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东农牧区家庭结构特征分析
——以芒康县邦达乡加尼顶村为例
2018-03-22张雁军余志坤
张雁军 余志坤
(西藏自治区社会科学院当代西藏研究所,西藏拉萨850000)
改革开放以来,芒康县作为藏东地区的交通要塞,经济社会得以快速发展。本文用田野调查方法,拟以芒康县邦达乡加尼顶村作为研究的切入点,分析加尼顶村家庭结构的现状及成因,揭示藏东农牧区家庭结构产生的主要问题,这对于当前正确认识和把握农牧区家庭结构以及精准扶贫政策的实施具有比较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研究对象与方法
2018年2月—4月,笔者在芒康县邦达乡加尼顶村进行实地调研。邦达乡位于芒康县东南部,乡政府所在地海拔3689米,距县城51公里。辖区总面积1025.68平方公里,全乡共有1166户,总人口8318人。加尼顶村位于邦达乡东南部,海拔3400米,下辖5个自然村。现有135户,总人口938人,人均年收入3200元注数据来源:芒康县邦达乡人民政府社会事务办公室。。村民宗教信仰为藏传佛教中的萨迦派、宁玛派及格鲁派。近年来,在党和国家相关政策的支持下,随着精准扶贫政策的不断落实,加尼顶村呈现出良好的发展势头。
从研究方法上来看,目前在家庭结构相关研究领域中,研究者基本上采用定量研究方法,通过选取大规模的人口或家庭户调查作为数据来源和分析依据[1]。同时,有学者也采用定性研究方法,如胡亮在研究家庭结构变迁以及变迁机制时就采用了定性的分析方法[2]。从研究取向上看,当前家庭结构研究成果多以宏观的社会转型以及改革开放等为背景,对家庭结构的变迁进行分析调查。在研究学科上,家庭结构属于典型的跨学科研究,涉及社会学、经济学、人口学,等等[3]。从研究所涉及的广度来看,既有宏观的全国调查,也有微观的村庄分析;从研究对象内容来看[4],有针对家庭结构中某一个方面的分析,也有针对家庭结构的总体性研究[5]。
本研究在走村入户实地调研获取资料的基础上,通过问卷调查与半结构式访谈相结合的方法对加尼顶村135户农牧民进行了调查研究,共发放问卷135份,回收135份,其中3份问卷无效,问卷有效率为97.8%,其中男性82人,女性53人。访谈调查人数共计120人,包括了加尼顶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妇女主任。调查的主要内容包括:农村家庭的人口结构、文化结构、婚姻结构、职业结构等方面,涉及农村的家庭规模、家庭代际结构、家庭劳动力受教育程度、家庭决策模式、婚姻模式以及职业分工等问题。
二、结果与分析
(一)家庭人口结构特征
1.家庭人口规模
截止2017年底,调查显示加尼顶村共有135户,938人,户均规模为6.95人。通过查阅加尼顶村近5年来的人口相关统计数据发现,在2012年加尼顶村总人口为1012人,总户数为123户,户均规模为8.22人。比较来看,从2012年的8.22人到2017年的6.95人,减幅为15.45%。经过近5年的发展变化,农牧民家庭规模在不断地缩小。相关研究也发现,中国家庭规模趋向于小型化[3]。据笔者调查发现,加尼顶村家庭规模趋于小型化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计划生育导致的出生率降低以及老年人相继去世;二是扶贫政策往往以户为单位执行,致使部分农牧民开始分户。
2.家庭代际结构
由于传统观念的影响,加尼顶村家庭结构以二代家庭、三代家庭为主。其中二代人的家庭占34%,三代人的家庭占57%,而一代人、四代人的家庭比例仅占9%。国内的相关研究也发现,在中国内地一代人的家庭与二代人的家庭占主流[6]。加尼顶村形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有二:一是藏区传统的经济发展方式限制了家庭人口规模的不易分散;二是一妻多夫的习俗也在一定程度上维持了家庭代际之间的联系。
(二)家庭文化结构
截止2017年4月份,据调查发现加尼顶村16—60岁劳动力规模占总人口45.1%,共423人。就劳动力素质来看,劳动力人口总体素质较低,小学及以下文化水平的劳动力占比为92%,初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劳动力仅为8%。从农牧民接受技术培训的劳动力人数来看,加尼顶村接受过技术培训的劳动力共68人,占劳动力人口总数的16%。调查发现,目前加尼顶村6—18岁阶段人数占总人口的30.2%,共283人。其中在校生分别为:幼儿园24人,小学71人,初中40人,高中19人,共154人。由此可见,在6—18岁阶段,只有54%的人口是在校学生。据访谈发现,该年龄阶段的非在校学生,往往是在初中学业结束之后就开始进入到劳动力市场。同时,加尼顶村在校大学生(专科以上)共7人(专科6人,本科1人)。近年来国家实施的义务教育进一步深入到农牧区地区,教育扶贫政策也不断落实,适龄儿童入学率不断提高,但是由于加尼顶村地理位置较为偏僻,适龄儿童上学存在着一定的困难。
(三)家庭婚姻结构
1.家庭权力结构
由于地理位置较为偏僻,与外界沟通不畅等原因,加尼顶村家庭权力结构呈现如下模式:一是户主或者家中最长者决定模式,这一模式占总户数的56.9%;二是夫妻共同商议决定模式,占总户数的12.85%;三是子女参与模式,这一模式主要是指家庭中有高中学历以上的家庭成员,并且参与家庭主要决策,占总户数的19.25%;四是户主+僧侣模式,这一模式中的僧侣指某一家庭中有在寺院并持证的僧侣,占总户数的5.9%[注]据调查,加尼顶村目前共有持证僧侣8人,且8人在出生家庭的决策中扮演重要角色,家庭决策中,户主往往会咨询他们的意见。。五是“能人”决定模式,这一模式中的决策权往往由家庭在外务工人员占据,占总户数的5.1%。同时,随着加尼顶村越来越多地融入到社会发展之中,人员的流动性不断增强,受教育程度以及受教育人口的不断增加,受教育程度在家庭权力结构中的作用越来越凸显,并且社会流动、外出务工等因素在家庭决策中也体现出一定的影响力。
2.家庭婚姻结构
当前,一夫一妻制是藏族婚姻制中最为普遍的婚姻形式,但一妻多夫以及一夫多妻的婚姻习俗依然存在。调查发现,加尼顶村135户家庭中,一妻多夫婚姻结构家庭占68.89%,共82户,一夫一妻婚姻结构家庭占31.85%,共43户。一妻多夫的普遍存在,有着一定的历史原因以及经济原因,同时也有着自然环境的影响。其经济原因主要在于一妻多夫结构可以规避财产分割,积累家庭财富。从结婚年龄来看,加尼顶村普遍存在早婚现象,从2016年至2017年5月这一时间内,加尼顶村共有8对青年人结婚,男性平均年龄为20.8岁,女性平均年龄为18.7岁。同时,有未婚大龄妇女56人,占总人口的5.97%。这些妇女往往是以家尼的身份存在,一般与兄弟共同生活[注]本地人成为“觉姆”,是家中的主要劳动力,大龄指年龄在35岁以上的未婚妇女。关于这个现象的产生原因,本文不做论述。。
近年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因务工以及经商等原因,农牧民的社会流动不断加大,同时随着九年义务教育工程的不断深化,加尼顶村人的婚姻观念发生了一些转变。主要表现在:第一,对于家庭安排的一妻多夫婚姻不满。在访谈中发现,兄弟共妻存在着严重的年龄差异,比如格某,在家庭兄弟中年龄最小,而妻子是按照大哥的年龄标准来婚配的,他与妻子的年龄相差12岁。据格某说:“经常有村里人说我的老婆可以做自己的妈妈了,对此我很烦恼”。第二,追求婚姻自由。随着加尼顶村村民外出务工人员的增加,与外界的接触越来越密切。年轻人外出打工开始脱离对家庭的依赖,他们发现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安排自己的生活。在婚姻的选择上,他们也越来越多地倾向于成立自己的家庭。如,阿某有三个儿子,共同娶了一个妻子,但是小儿子(三儿子)对于这样的安排很不满。在林芝打工期间,小儿子成立了自己的家庭,并且有了孩子。第三,不愿为大家庭做出牺牲。一妻多夫的家庭结构其核心功能就是为了防止家庭财产分割,增加家庭财富积累,但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愿意再为原始家庭付出,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据玉某反映,她有四个儿子,但是二儿子长年在阿里打工,在阿里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家庭,并有了孩子,基本上不会给家里拿钱。从婚姻观念发生的变化来看,追求自我价值,注重个人发展是其产生变化的主要原因。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多的村民通过外出务工、经商等方式奠定了一定的经济基础,这使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去冲破传统婚姻的束缚,也可以在家乡之外组建新的家庭,实现自我的追求与价值。
(四)家庭抚育和赡养结构
由于国家在西藏实施的教育“三包”政策以及城乡居民养老保险政策,义务教育阶段入学率明显提升,16岁到60岁的村民100%参加社会保险,年满60岁的老年人,可以按月领取基础养老金,子女的教育问题以及老人的赡养问题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决。
1.子女教育
在家庭子女抚育中,教育是最为基本的活动。调查中发现,子女教育费用的支出在家庭支出所占的比例并不大。尤其是在九年义务教育阶段,由于国家“三包”政策的实施,家庭支出非常小。2016年,加尼顶村子女义务教育阶段支出仅占家庭总支出的4.6%,据访谈得知,这部分支出主要集中在子女的在校零花钱;其中高中阶段的教育支出占家庭总支出的13.4%。从家庭对子女抚养的方式来看,父母越来越多地选择将学前儿童送往村办幼儿园而不是在家照看,这充分显示了父母对于子女接受教育的认可与支持。
2.赡养结构
调研统计数据表明,加尼顶村60岁以上的老人占总人口的8%。由于国家以及西藏自治区城乡居民养老保险政策的实施,养老方式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原先的依靠子女养老转变为依靠养老保险养老,养老保险也成为主要养老方式。
3.家庭职业结构
通过统计调查发现,加尼顶村的家庭职业结构主要有5种,即种植业劳动者、牧业劳动者、经商者、外出务工者、农村管理者(详见表1)。从表1可见,加尼顶村家庭的职业结构依然以从事传统的种植业与牧业为主,占村民总数的78.95%,家庭中主要劳动力负责种植,年长者一般负责放牧,这说明传统的生产生活方式依然占据了家庭职业结构的主导地位。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也有2.84%的村民开始经商,其商业活动主要涉及农牧产品的收购、便利店的经营等;部分家庭中的青年劳动力会在春季耕种结束后才外出务工,外出务工者的比例逐年上升,2017年已上升至村民总数的12.3%,由于村民文化素质普遍偏低,外出务工的男性一般从事建筑等重体力工作,女性则多从事饭店服务、家庭保姆等工作。尽管是季节性务工,但依然反映出家庭职业结构在一定程度上发生的变迁。
表1:加尼顶村家庭职业结构比例
三、结论与建议
近年来,随着社会经济文化的快速发展,藏东农牧区的人口结构也发生着一些显著的变迁。以加尼顶村为例来看,尽管家庭结构的传统因素依然占据主导地位,但是不可忽略的是在精准扶贫实施背景下,传统的家庭结构开始出现变化,针对家庭结构变迁制定合适的政策显得尤为重要。
(一)调查结论
1.家庭人口结构特征
随着精准扶贫的深入实施,农村经济社会得以快速发展,农村家庭规模小型化特征凸显。但由于传统家庭观念以及一妻多夫婚姻习俗的影响,农村家庭代际结构依然较为稳定,二代人、三代人家庭比例仍占主体地位。
2.家庭文化结构特征
农村劳动力的文化水平普遍偏低,以小学及以下文化水平的劳动力为主。劳动技能有所提高,特别是外出打工者,但与城市的劳动力文化水平和技能水平相比差距巨大。
3.家庭婚姻结构特征
农户家庭决策的主要模式为户主或者家中长者决定模式,家庭决策中僧侣的作用依然较为显著。同时,高中生以及家庭“能人”在家庭决策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一妻多夫婚姻模式依然是主流的婚姻形式,但随着教育的普及以及外出务工人员的增多,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拒绝这种婚姻形式,寻求一夫一妻的家庭婚姻。但不可忽视的是,由于既要为原始家庭负责,又希望自己可以拥有自己的婚姻,在部分外出务工年轻人中出现了一些未婚同居,未婚生子的现象。
4.家庭抚育与赡养结构特征
由于教育“三包”政策的实施,以及教育在家庭发展过程中的作用凸显,农村家庭都非常重视子女教育问题,并积极支持子女接受义务教育,在九年义务教育阶段,子女教育费用支出在农村家庭支出所占比重很小,但在高中以上阶段教育费用支出快速增长。在农村养老方式上,社会养老保险占据主导地位,但在养老日常照顾问题上依然需要依靠家庭。
5.农村职业结构特征
根据调查发现,农村出现了牧业劳动者、种植业劳动者、经商者、外出务工者以及农村管理者5种职业,其中从事农牧业的劳动者是人数最多。但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选择外出务工以及经商,来增加经济收入。
(二)政策建议
家庭作为最小的社会组织,是社会的基石,是个体参与的首要社会群体。同时,家庭也是按照血缘、姻缘关系建立起来的基本社会经济组织[7]。家庭结构特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发展的状况,从藏东农牧区家庭结构特征来看,尽管近年来出现了一些变化(如家庭小型化),但总体而言,由于该地区社会经济发展欠发达,传统观念影响深远,家庭结构的变迁极为缓慢,传统家庭结构特征依然占据主导地位。传统家庭结构对于社会经济的发展可能产生抑制家庭消费、婚姻观念混乱、限制个体以及社会能动性发挥、造成适龄婚配青年性别失衡等[注]据笔者调查,目前加尼顶共有家尼56人,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一妻多夫的弊端。不利影响,为了规避这些不利影响,建议采取如下措施:
1.以精准扶贫政策的深入实施为契机,塑造新的家庭职业观念
据调查发现,当前藏东农牧区种植业与放牧业依然占据着家庭职业结构的主体地位。随着精准扶贫政策的深入落实,藏东农牧区在经济结构上已经发生了深刻的转变,初级产品加工业已经成为拉动地方经济的重要引擎。据此,农牧民家庭职业结构变迁的外部动力已经具备,政府应该更加积极主动地引导农牧民产业化、工人化,通过职业技术培训拓宽就业渠道,并优先考虑扶贫搬迁的农牧民。农牧民家庭职业结构变迁的内部机制在于农牧民祖祖辈辈依靠土地与牲畜为生,加之长期的经济发展低迷,导致农牧民对于未来具有着严重的不确定观念。这种观念的核心后果就是维持现状[8]。因此针对农牧民的这种心态,在一定时期内保障农牧民物质生活的基础上,政府应该尽快制定积极引导农牧民转变“不确定性”观念的相关教育政策。
2.依托教育脱贫攻坚战的实施,全方位推进藏东农牧区家庭结构变迁
藏东农牧区家庭结构的变迁需从多个层次着手推进,如家庭规模、婚姻观念、职业观念等。当前,随着精准扶贫政策的深入,教育脱贫攻坚战全面实施,藏东农牧区教育总体发展水平显著提高,实现建档立卡贫困户适龄儿童九年义务制教育全覆盖。与此同时,政府应该借助教育脱贫政策,全面实施农牧民职业技术教育的指导和帮扶,鼓励农牧民参加职业技术培训,并建立相关考核制度,确保农牧民职业技术培训的成效,提高农牧民自身素质、增强自主意识和市场意识。同时制定以政府为主导的多元教育脱贫政策,鼓励支持社会力量加入扶贫队伍,如企业、大专院校可以广泛开展农牧民实用职业技术、基础语言能力等多方面的培训。
3.通过积极的宗教政策,逐步消解宗教在家庭结构观念上的负面影响
在调查中发现,当前藏东农牧区家庭结构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宗教的负面影响,如利用宗教的消极因素对于家庭事务的干涉、大龄女青年难以出嫁最后成为家尼等。因为这些宗教因素的存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农牧区家庭结构以及家庭观念变迁的缓慢。政府在贯彻执行党和国家的宗教政策时,应该针对具体的区域制定具体的方案,要将不同区域的不同情况反映出来。通过政策的贯彻执行,积极引导当地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逐渐消解宗教对于世俗家庭事务的干涉。
4.继续强化教育政策,防止传统家庭文化的代际传递
由于社会经济发展缓慢、社会流动性弱,藏东农牧民家庭观念、家庭价值观等存在严重的代际传递,这可能是藏东农牧民家庭结构变迁缓慢的主要原因。家庭观念、家庭价值观的代际传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维持家庭的稳定发展,但长期来看,其对于社会经济的总体发展可能具有一定的负面作用[9]。因此,为了防止传统家庭文化的代际传递,政府应该继续强化教育政策。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扶贫先扶志,扶贫先扶智”,由此可见教育对于扶贫工作具有巨大的基础性作用。当前藏东农牧民九年义务教育全覆盖,今后政府应该在学前阶段、高中阶段以及职业技术教育上持续加大扶持力度,将教育、家庭观念、以及贫困视为一个具有因果联系的整体,从整体性、长期性角度综合考虑。通过长期强化教育功能,逐渐改变家庭结构观念,防止家庭文化以及家庭贫困在代际之际的传递。
5.以美丽乡村建设为契机,促进农牧民生活方式积极发展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农牧民的生活方式出现了明显的变迁,如消费多元化、休闲时间增多、精神文化消费要求提高等。然而在调查中发现,在家庭职业,日常交流沟通、传统观念权威感知等生活方式方面依然非常传统[注]据调查,加尼顶村家庭劳动职业以种植与农牧业为主,日常沟通以“双联户”为单位进行,日常的出行、就医、出生、死亡等日常事务均可以看到宗教权威的影响,同时虽然消费多元化凸显,但是非理性消费也在增加。。政府应该以美丽乡村建设为契机,在充分考虑藏东农牧区资源丰富但生态脆弱、民族文化多元等因素的前提下,将家庭结构这一因素融入到美丽乡村建设之中。作为最为基本的社会组织,家庭生活方式的变迁反映的是社会背景的发展。美丽乡村建设过程中,应该融合家庭因素,从家庭规模、家庭职业、家庭文化、消费方式等方面积极引导农牧民生活方式的变迁。
6.提高个人道德素质和法制观念
针对农牧民在婚姻观念、家庭婚姻结构、家庭抚育与赡养等方面存在的弊端,政府应该通过各种渠道提高个人道德素质与法制观念。首先是增强农牧民群众教育子女与赡养老人的责任感;其次是提倡婚姻自由、自主,严格婚姻登记制度,这方面要防止农牧民对于婚姻的不负责任,尤其要从法律层面规范婚外恋、未婚生子等现象。最后是通过相关法律法规宣讲,制定鼓励发展健康家庭结构的政策,增强村民的法制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