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创意教育的发展及对其创意产业的影响

王东胜

（中国人民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北京 100872）

一、韩国的创意教育及其发展

教育由应试教育向素质教育转轨是提高国民素质、培养新世纪人才的战略举措，也是改革教育体制的关键之所在。所谓素质教育就是通过对每个个体公民进行素质教育，从而达到全民族整体素质的提高为目的，它的基本要求是教育要面向全体学生，使学生在德、体、美、劳各方面得到全面发展。而创意教育和创新教育是素质教育的核心内容，也是素质教育的最终归宿，因为教育的目的是实现创新驱动。人类社会的发展离不开创新，而创新亦是人类所有活动之中最重要的实践动作，同时创新也是人类教育的首要原则及内核。创新能力的培养最终还是要通过教育，而当下我们所面临的难题就是实行一种怎样的教育方法以及人才培养模式，才能使培养出来的人才既有文化素养又有丰富的创造、创新能力来应对社会发展所带来的不断变化的需求。

美国教育家、哲学家约翰·杜威是最先将创意看作教育核心的先行者。他认为学生的创造性思维在传统教育环境下很难被开发出来，因为传统的教育不具有开发创造思维的条件，为此约翰·杜威主张从人的天性出发，促进每个人的个性发展，提倡以学生自由发现为主的科学探究式的教学。杜威的教育理念和教育实践突破了传统教育的藩篱和束缚，符合了美国作为多元社会和多元文化的国情。美国崛起成为科技创新强国，杜威厥功至伟。

作为亚洲四小龙之一的“太极虎”，则把欧美创意教育的理念付诸实践并发扬光大。“韩国的国土面积只有10万平方公里，人口稀少，资源短缺，国土面积狭小，在面对这些困境的情况下韩国却成功实现了经济的腾飞，缔造了令人称颂的‘汉江奇迹’。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韩国的经济总量增长了4000倍，一跃成为全球第十三大经济体”［1］。以三星、现代、起亚为代表的韩国大企业闻名世界，中小企业也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赢得先机，发展壮大。科技的创新帮助韩国企业走向世界并独占鳌头。并且韩国的文化创意产业方兴未艾，在迎合世界潮流的同时，发展自身的特色，在创意产业方面独树一帜。韩国快速的经济增长、科技的创新与庞大的教育投资和人力资源的开发息息相关，特别是韩国人高度重视创意教育和创新性人才的培养。

韩国人注重从幼儿阶段就开始培养人的创意能力。韩国著名的高端教育品牌——想象乐创意中心，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已成为全球儿童创意教育领域的领导品牌，它开设有1－3岁亲子早教、3－8岁创意美术、趣味数学、自然科学课等优质课程。它按照儿童不同的成长阶段来制定课程，通过对自然材料的认知和探索，帮助孩子建立起系统的认知逻辑；通过自由、发散的引导，帮助孩子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想象乐”每个班级都是小班化教学，保证老师与孩子之间有足够的时间互动和沟通，从而达到教学目标。

在中小学阶段，“韩国教育部门不断进行改革，包括对教师的业绩考核、对学生的评价标准和评价方式，通过改革来更好地实现教育的初衷。1999年韩国教育部下令所有中学采用基于“表现性评价”（performance assessment）的学生评价方式作为大学入学的方法。这是某种类似档案袋的评价方式，它采用的是“真实性”评价而不是通常的传统评价方式，传统的评价方式是以死记硬背为基础的多项选择考试 ”［2］。韩国政府的这项改革是基于应对经济和金融危机的考虑，只有提高被教育者的综合素质才能实现人力资源的升级，才能为就业市场提供高素质的劳动力。

在课堂之外，对学生进行创造动机培养的最好方式就是参加课外兴趣小组。由于兴趣小组所包含的内容非常丰富如舞蹈、科技、美术、书法、计算机等等，所以它是对学生进行创意教育培养的一个重要场所。课外兴趣小组摆脱了正式课堂的束缚由学生自主选择，这就可以使学生在非常轻松的环境之下进行兴趣学习，加之有经验丰富的老师作为指导，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开发自己的特长，这就为学生创新素质的培养提供了更多的途径和可能性。

新世纪以来，韩国为了培养可以应对信息化、全球化的人才，先后进行了7次对基础教育的改革，目的就是培养出自律性强且富于创造能力的新时代韩国人。韩国基础教育改革最终形成了以教育课程为辅，以受教育者（学生）为主的新教育体制。韩国这种以学生为主的新人才培养标准为：（1）培养在实现全面发展之上，追求个体表达的人；（2）培养以现有能力为根本，施展创造力的人；（3）培养基于良好教育，施展创造力的人；（4）培养在以理解韩国文化基础之上，充分施展创造力的人；（5）培养立足民主公民意识，为社会整体发展做出贡献的人。韩国这种以受教育主体为中心的模式，即重视对学生个体创造力的内在培养，又重视对社会整体发展做贡献的外在培养，是非常好的素质教育培养模式。

从基础教育到高等教育是人生的一大飞跃，也是创意教育由投入到输出的蜕变过程。韩国的大学教育已经非常普及，并且为了配合教育新趋势，韩国的大学愈来愈重视有特殊才能的学生，一些在艺术、科技和体育方面表现出色的学生，都可以免试而进入到重点大学入读。

针对传统教育创意的不足，韩国政府开办另类创意学校，比如韩国最著名的私立大学——延世大学在首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和赞助下，与民间机构合作成立Haja创意学校，旨在培养创意人才。

韩国大学的创意教育除了与民间组织积极合作之外，其国际化特征同样显著。国际间的交流与合作是创意教育不可或缺的动力。国际化不但开阔了韩国人的视野，使之认识到与欧美国家的差距，而且也丰富了创意教育的内涵。在韩国政府的大力支持下，韩国大学的创意教育一方面“走出去”，另一方面“引进来”，在人才全球化时代，人才在国际之间的流动也越来越频繁。而留学生作为重要的跨国流动群体，不仅为韩国带来了多元的文化结构，促进了韩国经济的发展，同时也为韩国提供了很多潜在的国际化人才。所以韩国将留学作为重要的服务产业来发展，大力吸引海外留学生，而且通过其具有竞争力的劳动力市场、科研岗位及友善的创业环境和完善的移民体系，为留学韩国的优秀海外学生提供工作岗位，以此吸引国际留学生。

虽然韩国在创意教育方面仍有一定的局限性，比如课程的选择一定程度上仍由国家政府执行，课程标准也常由政府制定，因此也会受到应试教育的影响，等等。但总体来讲韩国在创意教育方面办得有声有色，并走出了一条符合自身国情的发展之路，从早期的幼儿教育，到中小学基础教育，再到大学的创意教育和创意实践，都为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奠定了雄厚的基础。

二、韩国创意教育的发展对文化创意产业的影响

教育是对人的重塑，对教育的选择，其实也是对人生的选择。教育的影响是长远的。对于创意教育来说，创意教育处于什么样的地位是由其本身所具有的作用来决定的。伴随时代发展，创意教育在国家发展、民族进步之中所处的地位也越来越重，创意教育已经成为判断一个国家科技和生产力发展水平的重要标准，这已经成为一个社会共识，尤其是在依靠智力资源和科技为主的知识经济时代，创意教育的地位尤为凸显。而对于文创产业的积极影响就是创意教育最显而易见的具体表现。

以韩国为例，首先韩国从幼儿教育、中小学教育到大学创意教育的一系列培养为韩国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高素质的劳动力。“现代教育的本质是为促进经济发展和社会的全面进步，为未来社会培养和造就高素质的创造性人才。而创造力是人的一种最宝贵的高品位素质，每一个正常人身上都具有创造的潜能力，人的整体素质的提高，其核心就是创造潜力的开发”［3］。韩国之所以实施创意教育策略，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对学生进行创新意识的培养，挖掘学生的创造性潜能。

韩国的创新教育不只是限于对人才聚集的高等教育领域进行关注，对基础教育领域也是非常的重视。通过对教育内容及形式的不断改革和发展，以达到让学生掌握适应社会发展的相应知识与技能。

根据韩国等国家针对教育的相关研究发现，中小学生的书写表达能力以及阅读理解能力与其是否接受过艺术审美教育，接受艺术审美教育的广度深度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和影响。韩国教育部门向本国的中小学基础教育学校强调艺术教育在未来教育当中所处的基础学科地位的重要性。在此项研究过程中，研究者们在不同的几所中小学里选出5至15周岁的学生进行观察实验。在文化基础课程相同的情况下，给选中的学生附加视、听艺术（绘画、音乐、表演）的训练。观察实验的结果显示，从纵向看，这些学生的各项成绩，特别是算术能力都要比他们原有水平有所提高，而从横向看，接受过艺术审美训练的学生不论是在学习能力方面还是平均学习成绩方面，均要比没有受过艺术审美训练的学生要好。如今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国家和地区，有已经开始认识到了审美教育对于开发孩子智力，培养孩子在感知力、理解力以及想象力方面的重要性。只要是智商正常的孩子，在家庭和学校的正确引导、教育下，加上孩子自己的努力，都有机会成为对社会有用的栋梁之才。因此，从小培养孩子的艺术细胞，培养孩子独立思考的意识，等他们长大后能够独立思考，创业的概率会更大。

其次，创意教育降低了创意产业发展的成本，同时提高了创意产业产品的附加值。韩国非常重视对学生的创意教育，提倡培养“三会”学生，即“会动脑思考、会自主学习、会动手实践”的学生，韩国从幼儿阶段到大学阶段的一系列教育让学生拥有较强的动手能力、独立思考能力、创造能力、社交能力和生存能力，可以设想，当这些学生走出校园投入到创意产业的大潮之中，政府和企业不再花费高额的费用来进行培训，这样大大降低了培训成本和人力资源管理的成本。

同此同时，高素质的劳动力为创意产业带来了新鲜的血液，提高了产业产品的附加值，从而为韩国带来大量的经济收益。韩国人注重在学习和模仿的过程中，推陈出新，标新立异。在动漫方面，“韩国学习日本、美国等国在动漫方面的经验，同时结合自身的特色和技术优势，如将动画制作与网络技术融合，发展数码动画”［4］。创业投资、政府投资和民间投资相结合的投资模式保证了动漫产业拥有强大的资金保障，近几年韩国动漫产业的年均增长率超过10%”［5］；在服装设计方面，通过夸张手法来张扬人的个性，追求时尚，如裸露一侧肩部的单肩设计，体现了女性审美的需要，使得衣着更显动感，并且满足了都市中为生活压力而劳累的人们渴望宣泄的心理；“在网络游戏方面，现在全世界的青少年都喜欢玩网上游戏，事实上，韩国出口的网上游戏在亚洲占据领导地位，在全球也首屈一指”［6］。因此，韩国拥有“网络游戏产业大国”的美誉［7］。网络游戏产业的繁荣为软件开发人才提供了施展才华和抱负的机遇，市场的需求也创造了更多的就业机会，电子讯息和网络专业的许多大学生受到游戏开发公司的青睐，他们大学毕业后甚至还未毕业就暂停学业来投身该行业，发挥他们的软件开发天分。

再次，大学和高等院校成为韩国文化创意产业的依托与孵化基地。当今社会我们所面对的是以知识经济作为发展核心的全球化竞争格局，而大学也已经变成人才与科学技术的竞争场所，因此大学的竞争实力在一定程度反应了国家的竞争实力。韩国也不例外，韩国的高等教育也从以前的精英化教育路线转变为兼顾普及的教育路线，从以经济建设为主线转变为兼顾教育特色的多方面发展，从单纯的就业引导转变为兼顾消费需求，政府主导逐渐转化成兼顾教育的自主性，从单一的规范转变为统筹兼顾的需求，并将以往的一次性教育逐步转变为终身教育的规划。高等教育顺应时代所做出的变革，符合了社会发展的需要。“韩国的大学之所以能成为创意产业的基地，主要原因在于：第一，韩国大学拥有一流的创意师资队伍。创意教育的提出与实施，对肩负着传道、授业、解惑重任的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众所周知，教师在整个教育教学过程中始终起着主导作用。曾有西方教育家讲过这样一段关于教师素质问题的论述：希望引导别人走正确道路，激发别人对真善美的渴求，使别人的素质和能力得到最高的发展，他应该首先发展他本身的这些品质”［8］。非常明显，学生素质的高低取决于为其传道授业的教师自身素质的高低，所以只有素质水平高的教师，才能培养出素质水平高的学生，也才能为劳动者的高素质养成提供良好的成长环境。因此，创意教育中的创新实质上是社会发展对教育、人才的要求，归根结底又是对教师素质的要求。无论是教育观念的更新，还是教学内容、方法的运用和革新，都取决于教师的素质和水平。教师的素质直接制约着创意教育的实施，决定着创意教育的运行与操作，学生创意素质的获得首先取决于具有创新意识的教师来引导和示范。因此，师资建设和提高教师素质是教育的中心环节。为了打造一流的师资队伍，韩国不惜重金面向全球招揽国际创意人才，韩国的大学在预算编列中专门有推动国际交流与合作所需的基本经费，并成立推动国际交流与合作的专职部门，同时成立财团法人国际学术交流合作基金会，更积极地推动交流与合作，协助并强化韩国大学的国际化。现在韩国大学的教师绝大部分都有出国留学的背景，并且韩国政府放宽国籍限制，以此来招揽国际高科技人才，充实大学师资阵容，许多外籍教师在为韩国创意教育和创意产业的发展增砖添瓦，贡献力量。

第二，韩国大学实行灵活弹性的创意人才培育管道。因应知识经济时代的来临，大学对人才的培育及课程的规划，必须掌握更大的弹性机能，才能适应产业快速变迁的需求，满足产业发展所需的人力资源，进而掌握发展的先机，提升国家的竞争力。为此，韩国通过加强高校通识教育和专业基础教育，来促进高校学生的基础能力素养。韩国还放宽了大学系所的设置以及针对招生名额实行总量审核机制，各院校可依据自身的资源条件决定发展规模的总量，并且还可以在总量规模范围之内自行调整系所以及招生名额的设置，这使得培养人才的方式更为灵活。改变现有的教育结构，设立弹性学制，准许以学制招生并授予学位。为了提高大学资源利用率缩短学习周期，允许学季制和学年制并行。为了使优秀的学生缩短学习周期，设立弹性的学位制度。用学分制代替学年学分的评定标准，使学生的学习规划可以更科学、更灵活。为配合弹性学制的发展需求，对大学内部的组织结构进行调整，原来的大学系所不再承担除教学以外的其他事务，学生不在归属于某一特定的系所，资源的分配也不再以系所为分配单位。同时，韩国大学允许学生可以暂时终止学业去投身创意产业的大潮，等到一定时间该学生可以回到学校继续完成学业。

第三，“韩国各地成立了专门培养文化产业人才的高校，如清江文化产业大学、全州文化产业大学、首尔游戏学院等等”［9］，“在许多大学开设与文化创意产业相关的专业，培养社会所需的创意产业人才。对于急需的高级复合型创意人才，则采用集中培养的方式”［10］。近年来，韩国非常重视加强艺术学科的实用性教育，加强文化创意产业与纯艺术人员之间的合作与交流，以此来构建“文化艺术与文化产业双赢”的人才培育机制。例如，东国大学大学院通过学术、研究以及产业三者的协同研究，增设了开发实用性尖端技术的特性化课程，每年通过开办东源创意奖颁奖等活动，启发大学院学生的创作欲望。

在全球化知识经济时代中，知识的创新、运用及推广已经成为未来大学教育发展的重要方向。创新成为提升竞争力的关键指标。鼓励高校通过与科技产业的结合建立自己的研发团队。培养跨领域人才以及智慧财产管理、投资评估、技术转移、技术评价等相关课程的师资，与国外大学合作来建立培育高级科技人才的培育机制。可以说韩国在这方面走在了别国的前面，专业化的人才培育体系为建设创意产业队伍提供了有力的智力支持。

总之，韩国的创意教育和创意产业形成了良性循环，创意教育为创意产业的发展奠定了扎实的基础，创意产业则将创意教育付诸实践，学以致用，双方之间的有效互动将大量的有志青年吸纳到创业的大潮中，不仅缓解了韩国就业困难的处境，也大大提升了韩国的软实力与国际形象。

三、韩国创意教育对我们的启示

当前我国企业的经济效益仍然很低，大部分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缺乏竞争力，农业科学技术之所以得不到普遍推广，宝贵的资源和生态环境之所以得不到充分利用和保护，原因固然很多，但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创意产业的匮乏。中国现已发展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这种成就的获得主要是依靠低廉的人力资源成本。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体的简单再加工模式已经无法维持经济的有效运行，产业升级和结构调整呼唤着创意产业的到来，而创意产业的基础和动力来自创意教育。

近几年，中国文化部与财政部联合启动了“文化创意人才扶持计划”。“该计划旨在提升文化产业的创意水平，加大对创意教育和创意产业人才的培养力度，发挥文化创意在转型升级、增强国家形象和提高国家竞争力方面的巨大作用”［11］。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韩国在创意教育和创意产业人才培育方面为我们提供了有益的启示。

首先，政府要在创意教育方面发挥引领作用，从政策、资金各方面提供支持。韩国具有较强的教育竞争力。根据瑞士洛桑管理学院（IMD）《2011国家竞争力报告》，韩国的教育竞争力在59个国家中排名第29，在亚洲仅次于新加坡、中国台湾、中国香港，排第4名，高于日本和中国内地。基于这样的教育竞争力，韩国能够提供更高水平的教育服务。而在其中，韩国政府发挥的作用至关重要。基于此，我们也应该借鉴韩国的先进经验，中国政府以及各级地方政府要充分认识到知识经济时代在召唤创造性人才，创造性人才需要创意教育。国家应该将创意产业列为重要的支柱产业，并大力发展中小创意企业，使得创意教育培育出的人才拥有用武之地，并缓解中国严峻的就业压力。

其次，推动外资进入创意教育领域，开展教育改革。长期以来，教育经费不足问题一直是阻碍中国教育事业发展的关键。所以只有转变对教育的投资观念才能从根本上解除阻碍教育事业发展的困境。要加大对教育产业的经费投入，尤其是要加大对创意教育产业的投入，只有如此才能建立多元化的新投资体系。其中，外资是这种多元化投资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20世纪90年代后，中国的经济水平得到了飞跃式的发展，究其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依靠大量的国外投资来提升本国的企业发展以及市场竞争力。而在教育方面，早在改革开放之初就有专家建议要在教育领域进行外资引入，以此形成以公办教育为主导，以民办教育、外资教育等多种教育形式并存的多元化教育发展格局。之后教育领域之所以没有全面对外开放，是因为考虑到关于教育事业的公益性原则问题。如今，缺少外资引入，中国的创意教育以及创意产业都十分匮乏，加之大量优秀人才流失到国外，都已严重阻碍了我国朝着国际化教育发展的步伐。韩国教育实践的结果显示，通过向教育领域引入市场竞争机制可有助于教育整体水平的提高。放眼全球教育领域可以发现，发达国家的教育均以私人教育为主要形式，而公立教育只是辅助形式。在美国私人教育在整个教育行业的占比达到50%，而在韩国私人教育的占比则超过70%。韩国在教育领域引入竞争机制使教育产业化市场化，并且韩国鼓励私人投资和外来投资进入本国教育市场。迫于外来竞争的压力，韩国的大学纷纷通过各方面的改进，来保持国际竞争力。当前中国的国际学校还非常的稀少，国外资本若想在中国办学都需要以合作办学的形式来实现，并且其投入的资金占比不可以超过50%。近几年，在我国境内通过审批或者获得复核的本科中外合作办学机构里，仅有3家机构具有法人资格，外资独办的机构则是更少。面对这样的教育窘况，我们应当一方面借鉴韩国的教育经验，另一方面参照我国改革开放在经济发展中取得的成功经验，逐步引导外资进入教育领域尤其是在创意教育方面，以此来解决我国创意教育资金匮乏的现状，带动我国创意教育产业的发展，提升对创新人才的培养能力。

第三，鼓励中外合作办学。中外合作办学是在教育不能完全对外资开放的情况下最好的合作形式，特别是具有独立法人资质的办学机构，对我们提升培养创新人才的能力有非常大的帮助。中外合作办学不仅可以引入国外先进的教育理念和管理模式，引入优质的国外教育资源以及引入中国紧缺专业，而且对中国的公办高等教育改革起到示范作用。加大中外合作办学，可以防止我国教育资金的外流，使我国教育快速与国际教育同步，实现我国创意教育水平的国际化。

与前面几点相联系的是，我们应该大力推进中韩之间在创意教育和创意产业方面的合作。一方面是中韩政府间的合作。中国政府提出并大力实施“一带一路”战略，韩国政府提出类似的“欧亚倡议”战略，我们要实现这两个国家战略的对接，并将创意教育、创意产业的合作纳入到“一带一路”战略和“欧亚倡议”战略的互动中。早在几年前，中国政府和韩国政府签定了《中韩游戏产业及文化合作谅解备忘录》，而在备忘录中对于游戏人才的培训是主要内容。按照该备忘录的精神，江苏常州市地方政府与韩国政府签署协议，中方提供政策、场地、硬件基础设施，并支付人才培养补贴，韩方提供师资，通过这种方式运营的中韩游戏人才培训基地正式启动。协议签订将成立合作法人，中方为常州市创意产业基地管委会，韩方为政府下属的文化产业振兴院。韩国文化产业振兴院从总部专门派出学院讲师来传授相关课程，游戏人才培训基地由中韩双方共同运营，游戏人才培养的主要方式是线上网络教育。学员将根据自身的技术等级获得国家颁发的游戏技术师资格证。

第四，提高学生的创新能力，培养学生的创新意识。对人才的培养是教育的核心目的，归根结底，青年学生是创意教育的载体，也是未来创意产业发展的生力军。韩国非常注重青年人才的培养，创造种种条件和机会使得他们成为具有全球眼光的“世界公民”。教育水平的高低决定了科技实力的高低，而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科技实力的高低直接影响到经济的发展。所以若想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振兴科技、发展教育。因此我们应该实施教育观念和教学方法的更新，建立新的教育标准和鼓励机制，将以往的“满堂灌”“填鸭式”的应试教育转变为素质教育，以统筹全局的视野来规划制定素质教育、创新教育的发展方向，加速发展远程教育网络，不断完善、规范现代教育制度，来适应全球知识经济时代下的教育需求，通过大规模培养掌握现代科学技术和文化知识的高素质人才，来提升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文化素养和创新能力。

但如何培养学生的创新意识呢？其中有一个途径就是多提供社会实践机会给他们。学生也是社会群体的一部分，他们并不单单只生活在学校，但是却时时刻刻地生活在社会群体里。学校应该多组织学生做社会考察，让学生自己去探究某些社会事物的问题、缺陷，然后针对相应的问题进行独立的思考和群体的讨论，最后提出相应的解决办法。对于提出可行方案的学生必须予以表扬，对于方案不可行的学生要加以积极地引导，要使得他们的思路在正确引导后更接近于合理，从而锻炼他们的创造力。再如组织学生参观科研院校的科学实验室和实验基地，启发学生的创新兴趣和创造意识，感受创造成果的喜悦。

新世纪的创新驱动战略，需要新世纪的人才，到本世纪中叶，我们要基本实现现代化，归根结底，是要解决人才的培养问题，是人的素质问题。创意教育，作为塑造人的事业，应当担负起实现“中国梦”的历史重任，培养出基础厚、口径宽、能力强、素质高的新世纪人才。只有站在展望未来发展的高度，立足于现实，脚踏实地，实事求是，才能使创意教育开花结果，我国的教育才能健康发展。

［1］王磊，李丽晖，李青.首尔教育革新：从“第一名”到“每一个”［N］.现代教育报，2015－11－11（8）.

［2］W·阿普尔.国家与知识政治［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3］［8］Glenn Meeks·Creating a Culture of Learning［M］.Lanham：Rowman＆Littlefield，2014.53.53.

［4］赵乾海.几大举措助力韩国重振动漫产业［N］.中国文化报，2004－12－17（3）.

［5］陈继稳.日韩创意产业发展的研究和启示［J］.消费导刊，2008，（8）：18.

［6］张介岭，等.国外如何推动和发展创意产业［N］.经济日报，2008－01－07（2）.

［7］［10］刘平.英国、日本、韩国创意产业发展举措与启示［J］.社会科学，2009，（7）.

［9］［11］程佳，等.多国政府为文化创意产业人才提供定向支持［N］.中国文化报，2014－02－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