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地理与东西方视域中的他者
——评2018年春晚小品《同喜同乐》
2018-03-07许礼华高峻
许礼华,高峻
(上海师范大学旅游学院,上海 200234)
2018年春晚小品《同喜同乐》以近年来中国援建的肯尼亚蒙内铁路为背景,表达的主题是“中非人民一家亲”。除了融入了动感十足的南非世界杯主题曲wakawaka、非洲舞蹈、面具等非洲特色文化,央视还特地从肯尼亚、科特迪瓦等国请来了专业的演员,实现了春晚舞台上第一次中非演员联袂演出。西方部分英文媒体,包括 The New York Times(纽约时报),BBC,South China Morning Post(南华早报),Newsweek(新闻周刊)等于小品的整体效果和内容不管,抓住了小品中的两个细节无限放大做文章对这个小品进行了报道:一是由中国艺人常艺博扮演的猴子角色,认为刻意用动物嘲讽非洲的原始和野蛮;二是由中国小品导演扮演的非洲大妈,认为将中国人脸涂黑是赤裸裸的种族歧视。
1 《同喜同乐》中的自我
西方文化认为脸涂黑是赤裸裸的种族歧视。黑脸妆诞生于1830年代的美国,并且逐渐在19世纪流行开来,成为当时经典的演出手段,其中以The Black and White Minstrel Show为代表。黑脸妆加剧了19世纪中对于黑人的种族歧视:非黑人艺人们通过戴上 “黑脸妆”扮演黑人,常在剧中巩固和宣扬带有歧视色彩的图片、对待黑人的态度,并且通过电视节目的散播扭曲人们对于黑人的认知。最终,20世纪中期,带有歧视色彩的“黑脸妆”才逐渐消失并被欧美国家抵制。
东方文化中脸涂黑仅仅是人物塑造的一种手段。特别是在中国的传统戏剧中,不同颜色代表不同的人物形象和性格特征,黑色脸:代表正直、无私、刚直不阿的人物形象,如:包公;白色脸,表现奸诈多疑,含贬义,代表凶诈,如:“三国戏”里的曹操、《打严嵩》中的严蒿,秦桧。此外,小品是中国特有的文化样式,它一方面常常对演员的肢体语言进行一定的揶揄甚至夸张表达,如对潘长江的个头、对冯巩的脸型;另一方面,它对主要演员的台词功底、语言天赋以及肢体语言都有专业的要求,与小品中的列车员角色可以直接从肯尼亚找来、在中国简单培训下即可登场演出不同,非洲大妈这一角色的大量中文台词对非洲演员而言也是一大挑战,于是,我们不难理解编导组在有限的彩排时间内选择了中国人来演绎这一重要角色,事实上从事小品导演出身的娄乃鸣对角色的把握和专业的表演使得普通中国观众也难以分辨真假。在小品中,演员脸涂黑是为了表现非洲主要民族直观的肤色特征,并非西方媒体认为的种族歧视。
当然,在审查制度如此严格的国度中审查应最为严格的综艺节目中,出现这样的小品,绝对不是偶然或是疏忽。笔者愿意相信节目的创作者不是刻意侮辱非洲人和其他国家的黑人。他们对这些种族歧视的因素,也可能完全不了解。然而,这个时候,意图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损害也已经造成。更重要的是,创作的意图不应成为其包含这些种族歧视因素的借口。纽约时报的文章提到,中国许多大学都有非洲研究中心,且全中国有大约十万非洲留学生。除此以外,甚至许多的欧美国家在华人士都能提供相应参考意见。有心的话,主创人员或是央视及宣传部门相关负责人,有充足的资源可以避免《同喜同乐》这样的事故。
2 西方视域中的他者
西方部分媒体客观的指出《同喜同乐》中的我们的“种族主义”和“嘲讽非洲的原始和野蛮”时,我们必须明白,凡是主张客观的科学,都意味着它有一个种族主义、帝国主义的过去。
在殖民时代,西方把非洲“他者化”表达了一种需要,即控制的需要。“他者化”实际上是西方人内心恐惧的反射。他们将非洲刻画成令人惧怕的黑色大陆(与白色的、文明的欧洲形成正反对比,而拿着屠刀杀进了非洲的正是这些文明的欧洲人)。
西方部分媒体在做评价的时候,强调不站在任何立场上阐述任何观点或者不做任何主观评价的时候,往往意味着阐述的观点是站在西方人的立场和角度上。正如帕里所说,这就使得,认为主导文化就是一种普遍的思想形式,其权威性的表征具有客观真理的思想成为自然而然的事。
西方人依据自己对整个世界的认识,对其他地区地理事物、物种文化以及过程进行命名,而这种思想观念就是将其他地域文化看成居于从属地位的文化,全球意识就是通过帝国主义这样的方式积累起来的地理知识的一个明显的特点。根据西方世界的观念,全球被描绘成为一个由不同类别、层级组成的地图。这些概念是西方种族主义等不平等观念的源泉。
3 东方视域中的他者——人类命运共同体
小品《同喜同乐》,以近年来中国援建的肯尼亚蒙内铁路为背景,表达的主题是“中非人民一家亲”。西方部分媒体关注春晚一个单一节目的个别元素,基本不提及节目正面内容及“中非一家亲”的主题叙事,抓住几个元素便无限放大,直至最终上纲上线、扣上种族歧视的大帽,套用西方媒体在报道国内外种族问题的既定新闻框架进行议程设置,这一做法值得商榷。
从历史的角度来说,东方和西方是那种复杂且常常令人担忧的关系。西方人把自己定义为先进的一方,是西方人创造了新的历史,改变了整个世界。而把东方看作稳定的、静态的、落后的、停滞的一方。他们认为,欧洲铸造未来,而东方只能重复欧洲人的经历。
东方并没有走西方的老路,中国向世界提供一系列富有建设性的公共产品,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理念注入新动力。命运共同体意识超越各种族、不同地区文化、世界各个国家以及不同的意识形态的界限,为思考人类未来提供了崭新的视角、全新的理念以及一个理性可行的行动方案。这一超越各个民族国家和不同意识形态的 “全球观”,体现了中国与各国合作共赢的理念,表达了中国追求和平发展的愿望,提交出一份思考人类未来的“中国方略”。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份责任。
[1]迈克·克朗.文化地理学[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3:35.
[2]迈克·克朗.文化地理学[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3:6.
[3]爱德华·W·苏贾.后现代地理学:重申批判社会理论中的空间[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11.
[4]迈克·克朗.文化地理学[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3:76.
[5]安宇宏.人类命运共同体[J].宏观经济管理,2017(2):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