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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以生命意识为标志的魏晋风度

2018-03-14成琪

青年文学家 2018年36期
关键词:生命意识世说新语

摘  要:魏晋南北朝被称为是文学自觉的时代,是为艺术而艺术的时代。魏晋南北朝在中国文学史、文化史上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它所承载的“魏晋风度”脱不了干系。本文在文献查阅法和文本细读法的指导下,以《世说新语》为例观照以生命意识为标志的魏晋风度。本文旨在探索魏晋风度内部各方面之间的内在关联,以此挖掘魏晋风度至今仍备受关注的潜在原因与价值。

关键词:生命意识;世说新语;魏晋风度

作者简介:成琪,女,文学硕士,辽宁大学文学院文艺学专业。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36-0-01

一、魏晋士人眼中的生命意识

生命意识包含人对生存、毁灭、对生命本身的看法和态度,包含人对人生价值实现的总的观点。在中国,魏晋南北朝的文人最早流露出明确的生命意识,最早对生命本身开始大范围、深层次的讨论。念魏晋人的诗,感到最普遍、最深刻、能激动人心的便是那诗中充满了时光飘忽和人生短促的思想与情感。[1]乐生恶死的情感传统和动荡的社会现实催生了早期生命意识。

魏晋士人眼中的生命意识集中体现在《世说新语》中。《伤逝》表现以曹丕和王粲、王戎和阮籍、王濛和劉惔的谈客关系,王戎和万子、徽之和献之的父兄关系,支道林和法虔、张翰和顾荣、桓玄和羊欣、孙楚和王济的知音关系,王珣和谢安的仇人关系。面对生存与毁灭,他们表现出强烈的求生恶死的情感趋向。谈客间曹丕为王粲驴鸣哭吊,王戎因嵇康早逝,阮籍亡故顿觉“为时所羁绁”。父兄间王戎置礼数于不顾为死孝,峤礼数尽至为活孝;徽之发出“子敬,子敬,人琴俱亡”恸绝良久,继而离世。知音间张翰以物睹人、感怀顾荣;羊欣死后,桓玄感情再无寄托,悲苦难以言表;孙楚对王济充满推崇、敬仰和惜才之情,以学驴叫吊唁。王珣和谢安平日交恶,面临生死,生者释怀,哭吊逝者。不同社会关系下,生者都流露出对逝者悲恸感念、郁结失意的心理,采取了效仿驴鸣、薄葬、睹物思人不同的悼念方式。《言语》荀羡登北固望海不免有“虽未睹三山,便自使人有凌云意。若秦、汉之君,必当褰裳濡足”。[2]人的本质在于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魏晋南北朝不同社会群体内部,生命意识均已基本确立。

二、关于魏晋风度

终日清谈、重义轻利是魏晋士人经由生命意识的一番烛照后在日常行为、人格品藻上的具体落实。魏晋清谈分为主宾两方,主谈者立论称通,诘难者质问称难,一轮讨论称一番,精彩之玄谈则称名通。魏晋六朝清谈家多用麈尾,善于清谈的大名士方有执麈尾的资格。《世说新语》涉及士人对清谈本身的看法、清谈对策与技巧、清谈境界。《言语》谢安与王羲之认为清谈不误国。《德行》王戎、庾道季、王坦之等清谈技巧高超。《文学》康僧、傅嘏、荀粲谈及玄学名理的论题时囊括了言意之辨等话题,论说了玄虚之理的佳妙境界。谈客们同饮同吟同游,逐渐形成重义轻利、渴望建功立业、以天下为己任的决心。《德行》中范宣、裴楷品行高洁,为人廉洁俭朴,殷仲本性自然坦率、惜粮如宝;黄宪“汪汪如万顷之陂,澄之不清,扰之不浊。其器深广,难测量也”;李元礼“风格秀整,高自标持,欲以天下明教是非为己任”。此外不乏以至真至善至善之心对君、对友的士人。

“尽显才美”是当时士阶层追求内外统一的积极的审美趣味和审美理想之所在,标志着士人们关注点由社会转向自然、由经学转向艺术、由客观外物转向主体内在,是魏晋风度从生命意识出发,联合“终日清谈、重义轻利”和“任诞药酒、恣情山水”两方面最终集体迸发的宗旨所在。魏晋士人最先萌发自觉的审美追求,表现在人物品评和艺术创作上。自曹丕确定九品中正制以来,对人的评议成为社会政治、文化谈论的中心,它不再停留在东汉时代道德、操守、儒学、气节的品评,人的才情气质、格调风貌、性分能力是重点所在。[3]《容止》从外在容貌、内在神韵、为人处世、才能学识几方面刻画魏晋士人。以玉喻人是魏晋士人审美自觉、追求美好的标志。夏侯玄是“玉树”,嵇康是“玉山”,潘岳和夏侯湛是“连璧”,裴楷是“玉人”,卫玠是“珠玉”,王戎、王敦、王导、王诩、王澄是“珠宝美玉”。《容止》多次涉及对人物眼睛的刻画,意在说明晋人之美,美在神韵。

任诞药、酒,寄情山水是魏晋士人从形而上的生命意识出发,在人生态度和言行举止上的具体落实,是他们试图反抗社会、警醒世人的曲折表达。“魏晋士人多服寒食散(五石散)。尚书何晏耽好声色,始服此药,心加开朗,体力转强,京师龛然,传以相授,或爆发不常,天害年命,是以足弟长互,舌缩入喉,东海王良夫,痛疸陷背;陇西辛长绪,脊肉烂溃;蜀郡赵公烈,中表六丧。悉食寒食散之所为也。《任诞》关涉竹林七贤纵情畅饮:阮籍居丧期间仍饮酒吃肉、不哭不诉,看似不理世俗,实则借酒浇愁,晋文王也认其为符合丧礼孝道。魏晋士人企盼以药延寿,以酒浇愁可见一斑。他们还恣情山水,拉近人与自然的关系。《栖逸》何准情操高尙、远避世事,弃官不做;阮裕宠辱不惊,乃深藏不露的隐士。《任诞》刘惔说孙承公是狂放之士,每到一处,一连几日游赏玩乐,有时回至半路却返。魏晋士人隐逸自然,以我之眼观照自然,从事山水诗、文人画的创作,充满玄理之趣。

三、结语

魏晋士人于生死轮回中寻求生的契机,于儒家义礼外重视情的宣泄,为后人提供了一个可以自我期许的精神家园。魏晋风度凭其独特的艺术魅力,为中国文化孕育了土壤。对于魏晋风度,我们要结合当代社会实际,采取适当扬弃的做法。

注释:

[1]王瑶.中古文学史论[M].上海:商务印书馆 ,2011:132.

[2]刘义庆.世说新语[M].北京:中华书局,2014:51.

[3]李泽厚.美学历程[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9:128.

参考文献:

[1]刘义庆.世说新语[M].北京:中华书局,2014.

[2]李泽厚.《美的历程》[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9.

[3]宗白华.美学散步[M].上海:上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4]董晔《世说新语美学研究》[D].济南:山东大学文学院,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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