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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供给侧改革机制构建

2018-02-11罗家锋

贵州民族研究 2018年4期
关键词:偶像少数民族民族

罗家锋

(广西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广西·南宁 530001)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作为适应经济新常态背景下党中央作出的重大部署,是解决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深层次矛盾和促进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决策指南,包括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生态文明“五位一体”的全部向度,对加强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同样具有重要的指引功效。当前,强化民族地区社会成员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力度,成为学界的学术自觉,相关成果也不断丰富。通过梳理已有文献可以发现,学界围绕不同维度构建起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的学科理论基础。具体说来,学者们围绕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的内涵、理论积淀、内容体系、历史经验等展开研究,认为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以少数民族群众为考察对象,以少数民族地区为研究空间,少数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要与中国道路、中国制度、中华民族和中国文化相互契合协同;有学者以少数民族大团结教育为切入点,阐述了民族团结教育的重要性和内容,以及民族团结教育面临的挑战和应对对策,认为民族观、宗教观、政党观教育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应有之义;学者们从主体、客体、载体和环境资源的开发利用视角提出了建议对策,成为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供给侧改革机制构建的前置理论和实践基础。[1]

马克思恩格斯认为,统治阶级承担着思想政治教育的角色,并且试图让被统治者朝着自己思想意志的方向发展。[2]政党作为统治阶级,有责任和义务为公众提供思想政治教育产品,促使供需之间达成相对一致性,以免发生更深层次的矛盾。民族地区由于历史传统、自然环境、人文素养和风俗习惯等诸多方面的特殊性,决定了其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艰巨性和紧迫性,也对思想政治教育供给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促使供给方在少数民族公众的知识积累、人格塑造、道德熏陶、素质提升和行为导向方面发挥更为主动的作用。因为就社会现实而言,只有当全体成员或大多数成员同向同行,凝聚共识的时候,社会发展才能是积极而向上的,反之则反。是否同向同行则取决于思想政治教育供给资源和需求方能否达成一致性契合。马克思对精神生产的两种可能形式推理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马克思认为,他们或以诸如书画以及一切脱离艺术家的艺术活动而单独存在,统称为“艺术作品”,或以表演家、艺术家、演说家等具体个体而存在,即物的形式和人的形式。

当前,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在产品和服务供给方面存在着诸多问题,直接影响着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的质量和效益。一方面,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产品供给在内容、水平和影响力方面尚有不足。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供给需要体现民族地区的本土域情,既要体现对理论体系的自构建能力,又要有不断生成的时代命题的延展性,既不能固步自封又不能无边无际,既要有勇于突破原有封闭空间的想象和束缚,又要考虑本土与传统的承接问题,防止过度抑制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活力。另外,学术共识与学术论争在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中明显失调,降低着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的学术影响力。另一方面,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服务供给存在供需错配现象。服务供给的内容目标与个体需求目标之间存在结构性失衡,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信息资源相对稀缺情况比较突出,无法为需求者在认知、决策、行动等方面的规范性活动提供指引。特别是现代信息技术的无限度使用,逐步消解教育者的信息优势,助长了受教育者所谓的“知识优势”,不对称的教育需求和认知造成教育过程的低效均衡态势。

一、社会治理: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供给的引导机制

社会治理强调是地方整合和社会组织依照一定的规则保证社会有序运行的活动。如何在民族地区建构起社会治理与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协同机制,则是化解群众思想困惑、提升社会治理水平,以及维护民族地区和谐稳定的关键。目前民族地区社会治理主要在公众认同观、自治观、法治观等方面存在问题。例如,民生问题解决的效率和质量与发达地区的差距性现实,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民族地区群众的国家和民族认同观,社会成员质疑和排斥心理自然就会生成;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处理复杂民族问题的有效制度设计,长期以来保障了少数民族群众的权利,也赋予了少数民族地区更大的自主权。但一部分少数民族地区群众片面理解这一制度,认为“自治”是要真正的自治,“本民族”是要有别于其他民族,这种自治观认知导致了民族割裂,狭隘的民族观导致自上而下思想政治教育遭遇一定程度的排斥或抵制;法治教育作为社会文明程度普遍提高的必然经历,是中国共产党致力于实现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关键。民族地区法治政府和法治社会经历了40年的改革开放已经取得了明显的成就,人们思想文化素质稳步提高,尊重法律、学用法律的自觉氛围逐步形成。但由于少数民族地区经济文化基础较差、宗教信仰传统思想根深蒂固、民族利益恩怨纠纷客观存在等原因,致使民族地区的法律工具使用频次低于通过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约定俗成的非法制共识成为践踏和无视法治权威的有力佐证。为此,以民族地区社会治理为指引,实现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协作协同就成为一种必然要求。

首先,注重政府治理与社会多向度治理的协同机制构建。基于惯性和传统认知,导致政府管得过死的现象非常明显,全社会对于政府放宽治理的呼声极高,但又没有做好放宽治理后的自我准备,问题呈现出胶着状态。那么,需要民族地区政府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本着引导而非主导,不缺位、不越位的立场,实行权力授权制,实现政府管理的权力收缩和权力回归。特别是要大力扶持自组织的社会治理主体性参与,通过资金扶持、业务指导、人才队伍、管理机制等进一步发挥自组织在社会治理中的多向度、全方位优势,形成政府治理与社会治理相结合的思想政治教育新模式。[3]

其次要在硬性治理与柔性治理之间走“钢丝”,融合表象化矛盾事物的自成一体。社会治理不是冰冷冷的制度设计和执行,需要在国情、社情、区情、人情中选择既不违背原则又体现人本的方式开展。社会治理强制性的强大后盾是国家和政府,其权威性也源自政府本身的威慑力,这是一种成本消耗较低但不具有可持续性优势的途径,需要体现制度严肃性和方式灵活性的原则。这一点重点强调的是,通过规范性强、易操作、见效快的刚性社会治理规范思想政治教育的外在形式,但一定要采用柔性手段挖掘隐藏在少数民族群众内心深处的思想文化问题症结,建立“刚”“柔”共同参与思想矛盾体化解的调处机制。

最后,要构建应急治理与预警治理协作机制,最大限度降低社会风险爆发的可能性和成本消耗。民族地区的思想政治教育状况与非民族地区有着差异性,尤其在社会思潮方面多元化倾向十分明显,宗教信仰比较普遍,如果某些社会现象处置不当,极易被某些心怀叵测的人和组织所利用而一发不可收拾。所以,防止可能性事态扩大、控制矛盾进一步升级恶化是社会应急治理的应有之义。当然,不能仅仅在事后应急治理上做文章,事前预警治理其实更为重要,特别是通过调研、跟踪等方式了解全社会的思想动态,防患于未然就显得尤为重要。在此过程中,民族地区党委和政府是第一责任人,各类社会组织是重要参与主体,精英群体是主要依靠力量。

二、偶像生成: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供给的精神机制

民族地区由于特殊的宗教传统和文化样态,对于偶像和民族英雄的忠诚和信任往往大于政党政治,如果以偶像生成作为思想政治教育供给侧改革的话,将有利于实现道德规范价值的社会化结果,最终达至通过偶像感化大众,引领社会道德风尚之目的。一直以来,偶像在人类历史演进与发展中都是不可或缺的社会角色,以不同的事迹成为不同时代的风向标和人们争先学习效仿的榜样,成为思想政治教育体系中最生动具体鲜活的佐证。具体说来,偶像生成本身就是社会的需求,也是政党政治的有效载体。通过偶像供给可以为少数民族地区群众提供政治立场、道德修养和素质能力提升的方位,为建立良好政治秩序提供指引和示范,其合法性功能表现突出。偶像生成不是简单的人或事的宣传报道,更多的是基于社会现实传递给不同类群体的一种鲜明信息,这种信息就是政党政治需要社会成员以什么样的标准约束自我进行达成什么样的目标。更直接的表述,就是告诉社会成员应该学习什么、应该怎么做才是符合社会要求的,这种思想和行为引导直接将社会对社会成员的要求表述出来,避免理解上的盲区或误读;作为一种体现社会大众趋向的道德体,偶像通过自身彰显出来的率先垂范性,以高标准的道德范式彰显榜样力量进行传递和传承,可以帮助以偶像为核心的群体增强归属感和荣誉感,社会凝聚的需求得以满足。当然,偶像作为一种独立思想政治教育模式,需要随着时代的推进而发生创新性改变,不同的偶像是不同时代的产物也同样适用于不同的时代,体现时代性。另外,偶像生成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通过树立标榜,达到消除不良思想诱导,构建主流意识形态的体系化模式。同时,偶像生成的道德性和主导性非常高,特别是通过偶像引导社会成员学习的目的和意义,是期待将偶像自身所蕴含着的价值魅力和精神灵魂展现给社会成员,并逐步成为被大多数社会成员所认可的道德范式。[4]

首先,客观确定可以成为偶像的对象。偶像生成的前提要求是个体素养高、自控力强,因为一旦成为偶像的话,将意味着比普通大众享受更多的物质、精神和名利资源,甚至有能力调配社会各种资源。假若偶像本体素质低下、自控力差的话,极有可能成为滥用资源、颠倒黑白、伤害民意的“黑手”,造成社会公信力下滑。民族英雄、少数民族干部、少数民族大学生、少数民族群众都可以成为偶像对象。所以,作为偶像对象生成的第一环节,确定谁可以成为偶像是至关重要的。

其次,精心修饰宣传所确定的偶像。一旦通过相关的程序确定符合大众民意的偶像人选,就到了对偶像进行包装宣传的环节,也是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核心程序。偶像的宣传不是为了表达对以偶像为载体的个体的行为赞誉,主要是为了向全社会传递偶像个体所彰显的社会道德需求。这一过程中,需要借重新型媒介、媒体、系统教育、社会组织等多种途径加以传播,要采用润物细无声的柔和方式而非简单粗暴的强制性方式予以解决。

最后,培育适合偶像回归现实的温润土壤。偶像的确定和宣传不是为了在偶像与普通大众间建立鸿沟而是铺路搭桥,力促社会公众直追偶像。在转述、讲解、打造偶像或偶像事迹的过程中,不能简单忽视与思想政治教育相关的任何要素的价值,更不能简单地将民族历史、文化传统、宗教信仰中所蕴含着的思想政治教育因子与思想政治教育本身割裂。所以,偶像的本土化回归异常重要。因为偶像本身就产生于民间,要切实体现“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观,方能在心理上拉近偶像与人民群众的距离,还原一个真实的偶像的地位和本质,照应社会成员在道德、信仰的高层次追求而不是使其成为与世隔绝的空灵和摆设。

三、资源开发: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的保障机制

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资源是指立足民族地区本土,依据民族资源禀赋所挖掘和创造的有利于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目的的要素集合,认清其基本功能、价值意义以及开发思路等。从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资源开发的功能价值来看,资源的开发是人的社会实践的结果,体现着人类对具体事物的理解、认知和认同,是具有一定价值取向的劳动成果。民族地区思想政治资源的功能价值就在于其中蕴藏着可以帮助大多数社会成员建立起共同价值追求的核心要义,通过资源开发才能被人们所了解、认知和重视。特别是将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资源与思想政治教育目标、内容和方法等要求有效联系可以发现,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资源本身就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一部分,是一种从属关系。这种从属关系可以通过教育主体借助某些载体加工创造,形成注重成本与收益核算的市场导向,最终以政府埋单的方式提供给受教育者,保持供需之间的内在张力,达至教育者与受教育者的相对均衡。所以,要开发出符合思想政治教育共性的资源样态,特别是要挖掘创造符合民族地区特性的资源体系,实现对不同民族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人本关怀,以特有的影响力提高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

首先,开发具有民族特色的文化资源。乡土文化资源是基于特定区域内繁衍生息的具有浓厚地方色彩的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及生态文明集合体,通过宗教传统、风俗习惯、文物古迹、民间技艺等途径传播。例如,彝族的“跳菜”、白族的“三月三”、傣族的泼水节;回族的穆斯林服饰、苗族的百褶裙、傣族的筒裙、傈僳族的俄勒、藏族的哈达等;纳西族摩梭人的走婚传统、蒙古族的呼麦、彝族的唱情歌等等,都是各少数民族承传民族文化、彰显民族自信的最佳体现,也是中华民族文化资源宝库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对少数民族群众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低成本载体。所以,要对少数民族乡土文化资源进行整理、挖掘和归类,通过资金政策帮扶、文化名品打造等实现创新改造和价值增值,赋予少数民族乡土资源以新的价值和内涵,特别是要注重挖掘少数民族乡土资源中有关精神、道德、历史、观念的正面元素,实现生活化产品的利益最大化和民族归属感的不断增强。[5]

其次,开发寓教于乐的教育资源。少数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需要具有一定知识储备的高素质群体予以支撑,而系统教育则是培育高素质群体的有效途径,也是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的希望所在。教育资源的供给应侧重思考寻找原有“替代性”教育实践而构建一种与教育客体心理状态、行为认知、接受能力相适应的教育模式,这种教育模式需要从受教育者的民族特性出发,在教学内容设计、授课语言表达、教学资源整合等方面顾及少数民族教育特殊性,力争用少数民族的语言讲述少数民族的优秀故事,形成思想的共鸣。当然,这种教育资源供给不是与马克思主义相割裂,恰恰应该寻求民族理论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契合。要善于利用大数据创造性构建教育内容、树立相对教育优势的理念,打造立于科学达于艺术的精品项目等,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立场、观点和方法以对冲负面社会思潮对少数民族群众的思想影响,提升其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和文化的认同感,以理论的彻底性锻造思想产品的核心竞争力,帮助受教育者成为推动民族事业发展和构建和谐社会的坚定力量。[6]

最后,开发历史沉淀的传统资源。从时间空间看,传统资源承载着一个民族过往全部的喜怒哀乐、悲观离合,是民族成员共同记忆的载体,也是对未来希望的支撑力量。新一代的年轻人没有经历父辈吃糠咽菜的艰苦生活,不可能亲身体验战火纷飞的峥嵘岁月,更无法直接对比改革开放带来的前后巨变。他们能够感受到的是少数民族地区与沿海地区的发展差距,中国与欧美发达国家的现实差距。与他们父辈无法在翻身解放、脱贫致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优越性等方面达成一致性认识。自觉形成对党、国家和人民的忠诚,对民族、社会的无私奉献更无从谈起。面对此种情况,需要将历史资源与现实资源有机整合,运用现代信息技术、现身说法等方式再现过往场景,尤其是过往那些可歌可泣的人和事,使其能够对本民族历史更为全面系统的了解,增强民族认同和归属感,帮助他们树立少数民族的发展壮大与汉族密不可分,各民族的相协相同才能促进整个社会繁荣发展的基本认知;要注重挖掘少数民族传统中彰显“立身”、“重德”、“诚信”、“行善”的生活真谛,以及那些体现着对国家、社会、家庭自觉担当的思想行为,化思想政治教育于无形之中。[7]

综上,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效果的彰显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不可能朝发夕至。需要立足民族特色和基础生成少数民族群众便于理解和接受的思想政治教育引导—精神—保障机制,方能实现与汉族地区的思想政治教育同频共振,共同助推全社会政治素养和道德水平的提高。

[1]徐柏才等.民族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进展与成果[J].思想教育研究,2014,(12):31-37.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杨双,汪明松.民族地区社会管理与思想政治教育协作机制研究[J].贵州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4):51-58.

[4]焦成举.浅析思想政治教育偶像供给模式[J].思想教育研究,2012,(1):46-49.

[5]施守娟.乡土文化资源在民族地区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应用价值[J].西部素质教育,2017,(1):15-16.

[6]袁媛.供给侧变革:少数民族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策略[J].贵州民族研究,2016,(3):227-231.

[7]王学俭,杜敏.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供给侧改革探讨[J].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17,(6):117-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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