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亚文化的传播机制研究
2018-03-04陆旖婷
李 展,陆旖婷
弹幕亚文化的传播机制研究
李 展1,陆旖婷2
(1. 武汉纺织大学 传媒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3;2. 华中师范大学 新闻传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弹幕亚文化具有互联网文化基因,这种亚文化通过设置严格的准入机制,在“次元墙”的保护下,进行弹幕视频文化圈的文化身份认同和游戏狂欢。同时,弹幕亚文化在虚拟文化圈中同样建立了实在的话语权力结构,这对于弹幕亚文化圈的信息交流与传播具有重要影响。在互联网背景下,主流文化需要对亚文化进行理解和引导。
弹幕;亚文化;传播机制;话语权
一、弹幕亚文化与弹幕网站
弹幕视频作为一种新兴的社交媒体形式,与其他普通社交媒体不同的一点是,它的网络语言风格极具特色,且观看情境具有显著的互联网文化特征。
弹幕原是一种军事用语,是指战争中炮火射击过于密集以至于像一层幕布一样。英文称“Bullet Hell”(子弹地狱)或“Bullet Curtain”(弹幕)。“弹幕”一词也被运用到游戏当中,一些卷轴射击游戏也被称为弹幕射击游戏。在日本,弹幕射击游戏最先把该词语带到ACGN界,又因为niconico播放器的评论功能很像是横版弹幕射击游戏,之后这种评论功能在中国地区得名为弹幕[1]。国内主流的弹幕视频网站以Acfun(A站)和Bilibili(B站)为代表。这两家网站都对用户能否使用发送弹幕这一功能设置了权限。用户必须精通弹幕“圈内语”才能与其他的弹幕爱好者直接交流。这就意味着,由弹幕爱好者们组成的弹幕文化圈日臻成熟,社会主流文化难以介入。
弹幕文化深深根植于ACG文化土壤,“ACG”为英文Animation、Comic、Game的缩写,是动画、漫画、游戏的总称[1]。弹幕语言很明显来源于网络ACG用语,其特点显然具有亚文化性质,属于特有的青年文化圈和网络文化。如中国弹幕网站bilibili中由网友创作的《局座之歌》(用来讽刺电视明星张某),留言“2333333”源于猫扑论坛表情符号的第233号,是一张捶地大笑的图片,后来网友用“233333”表示“噗哈哈哈哈哈”的意思,“3”的个数越多笑的就越厉害。 除此以外,还有像“萌”(源于网络用语,表示非常可爱)、“血槽空了”(游戏用语,表示受到很大刺激)、“喵星人”(来自动漫网络用语,对猫的戏称,表示猫就像外星人一样不好接近)等等。显然,这样的一些语言表达特点显然不属于主流文化,而只属于青年亚文化范畴。
如果说雷鬼和摩登族通过服饰语言表明自己存在,那么,弹幕族则是直接通过“吐槽”和“恶搞”说话。弹幕的乐趣就在于“解构”和“恶搞”。传统媒介基于“受众”而不是“用户”的观念所制造出来的媒介产品,强调“你应该知道什么”而不是“你能知道什么”,被强行赋予给观众,缺乏创新,对观众的吸引力也大不如前。从上面的例子可以看出,弹幕群体在语言的使用上和传统编剧的写作手法大不相同。弹幕是对文本的“二度加工”过程。弹幕族通过对文本的解构,实现其颠覆和批判,弹幕进行恶搞的过程其实也是弹幕族进行“反叛”和“斗争”的时刻。约翰·克拉克曾经强调亚文化的拼贴者彻底改写、颠覆和延伸了一些重要话语形式的使用方式:任何一种文化都有自己的系列符号以表征事物与意义,这样的符号被特定组合,形成富有意味的话语形式。然而,当拼贴者使用相同的符号体系,再次将不同表意符号物体定位于那一套话语的不同位置中,或当这个物体被安置在另外一套不同的集合中,一种新的话语形式就形成了,同时传递出一种不同的信息[2]。
“拼贴”可以看做是“拼”和“贴”的组合。弹幕用户随意选取汉语、英语、数字字符,利用谐音或者是其他方式将不同的字符组合在一起,产生新的意义。比如说“我是野生字幕菌,大家不要认真了”,“字幕菌”就是字幕君(翻译海外视频字幕的工作人员)。再例如“BGM又在调皮了”,“BGM”意思是视频背景音乐,调皮表达褒义的调侃。“贴”表现为弹幕用户大量复制粘贴的刷屏行为。当一部视频接下来出现令人激动、惊讶、恐惧、恶心的内容时,用户往往会用“前方高能预警”来刷屏,意思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王芳和吴君认为,“吐槽来源于日本动漫,兴盛于互联网,根植于后现代文化语境,汲取中国深厚的传统文化,形成独特的后现代网络亚文化风格,以另类来引起注意,表演自我,表达抵抗。”[3]虽然日本动漫中有很多清新和积极向上的作品,但是也有大量的动漫作品刻意渲染暴力、色情、血腥等等为当下伦理道德所不容的情节。这些内容得不到主流价值观的认同,但是却吸引了很多青少年,甚至产生了专门的称谓——“御宅族”[1]。
这种处于主流文化之外,极具叛逆、颠覆性的亚文化在传统传播渠道中无法得到发展,只有互联网社交使得网络构成了“动漫族规避主流意识形态的场所,为动漫族寻找和建构自身的身份提供了一个模糊但却安全的平台。”[4]因此,弹幕网站视频具有明显的互联网文化基因,这就是分布式网状结构的分散以及带来的管理上的困难,人际关系在网络平台的聚合和裂变效应,加之由于人的身份在网络世界的虚拟性和匿名性[5],使得这种人际关系传播在弹幕文化具有天然的亚文化圈特征。弹幕网站能够超越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构建一种奇妙的共时性在场关系,在共同观影的气氛烘托之下,观看视频已经超越了其原本的意义变成了一场“狂欢”,为国内的动漫爱好者提供了精神家园,形成了这种带有御宅文化特色的文化景观。
于是,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认同甚至被直接忽视的“御宅族”,在弹幕网站中找到了精神归宿。他们在观看视频时可以使用自己的语言进行交流,可以在一起“嬉笑怒骂”,形成一致或者相近的观点。正是在这种环境下,弹幕网站积聚的用户越来越多,视频内容的生产能力也越强,影响力也会越大。
二、弹幕亚文化的生成机制:次元墙和文化认同
弹幕亚文化的生成依托于互联网和弹幕族成员间的“潜规则”。弹幕文化要形成自己的圈子文化,就需要一定的准入机制,这就是关于弹幕视频亚文化圈的“次元墙”的问题。二次元(ACGN)和三次元(现实)隔着一道“边界”即“次元墙”:“一般来说,次元墙指三次元与四次元(或二次元)之间不可跨越的隔阂”,也指两者的“思路对不上、无法沟通”[6]。
在弹幕网站,往往建立严格的准入机制以确保圈子的文化边界。如Bilibili网站采用会员制度,普通用户不仅无法发送弹幕评论,甚至无法观看大部分视频,想要获得完全的观看或者评论权限必须成为会员。获得会员资格有两种方法,一是经过B站的考试,考试内容主要以ACG文化为主,甚至还会出现地理、生物、古汉语等高中以上难度的知识;二是由老会员消费积分或硬币购买邀请码,一条邀请码可以邀请一位游客免试直接成为正式会员。要成为B站的会员,必须熟悉弹幕族的一整套语言规范,共同偏好某些主题,或者是对某些情节、画面、音乐产生特定的反应。这套准入机制将弹幕族与现实世界隔绝开来,构建了弹幕文化圈的行为规范。
同时,在圈子内部形成文化认同,主要通过如下完成。
首先,群体认同:围观式的感官体验
围观必然是多人的行为,围观面对着共同的对象,意味着互动。传统视频的观看者通常被限制在狭小的格局内,互动的范围有限,相对于传统视频孤独封闭的观感体验,弹幕视频创造的围观式观感体验具有独特优势。
弹幕围观是一群人的狂欢,尽管人们彼此并不认识,也有不同的生活经历,但是弹幕族往往拥有共通的情感。当触及到某个触发点时,弹幕用户可以利用这个舞台表达自己的观点,抒发内心的情感,与其他人进行互动。情感共鸣是围观式体验带来的重要结果,共鸣意味着认同,认同能带来巨大的力量。如B站网友的恶搞作品《成龙 好汉duang》,“Duang”的意思是“加特效”,来源于明星成龙拍的一部洗发水广告。在这部作品中,网友将广告和《好汉歌》剪辑在一起意在引起戏谑的效果。“duang”的发明是网友围观产生的结果,即被网友们“炒”起来的。
“围观”其实就是许多弹幕族聚在一起“吐槽”的过程,这是一种共时性的身份在场①。成龙的洗发水广告让某位网友产生了“吐槽”的欲望,就干脆使用自己的一套规则对广告文本进行了重构。由于被重构的文本暗合了其他弹幕族的喜好就引来了大批网友的“围观”,“围观”产生的情感共鸣将恶搞的氛围推到了极致,使得恶搞越来越脱离作者的本意。成千上万的网友为恶搞赋予了新的意义,并且将这一意义扩散到了网络社区的各个角落。网络词汇“duang”的诞生也许只是某位网友的一句不经意的评论,但是其他大量的网友的传播行为为这一不规范的汉语拼音赋予了“戏谑”的意味。通过这种方式,弹幕族亚文化圈就开始建立了一种群体认同效应,形成了一种圈子文化。这样,在非主流文化中建立了自己的文化归属维度。
其次, 排异反应:以热点事件Keyki为例
虽然弹幕亚文化内部有自己的群体认同,但弹幕族作为一个群体,其中必然会出现“异质”,面对这些“异质”,其他弹幕族的反应不是对其意见接纳和理解,而是采取一种极端的方式将“异质”驱逐出去,对破坏次元墙氛围者的无情驱逐。下面以热点事件Keyki为例进行说明。
Keyki本名吴奇奇,是温州籍音乐人吴涤清的女儿,因在唱吧翻唱多首曲目而小有名气。2014年1月14日Keyki的首张专辑《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发行,其中的主打歌《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原本是日本音乐家Ryo利用虚拟人声合成软件制作并由索尼音乐公司公开发。Keyki只是翻唱了中文填词版。由于Keyki的《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标榜原创,未经授权就上架销售,在国内外网友间引起极大争议[7]。
知名UP主的态度对这一事件产生了很大影响。B站UP主“Passの伤痕” 拥有30198位粉丝,其投稿的作品《我就知道这是早晚的事——keyki成为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真是太棒了》点击率高达66.1万,其时长4分50秒,片源的前两秒(只是前奏Keyki还没有开始演唱)b站的网友开始在屏幕上复制粘贴“黑我Rin酱必须死系列”;“key婊key婊不得好死”;“调音师的伟大胜利”;“不能因为她还是个孩子就放过她”。B站网友将keyki的歌曲归功于调音师的胜利,并且对Keyki进行辱骂。当屏幕中出现为Keyki辩护的声音时,弹幕一边倒的讽刺他们是“小学生”,直接终止对事件的理性探讨。
从投稿作品的导语可以看出UP主的态度,“Keyki成为世界第一公主真是太棒了”带有明显的讽刺色彩,作品集的后两章是原版歌曲,UP主歌名前特地标注“真正的世界上唯一的公主殿下(治愈向)”;“千本少女永远只有这一位(治愈向)”,UP主对待keyki和初音未来(即原版作品的虚拟演唱者)截然相反,围观网友的态度也非常一致——就算keyki只有14岁,也不应该放过她。在Keyki事件中,keyki只有14岁,侵犯版权的嫌疑已经曝光,其所有的专辑作品无论在线上还是线下全部下架。但是事件没有终结,Keyki之前在唱吧翻唱的作品也被投稿至B站遭到网友的围攻。
弹幕亚文化圈本来就是寻找一种情境娱乐,如果一旦出现不“爽”,就会引发隔阂。当某一事件侵犯了“次元墙”,令弹幕族感到不适时,以话语构建的权力关系充当了惩罚“侵犯者”的作用。其实,“对于二次元来说,对次元墙的感受也因人而异,……一般来说,次元墙对于个人的薄厚,跟宅的程度有一定程度的相关性。”[6]参与其中的宅们不一定都是具有相同的倾向性,但是整个环境决定了圈内文化只能如此。
再次,仪式般的高潮:游戏的狂欢。
赫伊津哈把游戏定义为“在特定时间和空间中展开的活动”,“游戏呈现明显的秩序,遵循广泛接受的规则,没有时势的必须和物质的功利。游戏的情绪是欢天喜地的、热情高涨的、随情景而定,或神圣、或喜庆……”[8]。在Keyki事件中,用户每发表的一条评论都代表了他们的态度,大量的刷屏行为是群体意见的体现。
温州新闻网是最早报道keyki的媒体,报道正面积极,夸赞keyki年少刻苦很有天分,为温州争光。但是b站的用户对此不以为然。弹幕族们排斥主流媒体的参与,在他们看来,主流媒体是三次元的事,而吴奇奇翻唱初音未来则是二次元的事,温州新闻网的报道是破坏“次元墙”的行为。弹幕族对keyki事件有自己的解读,在次元墙的隔离之下,弹幕族对吴奇奇几乎是一边倒的批评和人格侮辱,到最后已经不再是一场为保护版权进行的舆论战,而逐渐演变为B站网友用于发泄情绪的狂欢。
弹幕族和主流媒介对这一事件截然不同的解读,体现出草根阶层对自身社群话语空间的营造。当无法与现实世界取得一致意见的时候,弹幕族可以利用社群的规范对“异质”进行毫不留情的惩罚。对现实的不满堆积的越多,惩罚就越严厉。众多ACG爱好者对keyki的攻击来源对现实的无力感(keyki的专辑虽然下架了,但是keyki既没有道歉也没有赔偿,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他们认为keyki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对keyki话语上的攻击象征着对现实世界的无奈和愤怒。当攻击话语累积到一定程度,“惩罚”的仪式也进入了高潮。
三、“UP主”和“小学生”:虚拟世界中的话语权力建构
弹幕族主要由两类人构成,一是热衷于发送弹幕,热爱“二次元”文化的普通弹幕使用者;另一类是“UP主”,也就是弹幕视频核心内容的生产者和组织者。当然这两部分人之间没有严格的界限。“UP主”能够获得普通弹幕使用者得不到的特殊权限,高质量的“UP主”甚至被普通弹幕族们顶礼膜拜,享受极高的待遇。
UP主在积分排行榜上的名次越靠前,他们投稿的作品就越有可能被推送至网站首页。为了能让自己投稿登上头条,UP主必须与自己的粉丝保持紧密的关系,发动粉丝们抱团刷分,长此以往,UP主与粉丝之间的凝聚力越来越强,影响力强大的UP主在ACG文化圈中居于管理层地位,在这种情况下,“UP主”相当于弹幕视频传播的“意见领袖”。弹幕文化圈依靠严格的准入机制和共有的符号系统形成了一套完善的行为规范,在规范的作用下,弹幕文化圈完成了话语权力的建构。
这种权利关系体现在话语上,主要表现为对贬义词语的标签化运用,使组织成员归顺、服从于主导意识。仅有小学文化程度的用户基本不可能通过B站的会员考试,所以“小学生”是被弹幕爱好者们用来讽刺那些发表的言论令大多数ACG爱好者感到不适的用户。弹幕族对“小学生”的贬损使用和标签化,可以使多数弹幕用户站在制高点上对“异质”进行舆论批判,主流爱好者们的一致意见很快能被网站察觉,从而达到将“异质”驱逐出去的目的。
现实生活中的ACG爱好者们背负着“宅男宅女”等带有歧视化的标签。为了能与更多同好交流,获得身份认同和归属感,ACG爱好者采取“抱团取暖”的做法。他们建立了“二次元”与现实世界中的铜墙铁壁——次元墙,当有人讽刺他们时,ACG爱好者内部普遍认为那是“次元墙”的作用,外人不懂得他们的乐趣。“次元墙”的作用在于,面对强势的主流文化冲击时,ACG文化能够消解消极因素,通过“次元墙”的作用,强化组织内部的团结意识和全体边界意识,使得亚文化在组织范围内居于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加强对组织成员的控制。因此,对外以“次元墙”建立社区边界,对内以“小学生”惩罚个体。就这样,弹幕族通过在B站构建的话语权力体系,实现了亚文化意识形态对社群成员的控制与规范。
四、结语
弹幕文化作为一种青年亚文化与传统文化场域不同,它受到互联网和世界文化的深刻影响,他们往往去接近或获取主导媒介文化以外的信息,“以互联网的彻底运用所能提供的某种另类文化形式、体验和实践为中心再度自我定位和自我建构”[9]。正因如此,当其面对一些社会文化事件时,其认识往往与主流文化存在不少差异。由于受到政治体制、经济资本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主流文化往往较少考虑弹幕亚文化的复杂社会因素,而弹幕亚文化也倾向选择以自己的经验解读事件意义,呈现不同主流文化的意见。不过,弹幕文化有时也成为一种文化行动,如对快播案的审理呈现出的弹幕文化现象,甚至某种程度影响了舆论本身。但是,这种抗争大多数情况下是有限度的,它大多是线上的,很少发展成线下的极端行动,其功能显然更在于认知差异和娱乐本身。面对强势的主流文化,处于弱势地位的弹幕亚文化被收编的命运似乎在所难免;但是被收编并不意味着亚文化的消失,因为它联通着不同的世界文化体系。亚文化现象是社会矛盾、阶层区隔、年龄差异等问题的表征;社会矛盾不停歇,亚文化的反叛就不会消失。因此,通过对亚文化的剖析,也许可以更好地理解亚文化,同时能够为如何弘扬主流文化、发展多元文化带来重要启示。
注释:
① 现在随着弹幕视频的普泛化,弹幕围观开始蜕变,有时有些弹幕发送者并不在场,与在场的围观就形成一种时差,这种情况下带给玩家的只是一种虚拟快感。
[1] 邵燕君.网络文学经典解读[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330.326.347.
[2] 迪克·赫伯迪格.亚文化:风格的意义[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129.
[3] 王芳,吴君.仪式的抵抗:网络“吐槽文化”的传播研究[J].现代传播,2015,(5).
[4] 马缘园.新型视频分享方式的传播特点与发展探析[J].现代传播,2014,(12).
[5] 谭天.媒介平台论[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6.66-78.
[6] 百度次元墙[EB/OL].https://zhidao.baidu.com/question/392814059.html,2017-12-16.
[7] 百度百科.Keyki[EB/OL].http://baike.baidu.com/link?url,2017-12-01.
[8] 杜丹.颠覆、抵制与游戏——网络文字涂鸦的亚文化话语空间建构[J].国际新闻界.2014,(11).
[9] 理查德·卡恩,道格拉斯·凯尔纳.互联网亚文化与对抗的政治学[A].陶东风,胡疆锋.亚文化读本[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416.
A Study On Communication Mechanism of Barrage Subculture
LI Zhan1, LU Yi-ting2
(1. School of media and Communication,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3, China; 2. 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9, China)
Barrage subculture is of internet culture gene. The subculture established strict access mechanism, which promoted its members to cultural identity and game carnival in the "sub-wall”. At the same time, the sub-culture in the virtual culture circle also established the real structure of the discourse power, which plays an important influence on the information communication to the sub-culture circle. In the context of the Internet, the mainstream culture needs to understand and guide the subculture.
barrage; subculture; communication mechanism; discourse power
李展(1972-),男,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传播学和文化.
湖北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课题(2014B092),武汉纺织大学课题(153056).
C913.5
A
2095-414X(2018)01-004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