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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信心理研究新进展:理论与方法的进步

2018-03-07

文化创新比较研究 2018年21期
关键词:好运消极信念

刘 斌

(江苏理工学院化学与环境工程学院,江苏常州 213001)

迷信的历史已久,在不同文化背景下都存在,从人类发展历史来看,迷信起源于人类的自然信仰,是意识的萌芽,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科学技术的发展,许多迷信已经消除。但占卜、算命、看相等迷信行为在我们的生活中随处可见。崔景贵(2002)在大学生中做过无记名调查,发现近20%的学生对电脑算命表示完全相信或比较相信,23. 6 %的大学生承认自己有过现代迷信行为[1]。王赞(2014)在运动员中调查发现,85%的现役运动员存在迷信心理[2]。所以有关迷信的研究引起人们的重视。哈里斯民意调查的结果,33%的美国人相信发现一分钱是好运的象征;24%的人说新郎在婚礼前见到新娘是不吉利的。迷信观念也延伸到数字上,23%的美国人认为7是个幸运数字,12%的人表示13是坏运气的征兆。现在有关迷信的心理研究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第一种是有关迷信心理形成及影响因素的研究;第二种是从心理学理论分析迷信行为;第三种是迷信测量方面的研究。迷信研究一直是西方心理学界研究比较热的课题,但在中国对这方面的研究还比较少。开展迷信研究可以为大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和心理健康观提供理论指导。文章将梳理迷信心理定义、理论,并详细阐述了迷信心理理论更新、问卷修订、积极迷信研究。

1 概念解析

从19世纪以来,西方心理学家就关注迷信、超自然现象、巫术、灵异的研究,但是在报告中这些词语的使用并不一致。例如,同一个信念会归于不同的类别。如女巫信念,有人认为是超自然现象,有人认为是灵异现象,有人认为是巫术,还有人认为是迷信。同样的,还有相同的类别指代不同的信念。如迷信,有人认为对无毒蛇的恐惧是一种迷信 (Beck & Forstmeier, 2007),有人认为相信人有来世是一种迷信 (Tykocinski, 2008)[3]。可见心理学家对此未形成统一的标准,对迷信,超自然现象、巫术、灵异的定义不清。一些心理学家将这四个词当做一样的,未加以区分而有的心理学家将其中三个归于一类。迷信是个体面对恐惧、威胁或者一些未知事情而表现出的一种建立在非逻辑与因果关系上的反应。Pourmovahed等人(2017)研究家庭精神信仰和迷信时,将祈祷、精神调节、有效灵性、精神宽容、错误信念归为精神信仰,将护身符、黑魔法、占卜、算命等归于迷信范畴[4]。

Jahoda 根据文化特点将迷信分为四类:一是相信天堂、地狱存在的宇宙论和世界观;二是看见黑猫会带来厄运等传统世俗迷信;三是超出常理的个体的神秘经验,如附身;四是个人迷信,如幸运数字,幸运饰物等[5]。

在心理学界不同的心理流派对迷信所持的观点也不同。其中,精神分析学派认为迷信是投射的结果,强调无意识和心理暗示的作用;行为主义认为迷信是偶然连接的结果,迷信是偶然强化或者通过观察学习的结果;认知心理学家认为迷信是人们寻求心理安慰而进行的对自己有利的归因[6]。

黄建榕,熊艺(2011)认为迷信是人们对自身命运、运气的一种非理性的信念和行动。可见迷信分为迷信动机、迷信信念和迷信行为[7]。迷信动机是非理性的心理需求,是产生迷信的内在力量;迷信信念是对客观事物错误的认识,是产生迷信的认知基础;迷信行为是迷信的外在表现,表现为迷信仪式或者迷信经历。

在中国,迷信大致也可以分为四种,分别是传统世俗迷信、象征性迷信、关于迷信的世界观和宇宙观、命理迷信。

2 方法进步

在迷信测量研究中,广泛使用的是1983年Tobacyk和 Milford 编制的《超自然信念量表》(Paranormal Belief Scale,PBS)。但这一量表在维度的设置与题项的设置上还未达成一致:首先是维度上的争议,Lawrence等人(1997)认为五个维度最佳,Hartman(1999)认为四个维度最合适,Lange, Irwin & Houran(2000)指出两个维度最合适,而Lindeman & Aarnio(2006)认为超自然信念量表只需要单维度;在题项设置上也存在争议,有研究者提出该量表对迷信的描述采用的都是消极词汇,缺少积极的描述,而积极迷信可以说是迷信心理研究的一个新方向。这个量表主要评估的是消极迷信心理(和那些坏运相连的迷信,从而带来不好的结果),没有评估积极迷信心理(和那些好运相连的迷信,从而带来好的结果)[8]。

但是超自然信念量表将迷信定义狭窄化了,仅关注行为与结果之间的关系,而且没有评估积极迷信与数字迷信等。因此,需要开发新的迷信心理量表,从积极和消极两个方面来评估个体进行迷信心理或迷信行为的一般倾向。在此背景上,Wiseman 和 Watt (2004)编制了BSSs量表来解决这些问题,BSSs量表由3个评价消极结果或厄运的题目(如,当打碎一面镜子时,我会感到焦虑不安,因为这会给我带了厄运)和3个评级积极结果或好运的题目(如,我会说手指交叉以求好运或者是真正的手指交叉)[9]。他们发现积极迷信和消极迷信有不同的作用,例如,当个体积极迷信心理分很高而消极迷信心理分很低时,个体的生活满意度较高(Wiseman & Watt,2004)。Scott,Russel J. & Donald A.(2014)继续修正了BSSs量表,提出了三个成分,相信厄运,相信好运,相信运气可以改变。并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和验证性因子分子。这个量表修正了之前PBS量的不足,对迷信心理研究做出重大贡献[10]。

Lance storm等人(2017)发现PBS量表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原发项目,是大家普遍接受的,如灵媒拥有一种神秘的能力,了解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的事情,另一类是二次项目,是存在假设推理中的,如一些人可以准确的预测自然灾害、选举结果、政治暗杀[11]。由此,Storm编制了PBIS量表,包括10个原发项目,10个二次项目,用来确定PBS量表的三种类型,第一种是原发性信徒,强烈的相信10个原发项目;第二种是非原发性信徒,不相信10个原发项目;第三种是混合信徒,只相信其中几个。Storm等人对PBS量表进一步发展,发现还可以确定信徒的迷信程度。

3 理论丰富

大量的研究研究了迷信心理与其它变量间的关系,但这些研究都是使用PBS量表进行测量的,发现迷信心理与低心理适应性(包括低自我效能感和高焦虑特质)相关。上文已提到PBS量表只测量了消极迷信心理,没有测量积极迷信心理。可能迷信心理会产生不同的作用。Richard & Caroline对此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发现,迷信种类与生活满意度存在交互作用,这也反映了之前PBS量表在测量迷信信念方面是存在缺陷的。

Scott,Russel J. & Donald A.(2014)的研究不仅在测量上使得迷信心理进步了很多,也进一步丰富了迷信心理理论知识[12]。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因果错觉是迷信的核心信念,迷信和知觉控制存在关系。迷信可以给人一种假象的控制感,确实,在不确定情景中个体的迷信行为会变多,这主要是个体想要增加控制感(the uncertainty hypothesis, Burger & Lynn, 2005)[13]。所以,控制点可以预测迷信行为。Scott,Russel J. & Donald A.(2014)研究发现外部控制点很好的预测对好运或坏运气的相信。二是,统计学指标预测。一些研究表明,女性更易于有迷行行为(e.g., Dag, 1999; Voracek, 2009;Wiseman & Watt, 2004),而其它研究并未发现差异(Tobacyk & Milford, 1983; Wiseman & Watt, 2004)。Scott,Russel J. & Donald A.(2014)的研究用BSS量表发现性别与消极迷信没有关系,性别与积极迷信存在关系。这也从侧面证明了PBS量表存在问题,BSS量表更能有效的测量个体的迷信信念。

Linderman(2011)认为迷信与思维风格相关,迷信是由直觉经验思维模式引起的[14]。郝建宇和李凌(2016)从非关联的正负强化条件入手,用实验研究发现负强化条件下更易产生控制幻觉[15]。这些研究对那些想要探讨为什么人会存在迷信心理,提供了新的见解。几乎所有的迷信理论都认为迷信产生于某个特定的情景,并在这个情景中启动与维持不适用信念与行为。以后不仅可以探讨积极迷信于消极迷信的潜在机制有什么不同,还可以探讨积极迷信与自我效能感和乐观之间的关系,从而形成新的迷信理论。

4 总结与展望

本文从定义、方法、理论三个方面对现代迷信心理学研究进行总结,主要介绍新的研究测量工具Belief in Superstitious Scale(BSS),积极迷信心理的引入,除了扩展迷信心理研究工具,还在理论上有了新进展。

首先,迷信的定义还未统一,使得研究结果不一致,很难形成一个统一的理论。以后的心理学研究可以着眼这方面的研究,统一定义,使得研究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可以很好的进行比较。

其次,迷信心理量表是国外研究者编制的,根据的该国的文化,与我国迷信文化还是存在很多不同的,我们在使用时要注意中国化。另外,我国研究者也应该编制适应我国迷信文化的问卷,使之更好的为我国迷信心理研究做出贡献。

最后,我国迷信心理研究较少,多数是研究生毕业论文做的研究,还存在许多不成熟的地方,多数存在描述截断,相关研究中,以后可以进行更多的实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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