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担当和智慧啃下执行难这块“硬骨头”

对话嘉宾：杨越（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执行局局长）

2017年党的十九大召开，开启了全面依法治国的新征程。过去的一年，北京法院紧紧围绕“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义”的工作目标，大力推进办案规范建设，积极构建多元化纠纷解决机制，不断深化司法改革，努力破解执行难，精心打造高素质人才队伍。2017年北京法院的工作有哪些亮点？新的一年，北京法院将以何种新气象、新作为，适应依法治国新要求？《法庭内外》和您一起听听他们怎么说。

《法庭内外》杂志社：周强院长在十二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上，向全国人民承诺，要“用两到三年时间，基本解决执行难问题”。现在，时间已过去两年，请您介绍一下北京基本解决执行难工作的总体情况。

杨越：2016年以来，在市委的坚强领导、最高法院的精心指导、人大政协的有力监督及社会各界的大力支持下，全市法院紧紧围绕“用两到三年时间基本解决执行难”这一中心任务，按照“依靠党的领导和全社会的支持，在执行规范化上下功夫，在执行信息化上想办法，在执行改革上做文章”的总体思路，在破解执行难方面作了很多努力。执行联动机制基本建立，市委、市政府“两办”联合出台“红头”文件，支持法院解决执行难工作，建立49家单位参与的执行联动机制成员单位联席会议制度，党委领导下的综合治理执行难的工作格局基本形成。执行质效有所提升，2017年，全市法院新收执行案件190956件，办结188780件，同比分别上升24.88%和22.3%。执行案件办理基本规范，严格落实立案登记制，畅通执行异议、复议等救济渠道，终本案件和执行完毕案件基本符合相关要求。执行信息化建设水平较高，在执行公开、精细化管理方面有所创新，推行执行案款“一案一账号”管理制度等改革，执行查控系统日益完善，网拍工作开展深入扎实；在执行信息化精细化管理、执行转破产、执行工作宣传方面力度较大，成效显著，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促进了司法权威的提升。2017年9月，最高法院对全国法院基本解决执行难工作开展专项巡查。在北京检查工作时，市高级法院邀请了部分人大代表参加座谈，听取意见和建议。从初步反馈了解的情况看，北京法院基本解决执行难工作总体向好，得到领导、同志肯定。

与此同时，近年来执行案件数量持续攀升，各院都面临非常大的结案压力。全市法院采取超常规的组织和力度开展工作，一中院、二中院、海淀区、石景山区、怀柔区、通州区、西城区等法院相继开展执行会战，集中执结了一批“骨头”案件，有力保障了胜诉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近期，按照最高法院部署，全市法院大力开展元旦春节期间涉民生案件集中执行行动，切实加大对涉及人民群众生存生活的追索劳动报酬、赡养费、抚养费、抚育费、抚恤金等八大类案件的执行力度，努力让人民群众过一个好节。

《法庭内外》杂志社：大家都说执行难，究竟难在哪？是因为案件数量多，像2017年受理了将近20万件执行案件，所以难么？

杨越：执行难的成因非常复杂，案件数量多是一个方面，但不是导致执行难的最主要最深层次的原因。执行工作面临一些困难和问题，除了可能因为个别法官能力不强等原因之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社会诚信水平比较低、财产登记和监管制度不健全、社会保障机制不完善、执行手段不强等等。比如，有些人选择性地对待司法裁判，有利于自己的就服从，不利于自己的就不服从，甚至以各种方式规避、逃避和抗拒执行；有的公司欠债后找外地农民担任法定代表人；有的人办假离婚、假破产甚至假诉讼，造成无财产执行的假象。又比如，法院处理的一些赔偿、赡养、抚养、抚育等案件，很多情况下案件申请执行人确实需要救助，但被执行人本身缺乏履行能力，如果缺少对申请执行人及时提供最低生活保障、紧急救助和医疗保障的社会机制，就会导致一部分案件没有出路，进而不能执行。

在解决执行难问题上，法院一直在不断探索、主动作为，努力发挥更加积极、重要的作用。但是，执行难问题的根本解决，还有赖于深入推进依法治国理念，不断完善社会治理体系，不断提升社会治理能力，不断培植公民的法治精神，让法治信仰深入人心。

《法庭内外》杂志社：去年中央出台文件，部署完善社会信用体系，要求建立覆盖全社会的信用交易、出资置产、日常消费、缴费纳税、违法犯罪等方面信息的征信体系。据我所知，法院对于那些欠了钱不还的“老赖”，也有类似信用惩戒措施，比如限制他们坐飞机、高铁等等。除此之外，北京法院在这方面还有采取其他限制、惩戒措施吗？

杨越：关于加大失信惩戒，依托我市执行联动机制联席会议制度，市高级法院在综合各单位意见的基础上，起草形成了《北京市解决执行难协调配合任务分解表》，其中明确要求对法院确定的失信被执行人，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老赖”，在行业准入、融资信贷、生活消费、获得荣誉、担任重要职务、享受优惠政策等方面采取多项限制措施。比如，2017年就对4996名首都精神文明创建工作先进单位推荐人选，2169名党代表、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候选人进行了失信核查，将核查结果作为确定考察人选的重要参考。又比如，我们与北京铁路局推进对被执行人或被执行人法定代表人等相关人员购买火车票的信息共享，对乘坐列车的被执行人进行临时控制；与市交通委、市经信委达成共识，将共同推动限制失信被执行人在本市购置机动车等等。对于拒不履行生效法律判决情节比较严重的，依法还会采取罚款、拘留甚至追究刑事责任等措施。2017年，全市法院共计拘留拒不履行生效判决、裁定的“老赖”888人次，限制出境1269人次，公布失信被执行人60203人次。在采取这些常规措施的同时，北京法院还通过信息化手段，进一步完善失信被执行人曝光机制，加大信用惩戒的力度，挤压“老赖”的生存空间。

一是利用“今日头条”新媒体平台，精准推送失信被执行人信息。8月中旬以来，北京市高级法院与“今日头条”合作，在失信被执行人户籍所在地、经常居住地等区域内进行精准弹窗推送，通过将失信信息在被执行人“熟人圈”曝光，督促其自觉履行义务。截至目前，发布失信被执行人消息超过300例，阅读量超过800万人次，成功促使部分“老赖”主动联系法院并履行义务。还有的情况是，某些还没有被弹窗的“老赖”，在看到其他“老赖”的弹窗信息后，因为担心自己的失信情况被公开，主动到法院履行义务。

二是在芝麻信用平台对失信被执行人进行失信标注。北京市高级法院与阿里巴巴旗下的芝麻信用合作，对于北京法院的失信被执行人，芝麻信用平台自动对其进行失信标注，并降低信用分数，以此督促失信被执行人尽快履行法定义务。现在网购的情况比较普遍，信用分的下降对个人消费影响还是比较大的。前几天石景山区法院有个案例就是，某个失联已久的失信被执行人发现由于自己没履行生效判决，芝麻信用分从650分突然降到450分，属于信用较差，直接影响了他使用共享单车、个人消费信贷等等，于是主动找到法院还清了全部债务。

三是通过“360手机卫士”APP对失信被执行人进行信用惩戒。利用“360手机卫士”APP用户量已过10亿、覆盖面较广的优势，通过该APP，对失信被执行人的电话号码予以标注并公示，对失信被执行人形成更强的威慑效应。2017年9月，已在朝阳区法院试点，标注并公示近200名失信被执行人。此举在全国法院是首次，也是北京法院应用“互联网+”与“大数据”的一项重要创新。

《法庭内外》杂志社：为了保障司法拍卖公开、公平、公正、安全、高效，最高法院发布了关于网络司法拍卖的规定，要求从2017年1月1日起，除非具有特殊情况，法院以拍卖方式处置财产的，必须在规定的平台采取网络司法拍卖的方式进行。这个规定实施一年来，北京法院网拍工作情况怎么样？

杨越：北京法院一直很重视网络司法拍卖工作，在2014年就要求全市除了4家法院试点“交易所模式”外，其他法院所有涉案财产的拍卖均应通过网络司法拍卖进行处置。为贯彻落实最高法院关于网络司法拍卖的规定，市高级法院积极组织全市法院学习法律司法解释规定，进行拍卖业务和相关系统操作培训，同时鼓励全市法院积极创新，不断积累工作经验。目前，北京法院执行中需要拍卖的财产100%都通过网络拍卖进行处置，财产处置更加公开、透明，不仅提高了财产处置的成交率和溢价率，也为竞买人节省了大量佣金。2017年，全市法院网拍成交额超过130亿元，比2016年翻了三倍。与此同时，多家法院组织开展专场拍卖活动，吸引了众多网友围观、参与竞拍。比如，二中院连续举办“珠宝玉器”“电子产品”“金器首饰”等中小件物品拍卖专场，拍卖各类物品600余件；朝阳区法院组织房产专场拍卖，处置高档公寓、商业旺铺、独栋别墅等各类房产77套；海淀区法院近期组织了红木家具拍卖专场，从12月中旬起，分批处置红木家具60多件。此外，还有一些拍卖活动因为拍卖物本身特殊或是财产价值不菲，引发社会各界广泛关注。如，大兴区法院在双11时，拍卖处置了11匹马，前后累计吸引一万三千余人围观，并最终以22.4万元成交，这也是去年北京法院自全面开展网络司法拍卖工作以来第一次成功处置大型动物。比如，密云区法院11月份处置的某建材公司国有出让土地及地上物，起拍价就高达5.3亿元，经过370轮激烈竞价，最终以16亿元成交，溢价率高达202%，创北京法院网络司法拍卖单个标的成交记录。

《法庭内外》杂志社：现在已经进入大数据时代、人工智能时代，法院也越来越强调信息化建设，要求借助信息化手段提高审判质量和效率。具体到执行工作中，北京法院是怎么做的呢？

杨越：北京法院从2014年开始加速推进执行信息化建设，以信息技术手段重塑执行流程，改革办案方式、管理模式和执行公开的形式，力争实现执行办案智能化、执行管理可视化、执行公开人文化。北京法院执行信息化具有一定前瞻性和代表性，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

一是集约查控执行财产，力争“一网打尽”。利用网络查控系统，已实现对车、房等9类政务信息和在京86家银行存款的网络查询，对在京25家银行存款的网络冻结、19家银行存款的网络扣划以及10家银行理财产品的查询或冻结。在办案压力持续增大的情况下，查控系统发挥了巨大作用，使执行人员足不出户就可以查控到被执行人的各项财产，提高了执行效率。

二是大力推进网上办案，确保“全程留痕”。信息化改变了传统的执行办案方式，为执法办案提供了强有力的智力支持。根据新修订的1210条执行工作规范，不断更新、升级执行办案系统，通过将规范植入系统，把纸面的制度规范变成现实的工作流程，使原来手工化办案、事后信息填录的工作模式转变为“网上操作、一键办案”的智能化办公。目前，执行案件从立案、分案、财产查询、控制、拍卖、变现到案款发还，全部流程都在网上进行，办案更加高效和规范。执行案款管理方面，推行“一案一账号”执行案款归集管理系统，为全市法院执行系统配置387万个账号，立案时自动绑定到每个案件，通过案件、账号自动关联，到账信息同步推送，逾期未发立体警示，基本做到了款案对应、发款及时和可视化管理。

三是持续推进执行公开，让执行“看得见”“摸得着”。 北京法院积极建设执行公开平台，通过多媒介、多渠道的公开方式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提高了执行工作透明度。当事人和社会公众可在“北京法院审判信息网”上查询在执实施案件、失信被执行人等信息；“手机族”可利用“北京法院”APP移动应用软件查看执行信息；不熟悉高科技手段的人，可拨打12368人工语音诉讼服务热线，了解情况、反映问题；诉讼服务自助机实现了跨行政区域的文书打印、视频留言、材料上传、网上阅卷等。当事人的留言信息都会迅速转入执行办案系统中的“联系法官”模块，执行法官可以通过手机短信或网站留言回复当事人。此外，海淀区法院去年5月推出了全市首个微信小程序“执行工作联络平台”，当事人通过微信就可以联系法官，提供被执行人线索，进行投诉建议。通过全方位的公开，使当事人有了更多获得感。

四是三级法院上下一体，形成全市“一盘棋”。信息化有助于解决执行工作固有的区域性、碎片化、孤岛性的问题。借助执行指挥系统，三级法院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全市“一盘棋”的崭新格局，高级法院也可以实时监控、远程指挥下级法院执行工作，通过可视化管理，提升了执行工作规范度。此外，北京法院2015年开始推行全市执行指挥中心“周例会”制度，每周一下午以召开视频会的方式，上传下达工作要求，在线进行培训和业务解答，该制度创新了执行工作方式，丰富了指挥系统的功能，已成为北京法院执行工作的新常态。

《法庭内外》杂志社：您提到解决执行难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各单位各部门共同努力。那么在争取各单位支持方面，北京法院作了哪些探索和努力，取得了怎样的成果呢？

杨越：市委市政府一直很重视并支持法院执行工作，2016年，市委办公厅、市政府办公厅首次联合下发红头文件，支持法院解决执行难，对确保北京执行工作走在全国前列、建设法治中国首善之区提出了六个方面的要求。同时，2016年以来，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支持下，先后召开北京市推进解决执行难工作部署会及多次执行联动机制成员单位联席会议，明确了49家成员单位的具体职责和任务。依托执行联动机制和联席会议制度，我们就落实中央和北京市“两办”文件精神与相关单位达成多项成果，除了之前提到的对失信被执行人联合采取信用惩戒以外，还表现在其他三个方面：

一是继续加强与执行联动单位在查控被执行人及其财产方面的合作。与市车管所、市工商局、市民政局、户籍管理部门等多家单位加强信息共享，提升了9类政务信息的网络查询效率；正式建立与市规划国土委的不动产网络查询通道，为全国法院对北京不动产信息的网上查询提供支持。截至2017年12月底，全市法院通过查控系统，查询人民银行信息744件，商业银行账户信息585161件，住建委房产登记信息341237件，工商档案信息36901件，公安户籍信息216526件，车辆信息216526件。2017年3月开通了支付宝查询被执行人联系方式和住址的功能，截至年底，发起查询申请141794人次，查到有效信息 81353人次。

在查找被执行人方面，以往法官缺乏查找手段，只能靠申请人提供被执行人下落。现在，依靠公安机关在人口信息上的专业优势，在这方面取得了比较大的突破。市高级法院已与市公安局达成初步意见，即将会签文件，进一步加强在联动查控被执行人、打击拒执犯罪等方面的合作。大兴区、顺义区、海淀区等法院已与辖区公安分局建立协查被执行人及其财产的长效机制。顺义区法院通过公安的临控系统，在一个月内就成功查找并拘留长期下落不明的“老赖”13人次，促成24起案件顺利执结，涉及金额500余万元。海淀区法院也有类似案例。2017年4月海淀区法院在执行涉及某科技公司的23件案件中，通过公安机关协查掌握了被执行人法定代表人骆某的乘车信息，并协调铁路公安局联系乘警对骆某实施控制，在列车到达北京西站时，执行法官进站将骆某带走，骆某被送拘后很快交纳了全部执行款。

二是积极推动构建区际司法协作平台。推进京津冀协同发展，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作出的重大战略决策。北京法院自觉将执行工作融入国家和首都发展大局，贯彻落实2015年3月京津冀三地高院院长联合签署的执行联动协作协议，定期研究协作中遇到的问题，同时指导多家法院与河北、天津等地法院建立长效协作机制。2017年5月，平谷区法院与津冀五地法院签署执行工作联动协作实施细则；截至12月中旬，执结跨区域案件920余件，涉案标的3450余万元，异地文书送达960余件，异地执行事项委托750余项。通州区、武清区、廊坊市三地法院共同签署司法协作框架协议，房山区、门头沟区、大兴区法院与津冀15家法院签署司法合作协议，延庆区法院与河北省张家口市中院及下辖的7个基层法院在委托调查、委托送达、协助采取强制措施等方面开展了深入合作。

三是联动执行助力疏解整治工作。涉疏解整治的各类执行案件，包括大量房屋、土地的腾退案件，经营场所被拆迁后员工就工资报酬提出的劳动争议案件，涉征收拆迁、拆除违法建设的行政非诉执行案件等。这些案件执行投入大，需要法官前期大量走访调查，协调多个部门和单位；有的案件的形成有一定历史原因，牵涉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在市高级法院指导、协调下，全市法院依托区级层面的执行联动机制，充分发挥不同主体的优势，努力消除执行障碍，推动纠纷稳妥化解。去年11月初市高级法院召开了专题新闻发布会，受到社会各界广泛关注。印象比较深的有这样一个案子。门头沟法院在执行一起土地腾退案件过程中，被执行人某家具厂以补偿款低、员工无法安置为由拒不腾退，对抗情绪强烈。该区域租赁及自建房屋面积7000多平方米，涉及员工109人，如果强制腾退，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成本，执行难度很大。门头沟区法院通过与区内各相关单位多方沟通、协调，妥善解决了全部员工的补偿款问题，化解了当事人对立情绪，促使被执行人主动在一个月内完成腾退，房屋及附属设备无任何损坏。这个案件的妥善处理不仅体现了执行联动机制在处理此类案件时的天然优势，而且展现了法院执行的柔性和温度。

《法庭内外》杂志社：对于新的一年，您个人有什么展望和期待？北京法院执行工作有什么新的工作计划和目标？

杨越：2018年，是北京法院基本解决执行难的决胜之年、兑现之年。今年，我们将继续深入学习领会党的十九大报告，深刻领会和把握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贯彻“依靠党的领导和全社会的支持，在执行规范化上下功夫，在执行信息化上想办法，在执行改革上做文章”的基本思路，补齐短板，讲好故事，确保实现最高法院和市委确定的北京法院率先在两年内基本解决执行难的工作目标。

一是巩固并发展基本解决执行难的工作成果，进一步推进执行规范化建设，切实保障人民群众对公平正义的新需求；进一步加强信息化建设，做实做强执行指挥中心；进一步推动执行联动机制建设，健全失信联合惩戒机制。二是抓住影响执行质效的重点问题与关键环节，完善执行考核、网络司法拍卖、终本案件管理等制度，探索信息化条件下重大刑事涉众型案件的执行方式方法。三是认真贯彻落实中央、最高法院司法改革精神，在前期审执分离、团队化调研和试点成果的基础上，积极稳妥推进执行体制机制改革的落实。四是加强队伍建设，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头脑，坚定理想信念，忠实履行法定职责。坚持从严管理，深化党风廉政建设，打造一支忠诚、干净、有担当的执行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