留下来的一些日常用品如搅乳器盖子、搅乳棒,特别是两床百纳被展开。长期以来,学界从不同角度对《日用家当》进行了研究:或是讨论主人公的女性觉醒意识[1],或是讨论对文化遗产的不同继承态度[2],或是探讨黑人文化身份的困惑[3],或是探讨黑人文化与白人文化的冲突等[4-5],还有学者从后殖民理论的他者角度对人物进行了分析[6]。

事实上,沃克作为女性黑人作家,是少数族裔的典型代表,她在多部作品中也表达了对美国黑人等少数族裔身份的关注,而对少数族裔文化身份的认定正是后殖民理论的重点讨论内容之一。以往的研究虽然也关注美国黑人的身份问题,但是一般都是从文化的角度进行分析,而且并没有指出包括美国黑人在内的少数族裔的身份认定的出路。因此,本文拟从后殖民视角对《日用家当》进行解读,结合萨义德东方主义中的二元对立和霍米巴巴的杂糅和第三空间理论,将作品中的三位主人公分为两类:大女儿迪依、母亲和小女儿麦琪,将她们视为美国黑人在身份认定之路上的不同代表,指出在多元文化混杂的环境中,东方主义的二元对立之路无法帮助他们确定自己的身份,只有通过第三空间杂糅性策略,承认并糅合自己身上的美国性和非洲性的双重特征,才能找到自己的生存空间。

2 东方主义的二元对立和第三空间杂糅

后殖民理论兴起于20世纪70年代,是“对欧洲帝国前殖民地的文化(文学、政治、历史)及其和世界其他地区的关系进行考察的相关理论和批评策略的总称[7]477”。作为一种多元文化理论,它既研究原宗主国与原殖民地之间的文化话语权力关系,也研究“种族主义、文化帝国主义、国家民族文化、文化权力身份等新问题[8]1”。

2.1 东方主义的二元对立

萨义德在其代表作品《东方主义》中指出,传统的东方主义者虚构了一个 “东方”,并设置了一系列二元对立,如文明与野蛮、理性与非理性、先进与落后、科学与迷信等,对世界加以描述界定,从而使东方与西方从本体上区别开来,成为对立的两元。“东方主义这里已经成为西方统治、重建、管辖东方的一种风格[7]502”,这清楚地表明东方主义的实质只不过是西方试图制约东方而人为制造出来的一种政治教义,它作为西方人对东方的一种根深蒂固的认识体系,始终是欧美殖民主义的意识形态支柱。

在东方主义的二元对立阶段,少数族裔在身份认定上迫于生存压力,基本上都采取东方主义“非此即彼”型的二元对立的文化身份认定态度[9],企图通过否认自己第三世界的他者文化身份来走出边缘,融入主流文化。可是,在种族主义盛行、多元文化概念尚未普及的年代,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们仍然被排斥在主流社会之外,陷入文化身份认定的危机。

2.2 杂糅性和第三空间理论

霍米巴巴在其代表作《文化的定位》中创立并阐释了“杂糅”和“第三空间”概念,成为后殖民话语中消解两极对立的有效策略[8]59,从而为学术界研究文化身份和少数族裔提供了理论依据。

杂糅性本是生物学术语,指“具有了发生交流的两方的特点,但又与两方都不相同的混合体”[10]。巴巴将杂糅性概念引入后殖民领域,是为了“在殖民者的训导话语试图将自身客观化为一种普泛化的知识或一种正常化的霸权实践时,混杂性策略或话语就开辟出一块协商的空间”[8]59,而通过这种杂糅性策略开辟出的空间就是第三空间。它“既非这个也非那个(自我或他者),而是之外的某物”[11]28,是文化混杂性的撰写和表达,可以“确保文化的意义和象征手段没有原始的统一或固定性”[11]37。王宁[12]指出,正是在这种“阈限的有限空间内文化上的差异实现了某种接合,所产生的结果便是对文化和民族身份的想像性建构”。

在特定的历史背景和文化传统的长期影响下,某些族裔会被赋予相对确定的文化身份和属性,从而背上了长久不变的身份标签。但是巴巴的杂糅性和第三空间概念却否定了这种身份认同的理念,为少数族裔确定自己的身份提供了理论基础。事实上,在当今多种文明的混杂相处中,那些游离于主流文化身份之外的少数族裔在杂糅性的第三空间中,只有超越主流文化与自身文化的束缚,才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文化定位。

3 《日用家当》中美国黑人的身份认定之路

《日用家当》创作于1973年,正是美国黑人民族运动如火如荼进行的时期,也是美国黑人女性意识高涨的时期,美国黑人纷纷对其文化身份进行重新定义。

《日用家当》中的三位黑人女性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大女儿迪依,一类是母亲和小女儿麦琪。迪依在认定自己的文化身份时采取东方主义二元对立的道路:在前阶段否定自己的黑人身份,一心追求美国化,但是却并不能融入美国的主流社会;在后阶段黑人民族运动来临的时候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否定自己的美国身份,一心追求黑人身份,但却并没有真正理解黑人的历史和文化。在这条二元对立的道路上,迪依陷入了身份寻求的困惑和身份危机。而母亲和麦琪却既没有忘记自己的美国性,又没有忘记自己的黑人性,她们的身上融合着这两种文化的优秀素养,继承了两种文化的优良传统,通过对双重文化的认同和继承,在杂糅中进入了第三空间,找到了自己的文化身份。

3.1 二元对立的文化身份认定之路

故事中以迪依与其男友衣锦还乡为分界线,可以将迪依的身份认定之路分为前后两个阶段,分别以母亲的回忆和叙述方式呈现。

前阶段的迪依处处表现出对黑人文化的憎恨与对主流白人文化的向往。她接受美国白人社会的教育,总是以白人文化标准要求自己和身边的人,却完全不管他人的感受。“那时她常给我们读点什么,读时毫无同情之心,将文字、谎言、别人的习惯以及整个生活强加于我俩。我和麦琪毫无办法,一无所知地困坐在那里,她的声音凌驾于我们之上。她对我们灌输一大堆编造出来的事物以及我们不需要掌握的知识。[13]”她对黑人的本族文化却嗤之以鼻:她憎恨家里的贫穷生活和旧房子,宣称绝不会带朋友到家里来;她厌恶母亲粗笨的外貌和笨口拙舌;她讨厌麦琪的愚笨和丑陋,看到火烧房子时麦琪被困在里头时也不想去救她;她讨厌家里的百纳被,坚决不带着被子去上大学。从这些描述中可以看出,迪依希望通过对黑人文化的远离和放弃,通过接受白人的教育,能够逃离黑人世界,从而离开社会的边缘走进中心,被白人主流社会所接受。然而,她却并没有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经常跟在身边的只有“鬼鬼祟祟的男孩子”和“神经质的女孩子”,而自己追求的男朋友也抛弃了她,“很快娶了一个很差劲儿的、出身于愚昧而俗气的家庭的城市姑娘”[13]。

后阶段衣锦还乡的迪伊却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穿着非洲式样的颜色艳丽的拖地长裙;她像非洲人一样戴着大大的耳环和手镯;她扎着非洲式样的满头小辫子;她用非洲语言跟母亲打招呼,她甚至起了一个非洲名字:万杰萝·李万利卡·克曼乔,因为她“无法忍受那些压迫我的人的名字给我取名”[13];她不停地给母亲和妹妹拍照,然而照片的背景竟是那些曾经令她生厌的老房子。更重要的是,她向母亲索要以前她曾经嫌弃过的百纳被,以及搅乳棒和搅乳器的盖子,只因为这些物品都是手工制作的,可以当成装饰品摆放在房间中,供来访的客人欣赏。而事实上,根据贺亚男[6]96的研究,迪伊的新名字是拼错的东部非洲几个部落名字的混合,她的服饰风格是西部非洲的风格,而她打招呼的语言是乌干达语。迪依在衣着和言语行为等方面处处刻意地显摆身上的黑人文化,却显示了她对于黑人文化和历史的误解和无知,也显示出她内心的虚伪和无助。

从迪依两个阶段的不同表现,可以发现迪依对待自己身份的不同态度。在前阶段,迪依完全以白人的角度看待和评价自己种族的文化,白人的标准即是她的标准,她完全忘记和放弃了自己的黑人之根,试图使自己融入强势的白人文化,然而却并不能如愿以偿。在后阶段,她又走上了另外一个极端,即完全放弃自己的美国性,决意要与美国社会的主流文化一刀两断,一味夸大自己身上的非洲性。然而由于迪依并没有真正明白黑人文化的内涵,她的理解只能是肤浅而片面的,也不会得到自己族人的认同和肯定。

由此可见,以迪依为代表的部分美国黑人在确定自己文化身份的过程中走上了一条二元对立道路,也就是说,他们选择了非黑即白的方式,在前阶段一心夸大自己的美国特性;而在后阶段一心夸大自己的非洲特性。而事实上,他们是文化杂交的产物,他们既是黑人又是美国人,要传承的应该是美国文化和黑人文化的双重文化,而对某种单一文化的极端追求并不能带来他们想要的身份和文化认同,也无法让他们融入美国的主流文化,反而在美国文化和非洲文化的两个极端中丧失了自己的身份。迪依用否定的态度来追寻自己心中想要的身份,但是这种二元对立的态度并不能使她真正得到想要的东西。这种对文化的否定也许可以暂时帮助她逃避现实的痛苦,但是必然也会使她陷入身份危机。

3.2 杂糅中建立第三空间的文化身份认定之路

麦琪和母亲在形象和性格上都存在着明显的差异,然而她们在对待百纳被、搅乳棒等含有明显文化意义的物品的态度上却又表现出内心的一致,这事实上也说明了在对待自身文化身份的问题上,只有采取杂糅的态度和策略,在第三空间中寻找自身的准确定位,才是少数族裔的正确道路。

3.2.1 形象与性格上的杂糅

麦琪面孔丑陋,身躯瘦小,身上到处都是被大火烧出的累累伤痕,自火灾之后走路时就一直是下巴贴近胸口,眼盯着地面,走路拖着脚。她柔弱、可怜、胆小,经常表现出神情沮丧的模样,从不敢发表自己的看法,将迪依那样的人看做是生活的主人,对其永远充满了既羡慕又敬畏的心情。对比之下,母亲在现实生活中“是一个大块头、大骨架的妇女,有着干男人活的粗糙双手……我能像男人一样狠狠地宰猪并收拾干净。我身上的脂肪使我在寒冬也能保暖。我能整天在户外干活儿,敲碎冰块,取水洗衣。我能吃从刚宰杀的猪体内切下来、还冒着热气,而后在明火上烧熟的猪肝。[13]”母亲的形象粗鲁、坚强、表现出坚忍不拔的气概,不仅体魄强健,而且充满了挑战自然的生活能力。

从麦琪与母亲形象与性格上的对比可以看出,麦琪代表了传统印象中的黑人形象:胆小、怯弱,对已经发生的事情从不多言什么,只是默默承受。而母亲则代表了美国人的典型一面:坚强、能干,用自己的双手撑起家庭生活的重担。母亲和麦琪在形象和性格上虽然呈现出明显的不一致,但是她们在故事中却表现出内心情感上的一致性,在对待带有文化象征含义的日用家当时态度相同,都是坚决地反对迪依的做法。这也说明母亲和麦琪的形象和性格当杂糅在一起的时候,这个新实体结合了母亲和麦琪两个人的长处和短处,既反映出黑人受压制和迫害的历史伤痛,又呈现出勇于面对生活中各种挫折和挑战的精神。这表明,通过作者这种隐形杂糅策略的实施,为少数族裔进入第三空间铺平了道路。

3.2.2 对待搅乳棒和搅乳器盖子的态度

搅乳棒和搅乳器的盖子都是母亲家中的日常用品,但是它们都记录着对家庭历史的记忆和对亲人的思念,象征着家人心中传统的美国黑人文化。

迪依向母亲索要搅乳棒,但是却并不清楚是谁制作了这支搅乳棒。这时麦琪轻声而清楚地说道,“那是迪伊姨妈的第一个丈夫做的…… 他的名字叫亨利,但人们总叫他史大西。”[13]迪依索要搅乳器的盖子是为了将其放在凹室餐桌中央做装饰品,索要搅乳棒也是为了让其发挥艺术化的用途,而母亲则“将搅乳棒包裹起来,把柄还露在外头。我伸手将把柄握了一会儿。不用将眼睛凑近去细看也可以看出搅乳棒把柄上由于长年累月握着搅动而留下的凹陷的握痕。那上面的小槽子很多,你可以分辨出哪儿是拇指压出的印子,哪儿是其他手指压出的印子。搅乳棒的木料取自大迪伊和史大西住过的庭院中长的一棵树,木质呈浅黄色,甚是好看”[13]。当母亲握着搅乳棒的把柄时,她实际上抚摸的是那些曾经制造和使用过它的亲人的手,在这种触摸中传递着一种浓浓的怀念和亲情。

从上述描写中我们可以看出,迪依对承载着自己家族历史和文化的物品根本毫无了解而且也不愿意去了解,她关注的仅仅是这些物品的装饰功能,认为这些物品能够体现自己身上的文化气息。而对母亲和麦琪来说,搅乳器的盖子和搅乳棒则代表着自己的家族和祖先,体现了她们对于亲人、家庭及美国黑人文化的了解、欣赏和依恋。这些物品对她们而言,并不是纯粹的美国象征,也不是纯粹的黑人象征,而是杂合了的美国黑人文化象征。她们虽然没受过多少教育,也没有多少阅历,但是她们热爱家,深谙家族历史和传统:麦琪能够熟记她们祖先的名字和她们的历史,母亲能够把迪伊的名字追溯到南北战争时期。她们对自己的传统文化有着共同的理解,这种理解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不需要任何外在物品的佐证,也不需要他人的认可。

从母亲和麦琪对待这些物品态度,我们可以看出在她们心中并没有一分为二的美国人和黑人,她们就是生活在美国土地上的黑人,美国的历史和黑人的文化都已经深深地杂合在她们的内心深处。而在这种杂糅中她们才能走进第三空间,在一种融合后的世界中找寻自己的位置:既是美国人,又是黑人,在一种杂糅后的空间中继续生活,求得心灵的平静和安详。

3.2.3 对待百纳被的态度

根据张峰等[13]的研究,缝制百衲被活动源自19世纪的英国和非洲,一般在专门组织的大家缝聚会上集体完成。由于百衲被的色彩、图案各异,体现了多元性和凝聚性,因此在20世纪70年代成为美国文化身份的中心隐喻。美国黑人作为少数族裔一直受到白人主流文化的压抑,而在此时的黑人民族运动中他们发现了百纳被的象征意义,也找到了自己身份认同的新希望。

在故事中,当迪伊索要那两床百纳被时,母女三人的冲突达到了高潮。迪依只知道这两床被子是手工缝制的,需要将其挂起来供观赏用,并且讥讽愚蠢的麦琪只会将她们当做普通被子来用。而母亲则反驳说:“我也认为她会这样。上帝知道这两床被子我留了多久,一直都没有人用它们。我希望她来用!”[13]当迪依奚落几年之后麦琪就会把被子弄成破烂时,母亲则说麦琪已经学会了缝被子。对于被子,母亲能够清楚地记得是谁拼凑了布块、是谁缝制了被子,甚至连每块布块的来历都一清二楚。而麦琪面对姐姐的索要和无理,则说道:“让她拿走吧,妈妈,不用那些被子,我也能记得迪伊外婆。”[13]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表明麦琪对家人与历史的记忆并不是依靠物质才保留下来的。因为对母亲和麦琪来说,百纳被就象征着她们的亲人、她们的历史、她们的文化,所有包含在百纳被中的情感与思念都是她们日常生活的组成部分。在这里,麦琪会使用被子,会缝被子,而且即使没有被子也能记住她的外婆,正是表明对美国黑人传统文化的理解和热爱不是放在嘴边随便说说的漂亮话等肤浅的认识,而是深藏在内心深处的真挚情感。因此,迪伊要夺走百纳被事实上就是要割断她们与世世代代生息在美国这块土地上的祖先的联系,割断黑人的历史和传统,母亲和麦琪当然不会答应。

在母亲和麦琪拒绝了迪依的要求,并且坚决地维护百纳被的所有权之后,事实上作者也给我们指出了美国黑人应该采取何种手段来确定自己的文化身份。母亲和麦琪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生活在美国土地上的黑人,美国黑人首先是美国人,非洲只是美国黑人人种学意义上的根。美国黑人文化的根深扎在以弗吉尼亚为代表的南方广袤的土地上,它是非洲文化和白人文化的混合体,而美国黑人的民族文化身份也形成于这种文化交汇之中。美国黑人只有放弃东方主义“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通过美国身份和黑人身份的杂合,进入第三空间,才能完成自己适当文化身份的寻求和完整自我的重塑。

4 结 语

在美国这种多元文化的背景下,包括美国黑人在内的少数族裔必然会面临多重文化的影响和冲突,如何在这种背景下认定自己的文化身份并寻找自己的生存之路,是他们所面临的巨大考验。

本文从后殖民理论中的相关理论出发,对《日用家当》中的人物形象及其言语行为等进行了分析,通过对两类女性不同身份认定道路的选择进行考察,指出遵循东方主义的二元对立道路是行不通的,因为这样只能使得他们走上“非此即彼”的极端选择,无法融入实实在在的现实生活,因此必然陷入身份认定的危机。正确的做法是尊重自己身上的双重特征,以杂糅性的策略结合两者的特点,在“非此非彼”的第三空间中维持自己的身份,找到少数族裔的生存之路。虽然以母亲和麦琪为代表的美国黑人由于教育和生活背景等因素的制约,并不是有意识地通过第三空间杂糅的方式进行自己的身份认定,但是他们在日常的生活中通过自己的亲身实践和不断的调整磨合,为少数族裔的第三空间杂糅之路提供了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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