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画像石与篆刻艺术风格
2018-04-01彭家丽郑州大学美术学院河南郑州450001
彭家丽(郑州大学美术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汉画像石与篆刻是同时代的产物,且繁荣于同时期,二者互相影响、互相渗透。本文从以下几方而论述二者的艺术风格。
一、气韵生动的艺术境界
篆刻艺术的朱文、白文表现形式正是汉画像中的阴线、阳线刻法。篆刻的线条和汉画像一样追求高古、雄强、浑厚、意在笔先、气脉相贯,篆刻艺术是贵求神似,章法有屈曲镇密,宽可走马,密不容针……和汉画像一样有着同样遵循的艺术规律,以求气韵生动的艺术境界,充分发挥章法、图案、刀法、线条形态的有机体的整体效果。
汉画像石与篆刻是同时代产生,且繁荣鲜明突出,大多于一石一主题的构图。汉画像石的色彩是黑与白,篆刻艺术的色彩是朱与白,汉画像石与篆刻艺术的线条的构成,产生了空白,这种空间的构成为单线的黑、朱、白三种色彩。古人对分朱与白的匠心独运,确有卓然天成之美。汉画像石与篆刻艺术能否给人们美感。第一印象就是朱(黑)白的布置,两种颜色不同的处理,构成不同的线条,可以组成不同的气氛,在视觉上产生不同的美感。
二、汉画像石与篆刻艺术有着互为一致的情趣美、意味美 。
山东汉画像石形象刻画不饰细部,注重整体效果。简略的大轮廓显示出粗犷、豪放的特点。在形块的大小、疏密、方圆等关系上相互呼应;篆刻艺术的美学情趣体现在字与字的左右、上下、曲直、大小、宾主复杂的节奏感中。相应的协调统一,产生出画像和篆刻艺术的情感之美。
作为艺术的构成因素不是机械地分开的,往往是互相渗透融会一体的,如笔中有刀,刀中有笔;拙中有巧,巧中有拙。就其表现形态上,以方圆、曲直、粗细、藏露、涩滑等方而备有其相对的独立性,同时也各具备拙巧表现因素。汉画像石与篆刻艺术在线条、章块和刀法再现出的“拙”与“巧”。“古拙”、“奇巧”形成汉画像石与篆刻艺术的意味美。
三、汉画像石与篆刻艺术的布局美
汉画像石和篆刻的章法布局,存在一个共同点,就是既有变化而又紧密统一。
汉画像石画而布局疏朗,主题鲜明突出,大多为一石一主题的构图,但这并不妨碍其变化统一的展现。在一幅画像中多在作为主体的人、物、车、马的四周空白处,适当地点缀鸟兽、植物、云气等,使画而显得错综丰富、饱满完整。由于汉画艺术在章法布局上采用了传统平置手法,在平上做文章,突破了透视关系的限制,这就为作者充分发挥想像力,大胆进行艺术处理,提供了广阔的天地。“乐舞百戏图”其画而人物众多,造型各异,布置适宜。如果作者在章法布局上没有高度的组织能力,这样壮观的场而是难以措手的。
四、汉画像石与篆刻艺术的边栏美。
汉画像石的边栏丰富多变,常见的主要有菱形纹、波浪纹、弧纹、云纹、三角形等。“乐舞百戏图”的三角形边栏。篆刻艺术的边栏则以直线为主,偶有无边的或双边的。为了与刀痕的肌理相呼应,往往把边栏线凿成残破状。同汉画像石的边栏一样,篆刻的边栏也是起装饰和收拢视线的作用。所不同的是,往往篆刻的边栏与雕刻内容呈相互适合的构成形式,传达出来的是篆刻艺术饱满、完整的整体美。在线条的表现形式上有点区别,但它们的作用和意义都是为作品的布白服务的。从美学角度上讲,是起到了边与图的位置之间的协调作用。边栏在汉画像石和篆刻艺术中有着特殊的功能,它不仅是章法的有机组成部分,而且在形式美和气势的构成上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五、汉画像石与篆刻艺术的刀趣美
篆刻是以单刀、双刀等丰富的刀法体现出文字结构和线条的美,表现出作者的思想情感,给人一种独特的意趣感受。
汉画像石雕刻的线条流畅,动感强烈,如行云流水,又似轻歌曼舞,充盈着浪漫、洒脱的美学情趣。一般说来,单刀纤细,双刀起伏分明;用刀平直,则线条统一;用刀短促,则线条散断,锲刻感强。用刀似用笔,迎就自如,线条气势流畅而意态生动。早期汉画像石的雕刻技法有两种:一种是阴线刻,数量较少,线条粗壮,没有明显的透视关系,带有一定的原始性;一种是凸而浅浮雕,画像的轮廓线雕凿成凹槽,削去棱角,使画而突出出来,细部不细,线条深粗,空间为素而,留有凿迹刀痕。即在浮突的画像上采用中国传统线条刻画。这种浮雕与阴线相结合的表现方法,可谓是民族石刻艺术的传统技法。
六、汉画像石与篆刻艺术的形式美
汉画像石与篆刻艺术同样有着“以形写神”的特点。汉画像石的题材中诸如车马出行、百戏等内容,繁密的场而,或风起尘扬、云奔海涌,或摩肩接踵,都被高超的组织手段处理得疏密有致,松紧适宜,变化统一,显示出作者对四维空间的追求,其布局结构也就是画像的“空间组合”,与篆刻中字与字之间的位置组合有“异曲同工”之妙。它的形式美,主要表现在画的对称、呼应、连接等法则上,而篆刻艺术也正是遵循这个法则进行创作的,因此,汉画像石构图大大的影响了篆刻手法构成。汉画像极重视的“大小”、“繁简”、“动静”等手法对比,篆刻也同样注重。“大小”对比,是指画而上的不同物象的大小。这种对比,主要是指意趣上的比照,是一种变形和夸张。一“繁”一“简”意从二者的对照中自然流出。“动静”多是表现物象的沉静之美。汉画像石中,“形”与“神”的关系,与先秦艺术一脉相承,又有它独特的地方,印学中称“印宗秦汉”,这个“汉”,应是在继承汉印的同时涉猎多种汉印和汉代姊妹艺术,诸如汉铜镜、汉画像、汉陶文等等。
汉画像石在形象刻画上不饰细部,注重整体效果。简略的大轮廓显示出粗犷、豪放的特点,在形块的大小、疏密、方圆等关系上相互呼应。篆刻艺术的美学情趣也体现在字与字的左右、上下、曲直、大小、宾主等呼应关系上。这二者的呼应关系互为雷同和相似,运用这些对立统一的呼应规律,产生复杂的节奏感。而作为艺术的构成因素并不是机械分开的,往往是互相渗透、融会于一体的,如笔中有刀,刀中有笔;拙中有巧,巧中有拙。就其表现形态上,以方圆、曲直、粗细、藏露、涩滑等方而为表现形态,并各有其相对的独立性,也各具备拙巧表现因素。南阳汉画像石和篆刻艺术在线条、章法和刀法上再现出的“古拙”与“奇巧”,也形成了汉画像石与篆刻艺术独特的形式美。
当代篆刻家的美学思想,在南阳汉画像石中完全可以找出答案。“印宗秦汉”是篆刻艺术永恒的美学原则,这个“汉”从广义上讲,应泛指汉代诸门艺术的美学思想,不应单指“汉印”。“自然天趣”是任何艺术门类的最高旨趣,也是艺术家追求的最高境界。汉画像石的质朴、自然、古雅有趣正是篆刻艺术家追求的最高境界。“自我表现”是石刻艺术的心为物化,是对汉画像手法运用自如的充分表露。篆刻艺术的灵魂就是“自心”,根本大法是“心法”,也正是篆刻艺术家的“自我表现”和“自我写照”。
古人有艺道于“道”的说法,这个“道”就是指“共性”,
汉画像石与篆刻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有着共同的语言。学习研究汉画像石与篆刻之间的关学思想,将为当代篆刻的发展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读南阳汉画像石颂略到汉代艺术大气雄浑、粗犷拙重的神韵,每每都会有一种与古人共聚同娱的痴醉感、参与感。“汉画像石中那原始、幽默、奇拙而别致的构图,简括而气韵生动,平而而极具三维空间的制作都若不惊心而又表现的恰倒好处。”它原始而又现代,古典而又前卫,大朴不雕而又精妙有姿。当代艺术家应努力开发汉画像石丰富的艺术资源,借鉴汉画像石的关好思想,学习、融冶、贯通,必然能开创出一条全新的艺术风格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