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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现代性思想与当代中国社会转型

2018-02-26

许昌学院学报 2018年1期

菅 强

(许昌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 许昌 461000)

自1978年中国实行改革开放至今已有近40年,在获得了生产力极大发展、社会全面进步的巨大红利后,中国也面对着贫富差距扩大、环境污染加重、社会道德失范等一系列严峻挑战,可以说,当代中国社会转型*关于中国现代社会转型的时间界定,学界大致存在三种意见:第一种意见认为从总体上说,当前中国社会大转型是从1840年正式开始的,其中1840年—1949年为第一阶段,1949年—1978年为第二阶段,1978年至今为第三阶段;第二种意见将中国的转型实质界定为从匮乏型社会向发展型社会的转型,这次转型开始于新中国成立;第三种意见认为当前中国社会转型以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为开端,从那时起从农村到城市,从经济波及各方面的改革,可以看作是由原来中央政府直接控制的社会资源特别是经济资源分散和转移的过程,同时也是新旧社会结构体系互相碰撞交替的过程。参见范燕宁:《当前中国社会转型问题研究综述》,《哲学动态》1997年第1期。本文以第三种意见的划定为准,认为当代中国社会转型的起点为1978年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及改革开放政策的实行。已经进入攻坚期、挑战期。在这样一个成就与缺憾同在、机遇与风险并存的复杂背景下,能否解决好转型与社会、转型与人的关系问题,实际上是关乎中国现代性迈向何方的艰难选择,更是关乎小康社会能否全面建成、中国梦能否顺利实现的重大现实问题。理论问题应该源自现实问题、以解答现实问题为目的,并能预见性地提出新的问题。因此,当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必须自觉地把社会转型作为最基本的研究背景,在结合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现代社会转型现实的基础上,对时代的呼唤进行积极的回应。

一、马克思现代性思想的发展过程

尽管马克思从未使用“现代性”来指认他所描述的那个时代的整体状态,但是,作为最具影响力的资本批判者,马克思恰恰是在西欧社会由传统转向现代的历史背景中展开理论框架的,其现代性批判理论也随着历史唯物主义的成熟而成型,并依次经历了追求“启蒙的现代性”、批判“异化的现代性”和批判“资本的现代性”三个阶段。

(一)追求“启蒙的现代性”阶段

19世纪30年代黑格尔哲学体系解体后的十年是青年黑格尔派活动的鼎盛期,一批普鲁士旧知识分子不满黑格尔哲学对待现行制度的保守态度,高举自我意识,以“人”性反对“神”性。马克思接受了这些在当时非常革命的观点,认为历史的发展进程与人自我意识的实现过程实际上是同一码事,整个人类历史不过是自我意识与世俗世界相互作用的集合。在马克思看来,“自由的理论精神”终究要与外部世界发生关联,并表现出独立、自为的特性,这恰恰是启蒙运动中理性、人本取向的一种实现方式。在《德谟克利特的自然哲学和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差别》(马克思的博士论文)的附注中,马克思写道:“在自身中变得自由的理论精神成为实践力量,作为意志走出阿门塞斯冥国,面向那存在于理论精神之外的尘世的现实,——这是一条心理学的规律。”[1]75但是,这种关联只能发生在“现代”,即只有在“启蒙时代”或“理性时代”,自我意识才能真正被理解,才能真正得到实现,而这也是此时马克思所追求的现代性。

1842初,马克思进入《莱茵报》工作,特殊的工作环境使马克思开始较多地接触现实生活,使他感受到了物质利益对思想观念的压倒性优势,他的理论焦点也因此由空洞的哲学批判转向具体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在《第六届莱茵省议会的辩论》(第三篇论文)中,马克思将自由的实现程度作为世界历史分期标准,并以“动物王国”和“人类世界”来类比“不自由时期”和“自由时期”。不自由时期主要是指封建制度时期,不劳而获的人总是要用劳动折磨辛苦劳作的人,“靠那种像水螅一样附在地上的人为生”[1]249。原因就在于人自出生起就被划分为不平等的阶层,划分的依据是特权者的习惯法。只有当这种特权习惯法消失后,人类世界才能进入高级的自由时期。

在离开《莱茵报》之后的一段时期内,马克思集中研究了英、法、德等国长达2600年的历史,重新思考了国家观念与形式的关系问题,并由此产生了一种以国家与市民社会关系为标准的“传统—现代”划分。但是,此时马克思的世界观依然是“颠倒”着的,依旧是把作为“理性和自由”化身的“国家”作为现代社会的标志的*晚年的黑格尔将现实的德国专制制度视为理性国家的化身,而马克思则是以理性国家去批判德国专制制度。。

(二)批判“异化的现代性”阶段

《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不仅集中表达了马克思的人本主义异化观思想,更展示了马克思对“现代”社会的新发现。在对萨伊、斯密等人的“国民经济学”批判过程中,马克思以人的异化状态为标准对人类社会进行了“传统—现代”的划分。

在马克思看来,人的劳动本该是人本质力量的确证,现实却恰恰相反,人的劳动生成了反过来役使人的事物,这种颠倒是非的状态就是异化。异化状态不是人的本真状态,而是特定时期的历史产物,因此,人类社会可以划分为前现代、现代和超现代三个阶段,与之对应的是前异化、异化和人本质力量复归三个时期。在前异化时期,异化现象尚未出现,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的劳动能够将无机的自然界转化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并在这种感性对象性活动中自由展现自身的本质力量。这是与动物的本能活动截然不同的行为,也是人区别于动物的重要标志。在异化时期,人的劳动展现为四种异化状态:一是人与其劳动产品的异化,本应作为劳动者本质力量体现的产物却反过来压迫和奴役劳动者;二是劳动自身的异化,劳动不再成为人展现自己的自由自觉的活动,而是成为来自外部的强制行为,人在劳动中获得的不是肯定和享受,而是否定和折磨;三是人与人的类本质之间的异化,由于劳动降格为谋生手段,降格为为维持肉体存在而不得不进行的行为,人也变得与动物无异;四是人与人之间的异化,劳动者的外化劳动“生产出一个跟劳动格格不入的、站在劳动之外的人同这个劳动的关系。工人同劳动的关系,生产出资本家(或者不管人们给雇主起个什么别的名字)同这个劳动的关系”[2]100。在异化的扬弃即人本质力量复归的时期,私有财产被积极地扬弃,感性对象性活动再次成为人对自身本质力量的占有方式,这就是共产主义社会,而“这种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2]120,真正解决了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真正解决了存在与本质、个体与类之间的矛盾。

可以看出,随着世界观和政治观的双重转向,马克思依次以“自我意识”的实现程度、人的自由程度、国家与市民社会之间关系以及人的异化程度作为划分传统和现代的标准,而这些标准背后实际都还是“自我”“自由”“法”“类本质”等哲学范畴,这些先天设定的范畴在现代社会生产的过程中既是目的,又是动力,这与尚处于唯物史观探索阶段的马克思的思想是相吻合的。当然,这一时期马克思的现代性思想也呈现出几个积极趋势:一是虽然马克思此时关于人的认识还没有完全摆脱青年黑格尔派的影响,但以人为目的的价值倾向已基本确立;二是马克思在社会形态转变过程中已经发现了物质的力量和实践的力量,逐步转向唯物主义,并开始认识到人通过与外部世界的交互作用推动历史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变;三是通过对国民经济学和异化现象的研究,马克思已经注意到与异化息息相关甚至本身就是一回事的私有制,并提出了以扬弃私有制为前提的共产主义社会的初步构想。总而言之,人、现实生活、实践、矛盾、私有制的扬弃等几个关键词在这一时期已经得到表露,最终成为后来马克思包括现代性批判理论在内的整体思想的几条基本内涵。

(三)批判“资本的现代性”阶段

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通过对旧哲学的批判,确立了社会主体——现实的、实践的人,实现了对“类”“类本质”等先验概念的超越。同时,马克思明确了实践的概念,并指出“问题在于改变世界”,言外之意即人类社会由传统转向现代背后的力量不是某种理念或者运动,而是人类的实践活动。

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恩格斯依照历史的前提—有生命的人→交往—生产→差异—分工→分配—所有制这样一条线索去研究人类历史的前进和转变,初步提出了五种社会形态的构想。在第四种社会形态中,机器大工业的出现使生产力大大发展,分工日渐精细化和专门化,对应的是资本主义所有制。在大工业及竞争中,所有的规定性都融合为两个方面——劳动和积累的劳动,或者说劳动和私有制,个人的力量相互之间是对立的,社会的对立阶级由封建主与小农奴转为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只有进入第五种社会形态,即“无产阶级的占有制”[3]129时期,才能“推翻一切旧的生产关系和交往关系的基础”[3]122,全部生产工具为每个人所有,生产力也因为生产者之间对立的消失而高度发达,传统意义上的分工不复存在,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兴趣在各部门间转换,所以,“只有在这个阶段上,自主活动才同物质生活一致起来”[3]130。可以看出,除了所有制形式这条主线外,人的生存状态是与分工和所有制形式紧密结合的马克思的另外一条逻辑线索:资本逻辑导致现实的人在现实的“现代”社会中被剥削、被异化、被分离。这也从另外一个侧面反映了马克思对现代社会目的的坚持——人能自由生产、人能过得更好。

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对西欧社会由传统转向现代(即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进程进行了精彩的描述:“生产的不断变革,一切社会状况不停的动荡,永远的不安定和变动,这就是资产阶级时代不同于过去一切时代的地方。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3]275他们进一步分析了资本在这一剧烈变动进程中的双重效应,表现了不同群体对现代性的态度,指出了“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将会被共产主义社会取代的历史必然趋势。

二、对马克思现代性思想的整体把握

通过对马克思现代性思想发展过程的梳理可以看出,马克思笔下逐渐成型的“现代社会”其实就是那时正在蓬勃发展的资本主义社会,他向我们描绘的正是资本摆脱一切旧的限制、创造有利于自身增值的现代社会生成过程。资本主义现代社会是社会发展的一个特殊的实现阶段,从其发端到兴盛一扫西欧传统社会持续数百年的晦暗之气:生产力迅猛发展,人与人之间关系剧烈变动,以至于孔德甚至认为这种现代性的本质是秩序与和谐。然而,这种以大写的、现实的、理性的人为起点和目的的现代性并没有带来人的整体解放,恰恰相反,人的枷锁只不过是从来自天上变为来自人间,而且变得更沉重了。

马克思不是这种现代性的推崇者,欣欣向荣背后隐藏的种种不平等现象促使他必须探究是什么推动了传统向现代的转变、转变是为了什么、人应当如何面对等一系列问题。因此,马克思对“现代”社会的研究一直遵循着发现问题→诊断问题→解决问题这条路径。从“自由”和“类本质”到“实践”和“生产方式”的理论转向又到与现代性交织共生的资本逻辑的浮现,再到超越资本逻辑的共产主义社会理论构建,证明了马克思对这条路径的贯彻。在马克思的现代性叙事中,资本逻辑通过对人的时间观念的改造、对传统宗法制度的改革、对科学技术的推进等方式,塑造了我们现在看到的现代社会的面貌,规定了现代性的性质和结构,推动了整个世界历史由传统迈向现代。但是,资本之所以能够推动整个社会转变,只不过是因为文明社会、现代社会比蒙昧社会、传统社会更有利于资本增值。换句话说,资本逻辑遵循的最终原则就是自身增值,其推动的现代社会文明效应只是资本增值的“非预期后果”。伴随着资本动力的文明效应,人的异化、发展差异、环境污染等负面问题接踵而至,形成了对人类社会进一步发展、转型的严峻挑战,展现了资本逻辑奴役下的人推动了传统向现代的转变,转变本该是为了人,实际上却是为了资本增值的矛盾景象。

三、马克思现代性思想与当代中国社会转型现实的契合

目前学界对社会转型的研究依地域和时域的不同大体可分为两类,一类以16世纪欧陆盛行的文艺复兴运动之后整个西方社会形态的整体转换为研究对象,另一类则以20世纪80年代起发生在苏联、东欧社会的剧烈变动以及中国的社会变革为研究对象。前者因其研究对象的特殊性,带有先天的西方中心主义倾向,事关社会转型评判标准的现代性完全依照西欧资本主义国家的模板设定。后者虽然研究对象为发展中国家,但因研究对象转型特有的后发性、应激性和修正性,必然会寻找一个与之对应的“已经发生”的、“比较成功”的对象进行比较和评判。矛盾具有普遍性和特殊性,马克思主义理论虽然起始于欧洲并以西欧现代社会为主要研究对象,但其着眼点是全人类的解放,西欧社会在其理论体系中并不是一种高于其他社会的特殊的示范性存在,从欧洲社会这个“个别”对象得到的“一般”结论“绝不提供可以适用于各个历史时代的药方或公式”[4]526。马克思也多次强调只有结合各地域和时域的实际情况才能得出科学的观点和结论。今日中国之转型事关十几亿人的福祉,忽视了中国的特殊国情而原封不动地照搬照抄西方经验,无差别地接受西方的现代化理念,无异于杀头便冠、削足适履。

社会转型实际上是一个涵盖特殊状态下社会结构组成、单位结合模式、成员生存样态的复杂的概念群,代表的是社会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变,主要内容是社会的结构形式、组织模式、功能单位以及整个价值体系的转变,要实现的是人对“现代”生活的美好期盼。因此,“现代”是社会转型研究的一个重要破题点。“现代”的一个重要特征是流变性或者瞬时性,“现代”是没有终点的,总是要变成“过去”的。对状态描述的现代性与作为对过程描述的现代化的一个区别就在于:前者是对时间矢量上“点”的关注,后者是对时间矢量上“段”的关注。社会转型本质上是“点”和“段”的结合,但更突出的是作为阶段性状态的“节点”,而这种“节点”是随着永不停止的社会转型而不断变动的。因此,分析社会转型主要有两种视角:一是现代性视角,二是现代化视角。现代性视角更关注的是思想和精神领域,关键词是理性、自由和世俗,描述的是状态,落脚点是人;现代化视角更关注的是物质和经济领域,关键词是工业化和城市化,描述的是过程,落脚点是物。

通过检视最近四十年的中国现代社会转型史可以发现,“现代性”视角是被遮蔽的,器物层面的现代化往往被误识为社会转型的全部内容,人们在转型过程中关注的焦点往往是工业化程度、城镇化进展和经济增长率。简而言之,中国社会转型的一个倾向是“以物为本”,把阶段当成整体,把手段当成目的。但是,“现代化”不能取代“现代性”,“现代化”只是社会转型的一部分,我们需要重新去发现一些在现代化过程中被忽略的东西,需要重新去思考社会转型到底要达到一个什么目标,需要重新把社会转型的落脚点放到“人”身上去。时代呼唤一种新的转型视角,以状态为焦点、以“人”为中心的马克思现代性思想恰恰能够回应这种呼唤,实现与当代中国社会转型的契合。

四、马克思现代性思想对当代中国社会转型的意义

从当代中国社会转型的目标来看,中共十六大报告明确指出本次改革与转型的目的是“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断促进社会主义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协调发展,推进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5]56,中共十八大报告又进一步指出改革与转型“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6]11。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转型既不是要转到已经失败的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上去,也不是要转到已经产生许多问题的资本主义上去,而是要转到符合国情的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上去。马克思主义是关于共产主义的学说,它必须在这一关乎十几亿中国人前途命运的转型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既要在意识形态层面保证这次转型的方向不会偏离,又要在实际工作层面为这次转型提供必要的理论支持。

从当代中国社会转型的过程来看,本次转型的主要起点和内容是政府主导下的市场化改革。作为后发国家,中国无法越过生产力发展的沟壑,不可避免地要借助资本的力量,利用资本在要素配置方面的优越性,发展生产力,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这些年国家的方针、政策以及行政法规限定了资本的活动范围,引导了资本在当代中国社会转型过程中的形态、阶段的变化,仅在工具层面上运用资本,资本依旧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但是,资本以其“剩余价值从无到有的全部魅力”不停地魅惑着每一个人,近四十年的转型产生的种种问题已经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资本有向价值层面渗透的趋势,由资本逻辑自身的矛盾性引发的消极效应在经济、文化、生态环境各个方面开始显现。以马克思资本批判作为出发点来理解其现代性理论,将其作为分析当代中国社会转型现状的依托和工具,无疑对如何消灭这种趋势,如何在最大程度上利用资本文明效应的同时尽量克服资本的消极效应,具有重大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就当代中国社会转型的指向来看,人、人民群众是排在第一位的。从邓小平的“为人民造福,为发展生产力、为社会主义事业作出积极贡献,这就是主要的政治标准”[7]151,到江泽民的“实现、维护和发展人民群众的利益,始终是我们最大最重要的政治”[8]371,又到胡锦涛的“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9],再到习近平的“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永远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10],无一不是对这种以人为目的的社会转型理念的阐释和贯彻。但是,以人为本这一转型目标外延极其庞大,内部因素间界限十分模糊,可以衍生出无数评判标准,如果没有真正地理解以人为本的含义就很容易导致对社会转型目的理解的偏差。实际上,在转型的实践过程中这种认识上的偏差屡见不鲜,某些地区依旧信奉的 “GDP至上论”就是生动的例子,这是对转型目的理解的头足倒置,见物不见人。试想,如果转型忽视了人的诉求,只是为了追求空洞的数据,只是为了建造高端的设施,那么数据再好看、设施再齐全又有什么意义呢?马克思对社会前进和转变的分析是依照“历史的前提—有生命的人”→“交往—生产”→“差异—分工”→“分配—所有制”这样一条线索展开的,也就是说,在提升自身认识、运用自然规律的同时,人需要与之配套的更好更高效的社会组织运行模式,需要社会不断地从低级转向高级,从传统转向现代。在这个进程中,人既是历史的创造者,又是历史后果的承担者。因此,当代中国社会转型必须回到马克思那里,抓住马克思现代性思想中的“大写的人”,克服转型中“以物为本”的倾向,使转型真正成为人人得益、人人现代的社会进程。

[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5] 江泽民.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6] 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7] 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8]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江泽民思想年编(1989—2008)[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0.

[9] 胡锦涛.在学习《江泽民文选》报告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06-08-16(1).

[10] 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习近平同志代表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向大会作的报告摘登[N].人民日报,2017-10-1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