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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猎人的美学分析

2018-04-01孙琪山东师范大学新闻与传媒学院山东济南250014

丝路艺术 2018年9期
关键词:格拉斯拉斯猎人

孙琪(山东师范大学新闻与传媒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

一、暴力元素的展现

导演伊纳里多一贯的镜头语言之一就是暴力,这在他的早期影片《爱情是狗娘》里面就随处可以见到暴力镜头的展现。暴力作为后现代主义的常用元素,并不是以一种平常以为的纯粹血腥和死亡符号出现的。暴力元素作为单独的一种审美对象,在完成镜头递进的同时,也同样是彰显人性的最好方式。在这种脱离现实社会的环境中制造这样的视觉奇观也同样会满足观众的对于影像视觉奇观的需求。

《荒野猎人》中对人性的披露主要是围绕着暴力的杀戮展开的。相互作用之下的审美主体和审美客体很容易让观众沉浸在影片中,拥有一种沉浸般的自由情感。穿插在其中的打斗场景和暴力元素以及枪支的出现都成为推动情节发展,揭露人性扭曲与丑恶的重要手段。电影开篇就是一段长达6分钟的镜头,展现印第安部落和白人之间的关于兽皮的一场争夺之战,影片暴力元素的第一个场景展现就是这段战争。在这6分钟的情节高潮点,双方都将对方看成自己生存之路上的最大障碍。印第安人的精准布局与皮草猎人的落荒而逃,都以一种直接的方式展现在利益面前利益人性的扭曲和狰狞。皮草猎人对于自然的疯狂掠夺,印第安人通过打劫他们来得到布匹和马,让这场战争中似乎没有完全正义一方出现。人类对于自身贪婪的毫无反思最终带来的只能是是自相残杀式的暴力宣泄。印第安人——距离真实自然最近的人类,神一般形象的存在,在面临自然遭受皮草猎人威胁之际,也以一种妥协的姿态面对了自我。这同样为以后的一场场抵抗与偷袭、逃亡与追逐、复仇与谋杀的戏码一幕幕在这片荒原上展开做了预示性的铺垫。

影片的第二个高潮段落就是人与动物的交锋过程,也就是格拉斯和体型巨大的灰熊之间的交战。这场战争源于道拉斯——人类对于两只幼熊的恶意,才进而引发处在他身后的灰熊的攻击。嚎叫声和撕咬声的处理以及画面上熊的爪印带来的斑驳血痕都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感,但这一场战争并未就此停止。在道拉斯将枪瞄准灰熊时,第二次的冲突由此爆发。尽管灰熊最终被道拉斯用刀杀死,但是道拉斯由于自身而带来的命运轮回也因此而开始。这一段的暴力场面不是为了歌颂主人公的个人英雄主义或者是颂扬人类对于自然地一种战胜,而是以一种反讽的角度对人性进行了一次完整的嘲弄式的抨击。战争源于人类对于动物的恶意,灰熊每一次的反击都是因为道拉斯的恶意攻击,尽管在这一段看似道拉斯赢得了胜利,但是在今后的路程中命运对于他宿命般的惩戒让这一场暴力场景更像是对人类和自然掠夺关系的思考中,导演做出的一次理智选择。

二、多元文化和多角度关系的呈现

《荒野猎人》这一影片的时代背景是美国多元文化形成的早期阶段,所以尽管没有大篇幅的铺垫,观众还是能从整部影片的基调中感受大强烈的印第安文化。对少数族群的关注和部落文化的展现也同样是对多元历史文化与现状的一种自我式探索。影片不仅仅是在探讨格拉斯和他混血儿子的父子关系,更在于对主人公身份认同上的思索。与印第安姑娘结婚并且育有一个儿子让主人公拥有一种社会边缘人的意味,存在于他以往的群体环境之中。在这样的一个时代里,似乎注定这个家庭不会有一个幸福的结局。格拉斯和他儿子的交流方式是都是印第安语,从语言本体上就拥有了两种身份的疏离。他因为保护自己的家人而杀死自己的白人同胞,所以从那一时刻开始,主人公对于自我身份认同永远是一种焦虑状态,这种焦虑也正是格拉斯心理和情感开始双重变化的发端。所以格拉斯在面临戕害和救赎的过程中,完成了自我的成长,最终将自己的敌人交给自然的象征——印第安人去做最终的判别。这是一种极端环境之下面主人公面对内心的矛盾所所做出的自我选择。在自然被破坏,文明被抹杀之后,沉浸整部影片的是一种忏悔的哀悼基调。

影片中的多角度关系大多是通过特写镜头来呈现的,正如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格拉斯将目光转向镜头,一直注视观众,仿佛产生了一种打破第四堵墙的情感交流模式,将更多的问题交给观众去做最后的思考。影片镜头的选取多将人放在自然背景或者冲突场景的中心,用大景深或中近景来表现杀掠场景,这其实表达的是导演在人与自然、人与其他种族、人与人的多重矛盾之中,突出人性张力的表达。影片中的女性角色尽管不多,只有格拉斯死去的妻子和印第安头人的女儿以及印第安人部落中的幸存者,但是女性角色每一次的出场都是有其符号性意味的。格拉斯的妻子死在白人的枪口之下,印第安头人的女儿也是被白人所掠走,归结起来他们都是战争的牺牲品。格拉斯的妻子是他的精神支柱,而他又同样救助了印第安头人的女儿,这种对生与死的哲学表现让女性有了更多的意义,也同样让生命之间的平等和生态之间的和谐萦绕在影片之中。

三、自然与人类关系的探讨

影片开始之时,格拉斯和同伴在森里中追逐野兽,这是观众感受到的是大自然的神秘之美,河流,树影,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安静美好。随后,在清晨的薄雾之中,出现了一头小鹿。在这种视觉审美之下,大自然的美丽之景也伴随着情节的推动,以一种低碳美学的真实感逐渐展现在观众的视角之中。就在这样的清浅河水之中,人类的脚步出现在自然环境中,呈现出毫无缘由的粗暴感。当格拉斯开枪射杀小鹿,准备剥下鹿皮时,战争同样打响。马的嘶鸣,人的嚎叫,遍地鲜血,人的破坏性出现粗鲁的打乱了原本安宁的自然,美好的自然之境成为一片丑陋的血腥场所。人作为闯入者,带给自然的都是死亡和肮脏。

而自然对于人类来说,可以给予他新生,也可以赐予他死亡。对于主人公格拉斯和他的同伴来说,在这样的自然环境中,他们的生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许多人也在长途跋涉回营地的过程中,渐渐死亡消散。会突然袭击的印第安人、恶劣的天气环境、以及随时可能攻击人类的野兽让人类的生存有了复杂元素的混合。但是当格拉斯因为棕熊的攻击而被众人抛弃之时,自然又显现出他宽容的一面:不但给予他独自生存所需要的食物,而且在他一次一次面临生命威胁之时,自然又给予了他最温暖的怀抱。当格拉斯奋力爬出坟墓,来到悬崖边时,镜头以景深镜头的形式呈现:前景中格拉斯的背景和悬崖,中景中清澈的河流和树林,以及远景的雪山构成一幅和谐的景象。无论是它顺流而下摆脱追踪,还是他随水漂泊,主人公不断的在自然中汲取力量,逃过劫难,让一次一次的危机化险为夷。这时候的格拉斯不再拥有一切社会地位,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自然人。无论是让他可以取暖的马的尸体,还是在他面临印第安人追逐落下悬崖之时,树枝所给予他的缓冲,都让他逃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完成了自我生命的一次重生。所以说影片中探讨人与自然的关系,并不仅仅是简单地对立或者是融合,而是以一种互动的形态出现在观众的面前,体现出一种哲学意味上的神性。

所以说,《荒野猎人》通过导演独特的电影语言和表现手法,让观众在台词和对话之外更加深刻地理解影片所要传递的主题。影片所要表达的不是谁是谁非的对错,而是通过不同种族,不同信仰的交叉之中,对人性展开深刻的深层救赎,进而对生命本体和自然进行颂扬。影片,对人物精神世界的描摹,对大自然的呈现以及哲理性的反思,都为影片添加了丰富的美学意味。

注释:

[1]王小飒:《荒野猎人的镜头语言分析》,《电影文学》,2016年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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