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失联的“桃源”:爱人和情敌一起收了
2018-02-28果果
果果
文艺女苏清浅离婚后的第六年,与西班牙一位收藏家冯哲通过网络相识相恋。正当她等着冯哲回国与她结婚时,对方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婆婆打来电话,前夫出车祸被撞成精神病。苏清浅放下恩怨重回前夫身边照顾时,冯哲回来了……
苏清浅要怎么选择?人到中年,世事洞明,还能拥有爱情,还会相信爱情吗?
中年谈爱奢侈又缥缈,前夫有难重回归
2012年11月5日,正在上班的苏清浅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前夫亚清的母亲打来的。她在电话里大哭着说:“亚清出车祸了,脑震荡,你来看看他吧!”苏清浅愕然,挂断电话后,心里百味杂陈。
出生于1966年的苏清浅,浙江省温州市人。前夫亚清是她16岁时的高中恋人。大学毕业后,两人奉子成婚,很快生下了女儿亚妮。1995年,因为亚清工作的关系,苏清浅随他来到深圳定居。
2007年,亚清婚内出轨。痛苦过后,苏清浅果断离婚,女儿随她生活。在她离婚后的第6个年头,女儿远飞加拿大留学。苏清浅想,是时候走出来,生活也该变一变了。
这时,50岁的单身汉冯哲出现在她眼前。两人在一个国际交友平台上偶然相遇。经了解后,苏清浅得知,冯哲出生于广东省汕尾市,当过警察,后辞职做珠宝生意。1990年,他远赴欧洲留学,并一直流浪在罗马、西班牙、法国等地。其间,冯哲打过黑工,开过饭店,也开过酒吧。后来,冯哲爱上了古董,又把时间和金钱投入在古董的收集上。他还有个在美国定居的姐姐,父母随女儿住在美国。两人交换照片时,苏清浅发现,冯哲有一双温柔的眼睛,和一张中式国字脸。苏清浅一直偏爱国字脸型的男人,够Man,有男人气概。冯哲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他的房间摆满了各种收藏品,艺术品,字画。与前夫结婚时,外婆送给苏清浅一个祖传花瓶,两个人便围绕着古董越聊越投机,越来越默契,并很快陷入热恋。两人虽然隔了千万里,但每天都会视频和聊天,用来分享日常生活中的琐碎。一晃,大半年过去了。
9月的一天,冯哲发来信息,说他再也不能只是听听苏清浅的声音,他要来深圳和她在一起生活。苏清浅便数着日子,满怀期待地等着。生活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就在说好的出发时间的前几天,冯哲却突然失联了。MSN里他的头像一直处于下线状态,电话也是长期关机。苏清浅百思不得其解,她想象不出究竟出了什么变故。因为之前两人只是聊天,她并没有问及居住地址,所以也无处找寻。
也許是他移情别恋了吧?毕竟,他们只是聊天半年,且面也未见的网络恋人。自己对他来说,也许不过就是无聊岁月里一个调色剂罢了。苏清浅想着想着,突如其来的再次感觉到了伤痛。
就在这时,苏清浅从前婆婆口中得知前夫出车祸的消息。毕竟他是女儿的父亲,毕竟曾经那么相爱过,苏清浅如约去他家看望了他。看到亚清的那一刻,苏清浅简直惊呆了。曾经那么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缩成一团,坐在轮椅里,软弱得如同孩子。
前婆婆告诉苏清浅,亚清和她离婚后,因为陪客户去澳门赌博而迷上了赌博,一个月就输掉了五百万。为了还债,他卖掉自己一手创办起来的工厂,还借了高利贷,亚清的出轨对象立马不告而别。
一年前,还在高利贷未还清时,亚清又出了车祸。车祸伤到了脑神经,导致他精神失常引发精神病。住院吃药一年后,因费用跟不上,亚清母亲不得不将他接回家保守治疗。而亚清父亲中风长年瘫痪在床前,前婆婆一个人要照顾两个病人。
前婆婆还告诉苏清浅,这一年她已完全被打趴下了,实在撑不下去了。她恳请苏清浅帮帮她。
苏清浅看着面前这个性格曾那么强悍,从不向人低头的女人,已然满头白发,颧骨高凸。苏清浅鼻头一酸,想着亚清虽然有负于她,但曾经的情分让她在心底依然视他为亲人。是亲人,那就帮帮他们吧。于是,苏清浅收拾好心情,重新搬进了前夫家。工作之余,她细心照顾前夫,希望他能好起来。
消失的人重现,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你
就在苏清浅一门心思地尽一己之力照顾亚清时,她没有任何预兆的接到冯哲打来的国际长途!
接到电话的那天是12月15日,距离两人最后一次联系已过了三个多月。原来,冯哲的父亲在他即将启程来深圳的那几天,突然脑溢血住院。
冯哲接到姐姐的通知后,当即赶去了美国。他守候了昏迷不醒的父亲一个多月,父亲还是去世。从父亲入院到处理后事的这段时间里,冯哲的心情坏到了极点,便刻意地断掉了和所有人的联系。
冯哲还告诉她,父亲的突然去世让他对人生有了全新认识,他更加坚定要回国与苏清浅共度余生。
“哦!”苏清浅听完,深深地叹气,一阵恍惚。“可是,冯哲,我们回不去了……”她暗自在心里说。聊到最后,苏清浅同意去机场接他。
2013年2月,在香港国际机场的出站大厅,经历了8个多小时,从巴塞罗那直飞香港的冯哲,一眼就认出了苏清浅。他走上去,热情地用西式礼节拥抱了她:“你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你也一样。”苏清浅平静地笑着回答。然而,她已经不能告诉他,如果没有他父亲的那场意外,此刻她一定会是他的冯太太。苏清浅同意去接他,是想看看真实的他是什么样,然后学他一样失联好了。她不想拖累他,不想跟他说或解释那么多。
苏清浅陪冯哲在深圳转了一圈,两人相处默契。离别的时候,她盯着他的眼睛,说:“记住,你一定要幸福哦。”随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当晚,苏清浅流着眼泪,删除了两人全部的联系方式。
转眼过了大半年,当苏清浅下班,走出上班的京基大厦时,赫然发现,楼门口,站着一个人,手捧一束白色的星星草,模样像极了冯哲。但很快,苏清浅在心里将自己狠狠嘲笑了一番,继续往前走。谁知,对方却迎了上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终于等到你了!”
此人不是冯哲又是谁?!苏清浅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掉下来。两人在写字楼不远处的名典咖啡坐了下来。在冯哲委屈的讲述中,苏清浅这才得知这半年来,他疯狂找她的经过——endprint
机场见面后的第二天一早,冯哲就给苏清浅打电话,他想跟她说,他的心定下来了。他要约她。可是,电话总是处于无法接通状态中。
他打开MSN,给苏清浅发信息:“为什么看你是落落寡合呢?苏。你说话的不疾不徐,你黑亮纯粹的双眼,你的棉麻的粗布衣裳,都渗透着一种宁静。多年来,我内心深处就是住着这样一个女人。”
可是,当冯哲点发送键时,却发不出去消息。她把我删除了吗?静静的夜里,他思虑良久。怎么了?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吗?他百思不得其解。
冯哲独自在深圳待了一周,他不断梦见她。她的一颦一笑,一思一语不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思念成疾的他,发誓一定要找到她。
可冯哲没有关于苏清浅任何的地址信息,他查询了两人交往以来的所有聊天记录,发现她曾说过,她身在桃源,意思好像是住在一个叫桃源的地方。
百度查,深圳有桃源居和桃源村。一个在宝安,一个在南山,两个区相隔很远。还好,只有两个地方,我可以一个一个去找。冯哲暗想。
没想到,两个桃源社区都非常大,怎么找?她说身在桃源,是一种比拟还是真实住在桃源呢?也不能确定。要不,再等等。是否她生气他的失联呢?是否她在闹脾气呢?那几天,冯哲简直入了魔怔。
半个月后,冯哲在巴塞罗那的公司有急事处理,他只能匆匆回去了。在巴塞罗那,冯哲无法再继续找她,只能写邮件,上国际交友网站找,打电话找深圳的朋友去公安局查……无济于事。
冯哲意识到,她是彻底消失了。他不停地翻看着她以往发来的照片,照片上那清朗无辜的笑容惹人怜爱。你到底怎么了?冯哲一次次对着照片说。
冯哲决定再次回到深圳。这一次,他带回来了他的一半收藏品,决定长期逗留,以便寻找苏清浅。
故人再相逢,这次我们都不许再逃
冯哲在宝安区租了一套公寓,他将苏清浅发给他的所有照片,放大成大海报打印出来,上面写着:“苏清浅,我爱你,我要找到你。”
随后,冯哲高薪雇了八个人,分别蹲守在两个桃源社区的四个出口处,作为移动广告。一周过去,没有反应。冯哲又分别在出口处各加了个大广播,图文声音并用,引起了小区物业的注意。因为太过扰民,他雇佣的人被驱赶了好几次。
冯哲好歹说服对方再坚持一个月。
终于,在冯哲的努力之下,其中宝安桃源居的一个工作人员报料说,好像曾经见到过这个人。冯哲闻此激动极了,这下就能确定苏清浅是住桃源居了。“你确定就是她吗?苏清浅。”冯哲再次询问。
在这名工作人员的帮助之下,冯哲得知苏清浅身份证复印件上的名字是苏清。“怪不得公安局的朋友查不出来,这下好了。”冯哲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
有了身份证号码,冯哲便花钱求助专业寻人公司,很快就找到了她的工作单位和住址,便专程捧着花来等她下班。苏清浅听到这里,感动到失控地边哭边说:“对不起,我必须承担我的家庭责任……”
冷静下来后,苏清浅给他讲述了自己选择回去照顾前夫的实情。冯哲沉默良久,最后,他握住苏清浅的手说:“不管怎样,苏,让我陪着你吧。你放心,我会祝福你的。”分开时,两人相约做普通朋友。
从此,亚清的家里多了一个常常过来帮忙的人。苏清浅的前婆婆虽然知道自己无权干涉前儿媳的个人生活,但对冯哲仍免不了有敌意。
亚清的病情时好时坏,脾气暴躁,常摔碎东西,大声吼骂着自言自语,大小便失禁。每每这时,如果冯哲在场,他一定会帮亚清清洗。冯哲还给亚清喂药,陪他吃喝,甚至还教他打游戏。
没想到,在冯哲的努力下,亚清竟然能安静下来,还迷上了打游戏……亚清的母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生敬意,也渐渐接受了冯哲。
2015年1月的一个台风天,苏清浅加完班后已是晚上十二点。她走到窗户前看了看外面,发现电视台播过的18号台风正猛烈地发着威,如瀑的暴雨像是从天上倾倒下来一样,马路两旁有树被刮倒。
就在苏清浅不知要如何是好时,她的电话响了,是冯哲。他知道她加班,知道今天有台风,专程赶过来,守在楼下等她下班。苏清浅顿时不再觉得冷。
2月,亚清的母亲在北京寻到一个很有名的专家,可以给亚清做检查和治疗,不过需要一笔很大的费用。苏清浅再三思量之后,决定卖房筹集费用,但这也是她唯一的房子,女儿回来该住那儿呢?
这时,苏清浅看到了自己的祖传花瓶,由于从来没想过卖,也不知道值多少钱。本来准备女儿出嫁时送她当传家宝的。现在,她想要卖了试試。
冯哲得知后,帮她把花瓶拿到香港保利拍卖行给专家估价。很快,香港保利拍卖行的老总给苏清浅打来电话:“你这花瓶有来历呀,价值二百万,我很喜欢。讲个价,一百八十万我就买了。”
苏清浅心里一阵欢喜,待冯哲回来商量时,他说:“先别卖,再等等时机,估计二百二十万没问题。”
“可是亚清急着用钱,还是卖了吧!”苏清浅焦虑到不行。“那我再帮你磨磨价格。”冯哲再次出马。最后,二百万成交,苏清浅的房子得以保住。
2016年元旦,苏清浅在一个朋友的店里,无意中看到了自己的花瓶,问:“这个多少钱买的?不是赝品吧?”朋友满脸自豪地说:“算你识货,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15万买的呢!”
哦!苏清浅的心里一阵发紧,眼睛潮湿了。原来,自己的花瓶实价只值15万,冯哲却帮她卖了200万。这里面的差价,不是他出的,还能有谁?而为了不让她起疑,冯哲还故意让拍卖行的老板和她砍价。这时,苏清浅还意识到,自冯哲追她到深圳来,前前后后已经在身边以朋友的身份,不求回报地默默陪伴了她3年,连她的前婆婆也被感动。
苏清浅决定投降。2017年初,两人低调成婚。
婚后,他们在深圳的梧桐山大望村买了一栋农民别墅,亚清母子与两人共同居住。别样的一家人,成了画家村的佳话。
编辑/白秋芳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