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民族精神共同体到人类命运共同体
——“一带一路”与中国特色的全球治理价值
2018-03-31马俊毅
马俊毅
随着人类社会现代化进程飞速发展,全球化已经成为现实。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自外于全球的经济、政治及环境治理体系,全球治理由此成为一个重要的议题和研究领域。全球治理理论是顺应世界多极化趋势而提出的,旨在对全球事务进行共同管理的理论。该理论最初由社会党国际前主席、国际发展委员会主席勃兰特于1990年在德国提出。[注]刘 强:《中国和平基因:全球治理的重要积极变量》,人民网,http://theory.people.com.cn/n1/2017/0811/c40531-29464205.html,2017年8月13日。著名学者俞可平认为,“所谓全球治理,指的是通过具有约束力的国际规制解决全球性的冲突、生态、人权、移民、毒品、走私、传染病等问题,以维持正常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并从5个层面来诠释全球治理,即价值、规则、主体、对象和绩效。[注]俞可平:《全球治理引论》,《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2年第1期。
全球治理研究需要秉持什么样的理念呢?该领域曾出现过“负责任的大国”“地球村”等话语。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为全球治理提出了一个新的、基础性的理念,应该作为全球治理的新理论而进行深入研究。人类命运共同体超越了民族国家共同体,但并不是空泛的情怀和口号,而是一种务实的共同体精神。这种共同体建设,可以小至社区、族群、民族,大至国家、世界。人类命运共同体既包含着中国儒家哲学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深远智慧,同时也是一种崭新的现代治理理念,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的国家治理现代化思想一脉相承。
中国作为一个统一的多民族现代国家,坚持社会主义的制度、道路与核心价值,在内部较好地处理了民族问题。其值得关注和总结的价值理念,就是一种共同体精神,也可称之为建构民族精神共同体。其在治理理念上体现为开放、包容、平等、团结,以人民为中心,以发展促进团结,而人类命运共同体也包含了同样的精神。人类命运共同体是我国在建构民族精神共同体的同时,主动进行国际秩序建构,为促进国际秩序更为安全、友好、和平、正义、互利,促进全球治理的有效性、正义性,而提出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全球治理理念。“一带一路”的倡议及其实践,践行了这一理念,表现为我国在国际关系中,采取不同于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的自由主义、民主输出的方式,而是将中国传统的政治文化、治理理念与“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外交理念结合,建立一种尊重他国文化与政治制度、平等正义、互惠互利、协同发展,实现相关国家共赢的国际经贸合作与文化交流准则。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有利于建构更合理的国际关系与国际秩序,有利于全球化的健康有序发展,对于促进世界各个国家、地区、组织及人民团结协作具有重大意义。
一、“推己及人,达而达人”:从民族精神共同体到人类命运共同体
(一)共同体的含义与现代治理价值
首先需要理解共同体的哲学含义。“从词源上看,community来自希腊语”,“表示一种具有共同利益诉求和伦理取向的群体生活方式”,另一种说法是该词语出拉丁词汇Communit(团体),“团体”才是该词的原义之一。[注]马俊毅:《多民族国家民族精神共同体的建构及价值》,《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6期。
有学者总结,严格意义上的共同体至少有以下特征:第一,是一个描述群体而非个体的概念;第二,共同体不是仅仅意味着具有共同性的人类群体,而是要理解为“某一人群”的共同生活;第三,由于以共同生活为要件,因此“共同地域”往往成为共同体的一个要素;第四,共同体还需要一些更加深刻而持久的共同性,以至于人们不仅相互认识,而且相互承认。[注]李义天:《共同体与政治团结》,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年,第3~9页。
笔者以为,共同体具有以下方面的特征:第一,共同体在某种程度上是共享一定的共同价值观,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将所处群体作为一个整体思考;第二,共同体是一个带有肯定性、积极的、建构性的表述,相比社会、圈子等中性词语,共同体意味着认同和归属,意味着分享,以及成员共同担当责任等积极意义;第三,共同体的内部能够实现足够的交往、交流、理解、包容;第四,从宽泛的意义上,共同体可以指向“不管多大面积的共同生活”,共同体这一概念逐步延展,根据所涉对象的层次、规模,运用于民族、地方、国家、跨国家甚至人类共同体等。如欧盟是一个超国家组织共同体。又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博鳌论坛提出,要建立亚洲共同体,两者都指一种较宽泛的基于利益、共同行动的共同体。相比而言,国家无疑是一个基于共同历史文化、共同利益、共同地域等的高度一致性的政治共同体;[注]国家与基于血缘、宗教、民族、地域等因素的社会学意义上的共同体有一定关系,但有不同。总的来说,前者为国家提供了伦理、人口等共同体的基础,但相比而言,国家是一个集群更大的、结构复合、性质更复杂的共同体。本文将论及国家在经济共同体、政治共同体,精神共同体层面的内容。第五,共同体除了在物质层面建构,还要从精神上建构。精神性因素在共同体中至关重要,共同体同时具有客观存在性和主观建构性。
当今社会,共同体还是一个具有治理意义、特别是现代治理意义的概念。根据以上对于共同体特征的总结,可以得出,共同体的治理价值至少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共同体的价值观念应该符合国际社会一些普遍认同的正义与公正;第二,共同体内部应该实现充分的交往交流,在互相理解、认知和包容的情形下,进行有规则的交往与互惠,实现共赢;第三,共同体的含义包含着平等与底线共识,即一个共同体的内部,不应该存在压迫、剥削,而是共享发展成果,能够保障最弱势阶层的生存与发展;第四,共同体不是工具化的团体,共同体成员应呈现有意识的团结,共同体具有自身的价值和意义。这种意义与共同体的团结、共同体的治理有效性相辅相成;第五,共同体的内部应是包容多元的,而不是均质的。
综上,现代治理意义上的共同体,具有平等协商、以人为本、契约精神等特点,同时,一定的文化、价值观、认同、情感的维系与坚守,又一定程度上可以减少、克服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等所造成的社会现代性危机。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中华民族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体现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理论特色和治理优势,更符合人类社会进入治理现代化的需求,具有深远的意义。
(二)命运共同体的提出:中国的内部治理成功、软实力提升与外部建立“负责任大国”形象互相促进
从国际上看,一些发达国家在崛起的过程中,伴随经济发展和物质财富积累,继而高度重视国家软实力的建设。“软实力”作为国家综合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特指一个国家依靠政治制度的吸引力、文化价值的感召力和国民形象的亲和力等释放出来的无形影响力。美国哈佛大学教授约瑟夫·奈提出软实力的概念,深刻地影响了人们对国际关系的看法。约瑟夫·奈认为,软实力(soft power)分为国家的凝聚力、文化被普遍认同的程度和参与国际机构的程度等。“软实力”主要包括以下几种内容:一是文化的吸引力和感染力。二是意识形态和政治价值观的吸引力。三是外交政策的道义和正当性。四是处理国家间关系时的亲和力。五是发展道路和制度模式的吸引力。六是对国际规范、国际标准和国际机制的导向、制定和控制能力。七是国际舆论对一国国际形象的赞赏和认可程度。[注]参见[美]约瑟夫·奈《软实力》,马娟娟译 ,北京:中信出版社 ,2013年。
随着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其在国际上的形象也发生变化,近现代中国积贫积弱、封闭保守、制度缺乏活力的刻板印象也逐渐在打破。其中,西方政治学界对作为软实力重要组成部分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中国共产党治理中国的模式,进行了一些研究。例如,《中共的治理与适应:比较的视野》,就是一本集中分析中共自身的治理能力与中国的政治发展的编著。该书为中德合编,多数作者来自德国等西方国家比较政治学领域的学者,内容不仅涉及到了党与国家的关系、国家与社会的关系、中央与地方的关系,还涉及到了中国共产党的结构、功能、合法性、适应性、治理能力、执政方式和领导体制,以及当代中国的政治稳定、政府创新、社会治理、基层治理、公共服务和城市化进程。[注]参见俞可平,[德]托马斯·海贝勒 ,[德]安晓波《中共的治理与适应:比较的视野》,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5年。此外,关于中国模式的著作还有《对中国发展模式的探索:超越北京共识》(InSearchofChina’sDevelopmentModel:BeyondtheBeijingConsensus),[注]S. Philip Hsu、Yu-Shan Wu、Suisheng Zhao:In Search of China’s Development Model: Beyond the Beijing Consensus,Routledge, 2011 。以及托尼·塞奇(Tony Saich)的《治理和中国的政治》(GovernanceandPoliticsofChina)等。[注]Tony Saich,Governance and Politics of China, Palgrave Macmillan,2010.这些学术著作放弃中西之争、意识形态偏见,对于中国在共产党领导下的制度及治理模式、过程等各方面进行比较政治学的研究。这一现象也说明了中国国家软实力的提升。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提出了推进国家治理能力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关于中华民族复兴,既包括具象的国家强大与民族复兴,也包括抽象的国家强大与民族复兴,其超越了单纯的经济发展,涵盖了国家建设、民族发展等方方面面的内容,是国家、民族硬实力与软实力的结合。其中,文化认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精神与价值理念,在党和国家的文件中得到重视,并被社会各界认同。目前,我国软实力提升,对内表现为民族凝聚力的加强和国家认同的提升,对外则体现为国家的亲和力、吸引力等无形影响力提升。
(三)民族精神共同体的建构打造国家软实力与共同体精神
笔者所提出的民族精神共同体的概念和理论,其主旨之一就是希望系统地论述和建构多民族国家软实力建设理论,尤其是多民族中国的共同体建设与软实力问题。多民族国家的建构,除了具象的共同体的建构外,还要建构抽象的精神共同体。
民族精神共同体的强大,除了具有文化意义上积极强健的民族精神、政治上一致的维护国家主权和国家利益的意识、爱国主义精神外,还涉及如何通过公民理性的培育、国家的现代性建构实践,如法律、制度、福利、教育体系等塑造对多民族国家的认同的问题,其中还必须包括国家通过包容多民族或者差异的文化群体的制度建构和实践过程塑造各个民族相互之间的团结,建构各民族对于国家的向心力,以及在这一过程中积淀形成的经验、共识和价值等。[注]马俊毅:《多民族国家民族精神共同体的建构及价值》,《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6期。
民族精神共同体超越了民族主义与民族精神的竞赛,更符合全球治理与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趋势。总的来说,多民族国家精神共同体,就是在多民族国家国民中共同形成、并得到认同的观念中的国家。多民族国家民族精神共同体,具有共同性内涵和包容性内涵两大方面。多民族国家精神共同体的共同性内涵包括:民族(nation)的精神;人民(people)的命运共同体意识;可共享的善的价值理念。包容性内涵包括:统一的多民族国家观;国格、族格、人格的涵括统一;包容差异的多元文化主义。融通共同性和包容性,多民族国家要以政治文明、法治、理性等精神包容,并整合传统的民族文化与精神,实现民族精神共同体的现代性建构。作为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建构现代民族精神共同体的核心理念和连接纽带。[注]马俊毅:《多民族国家民族精神共同体的建构及价值》,《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6期。
民族精神共同体的概念,以国家相对的复合性民族为主体,但其并不排斥各民族的族性,以及与国家相对的作为nation的民族的族性,并将其作为一种文化与精神的传统基因,注入到共同体的维系中,使得共同体具有有机的活力和传统的丰厚基础,生生不息。这样的共同体作为一种现代的政治共同体,就是要建立跨越和整合所有民族族性的团结,要以法律共同体的建构作为规范。民族精神共同体内部并不是单一和均质的,而是深刻地渗透共同体的精神,由多层级、多层次、多范畴的人们的共同体组成,是超越和突破了族裔的、均质化的共同体。民族精神共同体的内部,应该实现充分的交流交往与交融,促进相互充分的理解、包容与协作。
作为一个人口大国,国家内部共同体的建构与凝聚力的提升,会为其自身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提供正面的价值引领。多民族的中国,需要各民族建立跨越族体的团结,建立共同体意识。这种共同体的建立,不是基于强制力量,关键在于能够寻求到互相理解、包容、平等的共同体建立方式,并有意识地建构共同体的抽象的价值观。民族精神共同体对如何界定共同体的抽象的价值观,如何深刻认识和奠定中华民族共同体团结的哲学基础,做了充分的界定和研究。
(四)以民族精神共同体与人类命运共同体奠定新时代共同体精神
以共同体理念而进行民族精神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等理论的建构,其深刻意义在于:共同体的理念将人群的团结范畴扩大,体现在社区、地方、行业、民族、国家、区域性组织、国际组织等,都会基于一些共同的目标、以及建构更美好生活的人类理想而进行有意识的团结协作;共同体的团结相比于民族主义、民族精神来说,其进步意义在于,其超越了基于单一的族性而构建的人群团结。因而,共同体精神无论是在多民族国家内部还是国际社会,都是一个更具有包容性、更符合人类情感、社会生活与发展目标的理念。民族精神共同体与人类命运共同体在思想理念上具有相通性,民族精神共同体的建构、国家软实力的提升,也为我国引领和践行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基础。
从近现代起,在许多国家、地区、传统地域内,共同体精神逐渐与民族紧密联系甚至经常被视为一体。当时,世界各国各地区的大量人口都经历着废除封建割据、寻求民族统一和解放、厘定民族身份、建立人民主权的现代国家的历史过程。毋庸置疑,在这一进程中,民族主义在促进与整合传统地域、国家的人口、建立现代国家和组织工业化生产等方面对人类历史发挥了巨大的进步意义。但另一方面,高涨的民族主义也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动乱与纠纷。民族主义既有进步的一面,亦有非理性、工具化的一面。民族精神是指一个民族在长期的共同生活中积淀的共同的心理素质、文化、伦理、价值观等,能够使一个民族凝聚与联系起来、并促进其不断进步的理念。每个民族都十分珍视自己的民族精神。在民族主义的浪潮中,民族精神的竞赛也十分激烈。每个民族都深深地为自己的历史、文化以及独特而珍贵的特质自豪,民族精神的构建中,无疑具有感性的因素,而这个感性的因素,也是族性的重要特质。
民族精神的竞赛不利于共同体的团结。在多民族国家中,国家层面的民族与亚国家层次的民族不是一对一,而是一对多的关系。这种情况下,民族精神的概念就会出现了一些问题。实际上,每个多民族国家都面对内部民族、族群的多样性,有时还面临族群与国家之间的张力。因而,在多民族国家,固有的民族精神概念不能直接与爱国主义的民族情怀对应,每个亚国家层次民族都有自己的民族精神。而当人口占大多数或支配力强的民族试图以自身的民族精神作为国家层次的民族精神时,往往导致其他民族的难以认同。这说明,假定为同质、内部结构单一的民族精神之概念和内涵,是不能够满足多民族国家的共同体精神之建构的。
当今世界,多民族国家数量庞大,由于联合国少数人权利的保护条例等文件出台、世界族际政治文明的发展,民族的权益保护与发展已经与国家的发展与建设紧密结合,少数民族群体的权利在各个国家都逐渐得到一定保护。无论是基于何种民族,在构建个人、团体的美好生活上,都不能只依赖于或过多地依赖于建立在族性上的团结与共同体身份获得,而是需要一种更具包容性的共同体精神,才能更好地使成员融入整个社会,获得更多的认同感与发展空间。以民族国家而言,也不能将国民的团结过多地依赖于民族精神的叙事上,而是要寻求在国民之间建立更具有包容性的、理性的共同体精神,并通过国家治理的有效性得以落实与加强。一方面,这有利于停止民族精神方面的竞赛;另一方面,也可以防止具有支配地位、人口数量占据优势的民族将本民族的精神与国家精神论证为一体,影响其他民族对于国家的认同。
二、民族精神共同体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全球治理价值
(一)中华民族精神共同体的建构是我国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参与全球治理的基础
随着全球化的发展,世界各国、各地区、各民族因为经贸联系、教育、文化交流前所未有地联系起来,气候、环境、全球变暖、移民、难民、恐怖主义等,使得全球治理成为一个重要的人类理论与实践议题。与此相关的是,我们也越来越重视全球正义、世界主义等价值和理论。在近几年来,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少外交场合强调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概念,这可以看做是一种具有人类伦理和情怀的世界主义。在这种命运共同体意识下,我国也在外交方面具有突破,体现了我国成为经济大国之后的责任意识。目前,最具代表性的是“一带一路”倡议。
中国从历史上就具有多元一体的传统,包容差异、求同存异是中国政治文化、治理经验的重要特征之一。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华人民共和国能够通过民族区域自治制度这一具有创造性的制度建构和实践,将各民族团结在统一的国家之内。而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全面架构了中国多民族国家在治理现代化进程中共同体建设的立体蓝图,包括四个全面、五位一体、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内容,为中华民族奠定了百年发展大计。中国多民族国家建设的成功,其重要的指标和经验,是在整个国家、各个民族和全部公民中间建立了一种共同体精神,一种团结,而这种共同体精神和团结又进一步促进了国家建设与国家发展。
全球化的发展不可逆转,开放、合作、包容、团结,才能实现共生共赢。“一个国家强盛才能充满信心开放,而开放促进一个国家强盛。”[注]习近平:《让“一带一路”建设造福沿线各国人民》,人民网,http://theory.people.com.cn/n1/2018/0104/c416126-29746008.html,2016年8月17日。各个国家也需要在维护自身的民族利益、国家利益基础上,培育发展共同体精神。全球治理的理念和行动的出现,也说明了主权国家、民族国家林立的国际社会,只专注于内部的团结是不够的。而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基于人类对自身生存、发展命运的共同关注,为国际社会的协作团结、全球治理的发展提供了新的理念。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要保持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就必须树立全球视野,更加自觉地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全面谋划全方位对外开放大战略,以更加积极主动的姿态走向世界。”[注]习近平:《让“一带一路”建设造福沿线各国人民》,人民网,http://theory.people.com.cn/n1/2018/0104/c416126-29746008.html,2016年8月17日。两个大局,两个共同繁荣,国内是各民族共同繁荣,国外是各个国家共同繁荣。习近平总书记对“全球治理”核心要义做了界定,2015年9月22日,习近平接受《华尔街日报》书面采访时说:“全球治理体系是由全球共建共享的,不可能由哪一个国家独自掌握。中国没有这种想法,也不会这样做。”[注]《关于全球治理,习近平有哪些深刻阐述?》,人民网,http://cpc.people.com.cn/n1/2016/0831/c64094-28678724-2.html,2016年8月30日。
民族精神共同体与人类共同体的思想有助于塑造正确的民族主义与国家形象:共同体精神有助于摆脱大民族主义、殖民主义、单边主义,有利于民族精神的现代化,有利于建立全球正义。这与我国在国际上的形象、角色相关,而具有关键意义的是,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建构。
中华民族精神共同体的建构是我国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参与全球治理的基础。习近平总书记对内提出国家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对外创造性地提出了“一带一路”合作倡议、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虽然多民族国家内部的建设与国际社会的外交合作是完全不同的范畴,但正如联合国旨在全球促进国家、民族、人民之间的合作、和平、发展一样,二者在很多理念上是可以相通的。
民族精神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分别涉及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内部结构和外部定位。首先,从内部来讲,中华民族精神共同体建构是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中心。其精神内涵、文化传统,来自于多元一体,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历史传承与积淀;来源于近现代各民族反对侵略,反封建、反殖民主义而建构现代多民族国家的奋斗历程中;成就于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改革开放、推进国家治理能力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伟大实践中。在这一实践中,中国改变了积贫积弱的面貌,实现了经济社会的全面发展,示范了中国道路的成功。因此,中华民族精神共同体的建构,必须是以我国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作为坚实的基础,又包含着自由、平等、公正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中国人内部的民族精神必须是能够承载多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精神共同体:一是表现为能够融汇多民族的丰富的多元文化,具有包容差异、充分协商的政治文明理念与政治文化,是有活力的精神机体;二是中国人内部的民族精神应该是理性的、现代的民族精神,这有助于公民形成遵纪守法、平等、自律的人格,防止国内的民族主义、民族歧视和民族仇视。
民族精神共同体与人类命运共同体一脉相承。从外部来讲,充满有机活力的中华民族精神共同体,对外应该能够吸引不同文化和文明,形成软实力效应;同时防止过度的民族主义,加强与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政府、组织与人民的交流、合作,树立中华民族良好的国际形象。
(二)中国特色的民族精神共同体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共同价值与特征
从民族精神共同体到人类命运共同体,可以将其概括为“推己及人”,即中国对内治理的有效实现,不但形成内部的团结与繁荣发展,而且能为世界和平与发展、全球治理提供了重要的价值。中国特色的民族精神共同体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共同价值与特征体现在:
包容与尊重文化差异。中国自古以来具有和而不同的传统,能够包容不同的文化差异。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构同样是要加强不同国家、地区和文化之间的团结合作,是和而不同的理念在国际上的运用。
平等。共同体的建构,其内部必须是平等的。我国在国内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大力发展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经济,消除阶级压迫和民族压迫,实现民族平等。在国际关系中,提出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反对不平等的国际关系、经济协定、国际秩序。
以发展促进团结。西方国家以人权为幌子,干涉其他国际和地区的内政、发展,制造了不少国际争端与问题。其实质是奉行人权双重标准,追求国际霸权和政治经济利益。中国无论是在对内还是对外,高度重视人民的平等权、发展权,通过推进、扶持、带动相关地区的经济发展来促进平等与团结。
以人民为中心。以人民为中心的群众路线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取得革命和建设胜利的宝贵经验;以人民为中心的理念在国际上也得到了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支持。无论是中华民族共同体,还是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特色共同体精神的建构都是以人民为中心的,既不是族裔的,也不是权贵的。在内,通过治理现代化,反对特权、腐败和建设一系列民生保障工程,实现以人民为中心的社会平等;在外,与西方发达国家主导的全球化形成对照,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下的全球化与全球治理,反对发达国家、跨国集团、资本金融集团等强势力量攫取利益而不承担相关责任,强调发展中国家的平等话语、强调国际事务平等协商与共同承担责任、强调经济全球化中相关国家人民的民生与经济利益。
与中国经济发展和国际地位相关的,是我国国内的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现代化的进程。实际上,这两方面是相互促进的,一个经济发达、治理体系完善、国家建设成功、民族关系和谐、社会稳定的国家,更有助于其在国际上发挥正面的作用,推动全球正义、国际政治经济秩序的良性运行。需要指出的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并不同于封建社会的天下观,其对于人类共同命运的共同关照,体现了一种理性的,在不同国家求同存异、寻求合作、共生共荣的意识。命运共同体,“一带一路”倡议,体现了中国已经从鸦片战争以来力求“站起来”,之后又在被孤立中独立发展,再到改革开放后主动融入世界体系、成为西方发达国家主导的全球体系中的被动的规则接受者,终于逐渐成为这一体系的话语建设者与规则制定者之一。
(三)从民族精神共同体到人类命运共同体:坚持正确义利观,树立全球视野,更加自觉地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
习近平总书记阐述中国所处历史方位和历史使命,提出“大有大的样子”,承诺中国“始终做世界和平的建设者、全球发展的贡献者、国际秩序的维护者”。[注]人民日报评论员:《大就要有大的样子——习近平总书记中外记者见面会讲话启示》,新华网,http://www.xinhuanet.com/2017-11/12/c_1121943213.htm,2017年11月12日。这体现了作为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中国具有“达而达人”的远见,能够从民族精神共同体而至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情怀和信念。2015年9月3日开幕的20国集团工商峰会上,习近平向世界承诺:“中国的发展得益于国际社会,也愿为国际社会提供更多公共产品。我提出‘一带一路’倡议,旨在同沿线各国分享中国发展机遇,实现共同繁荣。”[注]习近平:《中国愿为国际社会提供更多公共产品》,人民网,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16/0903/c1001-28689064.html,2016年9月3日。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一带一路”建设不应仅仅着眼于我国自身发展,而是要以我国发展为契机,让更多国家搭上我国发展快车,帮助他们实现发展目标。我们要在发展自身利益的同时,更多考虑和照顾其他国家利益。要坚持正确义利观,以义为先、义利并举,不急功近利,不搞短期行为。[注]习近平:《让“一带一路”建设推动各国共同发展》,人民网,http://cq.people.com.cn/BIG5/n2/2016/0501/c367697-28254927.html,2016年5月1日。
总之,中国古代的天下观虽然已经过时,但是多元一体、包容差异、和而不同、追求善治的传统文化是很有价值的。在近代以来建立民族国家,引进民族主义的过程中,我国历经曲折,成功地建构了现代多民族国家。但是还有一些大汉族主义、民族分裂主义思想,对外激进的民族主义思想等,一方面,不利于建构牢固的民族精神共同体;另一方面,不利于在外的国家形象。因此,我国的民族精神需要现代化转型。只有建立起自信、强大、理性的公民人格、民族精神、共同体精神,那么,我们才可以自信地将这种共同体精神延展为人类命运共同体;只有有效地推进国家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的现代化,才能为推进全球治理,持续地贡献价值、规则、行动、效益。如果我们所推行的这些理念在国内达不到,也就无法使别人信服;如果我们国内的治理现代化达不到目标,无法建构强健的民族精神共同体,也就无法谈及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体现了中国的强起来,不光是经济的强大,还要有精神的强大、理念的强大,最终能够在国际秩序、全球治理方面代表新兴国家、发展中国家发出声音,形成“黄钟响而群音和”的效应。相比而言,近几年来,美国自特朗普总统执政以来,狭隘短视,不断地掀起贸易争端、推行贸易保护主义,对于全球经济的自由开放与共享互赢发展制造了阻力,而中国目前已经成为促进全球化的引领者。中国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无论是对自身,还是对世界,意义都十分深远。
三、“一带一路”凸显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推进了全球治理的变革
(一)“一带一路”倡议体现了共同体的价值:尊重、公平、规则、共享
2016年7月1日,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说:
什么样的国际秩序和全球治理体系对世界好、对世界各国人民好,要由各国人民商量,不能由一家说了算,不能由少数人说了算。中国将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体系建设,努力为完善全球治理贡献中国智慧,同世界各国人民一道,推动国际秩序和全球治理体系朝着更加公正合理方向发展。[注]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新华网,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6-07/01/c_1119150660.htm,2016年7月1日。
在联合国等一些国际组织与世界各国的努力下,尤其是在全球化发展中,各国的经贸合作、文化交流日益密切,形成了目前的相对有序的国际秩序和合作机制,全球治理得以发展。但是,以美国为主导的西方国家,带有西方中心主义、殖民主义、单边主义的对外政策,给拉美、中亚、中东、非洲等地区造成了很大的遗患,留下了通货膨胀、民主化后国家分裂、国家治理体系崩溃、战争、难民流离失所等灾难。其原因在于其所秉持的价值是自我中心主义,是以推行民主之名,要求具有不同历史、文化、传统的国家和地区完全接受西方的的政治文化、政治模式。甚至进行扶持反对势力,干涉政局等行动。美国式狭隘的民族中心主义,缺乏“兼济天下”的命运共同体意识,尤其是退出气候协定等行为,显示了其已经无法输出有利于建立全球正义的理念。
在这一背景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对于维持良好的国际秩序、促进全球治理的健康有序发展和变革十分重要。习近平总书记说:
国际社会普遍认为,全球治理体制变革正处在历史转折点上。国际力量对比发生深刻变化,新兴市场国家和一大批发展中国家快速发展,国际影响力不断增强,是近代以来国际力量对比中最具革命性的变化。[注]习近平:《推动全球治理体制更加公正更加合理》,新华网,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5-10/13/c_1116812159.htm,2015年10月13日。
随着国际力量对比和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既有的全球治理格局不能完全适应这种变化,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希望全球治理体系更加公正合理,全球治理体系的变革势必提上日程。
“‘一带一路’建设秉持的是共商、共建、共享原则,不是封闭的,而是开放包容的;不是中国一家的独奏,而是沿线国家的合唱。”[注]徐 倩:《习近平推进“一带一路”建设,蛮拼的》,新华网,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6-04/03/c_128860603.htm,2016年4月3日。“一带一路”倡议,以实现与沿线国家、地区的人民的互惠互利、共同繁荣发展为目的,以公平的规则交易,尊重沿线国家的文化,大力促进文化的友好交流,体现了尊重、公平、规则、共享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
(二)“一带一路”的践行,示范了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础是互联、互通
共同体的英文commmunity,本就具有“通达、充分交流”之意义,没有交流、沟通,内部缺乏深入互动联系不是共同体。“一带一路”要实现民心相通、文化相通、道路相通、经贸相通、资金融通。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人文交流合作也是“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内容。真正要建成“一带一路”,必须在沿线国家民众中形成一个相互欣赏、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的人文格局。民心相通是“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内容,也是“一带一路”建设的人文基础。要坚持经济合作和人文交流共同推进,注重在人文领域精耕细作,尊重各国人民文化历史、风俗习惯,加强同沿线国家人民的友好往来,为“一带一路”建设打下广泛社会基础。[注]《习近平治国理政》第2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年,第502页。
前文指出,共同体的内部要实现充分的沟通,而国家地区之间沟通的基础是打造互联互通的基础设施和贸易、金融、文化交流合作机制。“一带一路”连接了很多地区,如中国与东亚、中亚以及东南亚。这一倡议具有广泛影响,是促进世界繁荣的更好方式。很多国际组织,如联合国等也参与其中。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了互联互通的重要性,而互联互通的实例可以在“一带一路”倡议、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等具体项目中发现。互联互通真正让世界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注]《专访潘基文:若无中国支持我的联合国十年不会如此成功》,中国新闻网,http://fortune.chinanews.com/gj/shipin/cns/2017/12-01/news744232.shtml,2017年12月1日。
(三)民为邦本,本固邦宁,民心是最大的政治,以人民为中心,以发展促团结
习近平反复强调确立中国共产党“以人民为中心”的路线,在经济社会发展战略上强调人民共享发展成果的重要性。他指出:
共享理念实质就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体现的是逐步实现共同富裕的要求。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是一个抽象的、玄奥的概念,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止步于思想环节,而要体现在经济社会发展各个环节。要坚持人民主体地位,顺应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维护社会公平正义,解决好收入差距问题,使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注]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第24~25页。
中国共产党在民族事务治理方面也体现了重视民心,以人民为中心,以发展促进团结的政策。要大力发展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关注和重点扶持老少边穷地区,建设小康社会,一个不能少。我国实施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一部分,通过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团结聚合了各族人民,使得他们与全国人民一起,在社会主义大家庭,追求美好生活。这一点与封建专制制度和资本主义制度下的民族政策有着本质区别。党的十八大以来,通过四个全面、五位一体的重要举措与战略,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的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建设取得长足进展,推动了多民族国家精神共同体的建构。
“一带一路”强调惠及沿线国家和地区的人民,通过使人民发展富裕而促进国与国之间的友好经贸合作关系,促进民心相通。这一点体现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核心思想,就是不以种族、民族、文化、政治制度、政治道路为藩篱,不干预其他国家的政治、文化与生活方式;以民为本,以人类求生存、求发展,人民对美好生活、幸福生活的追求作为核心,凝聚共同命运。通过共同促进发展,互通有无、实现共赢的诉求将大家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经贸合作的成功提升了经济发展水平,文化交流沟通了民心。这对于这些国家和地区的人民团结协作、一起应对全球性的问题提供了经济基础、人力网络和资源,具有重大的意义。
四、“一带一路”对中国治理现代化和全球治理的意义
(一)“一带一路”对中国治理现代化的意义:重塑民族精神共同体
“一带一路”联动内外,推进中国的治理现代化进程,也将重构中国人的精神格局与看世界的眼光。中国作为具有五千年文明的大国,其政治、经济、文化等许多方面,都为世界文明作出了贡献。然而,中国的现代化进程较晚,而且是被动进入的。在国家治理、社会科学、自然科学等方面,中国属于后发的发展中国家。近现代以来,相比西方的全面领先发展,也曾经被批评为“较少贡献有价值的思想”。这一评价需要从两个方面理解:第一,与其他的发展中国家一样,中国的声音、话语在以发达国家为主导的国际经济政治秩序中,难以被听到;第二,中国只有务实推进国家治理的全面现代化,国力增强,才会不断积淀中国价值、中国模式、中国经验,并终将影响世界。中国从站起来到富起来,直到最终强起来,才会为全球贡献有价值的思想和理念。
国家之强,不仅在于物质,伴随国家之强的国民精神的强健是国家强大的必要条件。“一带一路”、四个全面、五位一体等将从内外让中国人思考与自然、国家、政党、社会、民族、共同体、社区的关系,重新思考中国在世界的位置,与世界的关系;将重塑民族精神共同体,并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贡献于世界。“一带一路”能够重拾中国与世界的文明链接纽带,重新塑造中国与其他国家的联系,重新续写中国作为经济繁荣、治理成功的大国对周边国家和地区发展的促进作用。避免中国民族精神、格局中出现以西方为中心的倾向,塑造国家、民众平等自尊的民族精神与全球视野,加强对世界的多极化认识与民族自信心。
(二)对全球治理与合作的意义:践行人类命运共同体价值,推进国际秩序多极化,推进全球治理绩效
推进国际秩序的多极化发展。“一带一路”倡议来自中国,但成效惠及世界。2013年3月,习近平就任中国国家主席后首次出访前夕,接受金砖国家媒体联合采访时,就谈到了全球治理。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全球经济治理体系必须反映世界经济格局的深刻变化,增加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代表性和发言权。中美在全球治理领域有着广泛共同利益,应该共同推动完善全球治理体系。这不仅有利于双方发挥各自优势、加强合作,也有利于双方合作推动解决人类面临的重大挑战。[注]《习近平接受金砖国家媒体联合采访》,中国共产党新闻网,http://cpc.people.com.cn/n/2013/0320/c64094-20845747.html,2013年3月20日。
在2015年10月的政治局集体学习中,习近平总书记说:“要推动全球治理理念创新发展,积极发掘中华文化中积极的处世之道和治理理念同当今时代的共鸣点,继续丰富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等主张,弘扬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理念。”[注]《关于全球治理,习近平有哪些深刻阐述?》,人民网,http://cpc.people.com.cn/n1/2016/0831/c64094-28678724-2.html,2016年8月30日。几天后召开的中共十八届五中全会的公报中,出现了这样一句引人关注的话: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和公共产品供给,提高我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制度性话语权,构建广泛的利益共同体。[注]《关于全球治理,习近平有哪些深刻阐述?》,人民网,http://cpc.people.com.cn/n1/2016/0831/c64094-28678724-2.html,2016年8月30日。
提升全球治理绩效。“一带一路”以政府为龙头牵动,发挥市场机制,动员民众参与,在对外开放合作的全面、务实和有效性方面,体现了中国特色的优势。中国以政府推动全球治理,突出了政府作为主体参与全球治理的重要性。西方政府对选民的高承诺与高回应,造成了其通过海外谋取利益以回馈国内。在经济高速发展时期,其还可以承担全球治理责任,在经济低迷时,其承担全球治理、大国责任的能力就会有所下降。而中国的治理型政府理念,可以进行从资源、民心支持、行动力等方面的全方位推动。这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的优势,即通过“树立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推进各国经济全方位互联互通和良性互动,完善全球经济金融治理,减少全球发展不平等、不平衡现象,使各国人民公平享有世界经济增长带来的利益”。[注]《习近平就2016年二十国集团峰会发表致辞》,新华网,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5-12/01/c_1117309579.htm,2015年12月1日。
五、结 语
从民族精神共同体到人类命运共同体,反映了中国作为一个多民族大国,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进程中,能够在内部继往开来,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结合中国传统文化和理念,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包括以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成功解决民族问题,为多民族国家的建构与治理贡献具有现代治理意义的价值;同时,在国际关系与全球治理领域,也以自身的软实力,引领和践行具有现代治理意义的概念和思想。“一带一路”体现了我国平等、和平与发展的理念,其落实与展开,将有利于拓展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全球治理理念。从民族精神共同体到人类命运共同体,“一带一路”联动内外,在内,推进中国的治理现代化进程,提振与塑造中国人的精神格局与全球视野;在外,对于推进全球治理的变革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