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物价水平以及经济水平对我国关税的影响

姚秉琪+张宇阳

[摘要]基于1978—2016年年度数据，利用VAR模型分析和研究我国物价水平以及经济水平波动对于我国关税税收的冲击效应。结果表明，我国物价水平以及经济水平波动对我国关税税收有着重要的影响。

[关键词]物价水平；经济水平；VAR；关税税收

[中圖分类号]F810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283（2018）01-0096-05

Abstract： Based on the annual data from 1978 to 2016， using VAR model analysis and research on Chinas price level and economic level fluctuations for the impact effect of the tariff revenue in China . The results show that Chinas price level and economic level fluctuation tariff tax has an important influence to our country.

Keywords： Price Level； Economic Level； VAR；Tariff Revenue

[作者简介]姚秉琪，国际经济贸易系副教授，研究方向：宏观经济、银行管理、企业金融等。

一、引言

随着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逐步深入，特别是自1994年税制改革以来，中国宏观税负水平呈长期上升之势，税收收入增势明显，且远远超过同期经济增长速度，国内学者在探索税收增长率原因方面做了不少努力，他们分别从不同的角度，运用不同的方式，对此提出了不同的见解。但是大多数学者认为税收增长率保持增速的原因主要是近几年来国内生产总值（GDP）保持了较高的增长率。樊丽明、张斌（2000）认为在反映经济增长的实际GDP增量中，可税GDP的比重是决定税收收入增量的首要因素。原铁忠（2005）指出在税收增长因素中非经济增长因素占了很大比重， 剔除非经济因素，税收增长与经济总量增长基本保持同步。贾康、刘尚希（2002）通过分析发现，当前税收的快速增长，是许多临时性因素的作用，并不代表长期趋势。若去掉这些临时性因素，税收增长和经济增长是大体合适的。傅朝阳（2005）通过分析中国出口商品的比较优势发现，在发达国家之间的税收比率相对较少，而在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不存在比较优势的发展中国家偏向于通过提高税收来保护自己的比较优势。曾国安、胡晶晶（2006）考察了不同税种与GDP的协调增长关系，提出税收收入的增长应该服从于社会福利水平的提高，如果税收收入的增长最终导致社会福利水平的提高，税收收入的增长就是合理的。安体富（2002）认为税收与经济的增长本质上是协调的，由于税收征管、税制政策、税款“虚增”等其他因素的扰动，使得两者失去了协调性，考虑到这些非经济性因素对税收增长率的影响，他建议中国应该适当减税， 其目的是为了提高中国企业的投资能力和国际竞争能力，其手段是通过改革和完善现行税制来实现。曾康（2006）通过对中国 1978—2005 年税收变动的实证分析得出结论，非经济因素对税收收入的变动起较大作用，同时税收收入增长率的变动自始至终围绕 GDP 增长率的波动进行。王琦（2006）通过对流转税与经济增长之间长期关系的协整检验得出结论，流转税增长与经济增长是协调的，但税收超经济增长有可能对中国经济增长产生负面效应，因此必须改革现行税制结构。胡怡建（2006） 则通过对时间序列模型的实证分析得出与上述观点截然相反的结论：1978—2006 年期间， 经济增长率对税收增长率的解释力度比较小，税收增速的调整依赖于税收政策的调整和前一期税收增长对下一期税收增长所形成的预期。商凯、张志辉（2008）通过研究影响中国税收增长率变动的经济因素，发现经济波动决定税收增长率的变动，并且经济波动与税收增长率变动趋势基本一致，价格对税收增长率具有较大影响。以上对中国税收收入增长的研究从不同角度对中国税收增长原因作出了解释，同时还指出了如何保证税收稳步增长。

二、税收增长率与经济因素之间的动态关系

（一）税收增长率与经济增长率的关系

在经济因素内涵的界定上，比较有影响力的观点是：经济因素应该包括GDP规模、产业结构以及经济效益等因素。这里所说的影响税收增长率的经济因素，主要是指国内生产总值（GDP）变动率对税收收入的影响，并以樊丽明、张斌的观点为基础，分析可税GDP变动率对税收增长率的影响程度以及这种效应所带来的最终结果。可税GDP是指可以作为税收课税对象的GDP组成部分。在反映经济增长的实际GDP增量中，可税GDP的比重是决定税收收入增量的首要因素。

自1978年以来，中国经济总量经历了4次周期性波动。第一次经济波动在1978—1985年。在此期间，前4年中有3年GDP的增长率是下降的，1979年与1980年的GDP增长率基本持平，后4年持续回升。谷底在1981年，GDP的增长率为76% ；峰顶是1985年，为25%；峰顶与谷底的落差有174个百分点。第二次经济波动发生在1986—1988年。3年间，GDP增长率有1年下降，2年回升，谷底是1986年，GDP增长率为138%；峰顶是1988年，为249%，落差为111个百分点。第三次经济波动发生在1989—1994年，前2年GDP增长率是下降的，后4年GDP增长率则明显回升；谷底是1990年，GDP增长率为97%；峰顶是1994年，为358%，落差为261个百分点。第四次经济波动从1995年至今，在此期间，1999年的GDP增长率只有47%，为改革开放以来的最低值，此后GDP增长率比较平稳，2006年GDP增长率达到144%。可以预计，如果国际国内宏观经济形势不发生较大变动，GDP增长率的平稳趋势还将继续保持。

从图1可以看出，1978—1996年，税收增长率的变动比GDP增长率的波动要剧烈得多。变动最大的年份出现在1985年，税收增长率为419%，而 1986年税收增长率只有40%，落差近38个百分点。另一个变动较大的年份出现在1993年，税收增长率为286%，而1992年税收增长率回落到105%，落差有18个百分点。1999—2006年，税收增长率均高于同期的GDP增长率，成为自1978年以来税收增长最快最平稳的时期。从GDP增长率与税收增长率的关系来看， 尽管两者差异较大的年份居多，但增长率的波动趋势基本一致。从根本上说，税收收入随GDP的增长而增长，同时还受税收征管等制度性因素的影响。从宏观税负的角度分析，1978—2006年中国税收收入占GDP比重的变动大致呈非对称凹型。1978—1984年税收收入占GDP的比重在12%—14%之间，1985年“利改税”后税收收入占GDP的比重上升到15%，税收增长率高达10117%，无论是增量的绝对数还是增长率，1985年都是空前绝后的。这种现象的形成原因主要是在1984年10月1日实施了第二步“利改税”，同时颁布实施了产品税、增值税、营业税、盐税、资源税、国营企业调节税等6部新税收条例。1985年4月又开征了集体企业所得税，1997年税收收入占GDP的比重出现回升迹象，达到111%，此后几年稳步增长。之后，这一比重继续上升，2003年达到171% ，2004年为177%，2005年为184%，2006年为190%。由此看出，中国税收增长率与同期经济增长率之间存在很强的依附关系。

（二）税收增长率与价格的关系

由于税收的增长受经济增长、征管水平、税收政策调整和价格因素共同影响，无法从量上单独考察价格的影响程度， 但1997—1998 年价格指数呈现降低趋势， 同期的税收收入增长率也逐年降低；2000年，价格指数出现增长，同期的税收增长率明显提高；2001—2002年价格指数又有所回落，税收增长比例也随之回落；2003—2004年的价格指数出现了新的增长，税收增长率也同时出现了增长。除1996年和1999年以外，其他年度税收增长率变化和价格的变化趋势表现出了明显的一致性，这说明两者之间具有高度的正相关关系。

三、研究设计

（一）平稳性检验

根据中国1978—2016年的税收收入总量以及相关统计资料数据，利用 stata绘图，得到图2。

从图 2 可以看出， 税收总水平除 1979 年比 1978 年稍有增加外， 其余年份基本上保持增长趋势。1978—2015 年的 37 年间平均每年增加税收684345亿元， 年均增长率为 162% 。尽管税收规模逐年增加， 但税收增长率的波动比较剧烈。从中国税收序列的变动特征来看， 显然是一个非平稳序列。通过对税收增长率作一阶差分 DT i 的序列图， 1979—1993 年， DT i表现为近似平稳特征， 但从 1994 年起， DT i 表现为非平稳序列特征。进一步地， 从其二阶差分 D 2 T i 序列图也可以看出， D 2 T i 也表现为非平稳序列。如果用自回归一阶差分或二阶差分模型描述中国税收变动， 由于存在非平稳性， 模型的拟合程度就会大大降低， 参数估计值也不显著。

（二）税收与国内生产总值以及国内价格水平相关性的估计

1参数的选择

（1）物价指标的选择。物价指数属于统计指数理论中所称的质量指数，因而希望公式中的 P 这一指标能够全面反映国民经济整体价格水平的变化。常见的价格指数有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商品零售价格指数，还有 GDP 平减物价指数等。相对而言，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更为符合本文的研究需要，因为它能够全面反映经济活动中价格水平的总体变化，与其他价格指数（如GDP平减指数、商品零售价格指数）相比，较少受到特定调查对象的局限。

（2）经济指标的选择。经济指数属于物量指数，因而公式中的 G 应当是反映国民经济物量增长的不变价 GDP。所以选取1978—2015年的GDP数据作为经济指标，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

（3）税收数据的选择。税收数据选择1978年以来的税收收入，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这样的数据量可以保证不会因为数据量的缺失而导致相关关系回归不准确。表1是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2模型设计和变量定义

本文利用VAR模型研究我国GDP、物价水平对我国关税的影响。即将我国关税作为脉冲变量，GDP、CPI作为响应变量，研究响应变量对脉冲变量冲击的响应。

向量自回归模型由西姆斯于1980年提出并应用在经济学中。在VAR模型里，没有内生变量跟外生变量的区别，全部变量都被当成内生变量，每一个方程有一样的解释变量，即所有被解释变量若干期的滞后期。VAR模型的特点是利用时间序列数据的变动来刻画各变量的动态特征，而忽略它们之间的基础经济关系。

在有n个方程的回归模型里面，不同的被解释变量都会对于另外的被解释变量和自身的若干期滞后期回归，假设滞后期是k，则模型的一般形式为：

Zt=∑ki=1AiZt-i+Vt

Zt代表由第t期觀测值组成的n维列向量，Ai是n×n系数矩阵，Vt是由随机误差项组成的n×1矩阵，里面的误差项vi（i=1，2，…n）为白噪音过程，且满足E（vitvjt）=0（i，j=1，2，…n，i≠j）。如果n=2，k=3，则VAR模型表达为：

Y1t=β10+β11Y1，t-1+β12Y1，t-2+α11Y2，t-1+α12Y2，t-2+v1t

Y2t=β20+β21Y2，t-1+β22Y2，t-2+α21Y1，t-1+α22Y1，t-2+v2t

四、计量结果分析

（一）滞后阶数选择

滞后期不宜过长，因为滞后期越长需要估计的序数越多，对样本容量的要求越高。例如，假设有3个变量，滞后6期，则每个方程共有19个待估系数（含截距项），而整个VAR系统共有57个待估系数。待估系数过多将使有效样本容量过小，增大估计误差，降低预测精度。首先需要确定模型的滞后期。对FPE、AIC和SC准则进行比较后，最后决定模型滞后期是2期，具体见表2。

（二）检验残差是否是白噪声

若残差不是白噪声，则可能具有内生性，故要进行白噪声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可以接受残差“无自相关”的原假设，即认为扰动项为白噪声。

表3残差是否是白噪声检验结果

（三）检验VAR系统是否稳定（为平稳过程）

非平稳序列的三种情形：确定性趋势、结构变动、随机趋势。平稳性要求模型特征方程的所有解必须都落在复平面的单位圆内。结果如图3所示，所有特征值均在单位圆内，故此VAR系统是稳定的。

（四）格兰杰因果检验

结果如表4所示，在以关税的对数为被解释变量的方程中，如果检验变量lncpi系数的联合显著性（即在方程中排除变量lncpi），其卡方统计量为11046，相应地p值为0004，故可认为CPI是关税的格兰杰原因，类似可得关税不是CPI的格兰杰原因。如果检验变量lngdp系数的联合显著性（即在方程中排除变量lncpi），其卡方统计量为10884，相应地p值为0004，故可认为GDP是关税的格兰杰原因，类似可得关税不是GDP的格兰杰原因。

从GDP对关税税收冲击的响应图可以看出，GDP对关税税收冲击的响应在第1期为正。这说明GDP的正向变动对我国关税税收的即期影响为正，且较为微弱，可能是滞后反应所致。在第1期到第2期，对我国关税税收的影响均是正的，而从第3期开始影响变为负，大概在第14期后就基本没有什么影响。这说明在短期GDP的冲击推高了我国税收收入，而在长期起到负面作用。从CPI对关税税收冲击的响应图可以看出，CPI对关税税收的影响和GDP基本相似。

从lnGDP对关税税收冲击的响应图可以看出，GDP对关税税收冲击的响应滞后1期后产生正面影响，后一段产生负面影响，之后一直是正面影响。即我国国内GDP较好时，国内经济的增长会带动关税的提高。从lnguanshui对ln关税冲击的响应图可以看出我国关税税收还受自身影响，且一直为正。从关税对关税冲击的响应图可以看出，关税税收主要受自身影响，但长期中会出现负面影响，说明我国关税税收对冲击的响应会出现过大的情况，之后再次回调。

五、结论

本文选取1978—2016年的年度数据，利用向量自回归模型研究了我国国内生产总值和价格水平的波动对我国关税税收的长短期冲击效应。结果表明，我国GDP以及CPI波动对我国股市纳税税收具有重要的影响，并且波动的冲击效应主要集中在短期。在短期内，GDP以及CPI的变动主要对我国税收水平产生反向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经济水平波动以及物价水平的冲击效应逐渐减弱。同时，我国的关税税收对于GDP以及CPI的反应有着不一样的滞后期。

1经济波动决定税收增长率的变动。根据时间序列分析显示， 经济波动与税收增长率变动之间存在一定时差。一般地， 经济增长率波动在先， 随后引起税收增长率的变动， 而且经济增长率的变动要慢于税收增长率的变动。这说明， 影响税收增长率的因素中经济波动是引起税收增长率变动最主要的因素， 而且税收收入的均衡增长取决于 GDP 的适度增长。要获得税收收入的长期均衡增长， 就必须促使 GDP 适度增长， 防止税收增长率处于大起大落的变动之中。

2经济波动与税收增长率变动存在长期均衡变动关系。1978—2006 年， GDP 的增长率和税收增长率的变动趋势基本一致， 这是进行实证分析所得出的基本结论。同时， GDP 的年均增长率低于税收收入的年均增长率， 而且税收增长率的变动比 GDP 增长率的变动要剧烈， 这说明引起税收收入增长率变动的因素除了其他经济因素以外， 也有非经济因素。但是， 税收增长率的变动自始至终围绕GDP 增长率的波动进行。

基于此研究，笔者提出以下建议：第一，发挥税收对GDP的影响作用，为应对愈演愈烈的国际金融危机对中国的影响，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中国将尝试以增支减税为特征的积极财政政策，主要着力点之一就是推进税制改革，实施减税政策，促进企业投资和居民消费；第二，完善和提高我国的金融市场体系和市场机制，健全消费价格机制。与西方国家比较，中国金融市场的市场化程度还较低，广度和深度不够。因此，应该加强对金融市场的制度建设和监管，保障我国金融市场安全、稳定、高效地运行和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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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胡怡建.1978-2006年我国税收增长率变动成因探索[J].税务研究，2007（3）.

[5]贾康，刘尚希.从另一个角度思考税收的超常增长和减税[J].税务研究，2002（8）.

[6]曾国安，胡晶晶.90年代中期以来中国税收增长与经济增长关系分析[J].当代经济研究，2006（8）.

（责任编辑：乔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