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本的“三个层面”解读《谈生命》

史艳艳

文本解读一般情况下有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便是文章语言文字所展示的表层含义，即文章“写了什么”。它包括写了哪些人，做了何事情，什么起因，经过怎样，结果如何等；第二个层面便是从字里行间中揣摩品味出来的引申含义，即文章“怎么写”的。比如它塑造了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采用这种方法、这种行文格式，而不是其他形式，这样写更有何妙处等；第三个层面则是需要读者内心仔细思索寻觅带给我们有一定指导方向、值得借鉴的深层内涵，即“作者的目的是什么”、“文章有何启发”。作者写这篇文章是要告诉我们今后遇到此问题时该如何面对，或者说我们价值取向的天平该往哪个方向倾斜，给我们有哪些启示等。

下面我就冰心的《谈生命》文章说起，探讨一下对“文本解读”这三个层面的实践摸索。

第一个层面：文章写了什么。作者没有说生命是什么，因为这个话题比较深奥，也不好说清楚，而是拓开一笔从生命像什么谈起：把生命比作一江春水、一棵小树。他们的生命历程是怎样的？先说“一江春水”，从最高处发源，聚集起许多细流，合成一股有力的洪涛，穿过悬岩峭壁，冲到层沙积土，挟卷滚滚沙石，快乐勇敢地流走。有时候遇到巉岩前阻，他愤激、奔腾，怒吼、回旋，直到冲倒危崖，他才心平气和一泻千里。有时候经过平沙，看见桃花，他快樂、羞怯，静静流着，低低吟唱，轻轻度过这段浪漫行程。有时候遇到暴风雨，使他心魂惊骇，疾风吹卷，大雨击打，他浑浊，扰乱，然而雨过天晴，他又获得新生力量。有时候遇到晚霞新月，温暖照耀，他想休憩、睡眠，而那股前进的力量仍催逼着他向前走。

再看“一棵小树”的生命历程又是怎样的呢？他从地底聚集生力，早春破壳出来，伸出嫩叶吸收空气，承受阳光，雨中吟唱，风中跳舞，承受大树荫遮、覆压，而他以青春生长的力量，挣脱、挺立！春天开出满树繁花，蜂蝶围绕，小鸟歌唱。盛夏，伸出浓荫，荫蔽芳草，结出果实，呈现大地甜美芳馨。秋风起了，满树庄严灿烂，宁静怡悦！冬天，黄叶干枝卷落吹抖，一声不响落在大地的怀里。

第二个层面：文章为什么这样写。是啊，作者为什么把生命比喻成“一江春水”、“一棵小树”？先谈生命像“一江春水”：多么像我们人的生命历程。生活中，我们遇到过挫折逆境，痛苦过，生气过，平心静气想想，还得寻找方法解决，摆脱困境后，我们仍然轻装上阵继续前行。我们也遇到过别人的夸赞表扬，脸红过，害羞过，静静地享受过这般美好。我们也遭遇过突然打击，当时脑子一片混乱，手足无措，可是几天过后，回想一下，反应就不会像当时那样激烈，生活仍然按部就班继续下去。

我们还遇到过成功顺境，有鲜花，有掌声，想沉迷其中停止不前，可是成绩只能代表过去，不能代表将来，生活仍然催逼着我们向前奋斗。这就是我们的人生，既有“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的顺境，也有“云漫漫兮白日寒，天荆地棘行路难”的逆境，既有“仕宦而至将相，富贵而归故乡”的人生巅峰，也有“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的人生低谷。有顺境，也有逆境；有快乐，也有痛苦，它是曲折的，也是丰富多彩的。大作家比喻得多么贴切，多么形象，多么生动！

再看生命像“一棵小树”：简直就是我们的人生四季。童年，父母爱戴呵护，抚育培养；青年，充满着青春的力量勃勃生长；中年，事业有成，撑起家庭，赡养父母；老年，宁静安详，叶落归根，融化大地。生命就是这样由小到大，由弱到强，最终归于消亡，生生不息，循环往复。他是曲折的，也是丰富多彩的。

冰心老人，感受生命如此精确、如此精湛。

第三个层面：作者的目的是什么。由此，作者阐发生命的本质：“一息”、“一滴”、“一叶”告诉我们生命是渺小的；然而它是组成大宇宙的一部分，它同样很重要。河只有流动才不会变成“死湖”，种子只有生长才不会变成“空壳”，那么人只有奋斗才会活得有价值、有意义！奋斗的过程中有快乐，也有痛苦，无论怎样，我们都要感谢他们，他们都很美丽，因为他们让我们的人生绚丽生姿！

“愿生命中有够多的云翳，来造成一个美丽的黄昏”，到我们进入暮年，回首往事，我们经历过，我们生活过，太多的美好令我们回忆，我们没有虚度年华，我们的生命美妙绝伦！因此，我们要热爱生命，珍惜生命，善待生命，走好自己的人生旅程。

老人独具一双慧眼，诠释生命的真谛透彻、精辟。文章独立成段，一气呵成，浑然一体，全篇比喻灵动隽永，富于美感，哲思邈远深长，意味久远。800字的文章，同时拥有结构美、比喻美、形象美、哲理美诸多特色，堪称我们临摹写作的典范佳作。

一位世纪老人，坐在一间静谧的斗室，端起一杯清透的茗茶，俯瞰寰宇，为我们演奏了一曲时或波澜壮阔、惊涛骇浪，时或水天一色、如歌如诉的人类生命的华彩乐章！一个人的精神发育史就是一个人的阅读史。文本阅读三个层面，就是三种境界，愉悦在目，滋养在心，让你行走在美丽的人生旅途中。与诸位共勉！

作者单位：河南省焦作市马村区教育局教研室（454000）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