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载道的功夫在文外
2018-03-14佘飞鸿
佘飞鸿
每逢春末夏初,我系大二汉语言文学与英语专业学子,按照教学筹划,皆走出校门,以修采风实践课。《三人行》编辑组荟萃其精华,结成“三人行”专版文集,亦为活动之成果。
甚是惭愧,先前虽有接触《三人行》,但多数未曾坐定静心阅览,而手中此集确有细读:一为岗位调整职责之使然;二为曾带队赴桂林采风。
轻拂油墨香,一帧帧秀山丽水之画卷穿梭眼帘,一幅幅风土人情之光影定格脑际:无论漓江象鼻山倒影入波鳞水光中之弯曲变形,还是六朝古都夫子庙前江南贡院奋笔疾书疲惫身影之遐想;抑或天际海风挟至盐粒子将鼓浪屿潮湿空气料理为浅淡咸味,以至高山平湖三峡两岸遁寻远逝猿声唯余草木繁茂之惆怅,甚至连远郊近野携山水植被均浸润于厚重历史文化底蕴之西安古城……皆可从这一行行文字里,或暗或明窥见作者慧眼捕获之景象,俱能从那一篇篇思绪中,亦浅亦烈触摸文者因景生情的感怀。
遣词造句有讲究,布局谋篇多推敲,文笔华而丽,情感细而挚。描山绘水状声色,感景抒情写风光。虽也还难掩青涩,但那纯洁的感、那质朴的情、那率真的思,使人陶醉,令人神往!
只是,倘若能在这明艳华丽的霓裳中,即在这般色彩、款式里,若还将布料再打织精美一些,以进一步提升其面料质地,就不仅只高贵典雅,且锦上有花,更花中藏果了。亦如膏汤不仅只味鲜美,更有富足营养,滋补裨益人之“精气神”,是谓善莫大焉!
文当以载道,文之“道”,指其不仅有思想性和艺术性,更能予人真善美和向上力。故文章不唯推字敲句,布局谋篇,做好文字功夫之雕技,而更应着力内涵其“道”。雕技當以出神,即工技之元本应为文之“道”服务。
文如其人,言为心声,无论是托物言志,还是借景抒情,皆文为道之体,道为文之神。夫天地大正之“道”,须臾离不开“真善美德”,离不开“良知、正义和爱的阳光”。作文者当有悲天悯人之情怀,当有大庇天下寒士皆欢颜之格局,当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之宏伟抱负!
“文道”为一种阅历与修为,一种气度与品格,更是一种境界与情怀。视野广博胸襟阔,登高望远格局大。心中有仁爱,眼中有美善,文中有道骨。在身体埋头拉车赶路时,精神却不能不仰望星空,胸怀高山大海。弘扬正能量,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时俱进,与百姓黎民同呼吸共命运,追梦人类命运共同体。
如范仲淹之《岳阳楼记》,千百年来美岳阳楼胜景之宏文巨篇宛若星河,难忆其数。唯其范氏《岳阳楼记》,因其镶有“忧乐”思想精神之璀璨明珠,不但未随岁月淹没于漫长历史尘埃中,反而如一束强光投射在时光隧道里愈加熠熠千古生辉。其实,范氏的忧乐情怀亦孕育于更古先哲,如《孟子·梁惠王下》曰:“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历代先贤圣哲,为文之道一脉相通。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走出小我到大我,当从大我到无我;跳离情绪到情感,升华情感言情怀。苦人间苦,乐民所乐,美世上美,又何愁文中无道?道不动人乎!
匆成草就,姑且为序。戊戌年丹桂飘零季於柳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