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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死亡不可避免请用回忆温柔以待

2018-03-01coco

中国医学人文 2018年1期
关键词:亡者游记遭遇

文/coco

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为一部喜剧哭得稀里哗啦不能自已,直到遇见了它……周末,拉着小伙伴一起看了《寻梦环游记》,未曾想见证了半个电影院的泪流成河。披着“寻梦”的外衣,讲述“亲情”的故事;描绘“亡者”的世界,告诫我们“珍惜眼前”。IMDB9.0、豆瓣9.2,《寻梦环游记》实至名归。

从开始学医到现在,磕磕绊绊有快十年,以前觉得死亡是天大的事情,在医院,却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幸运的,寿终正寝,无疾而终;不幸的,飞来横祸,溘然而逝。有的,平静接受,从容面对;有的,竭尽全力,却人财两空。我见过刚刚降生就被宣判患上不治之症,生命进入倒计时的婴儿;也见过豆蔻少女遭遇车祸,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见过家中支柱壮年患癌,孤儿寡母艰难生活;也见过子女功成欲尽孝道,奈何父母无法等待的悲哀……死亡面前何其平等,死亡面前又何其不公。

记得有朋友曾经问过我:“你们医生见惯了死亡,是不是会变得冷血麻木?”虽然不能代表所有人,但至少就身边的老师同事以及我自己来说,没有。看似平静有序的处理,是工作的要求,但作为人的感同身受,并不会因此减少一分。记得在急诊实习时,有一个我非常尊敬的老师,他工作起来雷厉风行,处理病情行云流水,为人处世潇洒豁达,也会为了一个遭遇车祸后因送医不及时,入院后抢救无效身亡的高中生默默流泪。甚至有一个我的同学,因为专业原因经常面对濒死患者,过于痛苦而选择了转行。有时候觉得医生可以改变生死,但更多的时候,我们能做的仅仅是“帮助”和“安慰”。

无比希望《寻梦环游记》中“亡者”的世界真实存在,那么欢乐,那么灿烂。只要活着的我们仍在思念,逝去的亲人爱人就能在那个世界团圆美满,而当我们有一天不可避免走向终点的时候,等待我们也不是永恒的孤寂,而是久违的“重逢”。故事中“Seize every moment”的歌神为了成功不顾一切,剽窃、杀人,可他流传于世的《Remember Me》却是埃克托唱给女儿可可一人听的儿歌。复旦大学年轻女教师于娟因患乳腺癌去世,她曾经说过:“在生死临界点的时候,你会发现,任何的加班,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买房买车的需求,这些都是浮云,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蜗居也温暖。名利权情,没有一样不辛苦,却没有一样可以带去。”越知死的必然,越懂生的可贵。金钱、地位、荣耀……太多的事情被以“梦想”为名放在了家人之前,但真正牵挂我们也被我们牵挂的,往往就在我们身边。医学的死亡或许无法避免,爱的记忆却可使生命长青。相聚的时候相亲相爱,多多陪伴,即使有一天不得不暂时分离,亦可有多多的回忆温暖余生。突然想起病房中曾经见过的一幕——他轻轻拉起过世爱人的手,那一刻,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请记住我

虽然再见必须说

请记住我

眼泪不要坠落

虽然要离你远去

请记住我

住在我心底

(本文摘自微信公众号“协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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