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主导：研究生个体发展质量观新取向

熊 慧 杨 钋



自我主导：研究生个体发展质量观新取向

熊 慧 杨 钋

简要介绍了自我主导理论，该理论把学生发展整合为认知、自我、人际三个维度，并提出了促进自我主导力发展的学习伙伴模型。认为研究生教育应促进研究生个体的自我主导力发展，指出自我主导力将成为研究生个体发展质量观的新取向。分析了把自我主导理论引入研究生教育领域的必要性和可行性，阐述了引入的前提条件。

自我主导；研究生教育；质量观；价值取向

学生是高等教育质量系统的核心，学生发展是衡量高等教育是否“有效”的唯一标准[1]。美英等研究生教育强国以学生发展理论（student development theory）为基础，已形成了以“学”为中心的教育质量评价与保障措施，即通过研究生教育经历为研究生带来的知识、能力、职业准备等方面的“增值”来评价教育质量[2]。研究生个体发展质量观的实质是研究生教育满足研究生个体发展需求的价值判断，即研究生教育带给研究生的学习成果，不仅是知识和能力的增值，更为核心的是要促进研究生个体的自我发展，这样才能有效应对未来社会的各种变化。自我主导理论（theory of self-authorship）认为培养学生的自我主导力应作为21世纪高等教育的目标[3]，因为自我主导力是学生进行转换性学习（transformative learning）并取得学习成果（learning outcomes）的基础[4]。自我发展处于大学生发展的顶层境界，自我主导是自我发展的目标，是衡量大学生是否成长的关键[5]。目前，我国研究生教育质量保障系统中对研究生的主体性关照不够[6]，这是造成研究生教育质量困境的根源。科学的高等教育质量观必须充分尊重人的价值、人的发展，发挥人的主体性、主观能动性，因为质量归根到底是人的发展过程[7]。现有的研究生个体质量研究中尚缺乏适宜的中层理论和分析工具，自我主导理论为探究研究生个体发展质量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

一、自我主导理论

1. 自我主导概念和内涵

自我主导理论是在自我发展理论和学生发展理论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Kegan最早提出自我主导的概念，认为自我主导（self-authorship）是一种新的思想体系（ideology）和内部同一概念（internal identity），可以创造出价值观、信仰、信念、概括能力、理想、抽象力、人际关系忠诚、内省状态[8]。

Magolda经过长期的大学生发展跟踪研究，把Kegan的研究扩展到大学里年轻的成年人（young adults），正式提出了自我主导理论，包含了认知维度（epistemological dimension）、内我维度（intrapersonal dimension）、人际维度（interpersonal dimension）三个维度[9]。她把自我主导定义为存在于个人内部的能够定义自我信念（beliefs）、自我身份（identity）以及社交关系（social relations）的能力[10]。从其发展来看，可以概括为三个主要阶段，即：服从外部规则（following external formulas）、十字路口（crossroads）、自我主导（self-authorship）[11]。

自我主导的能力就是建构自己观点的能力，不片面迎合权威观点，而是学会平衡权威的意见和自己的经验，强化自我本体感，形成自我观点。自我主导不只是一种技能，而是一种在经历中进行意义采择的方式[12]。具备自我主导力的人，拥有相对稳固的人生信条，并会在坚持信念同时，还能够真正自如地与外界和谐相处。大部分本科生在毕业时没有达到自我主导，多依赖外部规则做选择[8]。自我主导力在研究生早期阶段很少完全发展起来[12]，即硕士生处于研究生的早期阶段，他们还不能完全运用反省式思维来创造知识。但是研究生教育探究式的学习特征有利于促进研究生的自我形成和发展[13]。

2. 学习伙伴模式

Magolda认为处于成年早期（18～25岁）的大学生的学习经历对其自我主导的发展有重要的影响。通过长期的大学生自我主导发展跟踪研究，提出了促进自我主导发展的学习伙伴模式（learning partnership model，LPM）[14]，强调通过教育者好的陪伴（good company），可以促进学习者自我主导的发展，这是以教育者对学习者的信任、尊重、包容为基础而建立起来的一种学习伙伴模式。好的陪伴需要教育者创造条件以促进学习者的自我主导，教育者观念和角色也需要转换，即由控制者和管理者转换为指导者和支持者。该模式包括三个假设和三个原则，三个假设包括：知识被看作复杂的和社会建构的；自我被看作建构知识的中心；学习伙伴们在互动过程当中分享权威和专家意见，并构建属于自己的知识。三个原则包括：确信学习者有认知的能力；使学习者在具体经历中学习；学习是在师生互动中共同构建意义。教育者在理解学习者的经历的基础上，通过三个原则促进学习者的自我主导成型，并为学习者提供各种需要的支持，促使他们从外部决策转变为内部的自我决策。

该模式具有开放性的特点，可以结合具体情景设计，为促进大学生自我主导的发展提供灵活多样的方法，给教育改革带来很多的创新机会，包括课程和教学法、学术指导、辅助课程、研究生教育、专门人员和教师的发展等多方面的教育实践创新[3]。

3. 理论优势和研究进展

与传统的学生发展理论相比,自我主导理论具有明显的优势：一方面，自我主导理论在学生成功（student success）、学业成果（outcomes）、学生学习（learning）与学生发展（student development）等理论之间架起了桥梁，建立了相关理论之间的联系；另一方面，自我主导理论整合了学生发展的不同维度，包括认知和非认知、思维方式和内容等不同方面，把学生的发展看作一个整体的发展，更接近真实个体的发展[15]。与目前常用于指导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的学生参与理论相比，学生参与理论虽然强调了学生参与的质量与学生的学业成就密切相关，但只是从行为学理论视角描述了学生个人与环境之间互动的结果，没有从心理学理论视角进一步阐释质量变化的内因。而自我主导理论从心理学视角，为探究学生学业成果的内因和形成机制提供了理论指导和研究框架。学习伙伴模式为深入探讨研究生与导师有效互动的机制，从而促进研究生自我主导发展提供了新的研究思路。

作为学生发展的前沿理论，自我主导理论在国外研究日益兴盛，主要集中在高等教育领域，并呈现出向其他领域拓展的趋势[16]。研究热点在于提炼自我主导和学业成就之间的关系、测量和评价自我主导、研究自我主导随着时间发展变化等[3]。

国内对于自我主导理论的研究和应用刚起步，已有的研究包括运用自我主导理论研究了大学生学业参与模式对其职业成熟度的影响[17]、大一新生适应性[18]、本科毕业生职业选择[19]、研究生创新能力的发展[20]、硕士生课程教学改革[21]等。

二、自我主导理论应用于研究生教育领域的必要性

1. 自我主导是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的新趋势

按照美国学者马丁·特罗依据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为指标划分的高等教育发展阶段，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预计2021年将达到50%，进入高等教育普及化的初级阶段。在普及化阶段，质量话语权更多向学习者方面集中，质量观呈现出“合发展性”特征，把个性化和发展性作为质量评价标准，人才培养目标也发生了相应转变，即从“为已知社会培养人”转变为“为未知社会培养人”[22]。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与保障理念由传统的单纯重视资源投入（包括师资、科研经费、学位授权点等）和学术产出（包括授予学位数量、科研成果等），转向强调以“学生”为中心、以“学习和发展”为中心，突出研究生教育对学生的成长和发展带来的积极成果和变化[2]。在后工业社会，研究生教育的价值取向不再以外在的功利性追求为目标，而是转向个体的生活体验和人格发展，即个人在研究生教育中实现自我发展[23]。研究生教育质量保障体系发展的趋势也更加关注研究生的主体性，即从研究生发展的角度审视研究生教育的质量，建立相应的指标体系、评价方法、程序以及制度，形成独立的研究生评价体系，保障研究生教育质量的提升[24]。引入自我主导理论，有助于深入分析研究生个体发展质量，对创新型人才培养，对提升我国研究生教育质量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是未来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的新趋势。

2. 自我主导是研究生教育内涵发展的必然追求

2014年，全国研究生教育质量工作会议上强调了新时期研究生教育内涵发展的重要性，既要以人为本，关注研究生个体的全面发展，又要从社会、经济、文化的角度出发，兼顾学术发展和社会发展[25]，而研究生个体的成长和成才是研究生教育内涵发展的“核心层”，教师则是“次内核”[26]。自我主导理论以“人本论”为哲学基础，把学习者作为高等教育的中心，价值取向指向学习者自我主导的发展，这是学习者内在的自身发展的实用价值，而对发展经济和巩固政权有用之类的能力只是学习者自身以外的实用价值。内在实用可能自然延拓至外在实用，而外在实用在出发点上就不易自觉回归到内在实用上来[27]。可见自我主导是研究生教育内涵发展的必然追求。学习伙伴模式充分体现了教与学非对称的特点，教与学是非对称的，教是为了不教，学是为了更好地学；教以学的需要为前提，学并不以教的需要为前提[28]。教育者要以促进学习者的自我发展为目标并提供支持，学习伙伴模式从促进研究生教育内涵发展角度提供了研究框架，有助于进一步探究和谐研究生导学关系的内在机制。

3. 自我主导是影响研究生创造力的关键

创造力（creativity，也被译为创新能力）是研究生教育关注的热点。大规模的研究生教育质量调查发现我国研究生教育质量方面存在的首要问题是创新能力尤其是原创能力较差[29]，主要原因在于对研究生的主体性重视不够，研究生个体的自我发展和自我构建的能力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20]，即自我主导发展不足。自我主导是自我发展的目标，是影响研究生创造力的关键。自我主导的能力就是建构自己观点的能力，这也正是创造力在知识创造方面的体现。研究生一定要有自己的价值观和认知标准，学会批判性思考，能分享权威的意见，同时又能从自己的研究体验中归纳和提升，最终形成自己的观点。同时，研究和创新的过程也将进一步促进研究生的自我主导发展。

4. 自我主导是研究生学术职业社会化的基础

研究生学术职业社会化的过程实际是个体接受、吸收学术部落文化的动态过程，包括学习、内化学术职业这一领域的知识技能、价值观、行为规范，并胜任该领域的相应角色的过程[30-31]。而研究生作为学术界的初入者，通过“合法的边缘性参与”学术实践的过程[32]，逐渐融入学术部落中，完成单纯学习者向初步研究者身份的转换。

自我主导是影响学生职业选择的基础[33]，同时个人在进行职业决策过程中的思考可以促进自我主导发展。从研究生学术职业社会化的过程来看，学术部落文化作为植入文化对个体原有的沉浸文化是一种冲击，在该学术职业领域的知识技能、价值观、行为规范的刺激下，研究生通过学习、比较、吸收、内化、主导，完成从“门外汉”到胜任该领域的相应角色的转变过程。个体自我主导发展的程度决定研究生学术职业社会化进程的快慢和效果。研究生在“合法的边缘性参与”中，自我主导发展较好的研究生，其学术职业社会化进程较快且效果较好，体现为形成自己的职业观，有较明确的近期学习目标和长期的职业发展目标，善于协调导师科研任务和自己发展计划之间的关系，能处理好学习科研与就业准备之间的关系，主动适应学科文化氛围，自觉开展学习和研究活动等，反之则会制约研究生学术职业社会化进程。

三、自我主导理论引入研究生教育领域的可行性

1. 研究生具备自我主导发展的有利条件

研究生大多处于成年早期的末期，正是自我同一性发展与形成的关键时期，他们在情感、职业、世界观方面的同一性探索比青少年期更广泛和深入[34]。相比本科生而言，研究生具有较强的自主能力。在面对“继续读研？还是直接就业？”这个人生的十字路口时，他们已经历过了一次对自我、对人生、对社会的思考和抉择，相应的自我主导力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在认知发展方面，研究生具有较强的学习动机和学习能力，他们在导师的指导下，主动学习和建构自己的知识体系，在文献阅读和课题研究中反思不同观点之间的联系，对世界的认识已经跨越过了二元论的阶段，正在向多元化和相对论的阶段发展[35]。在内我发展方面，研究生培养的个性化模式和探究式特点，进一步促进了研究生对自我的探索和反思，他们围绕自己读研的目标，不断完善自己，为未来的职业发展打好基础和积蓄力量，即使遇到挫折和困难，他们也会努力调整自己，克服困难达成目标，他们在不断地反思和调整过程中，对自己的认识和定位逐步清晰和明确。在人际发展方面，他们有强烈的自主需求[36]，他们具有学习者和准研究者的双重身份，希望被作为成年人对待，得到尊重和支持，体现为对待权威意见不愿意再盲从，能够面对多样化的观点，渴望具备独立开展研究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特别是在与导师的交往和互动中，他们的人际交流能力和与权威分享知识的能力可以得到充分锻炼。正因为研究生在认知、内我、人际方面的发展都具备了有利的条件，所以整体的自我主导才会在读研期间得到较大的发展，自我主导水平成为衡量研究生由单纯的学习者向初步的研究者转变的标志。

2. 研究生学术共同体奠定学习伙伴模式的组织基础

已有的研究生学术共同体为建立适宜的导学互动学习伙伴模式奠定了组织基础。研究生学术共同体是指由学术兴趣相似、知识技能互补的导师和研究生构成，他们具有共同的价值理念和目标，遵循共同的行为范式，能相互承担责任又自觉地开展学术活动，通过思想交流、协作、共同努力，发挥整体作用，并尽可能产生一定学术成果的正式群体[37]。研究生学术共同体特别强调“思想交流”和“自觉”开展学术活动，对学生原有的沉浸文化具有强烈的冲击，而学习伙伴模式最核心的内容就是学习者和教育者在学习情景中平等对话互动，因为创造潜能的发挥不仅受文化教育和环境因素的影响，而且需要心理安全与心理自由[38]，研究生学术共同体为学习伙伴模式在研究生教育中的应用提供了较好的组织基础和保障。有研究认为导学互动中导师自主性支持对研究生的学业投入、积极情感、心理健康、学业成就、学业坚持有正向影响[39]，即导师尊重学生观点，鼓励学生开放地交流自己的想法，并且提供给学生自己做选择的机会，倡导学生独立完成科研任务，并给予及时的信息反馈[40]。研究生学术共同体与学习伙伴模式的区别在于，前者是以“成果”为目标，以“任务”为中心；而后者则是以“发展”为目标，以“学生”为中心，可以在研究生学术共同体的基础上，把促进研究生的自我主导发展作为师生共同的目标，因为学术成果只是学生发展的一种体现形式，而不应是唯一形式，片面追求学术成果反而会使研究生因迷失“自我”而逃离科研[41]。在研究生培养类型多样化的情形下，学生发展的体现形式也应该多样化，应该把学生读研期间的发展与未来职业发展联系起来，只有师生的价值取向一致，才有益于促进研究生的自我主导发展，有益于建立和谐导学关系。

四、自我主导理论引入研究生教育领域的前提

自我主导理论带来了学生观、学习观、教学观的变革，把自我主导理论引入研究生教育领域，可以适应高等教育发展历程演进的挑战，为破解研究生主体建构乏力、创新能力低迷、职业准备不足、导学关系冲突等研究生教育质量问题提供新的理论指导和分析工具，为我们探究研究生个体发展质量内因和机制打开一个新的视野。然而，因为自我主导理论是个新理论，而且目前主要应用于美国大学生的学业成就研究，其中国本土化的适用性推广还是目前研究面临的挑战，引入该理论需要具备两个前提，即观念革新和角色转变。

1. 观念革新

引入自我主导理论是对中国传统观念的冲击和革新。从家庭文化方面，忠孝文化强调子女要听从父母的教诲，而自我主导理论强调的是“自主”，认为成长的标志是“独立自理”，在家庭方面表现为生活独立。在学校教育方面，教育者对于学生来说是作为专家和权威的存在，学生习惯了服从权威。在工作领域，领导就是权威，下级要服从上级。现实中，服从权威的观念影响至深，中国研究生教育环境需要改变，其中迫切需要转变的就是观念。毕竟研究生不同于本科生，具有学习者和研究合作者的双重身份，研究生需要转变观念，克服对导师的畏惧心理和盲从心态，要学会平等地和导师交流，分享权威观点，表达自己的观点；导师需要转变观念，不能把研究生当作私产、家奴、科研工具，而要尊重、关心、帮助他们发展自主性，尽可能减少对研究生的束缚；学校需要转变观念，不能仅仅把科研成果作为衡量研究生教育质量好坏的单一标准，而应该促进研究生自我主导的发展，包括认知、自我、人际多维度的全面发展。

2. 角色转变

读研经历中，与研究生联系紧密的主要是导师，在学习伙伴模式的框架下来分析导学互动特征：知识被看作是复杂的和社会建构的，不再只是跟从学术权威的意见和声音，而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实践去提炼和创造的；自我被看作建构知识的中心，认知的发展和自我同一性的发展交织在一起；在师生互动中，导师和研究生互相尊重并表达各自意见，共同建构意义，导师关注研究生价值观的培育，引导研究生建构自己的知识体系。导师角色由控制者和管理者转变为支持者和引导者，导师提供的支持包括：确信学生有认知的能力，在招生的时候对研究生有充分的了解，有互信的基础；为研究生创造多样的学习机会，包括提供科研课题平台、组织参加业内的学术交流会、提供校外实习的机会等，使学生在具体经历中学习，异质化的环境是促进研究生发展的机遇。研究生角色由跟从者转变为主导者，有明确的学习目标，积极参与学习和科研活动，会尊重权威意见，但不盲目服从和依赖导师，学习倾听自己内在的声音，学习以平等的身份与权威对话和分享知识，学习独立工作和承担责任，自主探索和努力主宰自己的发展道路。

当然，若要自我主导理论在微观层面顺利推广和使用，也离不开中观层面和宏观层面的环境影响，高校和政府角色也应发生转变，即高校角色由执行者转变为管理者，明确办学目标和特色定位，建立适宜的质量调控机制，提供更多的资源和平台，调动师生主动参与教学和研究的积极性，同时加强对导师的培训，引导和鼓励导师在研究生培养中，结合研究生的个性特点，采用先进的理念和方法；政府角色由管理者转变为监督者，通过简政放权给予高校更多的办学自主权，同时引入第三方机构对高校研究生教育质量进行评价；第三方机构的角色由筛选者转变为引导者，在评价体系的设计上由单一客观数量评价转变为兼顾主观体验评价，例如英国研究生读研体验，体现了以“研究生为中心”的质量文化[42]，既反映了研究生学习科研投入的情况和获得学校支持的情况，也反映研究生思维、人际、价值观、能力、成果等多方面的学业成就。

总之，在新的研究生教育质量保障体系中，应把研究生的自我主导作为研究生教育质量的核心，让“工具人”和“功利人”的培养目标被“生命人”和“个性人”所取代[43]，只有这样，研究生教育才能回归“育人为本”和“人的发展为本”的初心，从本质上促进研究生教育的内涵发展。在研究生教育中引入自我主导理论，可以推进研究生学习体验、学业成果、导学关系等领域的研究进一步深化，包括：探索研究生自我主导力发展的规律；改进研究生自我主导力评价工具，分析影响研究生自我主导力发展的因素；分析研究生自我主导力与创新能力、职业成熟度、学术成果、就业初薪等学业成果的关系，以及对研究生未来职业发展的影响；建立适宜的导学互动学习伙伴模型，分析其特征和促进研究生自我主导发展的机制等。在深入研究的基础上，可以进一步探寻自我主导理论引入研究生教育领域的有效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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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学会研究课题“基于自我主导理论视角的研究生发展质量实证研究”（编号：2015Y0705）

10.16750/j.adge.2018.12.004

熊慧，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研究生，北京工商大学研究生院（党委研工部）副院长兼副部长，北京 100048；杨钋，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副教授，北京 100871。

（责任编辑 周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