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近代儿童围涎的艺术特征及民俗内涵

2018-03-08许春梅

服装学报 2018年1期
关键词:吉祥寓意纹样

许春梅

(广东工业大学 艺术设计学院,广东 广州 510090)

围涎乃儿童常用服饰品,俗称围嘴,是一种围在颈部系于领下的实用型服饰部件。围涎历史悠久,西汉扬雄《方言校笺》中卷四部分,有“繄(yī)袼(gē)”一词,晋代文学家郭璞将二字标注为:“即小儿涎衣也。”[1]此乃目前已知关于围涎最早的文献记载。清代经学家郝懿行所著民俗语言学的经典著作《证俗文》中卷二部分,注释“涎衣,今俗谓之围嘴”,说明“其状如绣领裁帛六、七片,合缝,施于颈上,其端缀纽,小儿流涎,转湿移干。”[1]按此推论,围涎的最早出现是因为其实用性。由于婴幼儿的牙床未发育完全,为免口水弄湿衣襟,在其脖颈处系上围涎,保持下颌部干燥可预防湿疹等疾病。时至今日,为防止婴幼儿口水或食物沾污衣服,人们依然将围涎作为儿童必要的服饰品。围涎由古至今,经人们的长期使用,装饰性得到了相应的发展,在造型上变化多样,实用而又美观。这种流传于民间的女红艺术,满足了劳动者自身的生活需要和对美的追求,体现着中国传统民俗文化的审美特点。围诞的艺术价值在晚清民国时期达到顶峰,因此文中将近代作为主要时间切入点对围涎儿童饰品展开研究。

1 儿童围涎的艺术特征

围涎最初形式为简单的围饰,发展到近代则呈现形态各异的外观造型,其风格独特,且南北各地存在明显的地区差异,装饰艺术形式别具一格。围涎也是无数母亲操针弄线的艺术品,具备了民间艺术的自由性和随意性。其在创造过程中很少运用固定的设计理念,能根据对象的特征大胆出新,造型多元,整体上呈现出不同风格、个性及地域特征,具有丰富多彩、形式多样的风貌。

1.1 造型特点

近代儿童围涎的外部形态种类非常多,造型也各有不同,但通常讲究外部轮廓的对称性和色彩的层次性,有着民间艺术较规范的造型标准。围涎的造型有自然界动植物,有日常生活器物等客观形象,也有将客观形象变形创造出的主观形象,总体上可归纳为几何形、植物形、动物形3种(见图1)。几何形围涎造型以圆形、方形为主,也有如意形、长命锁形等;植物形围涎造型以片状花瓣形、柳叶形居多,也有桃形、葫芦形、瓜形等;动物形围涎造型则以虎形为主,也有蝙蝠形、蝴蝶形、鱼形等[2]。这些造物形态多取材自生活,充分体现了造物者个人的理解感受,用概括性的手法表达物象真挚、纯朴、自然的本质风貌,大胆取舍、归纳提炼,体现了民间艺术的不拘一格和巧妙构思,整体富有人性和朴素的美感。

图1 几何形(圆形)、植物形(荷花形)、动物形(鱼形)围涎造型Fig.1 Geometrical (circular),plant shaped (lotus),animal shaped (fish) bibs

在围涎的内部结构中,除了一片式之外,更多的是数片组合在一起,裁片数量二至八片不等,多的则有十二片、十六片,其中四片式、六片式最为常见[3](见图2、图3)。围涎在片数上讲究趋吉性:四片中的四在中国古代一直是个吉祥数字,是双数的双数,有圆满的意思;六片中的六则与象征功名的“禄”同音,也有“六六大顺”之意,祝愿孩童事事顺心,代代多福多寿;五片则由五福面料缝制,谐音“五福”,寓意五福临门的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同时,围涎每一片的造型也非常讲究,注重面与面之间的搭配,尤其是与图案的结合,包括分布、比例等,处处体现着均衡、雅致之美。

图2 四片式围涎造型Fig.2 Four-piece bibs

图3 六片式围涎造型Fig.3 Six-piece bibs

1.2 图案构成

儿童围涎上的图案装饰不可或缺,其艺术美感的呈现主要体现在此。近代中国儿童围涎纹样构造布局方式总体上遵循传统的造型艺术法则,喜用相互对称和自由均衡相结合的视觉构造方式,简洁、概括的结构为其主要特征,整体匀称、紧凑。围涎多是数片式构成,所以图案的运用会有重复,从而强调和突出每一组主体图案。主体图案部分通常紧凑协调,周围喜用留白形式,以形成视觉的疏密对比。

在儿童围涎的图案设计上,一般会经过联想、象征和变形处理。围涎上的纹样图案基本来自于自然界的客观原型,但通常会对这些基础纹样进行演变和创新,使其扩展为多种图案形式。在围涎上几乎看不到没有经过变形处理的纹样,有些变形尽量真实,但会突出代表性特征部分,扩大其比例或者省略大量非特征细节。例如鱼形纹样,除了取其基本廓形,鱼鳞作为代表特征在比例上会更为突出。有些变形纹样会主要突出物体的神态特征、动态特征,其余的则高度概括或者忽略;还有些变形纹样则把原型变化为几何抽象形态,如依据云的形态将其概括为云纹,在围涎的外部造型和纹样装饰上常用到这种如意形云纹。

儿童围涎图案内容的大致范畴为花鸟虫鱼、文字符号和古代瑞兽等,纹样之间多是交叉组合设计。植物与动物组合常见的有:荷花与鲤鱼组合、石榴与蝙蝠组合、喜鹊与梅花组合等;文字与动植物组合包括福寿二字与花草、蝴蝶的组合等。以上两种形式比较多见,在围涎中也常有将几何纹样如意纹作底纹与花草相组合。图案的组合通常会符合儿童的生理特点以及长辈对吉祥、审美心理的需求,图案排列形式较为规律,画面呈现出节奏感、韵律感,也体现了其所蕴含的民俗文化内涵。

1.3 色彩表现

围涎的色彩运用通常遵循传统,以“黑、赤、青、白、黄”五行色为主,色与色之间相辅相成,比例上主次分明,形成五色间的协调与统一[4]。每款围涎的具体色彩及搭配方式均突出整体视觉效果,用色鲜亮丰富,色彩搭配以雅为美,并能抓住孩童喜爱新奇事物的心理特点。白、黑两色常以底色或布面包边的形式运用在围涎中,各种色调的蓝色、红色组合是最常见的色彩搭配形式,深浅不一的紫色、绿色、黄色也较多运用(见图4)。每一款儿童围涎为避免用色杂乱,主体色一般不超过5种,色与色之间排列有序,层次清晰,外观上搭配和谐。

图4 彩色拼绣围涎色彩分布Fig.4 Color distribution of colored patchwork of bib

围涎在色彩搭配上习惯用对比色及深浅色相搭,遵从民间艺术色彩搭配的传统手法,如“黄马紫鞍配,红马绿鞍配。黄身紫花,绿眉红嘴,显得鲜明……”,以突出视觉效果的醒目度和层次感。彩缎拼缝围诞色彩搭配如图5所示。图5中以单色竹青为底,大红、嫣红和茜色3种层次的红色调装饰莲花花瓣部分,红绿对比鲜明雅致;竹青底布上间以金线如意纹提亮装饰,领口及各片的边缘部分缀以黑色、嫣红、金色、牙色等线饰,整体丰富和谐,不单调、不刺眼。在此类多片式围涎中,不同片块常用鲜艳的对比色进行装饰,以增强整体的视觉冲击感,但为求协调,需注重片块面积的大小对比,片块边缘也常用宽窄不一的黑、白等镶边来营造视觉协调的效果。

图5 彩缎拼缝围涎Fig.5 Bib patchwork using colored satin

近代儿童围涎所用色彩通常鲜艳不单调,色块拼接和谐有序,并穿插色彩对比强烈的刺绣纹样,使围涎整体色彩靓丽、丰富。这种色彩鲜艳斑斓的围涎穿戴在孩童身上显得特别活泼可爱,醒目的刺绣图案也非常吸引孩童,既耐看又实用[5]。儿童围涎整体用色体现了民间艺术的热情洋溢,正是这种热烈的用色形式反映出劳动人民的质朴心态和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2 儿童围涎的民俗解读

民俗即民间风俗,源于人类社会对群体生活的需要,是民间相沿积久逐渐形成的各种习俗风尚,体现在人们的语言、心理和各种行为之中。儿童围涎中所蕴含的民间风俗,既是各样文化习俗的延续,也体现出劳动生产中所寄寓的丰富精神文化和社会内涵。封建社会中,婴儿的存活率较低,因而民间有着各种祈福婴儿健康成长的习俗,服饰则是其中的主要载体。儿童服饰的等级、礼仪观念相对宽容,使得制作者能将自己的喜好和期盼直接而客观地表达在其中。围涎是婴幼儿必备的服饰品,多是由母亲等女性长辈手工完成的亲子制品,凝聚着对孩子真挚、朴实的情感,通过一些造物符号形式,体现亲人祈求孩子平安、聪明、健康的美好愿望。这些造物符号通常体现在围涎的外形、图案、色彩等部分,遵从“图必有意,意必吉祥”的民间传统图案精神内涵,一般是赐福予人或者寓意吉祥美好,直接或间接地反映着人们共同的心理需求和审美情趣,是“生子”文化对民俗生活的历史演绎。

2.1 求子寓意

中国传统文化自古以来就十分重视多子多孙。农业社会生产力水平较低,多生孩子尤其是多生男孩,可以实现劳动力增加,是增加家庭财富的重要手段;且中国人注重族脉传承,传宗接代成为宗族中的头等大事,生育被提高到忠孝的高度,多子多孙成为每个家庭的信念[6]。儿童围涎作为颂祝子孙绵延不绝美好愿望的载体已有悠久的历史,多体现在围涎轮廓和装饰纹样的选择上,表现形式一般有3种。其一是用多仔或多籽的鱼、鼠、瓜、豆等动植物形象来祈求多子(见图6)。多籽具体以石榴、葡萄、瓜类居多,如外轮廓为石榴状的围涎,会因石榴外形硕大而被认为是“多产”的象征,而石榴多籽则被赋予了“多子”的民俗内涵,寓意“榴开百子”。近代围涎中常见的五瓜形围涎,也是因其形态和多籽的特点而被认为象征着家庭的“多子”“子孙昌盛”。这些图案常与其他图案组合在一起,喻意则更加丰富,如石榴纹与蝙蝠图案在一起,寓意“多子多福”;瓜与蝴蝶图案组合一起,则意为瓜瓞绵绵,祝颂子孙昌盛,绵延不绝(见图7)。其二则是运用生殖象征。如外轮廓为葫芦状的围涎,因葫芦在外形上同女性生殖器官较为相似,民间认为“同类相生”,可类同“多产”,喻为葫芦生子。这种生殖象征实质上就是祈子的一种方式。其三是运用童子形象。在近代儿童围涎中,人物形象在图案造型中较为常见,通常以幼儿形象为主,并与莲组合。彩绣童子坐莲纹围诞如图8所示。图8中男童坐在莲花内,多籽多粒的莲蓬被认为是多产的象征,“莲”与“连”又同音,寓意“连生贵子”。围涎上的童子刺绣纹样“抓髻娃娃”“麒麟送子”等都间接地表现了民间祈子的风俗和文化内涵。

图6 彩缎拼绣鼠形围涎Fig.6 Mouse shaped bib of colored satin patchwork

图7 拼绣瓜瓞绵绵围涎Fig.7 Melon shaped bib patchwork

图8 彩绣童子坐莲围涎Fig.8 Bib with a boy sitting on the lotus embroidered

2.2 护子寓意

旧时医疗条件有限,孩子容易早夭,为了保佑新生命的健康成长,老虎狮子等猛禽猛兽常成为母亲为孩子做围涎时摹仿的对象,取其威猛之势,保护幼子(见图9)。最常见的是老虎形象。虎是十分凶猛的动物,历来被称为兽中之王,老虎图腾一直深受汉族先民的崇拜,是驱恶辟邪的象征之一[7]。民间有说法:“摸摸虎头,吃穿不愁;摸摸虎嘴,驱邪避鬼;摸摸虎身,步步高升;摸摸虎背,荣华富贵;摸摸虎尾,十全十美。”上岁数的长辈认为,幼儿穿上老虎形象的围涎,能够不近邪气,祛病消灾,健康成长。

图9 五彩拼缝虎头围涎 Fig.9 Colorful bib patchwork with tiger pattern embroidered

也有人将五种毒物(一般为蝎子、蜈蚣、蜘蛛、蟾蜍、毒蛇或蜥蜴)的形象绣在围涎上,为求以毒攻毒,护佑孩童。古人认为,世上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相互转换的,五毒护子的思维理念为:善恶会转化,祸福互相倚,用毒物来驱赶恶魔,守护孩童。寓意相同的还有“八卦图”纹(见图10),古人认为“八卦”有着定吉凶、知万象的能力,因此围涎也常用其辟邪并护佑孩童。除了图案纹样外,围涎的色彩也会隐含护子寓意。如虎形围涎上将蓝色作为主色用于老虎身体或某一局部,“蓝”取“拦”的谐音,喻意“拦阻妖魔鬼怪”,起到驱邪、保护的作用。

图10 贴绣八卦纹围涎Fig.10 Bib with Bagua pattern embroidered

2.3 祈福寓意

吉祥文化已经深深植根于民族思维和民族心理中,中国劳动人民视“吉祥”二字为消灾祈福、诸事顺利的象征,他们祈求平安如意、五谷丰登,渴望生活幸福、长命百岁。“吉祥寓意”是民间传统艺术创作的思想源泉,人们会用事物的固有属性加上艺术象征意义表达对幸福、欢乐喜庆的向往[8]。如蝙蝠的“蝠”取“福”的谐音,视为吉兆,将蝙蝠绘成图像,寄托着人们对未来幸“福”生活的美好心愿。近代儿童围涎纹样也具有明显的吉祥祝颂内涵,主要以“福、寿、禄、财、喜”相关吉祥寓意为主题,图案题材包括文字类、花鸟鱼虫走兽类以及古代神话故事。如蝙蝠、佛手柑等纹样因其谐音被视为“福”的象征,使用佛手柑外轮廓形状拼缝而成的围涎,喻意为有“福”。而更多的是多种纹样多种喻意组合在一起,如一只蝙蝠、两枚古钱、两颗寿桃的组合喻意为福寿双全;用蝙蝠、梅花鹿、兽3种动物形象来象征“福禄寿”;蝙蝠和云的组合,意为福从天降,将喜鹊画在梅花的枝梢上,则构成“喜上眉梢”的吉祥图案(见图11)。

图11 拼缎彩绣喜上眉梢围涎Fig.11 Bib with xishang-meishao pattern embroidered

一些几何纹样,如回纹、如意纹、双钱、“卍”字纹、菱形纹等,原本取自于佛教的法物和宗教崇拜图案,后来逐渐为世俗民间所用,象征长寿、平安、吉祥、如意等美好寓意。在围涎纹样中,这些都常作为底纹装饰,寓意吉祥;也有在围涎造型上使用如意形、菱形等几何形态,寄予孩童一生吉祥如意的良好祝愿。

在儿童围涎的装饰纹样中,用文字符号直接绣在围涎上表达祝福和心愿,也是常见的一种类型。这类文字符号中,以福字、寿字、禄字等为主要题材,并将其图案化、艺术化,形成一种吉祥符号,样式非常丰富,且不同的造型会有不同的含义。如寿字,造型有圆形或长形不等,字形长则意为长寿,字形圆则意为圆寿。还有各类吉祥诗纹和话语,如福如东海、五子登科、状元及第、长命富贵、福禄双全等,直白通俗,寓意丰富(见图12)。

图12 彩缎刺绣长命富贵福字围涎 Fig.12 Bib with five Chinese characters (meaning longevity and prosperity) embroidered

3 结语

围涎是中国传统农耕文化的产物,其造型讲究、绣工精致,展现出独特的造物审美情趣,构图及装饰纹样的运用体现出浓郁的文化内涵,是民间艺术的瑰宝。围涎也体现着古往今来民俗文化的发展印迹,其外观和纹样符号都是充满生活气息的民俗特色语汇,承载着深厚的民俗精神。传统围涎造物理念中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的人文观念对现代物品文化有着深远的影响,值得去发掘研究。随着时代的发展,万物皆在革新,儿童围涎也经历着西化演变,传统的手工制作越来越少见,更多的是缺乏情感的工业产品模式,这种现状需要被关注并思考。延续传统围涎的造物精髓并将其发扬光大,需要开辟一条传统民俗与现代审美理念共生共荣之路,创造出具有本民族独特设计语言的产品,才能实现文化传承与经济发展的双重效应。

[1] 周汛,高春明.中国衣冠服饰大辞典[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6:230.

[2] 余翠雁.无言的祝福:童服里的故事 [M].广州:广州出版社,2010:165-179.

[3] 李雁.近代儿童围涎研究[J].丝绸,2014,51(4):63- 69.

LI Yan. Study on children's bib in modern times[J].Journal of Silk, 2014,51(4):63- 69.(in Chinese)

[4] 张竞琼,孙宁宁.近代童装中刺绣纹饰的象征性与色彩的装饰性[J].丝绸,2008,45(7):60- 62.

ZHANG Jingqiong,SUN Ningning.Symbolism and color decoration of embroidery pattern in modern children's clothing[J].Journal of Silk,2008,45(7):60- 62.(in Chinese)

[5] 冯泽民,叶洪光,郑高杰.荆楚民间挑补绣艺术探究[J].丝绸,2011,48(10):51-54.

FENG Zemin,YE Hongguang,ZHENG Gaojie.Explore and analysis of the folk embroidery in Hubei district[J].Journal of Silk,2011,48(10):51-54.(in Chinese)

[6] 钟漫天.传统童装的形制及其民俗事象[J].艺术设计研究,2011(2):41- 45.

ZHONG Mantian.Shape of the traditional children's customs and its folklore[J]. Art and Design Research, 2011(2):41- 45.(in Chinese)

[7] 茅惠伟.传统丝绸与民间女红中的虎文化研究[J].丝绸,2011,48 (8):45- 49.

MAO Huiwei.Study on the tiger culture in the traditional silk and folk needlecraft[J].Journal of Silk,2011,48(8):45- 49.(in Chinese)

[8] 娜仁花.吉祥文化的语言学特征[J].语文学刊,2007(24):127-128.

NA Renhua.Linguistic features of auspicious culture[J].Joumal of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2007(24):127-128.(in Chinese)

猜你喜欢

吉祥寓意纹样
美好寓意品芝麻
同敲吉祥鼓 共度欢乐年
同敲吉祥鼓 共度欢乐年
与人为善 一路吉祥
盛放的寓意
《绿野仙踪》中隐含的颠覆性寓意
《2020年杭州亚运会纹样设计》
藏族传统纹样中几何纹样的类型及其文化解读
模仿老鹰的乌鸦
袁飞纹样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