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人生

段超

眉眸之言

沃尔是个表情丰富的家伙，就像他在新秀赛季时出场前的那段尬舞一样，变化多端，全身都在随着他自己的节奏扭动着。看起来，他就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目空一切，甭管是褒奖还是嘲笑，都与他无关。

他的表情也是反映于他自己的内心，那不是用来给别人看的，而是从心里直接显示出来的效果。所以他的表情在其他人眼中也和尬舞一样，有些匪夷所思，难以找到原由。当然，多数时候沃尔的表情还是正常的，至少在他没那么专注时，他也会和普通人一样让自己的脸欺骗一下自己的真情实感。但如果他正在全神贯注地做着某件事，或者干脆说他就是在比赛之中，那张还算俊俏的脸上就会间歇地露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表情。

沃尔在专注时的这些表情是可以模仿出来的，如果是一个观察入微的演员，说不准还能演绎出不同的风情。不过无论如何模仿，也只是形似而已，要在神情上百分百复制，恐怕只有让沃尔自己再做一遍了。就像科比那“美如画”的跳投一样，训练场上学一学也能有带上七八分模样的时候，但要在比赛里一模一样地运用出来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沃尔的表情带着他独有的魅力，包含了沃尔那特有的气质在其中，有点高傲，也有点孤独。甚至于，沃尔的某些表情，如果仔细品味，还有点艺术气息在里边。

比如当沃尔眯起眼睛时，很容易便从中感受到那种对惋惜的不甘，就像错过了一个重要的电话，投丢了一个重要的投篮，或者是亲眼目睹了隊友在防守中的一个明显失误。如一首充满不屈的交响曲一般，带有一丝恼怒，带有一丝茫然，还带有一丝无可奈何。

沃尔的眼睛会演奏交响曲，而他的眉毛则会在旋律下翩翩起舞。当比赛进行得非常顺畅，奇才队的优势正处在酣畅淋漓之中时，用眉飞色舞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而当球队落后，比赛处于一个非常糟糕的阶段时，他的眉毛则会紧紧地皱在一起。

沃尔的眉眼甚至比他的嘴巴更善于表达情绪。嘴巴愤怒咆哮的时候，沃尔的眼睛里充满了火光，似乎随时就要喷射出来一样；而当他说着轻蔑的话语嘲讽对手时，眉眸则犹如一位老戏骨在伦勃朗光中轻述着经典台词。沃尔有着大师一样的眉眼，在表达情绪上，沃尔的眉眼总是生龙活虎，风姿爽俊。

高傲面庞

沃尔的眼睛、眉毛，再加上他脸上其他器官，以及他们组合起来后的样子，就构成了沃尔表达心情最直接的工具。奇才队当家控卫拥有着一张可以传达丰富表情的脸，不过，当他面无表情时，看起来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事实上，沃尔是个很平易近人的家伙，但他长得很高傲，第一次见他时总感觉那毫无表情的脸在说：“你是谁？别跟我说话好吗！”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让这位拥有闪电速度和劲爆弹跳的巨星胚子常常被人遗忘吧。和库里那张讨喜的娃娃脸不同，沃尔看起来实在是太高冷了，然而，就算他在平易近人时，也会被误以为在“装大腕”。

去年的九月份，沃尔在入选肯塔基大学名人堂的演讲中谈到了自己的母亲，讲述了母亲的故事。“我想感谢我的妈妈。”沃尔当时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眼含热泪地说道，“我知道一路走来非常不容易，你要带着我和两个姐姐一起长大，因为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进了监狱，是您牺牲了自己的一切。”

沃尔希望所有的孩子们都能拥有一位像他的妈妈一样完美的母亲，“那时妈妈要花45分钟送我上学，还得一直在学校守着，因为我不到30分钟就溜出学校了，或者是被老师请出了教室。当我开始打AAU比赛时，虽然很多比赛你都没到场，但我知道你即使再穷也要让我打篮球。”

奇才队获得了突破，战绩突飞猛进时，人们会夸奖在哪个时段表现突出的球员，但却往往忘记一直在支撑这支球队的约翰·沃尔；而当球队出现问题，状态低迷时，人们率先批评的总是约翰·沃尔。至于沃尔的回应，不过是一个有些纠结的表情罢了。因为，他更喜欢真刀真枪干上一场。

除了讲述母亲如何教导他，如何节约用电来支付他篮球比赛的费用这些故事，沃尔还谈到了他从母亲那里遗传的优良品质，那就是他平易近人的一面。他说，这是从母亲那里得到的最宝贵的东西，而他的母亲之所以能够独立抚养他和他的姐妹也正是因为利用好了这个与生俱来的天赋。然而，有点讽刺的是，沃尔继承了母亲的平易近人，却长了一张高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庞。

尽管沃尔拥有百变的表情，但他却是个直率的人，也就是说，表情从来不是他用来掩盖情绪的工具，反倒像个显示器一样如实地表达着他的内心所想。沃尔看起来最舒服的表情就是发自内心的笑容，那时能很容易地感受到他内心的喜悦和惬意，以至于看过的人也随之心情松弛了起来。而当他悲伤时，也能很容易从表情中感受到内心的痛楚和煎熬。不过，有必要说的是，开心和悲伤的表情与面无表情一样，都属于沃尔最正常的三大表情。

沃尔还有一些特殊的表情，当然，也是随着心情的变化而呈现的。比如愤怒，沃尔生气的时候脸会挂得老长，两个眼睛瞪得滴溜溜圆，就像随时会挥拳一样；还有带有歉意的表情，比如他在一个漂亮的抛投之后回防时不小心把裁判撞倒了；沃尔还有个能表现出厌恶的表情，这个表情就像带着一串脏字的“赶快从我面前滚开”这句话写在了沃尔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