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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工作与乡村振兴:实践困境、价值亲和与专业突围

2018-03-08陈相云

理论月刊 2018年4期
关键词:战略政府农村

□陈相云

(上海大学 社会学院,上海 宝山 200444)

一、问题提出

2015年底《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显示,脱贫攻坚的总体目标是:到2020年,稳定实现农村贫困人口不愁吃、不愁穿,义务教育、基本医疗和住房安全有保障,确保我国现行标准下农村贫困人口实现脱贫,贫困县全部摘帽,解决区域性整体贫困[1]。2016年底,国务院印发的《“十三五”脱贫攻坚规划》(下称《规划》)显示2011年至2015年,我国现行标准下农村贫困人口减少1亿多人、贫困发生率降低11.5%,但当前贫困问题依然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最突出的短板[2]。为对《规划》进一步落实,民政部、财政部和国务院扶贫办联合印发了《关于支持社会工作专业力量参与脱贫攻坚的指导意见》,要求社会工作专业力量要根据贫困人口的不同需求分类提供专业服务。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乡村振兴战略,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要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3]。一系列政策制度的出台为社会工作参与乡村振兴提供了重要契机,但是已有的相关文件只是从宏观角度进行阐释,并未对社会工作参与乡村振兴战略规划出具体可行的现实路径。

从学术角度审视,目前学术界认为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对社会工作是一个重大的发展机遇,这种观念的前提假设是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需要专业社会工作的参与和服务。因此实现专业社会工作参与乡村振兴战略亟待解决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对于乡村振兴,社会工作何以可为?二是对于乡村振兴,社会工作何以作为?事实上在国际社会,扶持乡村建设、减轻贫困一直是社会工作界的核心使命(社会工作委员会(CSWE),2015a;Hare,2004;国际社会工作者联合会,2012)。因此,履行其使命的核心是社会工作行业将支持乡村、减轻贫困的基本政策纳入其实践能力的范围之内。当前西方专业社会工作参与乡村振兴和扶持贫困主要采用临床方法或个案管理干预以直接因应服务对象的个性化需求或提供普适化的公共援助解决方案(Eamon,Wu,&Zhang,2012;Eamon&Zhang,2006;Hawkins,2005;Krumer-Nevo,Monnickendam,&Weiss-Gal,2009;Waldegrave,2005;Weiss,2003)。然而,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面对日益加剧的收入不平等以及社会工作者个人,家庭和社区贫困率惊人上升,这种做 法 是不足的(Birkenmaier& Curley,2009;Daugherty&Barber,2001年;Mirabito,2012;Reisch&Gorin,2001;Waldegrave,2005;Weiss,2003)。目前国内对于社会工作参与乡村建设的研究主要聚焦于精准扶贫,并从政策制度的实施进行理论性的思考和推理(李迎生,徐向文,2016;侯利文,2017;钱宁,卜文虎,2017;岳天明,李林芳,2017;王卓,2016)。但是,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的乡村振兴战略则更具有中国特色,因此社会工作参与乡村振兴,对其进行服务的方法、策略和经验的总结和反思必然成为中国社会工作本土化的有益尝试。鉴于此,本文主要以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现实需求和实践困境为研究起点,以社会工作与乡村振兴的契合度为研究关切,尝试结合我国乡村振兴战略发展的新形势、新需要,探索社会工作介入乡村振兴的可能空间和专业突围。

二、乡村振兴战略面临的实践挑战

为回应新时期乡村建设的结构性变化和主体性调整,实现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重要目标,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提出乡村振兴战略。所谓乡村振兴,就是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缩小城乡差距,实现城市和乡村相互联系、相互促进旨在打破一切阻碍城乡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和政策障碍,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但在实践过程中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仍然面临着诸多挑战。

(一)重农业轻乡村的定势理念

改革开放以来,“三农”政策的制定主要以工业化和城镇化为导向。农村被定位于为工业化和城镇化发展提供特定需求,即在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快速发展中需要农村提供更多的生产原料。在此期间“三农”发展战略逐渐演变成农业发展战略,更着重聚焦于解决现实中的农业问题。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明确提出农业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实现现代化的基础,必须推进农业现代化,城乡统筹发展、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等口号,但是总体而言,对于乡村问题并非未给予足够的重视,而是将其未上升到足够的战略高度。

十九大报告在深刻认识到城乡关系和社会发展规律的基础上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对农村农业工作的总部署由推进“农业现代化”转变为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由此反应中央对农村定位的再认识,改变在城乡关系建设中乡村对城市的从属地位。农村建设不再聚焦于农民增收和农业产品迅速配置城市的两种传统形式,乡村现代化建设被提上议事日程,农村和城市在社会发展过程中开始置于平等地位。但是无论在建设年代还是改革开放以来,农业支援工业,农民服务市民促使社会形成了以乡养城的惯性思维。

(二)乡村振兴工作主体系统的科层制陷阱

我国社会政策的制定和实行具有自上而下的特点,即中央政府提出任务和目标,地方政府层层落实。对于乡村振兴战略而言,中央会相继出台相关政策为乡村振兴的顺利实施保驾护航,但在地方执行过程中依旧面临着政策意图是否变形和扭曲的问题。为保证乡村振兴战略的有效实施,亟待解决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政策制定追求特殊化还是普适化,中央制定的政策通常是针对全国各个地方进行的统一顶层设计,但是由于地理位置、经济发展程度等因素的影响,各地方现实情况存在差异,如何实现顶层设计与个性化相适应是乡村振兴战略面临的首要问题;二是地方政府在执行乡村振兴战略的过程中能否按照中央的原始意图来执行,目前财税体制的改革导致各级政府更加注重通过争取项目为自身发展添加政绩,而项目制运行的层级代理和专业化分工普遍较为分散和零碎化;三是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最终要落实到基层乡村建设,各级政府是否能够在政策执行的过程中按照乡村所处的社会历史条件为其因地制宜地制定发展规划则是中央和地方政府必须解决的问题。

(三)农民能否实现自助

农民是乡村振兴的主体和直接受益者,提高其内生动力和发展能力是实现乡村振兴的根本之策。因此在推动农民进城,提高城镇化比例的同时,更需注重解决农村劳动力和人口问题。根据国家统计数据显示,2016年我国城镇人口达到79298万人,相较于2015年增加2182万人,乡村人口为58973万人,比2015年减少1373万人,城镇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比重为57.35%[4]。随着城镇化进程的推进,城镇人口的比例不断攀升,大量乡村劳动力涌入城市,城乡人口比例开始失衡,农村人口处于净流出状态,进而引发诸如人口老龄化、性别比例失调、“三留守”人员的不断增加等社会问题,严重制约了农业农村的现代化建设。而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必须要充分调动农民群众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因此从本质上来讲实现乡村振兴战略必须提高农民的内生动力和可持续的发展能力,以科学的调查和详细的发展研究规划为技术支撑,以良好的社会环境吸引人才回流,参与到乡村振兴的过程中来。

(四)乡村关系能否重构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培养一支懂农业、爱农村、爱农民的工作队伍[5](p8),因此乡村振兴战略可持续发展的源动力是注重农业农村人才资源的挖掘和培育。目前诸多城市出台人才优惠政策助力其自身发展,各地农村为实现振兴必然要制定符合自身发展情况与需求的优惠政策以挽留和吸引人才。然而传统的乡村治理中,村组干部成为治理主体,扮演着村庄当家人和国家政权基层代理人的角色[6](p167),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必然会带来国家大量惠农项目向农村的输入。在此背景之下,村庄的利益谋动和乡村现实的社会诉求相互交织,交际能力强、发展能力强的外流人才开始回乡登上村庄的政治舞台,先前呈现固态化形式的村庄权力结构开始受到回流人才的挑战,对乡村的基层治理机制造成冲击和重塑。

三、社会工作与乡村振兴战略的价值亲和

乡村振兴是一项社会性的事业,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重要战略举措,既要国家的政策支持,也需要农村群众的积极参与。然而乡村振兴战略无论是从现有的国家政策出台,还是现实推进路径来审视,均需要寻求一定的理论依凭和专业支撑助其走向深入。而社会工作是一个高度价值有涉的专业[7](p107),在百年的发展历程中形成了以利他主义为导向,以社会公平公正为追求,以助人自助为目标的价值理念,这一专业价值理念与乡村振兴具有极强的共通性。本文通过对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过程面临挑战的分析,寻求社会工作参与乡村振兴战略的有效切入点,发挥专业优势进而助推乡村振兴。

(一)社会工作的专业性

党中央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主要为解决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扭转乡村的衰败趋势,如老龄化、空心化、留守现象等问题;二是针对社会主要矛盾变化的相应部署。而社会工作是以科学的理论知识为基础,以社会发展需求为问题意识,对社会运行机制和人类生存方式的历史性变迁有着深入的了解和把握,进而对社会发展过程中产生的社会矛盾具有明确的专业性视角,因此社会工作参与乡村振兴具有自身的专业优势。

首先,个案、小组和社区工作作为专业社会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专业方法之一,以社区和居民的需求为导向,通过专业社会工作者的介入,确定需要解决的问题和服务方式,挖掘和整合社区资源,预防和解决社会问题,提高社区的生活质量和福利水平。由此看来,社会工作能够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过程中发挥一定的作用解决农村长年的衰败现象,尤其是城镇化进程中的农村留守儿童、留守老人和空巢化问题。其次,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具体而言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涉及生活的诸多方面,主要是对社会公平正义的诉求。而社会工作对公平正义的诉求本质上就是对乡村建设实践的真实表达,社会工作可以运用“助人自助”的专业理念为乡村振兴的参与主体实现增能,而获得专业支持的服务对象积极参与的乡村建设必然能够持久发展,对乡村振兴起到助推和促动作用。

(二)社会工作的职业化推进

自2006年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建设社会工作人才队伍以来,十多年来我国的社会工作职业化在专业承认、服务承认、政治承认和职业承认等方面取得了突破性的发展。在专业承认方面政府相继出台了《关于加强社会工作专业人才队伍建设的意见》和《社会工作专业人才队伍建设中长期发展规划(2011—2020)》,并在《国家职业大典》中将社会工作者由之前的“商业服务人员”重新定义为“专业技术人员”[8](p136),《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关于支持社会工作专业力量参与脱贫攻坚的指导意见》《社会救助暂行办法》等法律法规中均对社会工作发展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在服务承认方面,各地社会工作投入资金量达42.68亿元,比2015年增长66.23%,全国事业单位、城乡社区及其他相关组织中已开发社会工作专业岗位27万余个,政府购买社会工作服务已经初现成效[9]。在政治承认方面政府相继在2015年和2016年将专业社会工作发展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在职业承认方面,国家举办全国社会工作者职业水平考试,截止到2016年底,全国持证社会工作者共计28.8万人,其中社会工作师6.9万人,助理工作师21.9万人[10],与此同时民政部组织实施了社会工作服务标准化建设示范工程,在全国范围内确定了68个社会工作服务示范地区、220个示范社区和316个示范单位,为相关地区、行业和领域推进社会工作服务提供了样板和参考。综合来讲,目前社会工作职业化的推进为参与乡村振兴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三)社会工作与政府合作的后天经验累积

社会工作与政府合作的经验累积主要体现为两个方面:一是参与社会政策的制定、实施和评估,近年来随着政府服务理念的转型,各级政府根据当地实际发展状况制定了以公正为核心价值取向的涉及大量民生领域的社会政策,涵盖了社会保障、社会服务、社会福利等方面[11](p19)。而社会工作是以行动和反思为导向的专业实践,长期的基层专业服务经验累积了大量的一手资料,在此基础之上对基层服务经验进行归纳与总结,并开始构建具有本土化特征的专业社会工作服务模式。社会工作无论是对其基层服务经验的总结还是本土化服务模式的有益尝试均可以对政府制定相关领域的社会政策提供重要的决策依据;二是,承接政府购买服务的经验累积。1949年以来,我国为加速发展工业化和加强对社会的组织动员能力,政府力图通过正式的组织力量解决人们在生活中遇到的各种问题,政府不但成为全部社会资源的占有者,还是解决社会问题的责任人,这一时期政府成为全能政府,随着政企分离改革政策的推动和社会经济的纵深发展,新时期新的社会问题不断涌现,传统的解决社会问题的方式开始失效,因此政府探索出一条政府出资,专业组织承办的社会服务的新模式,而社会工作在政府购买服务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并发挥了重要作用。乡村振兴战略的发起和贯彻首先是政府行为,而社会工作完全可以借助常年承接政府购买服务的经验和模式参与乡村振兴。

四、社会工作参与乡村振兴战略的专业突围

从理论层面来讲社会工作与乡村振兴战略具有一定程度的耦合性,社会工作可以作为一种手段在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过程中发挥一定的功效。但在现实实践中社会工作与乡村振兴战略的耦合度何以彰显?事实上目前学术界虽然进行了探讨,但是尚未上升到学科建设层面,未形成系统的、可循环论证的现实进路。因此本部分从社会工作的理论和实践中寻求参与乡村振兴的专业突围以及未来的发展空间。

一是以人力资本投资,为社会工作介入乡村振兴的关键策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是基于我国城乡差别较大,农业和农村发展严重滞后于城市的社会现实。城乡发展差距不仅体现在经济层面,更为明显的是思想观念和教育水平的差距,以及由此而引发的文化、劳动、技术素质和创业精神的差距[12](p145)。因此实现乡村振兴,不应仅仅聚焦于物质资本的投资而且必须要加强对乡村地区人力资源的开发,人力资源开发是乡村振兴的一项核心资产,也是实现乡村长久发展的根本性措施。从人力资源的优先投资顺序上应该首先投资于教育,教育投资不仅包括科学知识和技能的培训,也包括引导民众思想观念的转变。教育扶持乡村振兴的主体主要包括政府和非政府的社会组织。而社会工作作为非政府的组织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角色展演上可以充分发挥资源链接者和倡导者的角色,为乡村与高校和社会之间建立联系,促使高校和社会发挥人力、物力等资源对乡村资源进行开发。与此同时社会工作介入乡村振兴也可以突出赋权的价值理念,赋权强调以能力、资源的发掘和建设为核心,利用社会工作专业的工作技巧和方法,帮助乡村社区及其民众发现自身的能力、资源和潜力,进而对乡村的居民形成正向激励,激发其自我谋生的能力和发展潜力,促使乡村社区和民众成为乡村振兴可持续发展的主体和源动力。

二是以社区工作为社会工作介入乡村振兴的核心工作模式。社区工作作为社会工作基本方法之一,以社区和居民为服务对象,通过发动和组织居民参与集体行动,有计划、有步骤地解决社会问题,培养自主、互助及自决的精神,培养社区居民参与的意识和能力,以提高社区的社会福利水平,促进社区的进步[13](p138)。其主要目标有:(1)促进居民解决自身所面临的问题,提高居民社会意识;(2)寻求社区需要与社会资源的有效配合,改善社区生活环境,提高生活质量,促进社区进步;(3)追求权力和资源的平等分配;(4)挖掘社区居民的潜能。由此可见,社会工作在乡村振兴中具有一定的功效以解决乡村发展过程中所面临的一系列社会问题,特别是乡村“空心化”、老龄化和留守现象等方面的问题,从而有效避免在人口非均衡流动的背景之下,农村内部社会结构失衡矛盾的加剧,老龄化、妇孺化与空心化相互交织,造成农村普遍的家庭撕裂,社区邻里互助传统削弱、优秀乡村文明衰减,农村社会结构稳定性遭受破坏等社会治理性难题。

三是以优化政策和公共服务为社会工作介入乡村振兴的重要领域。乡村振兴是以城乡融合为基本手段的重大战略选择,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必须打破传统形式上将城市与乡村相互剥离的政策框架,而实现城乡一体的政策融合需要建立新的社会政策和公共服务体系。近年来,在“小政府,大社会”的理念背景之下政府出台了众多社会政策,其核心价值取向是追求社会的公平正义,这与社会工作的价值观念不谋而合。社会工作组织长期服务基层,充分了解乡村民众的发展需求,因此社会工作可以充分发挥其实践功能,并在对现有相关政策进行针对性分析评估基础上,从政策优化、政策整合、政策创新三个维度向政府提出建议和策略,提升政策效力、强化政策合力,消除政策空白,形成能够有效满足乡村振兴需求的体系化的政策方案。

四是以政府购买服务为社会工作介入乡村振兴的常态化机制。1994年实行分税制改革以来,政府形成了以财政为核心的项目管理体制[14](p2)。项目制成为中央权力集中背景之下充分调动地方各级政府积极性的一种机制,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项目制的范围开始向外延伸。与传统项目制中地方政府作为项目承接者的角色所不同的是,政府在公共服务和社会建设项目化运作过程中,社会组织成为项目制的主要承接者。而社会工作作为社会组织中的重要部分对乡村振兴的参与主要是通过项目制进行的,政府作为项目发包方的主体需要对项目化运作进行顶层设计,为社会工作组织参与乡村振兴提供制度化、常态化、规范化的保障机制。与此同时,国务院办公厅于2016年6月发布通知,成立以国务院副总理牵头的政府购买服务改革工作领导小组,统筹协调政府购买服务改革,这也显示出政府积极推动自身职能转变,政府职能的转变为社会工作参与政府购买服务提供了重要契机。除此之外政府购买服务的常态化机制还需要相应的财政支持和配套的购买专业服务清单,由此才能有效保证社会工作参与乡村振兴具有现实可行性。

五是以城乡融合为社会工作介入乡村振兴的基本手段。乡村振兴并不是简单地在乡村内部重建和提升,新时代背景下乡村振兴必然是开放的,必须有城乡双重资源的集合和集成,既有农村内部资源的激活集聚,又有城市外部资源的整合进入,而非城乡之间发展资源数量的分配。进一步而言,乡村振兴既不是城市对乡村单向的福利给予,也非乡村对城市的被动式的资源接受。城乡融合主要是指城乡资源平等公平地自由交换、城乡产业一体化的共同发展、城乡形态差异化的互利性共存三方面的主要内涵。因此,通过城乡融合实现互利共赢是乡村振兴战略的基本要求,不管是要素融合、产业融合、还是空间融合,构建城乡一体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对乡村振兴均是不容忽视的。因此社会工作通过为乡村振兴提供社会服务,协助城乡改善固有的价值观念和定势思维,化解矛盾与纠纷,协调城乡关系等途径,为乡村振兴做出独特的贡献。

六是以持续发展为社会工作介入乡村振兴的目标指向。乡村振兴是基于破解现实矛盾的新的战略构想,主要是通过深化改革和创新政策解决乡村发展中各种紧迫性突出问题。因此,乡村振兴不是简单的否定和推翻传统的乡村社会。而是在新的历史发展阶段,必须以发展为前提,进而实现在现代条件下从传统乡村向现代乡村的根本性转变,保证在城乡深度融合的背景下乡村功能的全面发展和提升。推进乡村振兴过程中不仅要有更好的产业发展基础,构建乡村发展的新产业构成和经营方式,培育乡村成长的新业态,还要打造更优美的乡村空间形态,创建更优质的生态环境和实现更好的文化传承。这也体现出乡村能否实现振兴和发展的影响因素并非单一化,在此过程中社会工作可以根据乡村振兴的具体需求与掌握各种乡村发展资源的主体建立相关性分析,多元灵活的社会资源对于乡村发展是至关重要的。政府资源、企业资源、社会组织资源等均可以成为助力乡村发展的重要力量。尤其是社会工作组织在政府服务职能转型的背景下得以迅速发展,可以充分利用在政府购买服务中积累的服务经验和实践模式对各种资源进行协调和对接,以提升乡村振兴的发展效率,从而做到利用最少的资源实现发展的最大效果。

综上所述,社会工作可以有效实现乡村建设水平的提高和快速发展,特别是当前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过程中,社会工作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理念和专业优势,也必将在乡村发展中发挥特有的功能,无论是从专业理念到技术方法,还是从政策制定与倡导到社会服务的传递与实施等方面都会有巨大的参与和发展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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