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简氏”:2017年武器出口贸易交付额达到冷战后顶点
2018-03-21殷晓阳
殷晓阳
武器出口格局未有大的变化
美国依然维持全球第一大武器出口国的地位,2015年武器出口额约为215亿美元,2016年为233亿美元,2017年则有望达到全球市场份额的40%,仅凭美国持有的库存订单便可确保其至2026年为全球最大的武器出口国的地位。美国最大的出口对象国是沙特,航空产品依然是最重要的外销装备,特别是F-35战斗机出口项目进入稳定阶段。
俄罗斯保持全球第二大武器出口国地位,但2016年的出口额由2015年的74.47亿下降到63亿美元。“简氏”认为至少到2020年,俄罗斯依然持有大量待执行订单,可确保其第二大出口国的地位,但比例会有所下降。此外,由于军费下降和西方制裁的双重影响,俄罗斯的武器进口量也会有所下降。
欧洲各国的武器出口形势良好,2016年欧洲各国的武器出口总额达到了178亿美元。法国、德国、英国和瑞典等国均呈现出强势的态势,相对而言,2013年欧洲的武器出口额仅有149亿美元,2009年为163亿美元。
武器进口中东、北非各领风骚
中东和北非地区是全球最大的武器进口地区,约占全球市场的1/3,估计未来4年进口额约为880亿美元。沙特阿拉伯是全球第一大武器进口国,2016年武器进口额为82.8亿美元,超过第二名印度一倍以上,并将继续保持下去(印度武器进口量约在250亿美元,其中主要为航空装备,另有潜艇和电子设备)。地区主要武器进口国依次为沙特、阿联酋、阿尔及利亚、伊拉克,上述几国2016年的武器进口总额为152亿美元,而2014年仅有99亿美元。仅这4国的进口额就超过了欧洲所有国家当年的武器进口额。沙特一国的军购就3倍于撒哈拉以南地区的总额。尽管中东各国财政普遍受能源价格下降的影响,但军购数量依然惊人,未来海军舰艇装备增量明显,仅沙特海军就将采购至少160亿美元装备。估计中东地区的武器进口将从2020年开始逐渐下降。本土国防工业能力进步,自产比例提高将是重要原因之一。
未来数年,印度所持的进口合同约为250亿美元,其中主要为航空装备,另有潜艇和电子设备。尽管增量速度放缓,但发展中国家的武器进口存量依然巨大,印尼、越南、伊拉克和埃及的进口额仍有上升。未来印尼的武器进口市场将超过120亿美元,伊拉克将在百亿美元左右。东亚地区的武器进口额从2015年的104亿美元上涨到2016年的128亿美元,直至2017年东亚各国的武器进口存量将继续上涨,日本为140亿美元,韩国为120亿美元,中国台湾为130亿美元,未来东亚地区进口量仍将增加。
2017年撒哈拉以南非洲和拉丁美洲的市场份额仍然不高,两个地区的武器进口比例约占全球市场的1%和6%。其中安哥拉武器换装计划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少有的大型采购计划,特别对于海防市场而言,而南美洲特别是委内瑞拉的市场份额将会大幅缩小。
欧洲武器进口额明显增高
2016年欧洲武器进口达到89亿美元。欧洲经历了多年武器进口额下降后,2016年重新回到了2010年的水平,2017年将超过140亿美元,达本世纪最高值。由于乌克兰东部的武装冲突和美国总统特朗普对北约盟国提升军备的压力,2016年欧洲国家的军费开支逐渐恢复,此举也预示着未来几年武器装备采购的增加。部分与俄罗斯有接壤的东欧国家装备增幅更加明显,2016年这些国家仅持有9亿美元的待执行合同,5年后这个数字将大幅度增加到46亿美元,成为全球武器市场新的重要增长点。西欧各国的武器进口量也明显上升,从2013年的79亿美元上涨至2017年的突破百亿美元,但其中传统进口大国的英、法、意和希腊等国的进口市场相比之前将会逐渐缩小。
全球军贸市场未来趋势相对稳定
尽管全球军费在2017年达到冷战以来最高的1.67万亿美元,但全球军售存量仍将以年均5%的速度下降,并持续3年,这也是自2008年以来全球武器出口市场迎来的首次下跌。其主要原因在于,过去这些年全球发展中国家贸易额增速减缓或下降,能源价格持续下降,而近十年全球武器进口的主要发展中国家均对出口贸易和能源依赖较大,致使装备采购的主要国家的引进项目或搁浅或取消。尽管欧洲国家普遍停止甚至小幅逆转了自本世纪或金融危机以来武器进口的趋势,但仍无法比拟次轮发展中国家装备采购总量的下降。在这个大背景下,发展中国家初步形成的国防工业初见成效,国内订单增加以及这些国家进入装备采购的下行周期都是导致全球武器贸易下滑的原因。
全球武器进口国的装备来源将呈现多元化的特点,一个国家内装备多种来源体制的特点凸显。新兴发展中国家对武器装备技战术的需求更高,相对于传统武器制式和标准的考虑更少。中东地区不仅从传统的北约国家采购装备,也开始购买包括俄罗斯在内的国家的武器装备。印度虽然是俄罗斯和欧洲武器的传统市场,但近年在运输机、海上巡逻机、直升机、榴弹炮和大型中长航时无人机等重点项目上选择了美式装备,美国也提出向印度国防工业提供多个关键分系统,这些昂贵装备可能使美国短期内超过俄罗斯成为印度的主要供应商。越南维持引进俄式装备,此外,美国、以色列和欧洲国家也相继进入该国,挤压了俄罗斯的份额。同时,俄罗斯则大举进入或重返沙特、埃及、菲律宾和巴基斯坦等非传统市场,特别是与土耳其完成S-400防空导弹系统的合同签订,土耳其成为继希腊之后第二个装备俄式大型防空系统的传统北约国家。卡塔尔和科威特则相继从多国采购主战军机,进一步复杂了装备来源。此外,印尼、泰国、马来西亚等东南亚国家的装备来源也更加复杂。
东欧地区武器采购呈明显增长趋势,尽管和传统进口地区相比仍有差距,但有望成为未来十年全球武器出口的新的增长点。过去20年,东欧国家普遍缺乏大型武器装备换装计划,市场份额不到1.6%,近期随着乌克兰危机的爆发,东欧国家将重回武器装备的重点进口地区,仅在最近3年便达到全球市场5%的份额。以波罗的海三国为代表的东欧各国签署了多个大型装备采购协议,其中主要以从欧洲的北约国家获得二手和成熟型号陆军装备为主。波兰、罗马尼亚则与美国签署“爱国者”和“标准-3”型防空导弹系统和战斗机换装合同,加速了老式苏制空防体系的换代。
以韩国、土耳其、新加坡、波兰和南非等国为代表的新兴武器出口国增长速度较快,所占比例升高。虽然在总量上难以撼动以美、俄、法、德、英等为代表的传统出口大国地位,甚至与以色列、加拿大、意大利、西班牙等武器出口国仍有差距,但这一发展态势缩小了和传统武器出口国的差距,加剧了武器出口国市场的复杂程度。这些国家也通过灵活多样的合作模式,迅速在发展中国家赢得了多个关键项目。
“国防与安保”类装备与“军、民”技术模糊,“武器装备”的概念和范围更趋复杂,制式装备中的工业级和商业规格分系统和元器件比例有所增加。面对全球日趋复杂的反恐形势,虽然国家之间的冲突几率降低,但非国家实体的冲突不断。各国军队日渐重视“治安战”,武器装备重视附带杀伤和降低成本,而执法部门装备则呈现专业化和重火力,军警用装备的界限模糊。这引起如直升机、多用途舰船、制导弹药和大型自动化后勤装备的进口增加。地面战斗车辆和炮兵装备的出口止住多年的下滑趋势。各国对网络安全的重视程度明显加强,相继在内务部或军队内成立专门指挥机构,需求明显增加,“赛博空间”的国家疆界、法律法规和传统治理方式面临更多挑战,相关出口产品的划分不清晰,需求和供货商呈现越来越多的交叉,同民用装备制造、基础设施建设甚至是消费类产品联系更加紧密。以手机、无人机和新兴智能技术为代表的新产品改变传统战争样式和装备采购意愿,同时也对“武器出口”这一概念的定义提出了新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