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怂愁事多

草水

京剧离不开票友。票友都会唱两句，有的功夫还不浅。足球离不开球迷，有些球迷爱球深切，就组成了业余球队。我老公就是业余足球队的一员，司职前锋，有时也守守门。

那天，队里的几个队友来我家，跟老公边喝酒边商量事儿。原来，他们跟另一家足球队约好了，要踢一场。他们要排一下兵，布一下阵。我听了一会儿听明白了，那家足球队虽然也是业余的，但水平比他们高很多，老公他们想赢不容易，但输又不能输得太惨，所以临战前他们很费心思。我侍候着他们，断断续续听他们商量，覺得他们真是太有意思了。

一位队友说：“干脆别惦记什么进攻了，就一门心思防守，前边留一个队员就成。”另一位反驳他，“那多难看啊，旁观的还不把我们笑话死。宁可被踢死，不能被吓死。”还有一位队友说：“要不就在中场跟他们拼，既可以理解为是攻，也可以理解为是守。”

老公比他们想得具体，“他们肯定小瞧我们，如果一开始我们就猛打猛冲，他们肯定料不到，兴许会蒙，趁这机会，我们先进球，就好多了。”一位队员说：“不行，如果我们先进球，一定会把他们惹急，他们一发狠，不一定灌我们几个球呢，更难看。”老公又说，“那我们就拖住他们，让他们少进球，快结束时，我们努力进一个，也不错。”仍然有队友反驳，“要是最后我们进不了球呢？拼到最后，大家体力都没了，想进球更难。”

我实在忍不住了，插了一句，“要是中国队跟巴西队踢，是不是也像你们这么纠结呀？想先进球，又怕把巴西队惹毛，被人家狂灌10个球；想最后进一球吧，体力又没了。”

看他们面面相觑的样子，我又刺激了他们一下，“这么踢球可真是没羞没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