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姐妹情谊的诗性解读

2018-03-31程婧璇

北方文学 2018年6期

程婧璇

摘要:姐妹情谊是女性主义者们孜孜不倦的追求。她们迫切想要实现男女权利的平等,通过极端的方式培养成员之间的姐妹情谊。这种仓促建立起的情感链条十分脆弱,以至于无法成为女性运动中的坚实堡垒。这种看似理性与感性并行的做法,实则与当今纯粹理性的经济功利主义无二。美国学者努斯鲍姆所提倡的诗性正义,充分展示了纯粹的理性主义的弊端,强调文学和情感的重要之处,并指出社会正义的实现需要文学想象与情感理性。

关键词:姐妹情谊;努斯鲍姆;诗性正义;文学想象;情感理性

一、姐妹情谊的建构

姐妹情谊是托尼·莫里森的作品中时常体现的主题,或者说它是大部分黑人女性小说乃至各类女性文学竭力凸显的伟大情感。“将本民族的妇女文学置于中心地位,考察种族和社会性别在双重文化、种族交往中的作用。”[1]于是,在女小说家之间、女作者与女读者之间便形成了一种潜藏的团结。“姐妹情谊是女性主义的理论和批评的基本原则,也是女性文学乐于建构的理想国,它的动因在于女性作家、批评家争取女性团结以获得力量的愿望,也基于女性四分五裂而无力反抗压迫的实际。”[1]“‘内部化的种族歧视导致了她们之间缺乏沟通,甚至产生一种恶性循环”。[2]

二、诗性正义及其对女性文学中有关姐妹情谊的解读

“努斯鲍姆认为,所要批评的是一种宣称代表了真理和理性的特定的科學进路,它教条主义地误解了人类和人类生命的复杂性,不能代表真理,也不能真正代表理性。”[3]而正义的解释便大同小异,“从某种意义上看,正义就是要人们彼此之间相互了解、共同适应、适当分配。”[4]“在人类出生的每一刻,从出生到死亡,都不过是计算器上的讨价还价……它可对观察世界的质的丰富性视而不见;对人类生活是怎么样的和如何赋予人类生活以人类意义视而不见。最重要的是,人类生命是一种神秘和极度复杂的东西,是一种需要用思想能力和能够表达复杂性的语言才能接近的东西。”[4]

(一)文学想象及其对《紫颜色》中姐妹情谊的解读

实现正义需要充分发挥文学想象。“努斯鲍姆认为,文学想象并非远离政治、经济以及远离法律的产物,更不是空虚飘渺的空想,在与法律和公共审判相关的公正性和普遍性中,文学想象与之存在密切的关系。” [3]除此之外,努斯鲍姆还认为,“文学艺术比历史‘更哲学,因为历史仅仅向我们展示了‘发生了什么,而文学艺术作品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人生命中‘可能发生的事情。” [3]

合理的文学想象会使作品人物甚至作者与读者之间产生沟通的桥梁。例如,爱丽丝·沃克的小说《紫颜色》,改变了世俗对黑人女性的刻板印象。这部小说的女主人公西莉,以自己的成长经历,成功地唤醒了读者心中的一丝明亮。该作品采用书信形式,巧妙地将西莉的悲惨生活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展现出来,使读者在不知不觉中自我代入,以西莉的视角看待世界,去感受黑人女孩的无助、无奈,又在西莉的妹妹聂蒂的回信中达到角色的置换,真正体会一种源于内心的不甘屈服,一股实现自我觉醒的伟大力量。

(二)情感理性及其对《爱》中姐妹情谊的解读

实现社会正义,还要发挥情感理性。情感理性是对过去的纯粹理性概念的修正和改善,社会正义的实现不仅要依靠理性,还要发挥情感作用。“哪里缺乏情感,哪里就缺乏信念(或者不完整)。而这也意味着,那里社会理性也不完整。”[3]

当代的女性作品便是构建女性主义联盟内部姐妹情谊的重要载体,是理性情感的重要体现。在托妮·莫里森的作品《爱》当中,留心与克里斯汀式的友谊正是莫里森向广大女性以及女性主义者所要传达的情感内核。这两个黑人女孩分别来自不同的家庭,一个贫穷,一个富有,二人相遇在海边,一见如故。后来留心嫁给了克里斯汀的祖父,姐妹从此形同陌路,并因遗产问题敌视相向,直到留心弥留之际,二人才最终冰释前嫌、握手言和。

大部分评论者认为,二人姐妹情谊的产生源于父权制社会所带来的压迫。依笔者拙见,即使两人姐妹情谊的产生确实受到父权体制的影响,但彼时的留心与克莉丝汀不过是十岁左右的女童,对于政治压迫并不十分敏感,真正使她们一拍即合的则是自然流露的相互喜爱。在《爱》这部小说当中,留心与克莉丝汀姐妹情谊的产生并非为男权压迫所主导,而是鲜受政治因素影响的、发自内心的情感的流露。也正是由于这种主动性和自发性,她们的姐妹情谊才会如此强大,以至于在男权阴影不断波及的情况下顽强生存,并在小说末尾出达到高潮。

三、诗性正义的争议及辨析

理性作为一种长期性的衡量标准,依然深深植根于人们的脑海中,使我们在遇到问题时自觉地甚至机械地运用这套理论来进行判断和取舍。而理性主义也并非像它被包装的那样权威和准确,有时“选取情感的态度比取理性的态度往往更能看到生命的更多内涵”。[3]因而我们在追求人类正义的道路上,总该去尝试摒弃以往的陈规,努力探寻新的价值标准,为自己的思维开拓出更广阔的空间。

参考文献:

[1]魏天真.“姐妹情谊”如何可能?[J].读书,2003(6).

[2]赵思奇.贝尔·胡克斯姐妹情谊建构观[J].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54(5):104,109.

[3]杨豹,肖春红.正义的实现仅仅依靠理性吗[J].华中科技大学学报,2012,26(5):26,30.

[4][美]努斯鲍姆:诗性正义[M].丁晓东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2010.

(作者单位:东北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