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唐璜》新解

穆宁

2018年11月27日至12月1日，国家大剧院制作的莫扎特歌剧《唐璜》迎来首轮演出，剧中脍炙人口的经典唱段、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深得观众喜爱。该剧在给观众带来动听音乐的同时，也展示了莫扎特歌剧的戏剧魅力。这是国家大剧院继莫扎特歌剧《魔笛》和《费加罗的婚礼》后，推出的又一力作。

莫扎特歌剧经典

英国诗人拜伦的长篇诗体小说《唐璜》是世界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国家大剧院使用的版本是同一题材中最杰出的作品，即作曲家莫扎特根据作家达·蓬特的脚本创作的歌剧作品，该作品1787年10月29日在布拉格国家剧院（当时名為波希米亚剧院）首演。当时，席勒曾写信给歌德：“我曾对歌剧抱有信心，希望从中涌现出一种更为高贵的形式，就好似从古代的酒神节合唱中诞生了悲剧。”歌德复信说：“你会发现，你对歌剧所持有的希望，已经在最近的《唐璜》中得到很高程度的实现。”

这部歌剧堪称经典，既是年轻演员的必修课，又是导演的试金石。此后的两百多年间，《唐璜》在世界各大剧院的舞台上久演不衰。此版《唐璜》改变了唐璜在世人眼中的反派形象，成为蔑视世俗、大胆浪漫的代表。

2018年11月8日，歌剧《唐璜》新闻发布会在国家大剧院召开。国家大剧院副院长赵铁春表示：“虽然《唐璜》是一部观众与乐迷熟悉的歌剧经典，但由于大量的宣叙调、繁复的情节、庞杂的人物关系、频繁的场景转换等因素，使之成为一部无论从制作还是欣赏的角度看，都有相当难度的作品。而国家大剧院制作团队与主创主演在制作过程中，本着致敬经典的制作方向，不断攻克难题，力争为广大观众献上一版既好听好看，又有艺术高度和审美追求的《唐璜》。”

歌剧《唐璜》由国家大剧院音乐艺术总监吕嘉和著名歌剧导演、舞美设计雅尼斯·科克斯领衔打造，意大利男中音歌唱家维托利奥·普拉托及国家大剧院驻院歌剧演员张扬领衔演唱。

《唐璜》的创作者莫扎特是一位音乐天才。他勤于创作，35年的生命中创作完成了622部作品，其中包括22部歌剧作品。莫扎特从童年开始在欧洲游历演出，对意大利的风土人情、人文历史非常了解，他把自己的感受和对声乐的理解毫无保留地融入音乐中。《唐璜》不仅有优美的唱段，表演和剧情也充满了戏剧张力。演员需要在节奏、框架、语气里演唱，与此同时，每个词的语感、发音都要和角色的动作紧密结合，并根据音乐的节奏构建起角色的内心世界。这既是莫扎特音乐的难点，也是对艺术家的挑战。

主创主演谈《唐璜》

11月23日，歌剧《唐璜》在国家大剧院台湖舞美艺术中心举行了“唐璜歌剧选段艺术普及音乐会”公益演出，歌唱家们精彩呈现了《我日夜辛劳》《夫人，请看这名单》《我们将在那里牵手》《让大家痛饮，让大家狂欢！》等经典唱段。

11月27日，国家大剧院制作的歌剧《唐璜》首演，由指挥家、国家大剧院音乐艺术总监吕嘉率领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以一组开场序曲带领观众进入莫扎特的音乐世界。此版《唐璜》以德国骑熊士出版社出版的极为严谨的维也纳版《唐璜》乐谱为基准，原谱原样重现了该剧的音乐精髓。

吕嘉对记者说：“莫扎特最擅长的是歌剧和钢琴协奏曲，《唐璜》是莫扎特歌剧领域的巅峰之作，他把音乐和戏剧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并用最简单的手法、最精练的语言把这部戏的每个人物都刻画得栩栩如生。”吕嘉认为，这是一部非常“见功底”的剧目，对歌剧演员的表演要求极高，他说，“演不好就唱不好，唱不好就演不好”。

导演、舞台美术家雅尼斯·科克斯（曾获劳伦斯·奥利弗奖、莫里哀戏剧奖、布拉格剧场四年展金奖等奖项，被授予法兰西艺术与文学骑士勋章）此次担任导演、舞美设计和服装设计，他曾为国家大剧院打造过歌剧《拉美莫尔的露琪亚》。雅尼斯·科克斯说：“《唐璜》的故事发生在法国大革命前的两年，唐璜的性格非常复杂，他的概念里既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他享受着当下的自由。在剧中我们尽量表达得浅显易懂，让第一次看这部作品的人也能轻松地理解。”

唐璜的饰演者维托利奥·普拉托这样阐述他理解的唐璜：“唐璜是男人的象征，他享受生活，追求当下的欲望。虽然社会道德会批判他，但他并不在意，他喜欢打破常规，打破道德底线。”

张扬也饰演唐璜一角，他认为：“《唐璜》这部歌剧几乎是从头唱到尾，对演员充满了挑战。我每天花五六个小时做读谱练习，在读谱、了解剧本的过程中，我越来越体会出这部歌剧的难度，也越能感受到这部作品的伟大。精神上虽然乏累，但我乐在其中。”

《唐璜》的音乐和舞台表现

莫扎特的音乐是《唐璜》的亮点，吕嘉向记者介绍道：“莫扎特擅长把音乐和戏剧处理得毫无痕迹，他所有的歌剧，包括喜剧、悲剧、音乐作品等，都能轻轻地呈现，观众可以感受到戏剧冲突中的悲和喜，但是没有大悲大喜，莫扎特能够进得去，也能够出得来。”

整部《唐璜》的戏剧节奏把握得舒缓有致，张弛有度，不管是悲伤抒情的情节还是热闹欢快的场面，都可以感受到活力四射的音乐氛围。与此同时，莫扎特使用了咏叹调、重唱、合唱等手法把剧中的人物形象刻画得生动鲜活，他还运用多种多样的舞曲把不同阶层的世俗生活表现得淋漓尽致。此外，在剧中的宴会场景中，乐手们身着18世纪的服装登台演奏，给观众们带来了不同以往的观演体验。

在视觉呈现上，《唐璜》的舞台布置简洁大气，具有很强的设计感，使用剪影效果，通过光线、色调、冷暖的安排，运用圆与方、虚与实的对比，把西班牙街景的光影层次巧妙地营造出来。雅尼斯·科克斯表示，在舞美设计上，我们想要表现西班牙的景象，使用了很多场景的切换，融入了经典和现代的概念。《唐璜》还复原了18世纪各阶层的服装样式，烘托了不同角色的性格特点，整个舞台看起来整体又协调，统一又丰富。

此版《唐璜》的主创主演铆足了劲，对待音乐一丝不苟，以严苛的要求精雕细琢，让观众领略了莫扎特歌剧的当代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