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旅游者行为规律变化与自然环境变化相关性测度研究
2018-03-15,2
,2
(1.吉首大学 商学院,湖南 吉首 416000;2.湖南师范大学 旅游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由于环境问题日益显露,生态旅游由最初作为招揽游客的新型营销工具成为旅游界解决可持续发展问题的良策[1]。生态旅游者作为生态旅游活动的主体,是生态旅游形成和发展的关键因素[2]。至今国内外学者还没有给出一个令各界普遍接受的生态旅游定义,因此对生态旅游者的概念也没有完全统一。目前,存在广义和狭义的两种理解:广义的生态旅游者泛指到生态旅游区的所有旅游者;狭义的生态旅游者则是指在生态旅游责任目标引导下,对生态旅游产品要求高、对个人行为负责任程度高且主动性强、对生态旅游目的地贡献大、对生态旅游区的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负有责任的旅游活动主体人群[3]。鉴于生态旅游是以自然为基础,且对自然环境负责的旅游,本研究将生态旅游者定义为喜欢到干扰较少的自然区域(如森林公园或自然保护区)进行旅游活动,并能自觉约束自己行为(如破坏性不良行为),希望对自然环境与当地文化影响较少的旅游群体。
国外学者对生态旅游者的研究主要从行为学角度[4-6]、客源地理位置角度[7,8]、生态旅游者的人口学特征[9,10]、旅游动机、行为特征与模式、旅游消费行为、旅游支付意愿等多个方面[11]。国内学者对生态旅游者的研究在理论和实证方面都较缺乏,对生态旅游者类型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生态旅游者的生态意识[12]、环境态度[13,14]、旅游动机[15,16]和生态旅游者行为特征[17-19]四个方面。也有学者从描述性统计角度进行研究,调查了海滨、湿地、自然保护区、森林公园等景区生态旅游者的环境意识与旅游生态行为[20,21]。夏赞才、陈双兰探究了生态旅游景区游客的感知价值对环境负责行为意向的影响[22];赵美风、席建超以六盘山生态旅游区为例,通过参与式观察、问卷调查和比较分析,研究了不同类型的旅游者旅游排污行为及其对水环境的干扰模式[23]。国内外研究主要集中在生态旅游者概念、类型,生态旅游者行为、环境意识、环境态度等方面,很少涉及旅游者的不同行为对自然环境造成的影响,以及对生态旅游者行为与环境之间关系的探讨。据此,本研究将探讨生态旅游者的行为规律,以及生态旅游者环境行为与自然环境变化的相互关系及其测度,以期对我国森林景区促进生态旅游可持续发展、保护环境提供一定的借鉴意义。
1 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
1.1 研究区概况
老山国家森林公园位于南京市长江北岸的浦口区中部,是江苏省最大的国家级森林公园,同时也是江苏省科普教育基地和环境教育基地。景区内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融为一体,自然景观以“林、泉、石、洞”四绝著称,总面积80km2,森林覆盖率超过80%,是国内良种林木的培育基地之一,也是江苏省重要的用材林基地。公园内茂密的森林成为野生动物的栖息地,现有栖息或繁衍于山林中的飞禽走兽200余种。景区内的泉水大都为温泉,五柳泉、珍珠泉等几处温泉富含多种矿物质和放射性物质,具有一定的医疗价值,已被开发利用。来老山国家森林公园进行旅游活动的不仅有一般游客,还有具有生态意识的生态旅游者,因此为本研究开展实地调研工作提供了便利。
1.2 研究假设与概念模型
生态意识与环境行为:虽然国内外学者对生态意识和生态行为的定义和测量至今没有形成共识,但人的意识会影响其行为[24]。熊美、孙淑桢等通过对大学生的低碳意识及其行为的研究,认为两者之间存在相关关系,他们的低碳意识在影响个人低碳行为的同时,还会对群体的低碳行为产生一定影响[25];王建明通过大样本现场调查,运用相关分析和回归分析方法,认为资源节约意识对资源节约行为具有显著的主效应[26];冯潇、薛永基等证实生态情感和责任意识对林农生态行为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并在林农的生态知识和生态保护行为间起到中间作用[27]。据此,提出假设:H1——生态旅游者的生态意识与其环境行为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环境行为与自然环境:生态旅游业发展至今,旅游活动对生态环境造成许多不可避免的影响[28]。其中,旅游活动对植被的影响一直是学者们研究的重点,从土壤、水体、噪声、植被等方面归纳了旅游开发活动对自然环境产生的影响,使人们辩证地看待旅游业发展对环境产生的影响[29,30]。在环境行为与自然环境关系方面,学者们多是从农业角度着手,探究农户的经营行为和生活行为对农村生态环境的影响[31-33]。对旅游者来说,不管是普通的旅游者还是生态旅游者,他们的旅游活动都会对自然环境产生一定的影响。尤其是在旅游活动过程中的一些破坏性行为,如随地乱扔垃圾、践踏花草等,不仅影响了景区的自然景观,还会给景区的日常维护和可持续发展造成很大困难。基于以上研究,提出假设:H2——生态旅游者的环境行为与自然环境显著正向相关。
生态意识与自然环境:旅游者的意识逐渐从过度消费与过量排放转变为减少污染、节约资源、投资环保。旅游者作为旅游活动的主体,他们的生态意识与环境行为将会对生态旅游活动的效果产生直接影响,对旅游地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的保护起着关键作用[34,35]。罗鲜荣、黄松山在对东西方背包旅游者的比较研究中指出,相比于国内的背包旅游者,人们认为西方背包游客由于受过良好的西方文化教育而有很强的环保意识,他们十分尊重当地的自然环境[36]。基于此,提出假设:H3——生态旅游者的生态意识与自然环境存在显著正向相关关系。
综上所述,本研究在“意识—行为”理论基础上,借鉴意识—情境—行为模型[26]、环保行为与环保意愿模型[37]、生态知识与生态保护行为模型[27],假设生态意识对环境行为有直接影响,环境行为和生态意识都会对旅游目的地的自然环境造成影响。本文建立有关生态旅游者的“生态意识—环境行为—自然环境”概念模型,见图1。
图1 生态旅游者“意识—行为—环境”概念模型
2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2.1 量表设计
本研究数据主要通过两种渠道采集,一是对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的生态旅游者进行问卷调查,获取生态旅游者的人口统计学信息、环境行为、生态意识和部分自然环境数据,环境行为和自然环境均采用5分制李克特量表法,1分代表“非常不符合”,3分代表“一般”,5分为“非常符合”;二是在景区内客流量较大的区域进行实地观察,获取老山国家森林公园的自然环境变化数据。
调查问卷由四部分组成:①游客人口统计学特征,即游客的性别、年龄、职业、个人月收入、受教育程度、居住地等信息;②生态旅游者的环境行为,包括生态行为、说服行为和支付意愿;③游客生态意识调查,采用Dunlap和Van Liere修订的新生态范式NEP量表[38];④公园的自然环境特征,包括大气环境、声环境、水环境、植被和固体废弃物情况。
生态旅游者行为:借鉴窦璐、余晓婷、吴小根等[39,40]研究,将生态旅游者行为分为生态行为、劝导行为和支付意愿:生态行为主要包含“旅游中详细阅读解说牌并配合注意事项”、“旅游时不随意丢弃垃圾”、“在景区内不随意踩踏、攀折花草”、“不在景区的树木、岩石、建筑物上涂写刻画”、“在旅游时尽量使用环保袋”五个测量项;劝导行为设置两个测量因素,即“主动向其他游客说明环保的重要性”和“看到他人乱扔垃圾、攀折花草等破坏环境的行为我会进行劝导和制止”;支付意愿即“愿意为保护景区的环境捐款”。
生态意识:生态旅游者的生态意识方面借鉴新生态范式量表[38],在问卷中设置“人类对自然的破坏常常导致灾难性后果”、“由于人类的智慧,地球环境状况的改善是可能的”、“目前人类正在滥用和破坏环境”、“动植物与人类有着一样的生存权”等六个测量题项。
自然环境:根据目的地特征,在自然环境的大气环境方面设置“公园内空气清新”、“森林、植被对净化空气起到很大作用”两个问题项;针对声环境设置了“公园内没有噪音干扰”;水环境则从景观和生活用水两个方面分别设置“公园里的泉水清澈”、“公园里生活污水排放适量”两个问题项;植被设置“公园内植被覆盖率较高”一个问题项;对固体废弃物,从放置和清理两方面考虑,设置“公园内固体废弃物安放合理”、“公园内固体废弃物及时清理”两个问题项。
2.2 数据分析方法
本研究运用SPSS19.0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主要分析方法为描述性分析、K-Means Q型聚类分析、独立样本T检验、因子分析、相关分析和多元回归。运用描述性分析对生态旅游者的人口统计学特征进行统计;运用K-Means Q型聚类分析方法对生态旅游者进行分类,以便探讨不同类型生态旅游者的行为规律;运用独立样本T检验(Independent T-TEST)分析法,比较不同类型生态旅游者在环境行为方面的差异。对旅游者环境行为、生态意识和自然环境采用因子分析法,提取出公因子,选择主要因子以简化后续研究。
2.3 数据收集与样本特征
在进行正式调查之前对生态旅游者进行预调查,预调查地点在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出口处,随机发放20份问卷,并根据调查结果对问卷的题目顺序与表述进行调整,最后确定问卷内容与形式。本文采取随机抽样法进行问卷调查,向游客表明身份及本次调查的目的和内容,对愿意参与的游客发放调查问卷,填写完成后当场收回。首次调查时间为2016年8月,2017年8月进行补充调查。共发放调查问卷1000份,回收972份,剔除无效问卷,有效问卷915份,有效率为94.14%。对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自然环境的观察也在同一时间进行,主要选取景区内的主要道路、客流量较大的区域和该区域内的厕所附近。
通过描述性统计,获取生态旅游者的人口统计学特征。在性别方面,男性比重高于女性,男女比例分别为63.6%、36.4%。年龄多集中在21—40岁,比重为45.5%;其次是41—60岁的游客,所占比重为27.3%;20岁以下和60岁以上的游客所占比重分别为18.2%和9.1%。从职业特征来看,学生及其他职业者居多,分别为36.4%和34.1%。从个人月收入来看,收入越高比重越大,6000元以上、4001—6000元、2001—4000元和2000元以下的游客比重分别为30.8%、27.3%、24.6%和17.3%。在游客受教育程度方面,大学本科与专科的游客比重最高,为54.5%,其次是高中与中专的游客,比重为27.3%。游客主要来自江苏省省内,比重为72.7%,省外游客所占比重为27.3%。在被问及“一年内会有几次前往自然景区进行生态旅游活动”时,2—3次的游客最多,占45.5%,1次的游客为36.4%,4次及以上的游客最少,为18.1%。
3 数据分析
3.1 信度与效度检验
首先,本文对量表进行了信度和效度分析。分析结果显示,环境行为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658,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其他都在0.8以上。总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达到0.924,说明量表具有较好的可靠性、稳定性和内在一致性。总量表和自然环境的KMO值都超过了0.8,生态意识的KMO值在0.7以上,环境行为的KMO检验值超过0.6,在可接受的范围内(表1)。所有变量的Bartlett′s球形检验的显著性水平均为0,因此可以认为本量表与各个组成部分的建构效度是良好的。
表1 信度和效度检验
3.2 生态旅游者行为规律分析
根据旅游者的生态意识得分,将游客分为以下3种类型:①严格的生态旅游者,其NEP得分为30分,比例为18.2%;②一般生态旅游者,NEP得分在25分以上(包含25分)30分以下,占27.3%;③偶尔生态旅游者,即NEP得分在25分以下的游客,这部分生态旅游者数量较多,所占比重为54.5%(表2)。NEP得分越高,游客越具有生态旅游者的特征,同时人数越少。
表2 不同类型生态旅游者的生态意识特征
为了更加准确地分析不同类型的生态旅游者在环境行为方面的差异,本研究运用独立样本T检验法,对不同类型的生态旅游者进行了两两比较。F统计量的sig.值小于0.10,则否认方差相等的假设,接受方差不相等的假设。参照T检验结果,sig.双侧值小于0.10,即在0.10显著性水平上认为不同类型的生态旅游者在该因子上存在着显著的差异。本研究只列举出不同类型的生态旅游者具有显著差异的因素,无显著差异的在此不再赘述。从表3的一般和偶尔生态旅游者行为差异来看,两者在“旅游时不随意丢弃垃圾”、“在景区不随意踩踏、攀折花草”、“不在景区的树木、岩石、建筑物上涂写刻画”3个行为因素上存在着显著的差异,两种类型的生态旅游者都具有浅层的生态行为。但在劝导行为和支付意愿上,一般生态旅游者和偶尔生态旅游者之间没有显著的差异。
表3 一般生态旅游者和偶尔生态旅游者行为差异
一般和严格的生态旅游者在“旅游中详细阅读解说牌并配合注意事项”和“不在景区的树木、岩石、建筑物上涂写刻画”两个环境行为因素上具有显著差异,同时在“主动向其他游客说明环保的重要性”和“看到他人乱扔垃圾、攀折花草等破坏环境的行为我会进行劝导和制止”两个劝导行为上存在差异,且两种类型的生态旅游者在四个因素上的显著差异性相同。在支付意愿方面,一般生态旅游者与严格生态旅游者之间不存在显著性差异,可见两者在生态旅游活动中都愿意为了保护环境而捐款(表4)。对比严格和偶尔生态旅游者行为差异(表5),只有在“主动向其他游客说明环保的重要性”因素上,两种类型的生态旅游者存在显著差异,而在基本的生态行为和支付意愿上没有显著的差异,说明偶尔生态旅游者与严格生态旅游者一样,在生态旅游活动过程中会约束自己的行为,不随意破坏生态环境,保护景区的花草树木,愿意为保护景区的环保而捐款。在分析问卷调查数据时,偶尔生态旅游者、一般生态旅游者和严格的生态旅游者在生态行为方面基本上是一致的,不会乱丢垃圾、踩踏花草、攀爬刻画,在生态旅游过程中能关注景区内的解说牌和其他注意事项。在支付意愿上,大多数生态旅游者都愿意为了保护景区环境捐款,虽然部分被调查者在问卷中没有选中“愿意为保护景区的环境捐款”因素,但是不影响整体生态旅游者的支付意愿行为。
表4 一般生态旅游者和严格生态旅游者行为差异
表5 严格生态旅游者和偶尔生态旅游者行为差异
3.3 假设检验
生态旅游活动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对生态环境造成影响。调查发现,生态旅游者的行为与自然生态环境具有一定的关系,尤其在游客高峰时段和游客较聚集的区域较明显。通过观察,本研究总结出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环境变化的具体项目,见表6。
结合量表中对生态旅游者的环境行为、生态意识和自然环境的调查进行因子分析,结果见表7。环境行为变量提取出3个成份,由于环境行为公因子3和自然环境公因子2的累积方差贡献率较小,也为了简化后续分析,本研究根据生态旅游者环境行为的旋转成分矩阵,将环境行为分为深层生态行为和浅层生态行为。
表6 游客行为与环境变化
表7 各个变量的因子分析
注:提取方法为主成分分析。
环境行为、生态意识各变量与自然环境之间的Pearson相关系数矩阵见表8。深层生态行为和浅层生态行为均在0.01水平上与自然环境显著正向相关,假设2得到验证。除了生态意识因子1与浅层生态行为之间的相关性不显著外,其他生态意识各因子与生态行为之间均为显著正相关,因此假设1得到验证。生态意识各因子与自然环境之间在0.01水平上存在显著正向相关关系,因此假设3得到验证,假设的检验结果见表9。
表8 生态旅游者行为与自然环境变化相关性分析
注:**表示在0.01水平上显著相关。
表9 假设检验结果
注:**表示在0.01水平上显著相关。
3.4 生态旅游者行为与自然环境回归分析
本研究通过相关分析说明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及影响程度,并进一步运用回归分析揭示变量间的影响方向和因果关系。假设模型为:
Y=β0+β1X1+β2X2+β3X3+β4X4+ε
(1)
式中,X1、X2、X3、X4分别代表深层生态行为、浅层生态行为、生态意识因子1、生态意识因子2;β0、β1、β2、β3、β4代表常数;ε为随机误差项。
模型中,R2与调整R2值均在0.7以上,模型拟合可接受。但原假设模型中生态意识因子1的sig.值为0.06,>0.05,因此对模型进行逐步调整,最后得出较理想的回归方程模型3,其系数和回归结果见表10。
生态旅游者不可避免的行为主要通过随机观察获取,在客流量较大的区域内进行30min观察,选取上午10:00—10:30,记录该时间段内饮食、喝水的游客。总计53人,男性游客29人、女性游客24人。在该区域内的厕所旁观察进入厕所的人数,观察时间为下午4:00—4:30,该时间段内进入厕所的男性游客27人、女性游客16人,总人数为43人。
表10 回归模型系数
本研究分析了不良行为与环境变化之间的关系。在生态旅游景区,客流量的大幅度波动与生态环境存在着相关性,给景区容量的环境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和影响。在客流量较大的区域内,游客踩踏花草的现象较多,给植被带来了损伤,甚至导致植被死亡,同时也增加了游客随意刻画的可能性。乱扔垃圾和其他废弃物的不合理放置不但影响了景观,而且容易产生气味,污染景区的土壤环境,并对景区水环境造成不良的影响。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本研究在梳理和归纳以往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探讨了生态旅游者的行为规律及其生态行为与自然环境变化之间的相互关系及其测度。根据生态旅游者的划分依据,将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的生态旅游者划分为严格生态旅游者、一般生态旅游者和偶然生态旅游者三类,比较了不同类型生态旅游者的行为规律;将生态旅游者环境行为划分为两个维度,生态意识作为前因变量,探讨生态旅游者行为对自然环境的影响与相互关系。
具体研究结论为:①根据生态旅游者的生态意识NEP得分和K-Means Q型聚类分析,将游客分为3种类型:NEP得分为30分的严格生态旅游者、NEP得分为25—30分的一般生态旅游者和NEP得分在25分以下的偶尔生态旅游者。NEP得分越高,游客越具有生态旅游者的特征,同时人数越来越少。②不同类型的生态旅游者行为规律不同:一般和偶尔生态旅游者都具有初步的生态行为,但在劝导行为和支付意愿上没有显著差异;一般和严格生态旅游者在生态行为和劝导行为的部分因子上存在显著差异,在支付意愿方面无显著差异,可见两者在生态旅游活动中都愿意为了保护环境而捐款;严格和偶尔生态旅游者在“主动向其他游客说明环保的重要性”因素上存在显著差异,而在基本的生态行为和支付意愿上无显著差异。③深层和浅层生态行为与自然环境之间的相关性检验值分别为0.823、0.253,且生态旅游者行为的回归分析标准系数值都为正数,说明生态旅游者的行为对自然环境有显著正向影响,尤其在游客高峰时段和游客较聚集的区域较明显,给景区环境容量带来很大压力和影响。④生态旅游者的生态意识与其环境行为之间在0.01水平上显著正相关。两个生态意识因子与旅游目的地的自然环境之间存在显著正向相关关系,其相关性检验值为0.733和0.395。
4.2 讨论
本研究探讨了生态旅游者行为规律与自然环境变化的相关关系,有助于了解旅游者的环境行为变化,为旅游目的地开展环境教育提供依据,积极促进一般旅游者和偶尔生态旅游者向严格生态旅游者转变,有效规范游客的不文明行为。同时,生态旅游目的地在推动景区生态发展时,可在旅游规划和宣传过程中采取有效措施,提高旅游者生态意识,加强对旅游者生态行为的引导,逐步实现旅游者与目的地景区的良性互动,建立两者之间和谐的生态关系。
本文对生态旅游者行为与自然环境的调查仅从各变量研究成果进行模块化设计问卷,缺乏已有成熟量表的支持。在旅游者环境行为的前因变量中,仅选取生态意识维度,在今后研究中可全面考虑影响环境行为的因素,以丰富研究内容。在研究方法上,仅运用SPSS19.0进行相关与回归分析,今后可尝试运用结构方程模型进行路径分析,以直观表现环境行为与自然环境之间的路径依赖关系和影响程度。
[1]张广瑞.全球旅游新论[M].北京:中国旅游出版社,2001.
[2]鲁小波,李悦铮.从内部矛盾的角度探讨生态旅游的定义、条件和发展阶段[J].经济地理,2008,28(3)∶512-515.
[3]李正欢,李祝舜.生态旅游者生态行为的意识层次[J].资源开发与市场,2004,20(3)∶231-233.
[4] Weaver D.Asian Ecotourism:Patterns and Themes[J].Tourism Geographies,2002,4(2)∶153-172.
[5]Lindberg K.Policies for Maximizing Nature Tourism′s Ecological and Economic Benefits[M].Washington DC:World Resources Institute,1991.
[6]Weaver D,Lawton L.Overnight Eco-tourist Market Segmentation in the Gold Coast Hinterland of Australia[J].Journal of Travel Research,2002,40(3)∶270-280.
[7]Kerstetter D,Hou J,Lin C.Profiling Taiwanese Eco-tourists Using a Behavioral Approach[J].Tourism Management,2004,25(4)∶491-498.
[8]Tao C,Eagles P,Smith S.Profiling Taiwanese Eco-tourists Using a Self-definition Approach[J].Journal of Sustainable Tourism,2004,12(2)∶149-168.
[9]Weaver D.Comprehensive and Minimalist Dimensions of Ecotourism[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2005,32(2)∶439-455.
[10]Swain M.An Ecofeminist Approach to Ecotourism Development[J].Tourism Recreation Research,2004,29(3)∶1-6.
[11]Eubanks T,Stoll J,Ditton R.Understanding the Diversity of Eight Birder Sub-populations:Socio-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Motivations,Expenditures and Net Benefits[J].Journal of Ecotourism,2004,3(3)∶151-172.
[12]钟洁,杨桂华.中国大学生生态旅游者的生态意识调查分析研究——以云南大学为例[J].旅游学刊,2005,20(1)∶53-57.
[13]梁佳,王金叶.基于结构方程模型的猫儿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生态旅游者动机研究[J].西北林学院学报,2013,(5)∶227-233.
[14]罗芬,钟永德.武陵源世界自然遗产地生态旅游者细分研究——基于环境态度与环境行为视角[J].经济地理,2011,31(2)∶333-338.
[15]李佳,陈佳,杨新军.旅游社会—生态系统的运行机制——以西安市上王村为例[J].地理研究,2015,34(5)∶977-990.
[16]曾菲菲,罗艳菊,毕华,等.生态旅游者:甄别与环境友好行为意向[J].经济地理,2014,33(6)∶182-186.
[17]李燕琴,蔡运龙.北京市生态旅游者的行为特征——以百花山自然保护区为例[J].地理研究,2004,34(6)∶863-874.
[18]李燕琴.生态旅游者与一般游客行为特征的比较——以百花山自然保护区为例[J].经济地理,2007,27(4)∶665-671.
[19]李燕琴.一个新的生态旅游者分类指标的有效性分析——以北京市百花山自然保护区为例[J].地理科学,2006,(6)∶764-771.
[20]肖朝霞,杨桂华.国内生态旅游者的生态意识调查研究——以香格里拉碧塔海生态旅游景区为例[J].旅游学刊,2004,19(1)∶67-71.
[21]黎洁.我国生态旅游者特征与激励因素研究——以陕西太白山国家森林公园为例[J].经济地理,2005,25(5)∶720-724.
[22]夏赞才,陈双兰.生态游客感知价值对环境友好行为意向的影响[J].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1)∶27-32,77.
[23]赵美风,席建超.旅游者排污行为与旅游区水环境干扰模式研究——以六盘山生态旅游区为例[J].资源科学,2012,(12)∶2418-2426.
[24]欧阳斌,袁正,陈静思.我国城市居民环境意识,环保行为测量及影响因素分析[J].经济地理,2015(11)∶179-183.
[25]熊美,孙淑桢,冯骥,等.大学生低碳意识及行为的调查与分析[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4,(3)∶248-251.
[26]王建明.资源节约意识对资源节约行为的影响——中国文化背景下一个交互效应和调节效应模型[J].管理世界,2013,(8)∶77-90.
[27]冯潇,薛永基,刘欣禺.生态知识对林区农户生态保护行为影响的实证研究——生态情感与责任意识的中间作用[J].资源开发与市场,2017,33(3)∶284-288.
[28]董瑞杰,董治宝,吴晋峰,等.罗布泊雅丹地貌旅游资源评价与开发研究[J].中国沙漠,2013,33(4)∶1235-1243.
[29]李陇堂,薛晨浩,张至楠.沙漠型景区游步道沿线生态环境对踩踏干扰的响应[J].中国沙漠,2015,35(4)∶1048-1056.
[30]Smith S L J,吴必虎译.游憩地理学:理论与方法[M].北京: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2.
[31]陈利顶,马岩.农户经营行为及其对生态环境的影响[J].生态环境,2007,16(2)∶691-697.
[32]田翠琴,赵志林,赵乃诗.农民生活型环境行为对农村环境的影响[J].生态经济,2011,(2)∶179-184.
[33]侯俊东,吕军,尹伟峰.农户经营行为对农村生态环境影响研究[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2,22(3)∶26-31.
[34]黄家玲,徐红罡,代姗姗,等.基于社会属性和旅游经历的旅游者生态意识研究——以海南旅游者为例[J].旅游科学,2011,25(6)∶46-54,92.
[35]陈玲玲,陈江.国内生态旅游者的生态意识及行为特征调查研究——以南京将军山生态旅游景区为例[J].安徽农业科学,2011,31(22)∶13590-13593.
[36]罗鲜荣,黄松山.东道主凝视下的中西方背包旅游者比较研究[J].旅游学刊,2016,31(11)∶32-41.
[37]张玉玲,郭永锐,郑春晖.游客价值观对环保行为的影响——基于客源市场空间距离与区域经济水平的分组探讨[J].旅游科学,2017,31(2)∶1-14.
[38]Luzar E J,Diagne A,Gan C E C,etal.Profiling the Nature-based Tourist:A Multi-nominal Logit Approach[J].Journal of Travel Research,1998,37(1)∶48-55.
[39]窦璐.旅游者感知价值、满意度与环境负责行为[J].干旱区资源与环境,2016,30(1)∶197-202.
[40]余晓婷,吴小根,张玉玲,等.游客环境责任行为驱动因素研究——以台湾为例[J].旅游学刊,2015,30(7)∶4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