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浮躁喧哗之城的悲剧——读梁晓声长篇小说《浮城》

廖毅（天津工业大学艺术与服装学院，天津 300387）

《浮城》写的是这样一个故事：沿海的某大都市在一场超自然力的作用下，突然与大陆架断裂，成为了与外界隔绝的浮城。这座没有目标没有航线漂流的城市有200万人口，它“到处笼罩着惶恐不安的局面”。小部分失去了理性的人开始从事掌握自己命运的活动。他们发疯似地购买《1999年世界大劫难》，研究灾难是否真的不可避免？再则买刘伯温的“推背图”，哄抢销毁救生圈，围攻殴打市长……由于地理环境发生骤变，导致成群结队的海鸥云集浮城。这些神经错乱丧失理性的海鸥开始啄食攻击浮城上的居民。在市长等人命令下，市民工人大学生在坦克火焰喷射器等先进武器的加盟下消灭了海鸥。市长在在《告市民书》中安抚人心，告诉人们本城是向日本漂去。此时部分市民做起了涮盘子挣日元的金钱梦，而大部分市民则坚持五星红旗，城市无论漂去哪里都是中国的一部分。然而浮城也没有漂到美国而是向大陆漂回，这些都不过是海市蜃楼。当眼前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破灭，绝望的人们选择跳海结束自己的生命。只有那些依然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的人们，继续随着浮城漫无目的地漂浮着，最终浮城载着这些执着的人们沉浮于大洋之上。

显然，这是一部借用荒诞手法的喻事醒世之作。作为清醒的现实主义者，作者深刻地揭露了国民的劣根性，勾勒出了栩栩如生的社会众生相。这个作品的诞生与当时的社会背景有着紧密的联系。上个世纪末，在商品化的大环境里，处于转型期的人们在内心会有更多的冲突，被五彩缤纷的生活诱惑着。那是一个格外浮躁，动荡不安的年代，人们的心灵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改变受到了很大的振动。

整篇小说共有十一章，在我通读下来，有一个片段是特别让人印象深刻，作者把中国青年身影概括在浮城里的青年，大致分为四类：虚无型的，及时享乐型，所谓追求型的和茫然无所依托型的。作者对虚无型用了大量的篇幅去阐述，“他们的精神状态是一切一切都‘懒得’去想‘懒得’去做。”作者批判了这种现实生活中的现象。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的确经常听到人们常说懒得做某事，似乎他们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在用一种轻蔑的态度面对一些问题。他们总喜欢把“懒得”当作一种万金油去回复任何一个问题。他们可以沉迷于手机而懒得去做一些他们觉得“没意义”的事。他们可以荒度时光而却懒得去做些事。正如书中说描述的“他们虽然被认为活得很滋润或他们自以为活得很滋润，其实不过是貌似活得很滋润。其实他们都对自己的活法并不满意。”也许他们只是害怕去改变，害怕去做些尝试。例如在学习期间的你懒得去学习掌握一些知识技能，在你应聘时有需要此项技能，你不会只能看着机会溜走。而你也只能懒得去应聘此职务。就像一次一次的恶性循环。在小说中作者把他们比喻为海蜇。“蜇了你一下那么也绝对不是他们的主动行为，是被动的条件反射而已。”感觉是如此的冷淡，对周围一切事物都是采取漠不关心的态度，也是在讽刺人们对待一些社会问题采取这样的心态。这也是在警示当代青年，要勇于去尝试，不要被自己的“懒得”所绑架，而遗失了一些尝试过程中的美好。

文章中有一位贯穿全文的主人公——婉儿。婉儿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她天生丽质却出生贫寒。走上了一条出卖青春的道路。她沉迷与形形色色的男人寻欢作乐，她的生活哲学是要不惜代价地享受生活，是典型的及时享乐型。她以身体作为接近幸福的工具，她在生活中似乎过的很快乐，实际上只是过着昏睡度日的生活。但婉儿心中也充满了善良与美好。作者塑造这样一个角色也有着深意：灾难发生之前，婉儿象征着这个城市已经在腐烂，城市的堕落是必不可免的，总有一天会被抛弃的，而在灾难发生后婉儿的觉醒，如果所之前的城市本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婉儿的堕落是不可避免，而城市的断裂，却成了婉儿新生的催化剂，让她在短暂窒息后重获新生。灾难开始后，他先是遇上热心助人的老孟祥师傅，在危难中遇上了一位真心对她的男子。在爱的洗礼下，婉儿重生了，然而她深爱的哥哥被贪财的小红丈夫一刀杀死，她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于是奋起反抗，为她心爱的人报仇。生活的希望如闪电般消失，当她脱离了塌楼的险情之后，却又遭遇了亡命之徒的迫害，从此精神失常，最终投海自杀。在我看来这个角色带有双重性，一方面她是及时行乐的代表，以追求自我的享受，但另一方面，她在灾难之后的真诚和善良，让人怜悯。正是这个双重性，使得这个角色如此的真实，让人憎恨不起来，而是引人深思。

《浮城》中对现实，对人生，人性激烈的鞭挞与痛彻的忧患，对终极价值，人生信仰，道德关怀的追求和近似执拗的探讨，使每一位读者内心充满了无可言状的惆怅和悲凉。作者通过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使浮城——浮躁之城具有了深刻的警示意义和强烈的情感震撼。因此在当代物欲横流的社会，这本书告诫了每一位青年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人生，去选择自己的人生。我们不应该在奋斗年龄做一个享乐派，沉迷于浮躁的社会，应该沉下心来，反思自己应该做一个怎么青年。例如我作为研一的新生，再次踏进大学校园，我们应该学会更好的利用时间，不再像刚进大一的新生，对自己的未来应做好规划，朝着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去实现。当然也在警示人们，无论生在何时，都应该有一颗善良宽容的心，保持理智的对待社会问题。生活在当代的我们，应该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做一名合格的公民。浮城里的人们就是因为失去了理智，丧失了良知，才导致最后的自取灭亡。

注释：

四川教育学院报《漂浮：一个美丽而凶险的故事——评梁晓声的长篇小说〈浮城〉》1998年1期

乐山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犀利目光与浮躁现实——读梁晓声长篇小说〈浮城〉》1994年1期

《浮城》梁晓声 天津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