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社交中的表情符号应用探析
2018-03-12陈文秀,张菊兰
陈文秀,张菊兰
摘 要 新媒体时代手机社交已成为公众一种不可或缺的社交方式,在手机社交中对表情符号的应用更是其一大亮点。文章基于实际的调查数据,运用传播符号学和使用与满足理论的相关知识,对手机社交中表情符号与文字,受众和社会之间的相互关系进行阐述,突出其多种特征和游戏功能。使得公众对手机社交中表情符号的特征及其应用有更清楚的认识,进而实施更有效的手机社交,同时也为后续学者研究提供相关参考价值。
关键词 手机社交;表情符号;传播符号学;使用与满足理论
中图分类号 G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0360(2018)24-0034-02
世界上公认的第一个网络表情符号是1982年由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的法尔曼教授创造出来的。由第一代的纯文字集表情符号到第二代的各大手机软件上的系统自带表情符号(以QQ上“小黄脸”表情为代表)再到第三代的自定义图片表情(大表情包等)。网络表情符号经历了不断演变的发展过程,同时反应了受众需求的广大性。相应地,自1973年4月手机问世以来,人类便不再满足于面对面的人际交往,而是越来越渴望跨越时空的人际交往。在手机社交中对表情符号的应用更是其一大亮点,思考其表情符号与文字,表情符号与受众,表情符号与社会之间的相互关系,是本文阐述的重点。
1 调查数据分析
本调查以电子发放问卷为主,发放对象为新疆财经大学在校大学生。起止日期:10月1日—10月30日,共回收问卷509份,有效问卷509份。
由于本调查问卷内容较多,故选取与此次主题相关的内容进行分析。
1.1 手机媒介使用
截至2018年6月,我国手机网民規模达7.88亿。网民以青少年、青年和中年群体为主,10~39岁群体占总体网民的70.8%。其中20~29岁年龄段的网民占比最高,达27.9%。网民中使用手机上网人群的占比由2017年的97.5%提升至98.3%,较2017年末提升了0.8个百分点,网民手机上网比例继续攀升[1]。
由于手机的便携性、灵活性、方便性、互动性和快捷性等特点深受网民喜爱。手机对公众来说,尤其是大学生青年群体,每人至少有一部手机。调查显示,52.65%的学生使用手机的习惯是走哪带哪,很依赖手机;36.35%的学生表示,时常带手机;另有8.25%的学生表示,只有学习时间会不带手机;仅有2.75%的同学表示有无手机都可以。由此可见,学生对使用手机有很大依赖性,几乎离不开手机。
1.2 表情符号的使用情况
网络表情符号具有多样性、个性化、形象性、夸张性、多义性和娱乐性等多种特征,广泛应用与人际交往中。在手机社交中,表情符号更是与文字同时输出,传递传播者思想,使用率极高。调查显示,大学生在使用社交App时,经常使用的方式中文字有92.53%,表情符号达57.37%,图片为48.92%,视频为22.4%,语音为42.83%。基于调查显示,表情符号广泛应用于手机社交中,绝大部分学生都有使用表情符号进行交往的经历,并且相比于语音和视频等其他传播方式,表情符号往往更受传播者的青睐。
2 表情符号应用思考
2.1 表情符号与文字
人类社会交往中,传播信息的工具不断演变。我们追溯现代文字的起源时发现,原始文字也就是图画文字,是原始社会最简单的图画和花纹。再近一些说,象形文字也是由原始文字简化而来,图画性质减弱,象征性质增强,然而依然保留着清晰的图画风格。这样说,早在原始时期人类就发现了表情符号对于人类交往的便利性,它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
当然,表情符号也有其自身的局限性,绘图的繁杂性,表意的模糊性等。然而,其优势也是显而易见。表情符号形象性的特征以及传递着生动的画面,在受众视觉体验方面占据绝对优势。尤其在当今传媒技术快速发展的时代,表情符号以大表情包形式存在,像各类“动图”的发展,它们刺激了受众的视觉和听觉系统,使其具有高度的吸引力。
对于表情符号在人际交往中的重要性,美国传播学者约瑟夫·A·德维托认为,非语言符号具有形成印象和管理印象、建立关系和定义关系、构成回话和社会交往、影响和欺骗,以及表达感情的作用[2]。法国思想家莫里斯·梅洛-庞蒂也曾对符号有这样的表述,他说:“和难以理解的事物一样,语言只能通过符号的相互作用被理解,如果单独考察符号,那么每一个符号都是模棱两可的或无新意的,只有符号的结合才能产生意义。”[3]
2.2 表情符号与受众
“使用与满足”理论(uses and gratification approach)产生于20世纪40年代,是传播学中关于受众研究的重要理论。1974年,传播学家卡兹概括了受众与媒介的接触行为的过程。该理论认为受众基于某种特定的需求动机来接触媒介,并从中得到满足,即将受众看作是有特定需求的个人,将受众的媒介接触活动看作是基于某种特定的需求动机来使用媒介,从而使这些需求得到满足的过程[4]。
表情符号发展至今已是自定义表情符号时代,受众自己就是表情包的创造者和使用者。例如网上传播的各类大表情包,图片+文字形式,动图设计等都是来自受众手中。受众自身创作的表情包若被广泛运用,则会有很大的满足感。再则,现在公众的交流已然不是纯文字交流时代,而是“斗图”的形式,更有为斗图而生的“斗图神器” “斗图工厂”“花熊”等多种App。传播者发各种表情包来回应对方,暗含的意思也就是“给你一张图,自己领会”。同时也彰显了传播双方对于“高语境文化”的理解力,表情包的娱乐和调侃形式也被充分发挥出来,满足受众的娱乐心理。
当今表情包的应用之广,逐渐形成一种表情包文化。这种高语境的文化,传播双方基于自己的理解,揣测对方的意思,使自己与他人能够达成“共同体”意识,这是一种“想象的共同体”[5],进而达到传受双方更深入的交流和发展。
2.3 表情符号与社会
从米德的主我和客我理论视角度来看,无论是哪个方面“我”的塑造都离不开社会这个大环境。现代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使得信息传播媒介的发展更加趋于多样化,同时也加速改变了人际交往的形式。
1)表情符号的“无声胜有声”功能。复杂的社会体系下,现代人快节奏的生活现状,使得多数人都处于“孤独的状态”。这种“孤独”,不是说身边没有朋友或同事与之交往,而是打开好友列表能找到说真心话的人寥寥无几。看着列表中如此多的人,不免有些伤感,这种“孤独”正是现代人的“通病”。故而,俞伯牙和钟子期的“高山流水”之谊,一直被世人所称赞。归其缘由便是“心灵沟通”式的交往为人们所向往。现代表情符号的广泛应用或许正因为有着“无声胜有声”这一层面,可以达到心灵上的某种共鸣。
试想我们用表情符号交流的场面。倘若图上表现的是白眼表情,传播者意图为开玩笑,接收者若理解为真的翻白眼,也回了个白眼表情,则交流终止或没有后续。接收者若理解为开玩笑,回了个委屈或可爱表情,传播者则会认为交流愉快,进而为双方的互动加分。表情符号的这种“无声胜有声”“有意似无意”“无意似有意”的状态,往往更能看出接受者对传播者的理解程度,进而找到“心灵想通”的伙伴。
2)表情符号的游戏功能。在激烈竞争的社会中,游戏能给人提供暂时的放松身心作用,忘却现实中的一切,沉浸在游戏的世界。在手机社交中,表情符号的夸张性,多义性,和调侃性,尤其是在网民集体制作的“段子性”表情包中具有很大的幽默性,使人有时会面对手机傻傻的笑,正是具有了这种游戏功能。正如麦克卢汉所说,游戏是我们心灵生活的戏剧性模式,给各种紧张情绪提供发泄的机会。它们是集体的通俗艺术形式,具有严格的
程式[6]269。
现代人的交流往往是用“斗图”的形式进行交流,或者不是“斗图”也是说完一句话后面总不完带上一个表情符号,更有一句话之间就有几个表情符号。或许人们觉得没有表情符号的使用就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本意,可见人们对表情符号的依赖程度。表情符号作为游戏的形式被人们所关注和使用,是人们集体的财富,具有很大的研究价值。麦克卢汉也说过,任何游戏的形式都极端重要。游戏是延伸,但不是我们个体的延伸,而是我们社会自我的延伸[6]277。
3 小结
“符号也许只有一种提升作用,符号提醒接受者必须考虑他的思想中的某种思想。”[7]表情符号所具有的多义性、夸张性、形象性和娱乐性等诸多特征,恰恰是文字所不能替代的,字形结合的传播方式使得信息接收者能够准确的“解码”,填补虚拟性的手机社交缺憾,从而优化手机社交圈。然而,我们说表情符号自身的创造性在带来交流愉悦感的同时,也会引起社交障碍。如果传受双方没有共通的意义空间,那么则会出现“交流的无奈”现象,进而也无法达到“心灵沟通”的作用。表情符号的这种利弊效应,是否能够使其具有长久而旺盛的生命力,尤其在手机社交中的应用以及其是否有自己的“生命周期”。除了本文论述的其与文字符号的相互补充,满足受众不同层次需求和其与社会之间相互关系几点之外,是否还有其它方面的原因或者更大范围的考量。這些都是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同时也是后续研究的发展方向。
参考文献
[1]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42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EB/OL].[2018-08-20].http://www.cnnic.net.cn/hlwfzyj/hlwxzbg/hlwtjbg/201808/t20180820_0488.htm.
[2]约瑟夫·A·德维托,人际传播教程[M].余瑞祥,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185.
[3]郑钰.麦克卢汉媒介理论视角中的网络游戏广告探析[D].哈尔滨:哈尔滨工业大学,2006.
[4]刘思佳.基于使用与满足视角下的《吐槽大会》受众心理需求分析[D].南宁:广西大学,2018.
[5]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
[6]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增订评注本)[M].何道宽,译.上海:译林出版社,2011:269,277.
[7]莫里斯·梅洛-庞蒂.符号[M].姜志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50.
基金项目:本文为新疆财经大学2018年研究生科研基金项目“手机媒介对新疆大学生人际交往的传播研究——以新疆财经大学为例”(项目批准号2018年XJUFE2018K037)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陈文秀,新疆财经大学新闻与传媒学院硕士,研究方向为媒介传播。
张菊兰,新疆财经大学新闻与传媒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媒介发展对社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