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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创意与科技的协同共振对经济地理的重构
——以中印新兴经济体城市群为例

2018-02-11

贵州民族研究 2018年4期
关键词:印度文化

黄 琳

(四川省社会科学院 新闻传播研究所,四川·成都 610071)

信息时代、知识经济时代的来临,使创意与创新的能量得到空前的叠加,创意与科技协同共振产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创新驱动力,颠覆了既往所有的经济发展模式,也将世界经济地理带入一个全新的图景。

创意产业最早由英国布莱尔时期“创意产业特别工作组”作为知识经济时代的国家战略提出,定位于“源于个人创造性、技能与才干,通过开发和运用知识产权,具有创造财富和就业潜力的行业。”早在1993年英国就以“创意性的未来”发布国家文化政策,誓言将伦敦打造为“世界卓越的创意文化中心和创意城市”,以卓越性、创新性、可参与性、效益型确保伦敦“从它的文化资源中获得最大的利益”[1]。借助新技术与新思维,设计、游戏、建筑、音乐、广告、影视等迅速推动创意文化产业成为仅次于金融业的英国第二大产业,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例达8.2%,增长速度为整个国民经济增速的两倍。

如今,创意产业每天为世界创造220亿美元的价值,以高于传统产业24倍的速度增长,更在知识经济时代,成为城市竞争力新的利器。

一、创意与科技的协同共振

20世纪是人类科技大爆发的年代,然而单一的科技要素只能实现技术的衍进、拓展经济的规模效应,近半个世纪以来重大的科学发明一直在技术层面“横向发展”,直到进入21世纪,移动互联网、大数据与人工智能的出现,使创意与科技的共振出现了空前的机遇。另辟蹊径的创意文化,让科技突破了众多的边界,实现了“垂直进步”。各种新知识、新思想、新理念、新技能成为创造性的产业要素,构建起以文化、科技、生态互相融合的创新产业以及颠覆性的商业模式。科技精神与人文价值同辉,将世界带入了新的发展之路。

创意经济与传统经济发展模式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将城市竞争力与可持续发展的核心要素放置在知识、文化与个人创造力的裂变式融合之中,鼓励创意,崇尚创新。旧金山从反文化运动的大本营变为信息技术革命的策源地,与音乐、数字嬉皮士、甚至对同性恋的包容等多元文化,吸引了大批创意人才的涌入有密切关系。加州移民人数达到了1050万,占到了整个加州人口1/4还多,Google创始人谢尔盖.佩里、Google执行CEO皮查伊、特斯拉创始人埃隆.马斯克、WhatsApp创始人简.库姆等都是其中的卓越代表。对多元文化、价值观的认同、对自由思想、文化生活场域的向往,加上斯坦福大学雄厚的科研资源,最终产生了巨大的共振效应。硅谷所在的加州,一个州的经济体量2016年已达到2.5万亿美元,超过法国成为世界第六大经济体。

多伦多大学罗特曼管理学院商业与创意教授理查德.弗罗里达将创意经济的核心归结为“3T要素”,即人才Talent、技术Technolegy、包容度Tolerance。他认为,一个地区能否培育多元包容的文化,吸引、调动各种人才资源的能力至为关键,“创造新产品、新服务、新理念与知识”的创意阶层正在崛起,成为今天这个时代新的社会变革力量。弗罗里达把创意阶层定义为以科学家、工程师、大学教授、诗人、小说家、艺术家、设计师、建筑师、“现代社会的思想先锋”编辑、智囊机构成员等为代表的“超级创意核心”,以及知识密集型行业中如高科技行业、金融服务业、法律与卫生保健业以及工商管理领域的“创新专家”[2]。在弗罗里达之后,哈佛大学城市经济学家爱华德·格莱泽又提出“3S理论”:即技能Skills、阳光Sun、城市蔓延度Sprawl,同样指向了创意城市的空间形态,尤其人才与技术的重要性。

以原始劳动力、资源为依托的淘金模式已彻底改变。知识经济时代的淘金模式已嬗变为创意与科技的双轮驱动。

二、创意与经济地理的重构

新的竞争格局下,欧美国家地理中心已从传统的工业地区向新兴的创意和革新轴线转移。以制造业为代表的传统工业从城市中心撤离或衰竭,而以文化创意、IT科技、金融服务和休闲娱乐为主的新兴产业兴起。全球城市纷纷构建起独具特色的创意文化体系。伦敦、纽约及大部分欧美城市利用其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迅速进入以科技、教育、文化为核心的软实力建设,成功地实现了从工业城市到创新型城市的转变,通过对科技创新、文化再造、价值观、生活方式的多元发展,重新成为21世纪世界新经济的主导力量。纽约以“高度的融合力、卓越的创造力、强大的竞争力、非凡的应变力”为城市精神,与东北部的波士顿以及西海岸高科技中心如旧金山的湾区,西雅图及奥斯汀等,成为创意文化、创新发明的大熔炉。伦敦、巴塞罗那、新加坡、香港提出建设世界文化城市;巴黎、维也纳包括冷战时期的柏林,都更加青睐以高附加值的创意文化、创新科技实现经济的快速增长。以技术产业和风险投资为特色的北加州城市群,以潮流和产业设计中心为目标的意大利城市群,以金融、设计和高科技为竞争优势的大东京城市群等,都走在了创新文化型城市群规划建设的前列。[3]

科技、资本、人才快速向占据领先地位的创意中心集聚,给众多新兴国家带来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建国仅60余年、长期处于战火威胁,人口仅710万且自然资源严重匮乏的以色列,通过风险投资、强大的创意和企业家精神,创造了举世瞩目的以色列经济奇迹,在大批以创新为根基的创业公司背后,是各学科各领域的大胆融合,和连接这一切的文化核心[4]。新加坡在资源匮乏的基础上,以“新亚洲创意中心”为目标,依靠建立在中国儒家文化价值体系之上的城市文化,管理理念、教育体系、人才吸纳能力,才得以从港口、低级加工产业向高科技和服务业成功转型,成为世界花园城市,创造出令世人称奇的亚洲奇迹。

与之相反,一大批传统制造业城市开始遭遇资源性枯竭以及后工业时代结构性矛盾,英国工业革命发源地之一、绵纺织业中心曼彻斯特、美国汽车工业城市底特律、以煤炭资源和钢铁工业为基础的德国鲁尔工业区、法国北部传统的纺织工业城市鲁贝市,中国东北重工业城市长春、吉林等都经历了普遍的衰落。仅有少部分城市,如曼彻斯特通过一系列的城市文化复兴计划,大力改造破败的工业区,持续进行文化设施建设,重点培育旅游、体育、教育、生物医疗等知识型、创意型产业,成功转型为英国乃至欧洲重要的创意城市。西班牙毕尔巴鄂——从1300年发端的港口城市,经历了17世纪衰落,19世纪铁矿石冶炼重新振兴又再次衰落的工业城市,同样以文化资本进行城市空间再造,以古根海姆博物馆为开启,实现了艺术城市的华丽转身,2014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纳入“全球创意城市网络”,重振了城市经济活力。

著名城市规划专家简·雅各布斯曾经在《美国大城市的生与死》中表述,成功的地理位置都是多维的,多样化的,不会仅仅迎合某一个行业或某一个群体,它们充满了刺激和创意互动[5]。全球化时代,地理并未死亡,反而在我们这个年代正在发挥核心的组织功能,新的城市发展模式,突破传统的政治经济格局,重构城市空间、人文资源、产业、人文等层级体系,爆发了更加丰富的创新力。

三、知识经济时代中印新兴经济体的变革

“信息时代”“知识经济时代”下,以文化艺术消费、互联网科技革新、城市生活品质、社区多元包容为主要特点的创意城市所带动的新经济模式,演化为新一轮竞争的主流。

中印同为文明古国,两个国家在步入现代化之初所面临的局面非常相似,中国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而印度则在稳步发展多年后,进入增长提速阶段,2016年的实际经济增长率达7.5%。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今明两年亚太地区增长依然强劲,几乎占到全球增长的三分之二。然而作为新兴经济体,中印均面临各自的挑战。

以中国为例,一大批区域中心城市成为中国近年来经济飞速发展的发动机,但在经济高速增长的背后,不同程度存在行政色彩较浓、市场发育不全的状况,在创意集群、区域协作中处于“浅表阶段”,缺乏与城市发展速度匹配的新兴文化产业。其次,环境污染、资源枯竭、不可持续性日益凸显。东部发达地区已经付出了“先污染,再治理”的巨大代价,为可持续发展带来严重阻碍,珠三角制造业至今经历转型的阵痛。此外,外来文化的冲击快速地解构了传统文化。传统价值观、人文精神失落,城市文明与乡村文明割裂。

印度真正的经济腾飞始于1991年,其开放步伐比中国晚了整整13年。从国际比较的角度看,印度的城市化速度较慢,摆脱贫困和疾病的历史负担沉重。20世纪90年代以来城市化率甚至低于低收入国家的平均水平(2005年为29.95%),大城市中贫民平均占据了总人口数的22%,2011年印度的识字率甚至赶不上1990年时的中国,2013年印度成年人在校受教育的平均年限与1985年的中国持平,健康、卫生指标同样落后了几十年[6]。城市的发展极不均衡,创意经济的体量占整个经济的比重不高,城市规划、文化建设需要整体推进。尽管印度涌现了孟买、加尔各答等一批国际化大城市,但要如世界预言很快超过中国,成为亚洲经济引擎,强大而可持续的经济动力必不可少,而凭藉少数资源型单一城市、超级大城市而建立起经济强国的先例并不多见。

中印两国拥有多姿多彩的历史文化、别具一格的文化特质,丰厚的创意资源和各自的产业优势。要实现跨越式发展,必须搭载新经济的加速器,在世界新一轮竞争中具备前瞻性的战略思维,以创新为引领,以创意城市文化体系的系统搭建,开创区域未来发展的主要空间形态,实现结构性调整,从消耗性的自然资源、低成本的劳动力、低端的制造业向高附加值的创造性资源和创意型经济转化,进而保持领先的、可持续发展的竞争力,重塑城市的价值链。在经济发展、城市更新、文化复兴中达成多赢。

四、中印重构经济地理的创新实践

近年来中国加快了创新型城市的发展,尤其是中国西部以及大批工业城市,着力于创意经文化的培育,尖端科技产业的布局、创新机制的保障以及城市品质的同步提升。“万众创业、大众创新”蔚然成风,很多大城市包括第一批改革开放的排头兵深圳、上海,快速崛起的杭州、成都、西安等二线城市,都开始向创新性城市全面转型。致力于打造“生活品质之城、世界休闲之都”的杭州,被称作“中国新经济的‘杭州样本’”,2015年进入“万亿方阵”,2016年前三季度GDP增速达到了9.5%,远超全国6.7%的增速,以动漫、游戏和科技为主的创意经济就占到了当地GDP的22%,不仅诞生了电子商务规模比eBay和Amazon加起来还大的阿里巴巴,还诞生了全球安防产业冠军海康威视,承载微信70%的流量的全球顶尖网络设备供应商华三通信,全球网络安全500强安恒信息等;仅73平方公里的杭州高新区,汇聚了4800余名海外创新创业人才、18家科技企业孵化器,诞生了一大批世界级的地标企业。

印度在20世纪60年代后期依靠一系列政策加快推动了城市化进程。辛格时期开始利用各种公共外交推广印度的软实力,致力于打造独具风貌的城市特色及文化旅游、影视等方面的比较优势。进入21世纪,新德里、西部门户孟买、加尔各答、南部门户钦奈等大城市,成为印度区域经济中心与多元文化的代表。印度第5大城市、有印度硅谷之称的班加罗尔,体现出高度的创新文化,集中了微软、惠普、3M等世界知名企业;加尔各答作为宝莱坞所在地,每年制作上千部印地语电影和音乐剧,传递着印度的特色风光、文化与价值观;拥有2000万人口的孟买发展成为世界上第四大城市、印度的现代金融中心,代表了印度的开放形象;班加罗尔以IT为代表的创新形象等从产业、文化多角度地重构了印度开放多元的经济格局。

(一)政策驱动

中国加速创新驱动下的城市发展战略,除北京、上海、广州、天津等大城市外,进行了多点多极的战略布局。2005年,中国“十一五”规划首次进行“城市群”规划,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冀、山东半岛、中原经济区、成渝经济区六大城市群分别由地理相连、文化相融、产业相通的地域城镇组成,旨在通过相同的文化基因,相似的产业资源、相通的思维理念,激发内在的经济活力与外在的文化影响力,成都、西安、南京、杭州等一大批城市借助丰厚的文化资源,大力发展创意经济。2014年3月16日,中国发布《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在新的规划中,生态、文化、宜居成为显著的标杆。绿色城市、智慧城市等成为未来发展方向。中国城市开始从以GDP为衡量指标全面走上创新转型之路。以长三角城市群为例,其首位城市上海一直被视为中国国际化水平最高的城市,基于自身文化构建,2009年提出了“文化大都市”的目标。2016年8月,上海正式对外发布《上海市城市总体规划(2016-2040) (草案)》首次将上海的城市性质描述为“卓越的全球城市”,目标是与4大“全球城市”纽约、伦敦、巴黎与东京看齐,抢占全球城市链上的制高点。上海城市功能扩展,也在过去四个中心(国际经济中心、国际金融中心、国际贸易中心、国际航运中心)基础上增加了两个:“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和“文化大都市”,成为中国城市中功能最为完备的一个。上海的张江文化产业园区成为国家首批文化和科技融合的示范基地,金桥网络文化产业园、漕河泾新兴技术开发区在创意研发、科技成果转化、金融信贷服务等方面也不断创新,以上海为中心,带动了杭州苏州等城市在城市工业设计、动漫、影视等创意产业上飞速发展。[7]上海世博会、财富论坛、G20峰会、APEC等大型国际会议的举办,将一个个具体而微的城市形象及鲜活的文化意向,带到了世界面前,充分展示了中国与世界对话、沟通的能力,吸引外资、变革和创造能力。

印度的创新之路在近年也特别耀眼。2014年5月莫迪当选印度新总理后,用强力的政府指令和举措进一步推动开放合作。以文化与历史为纽带,“季风计划”以印度沿海城市为重要节点,重现古代“香料之路”,其经济辐射力将通过马六甲海峡和泰国延伸到整个东南亚,涵盖古印度文明影响的范围。与中国经济发展历程中更加倚重制造业不同,印度的经济增长更多受软件和企业外包等服务行业的推动。2014年印度IT行业增长了14%,“数字印度”“智慧城市”等升级计划恰如其分地诠释了著名的莫迪公式:IT+IT=IT(Information Technology+India Talent=India Tomorrow),ICT计划 (Information、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2016年莫迪36小时旋风访美,造访硅谷,进一步加强了人们对印度的信心。莫迪还向印度人承诺建设更多高铁和“智慧城市”,将耗资1000亿美元兴建100座智能城市,布局印度高科技产业,其旗舰项目就是古拉吉特的“华尔街”。跨越六个邦的德里-孟买走廊、金奈-班加罗尔工业走廊正在延伸,并将逐步设立更多的经济特区。

(二)要素驱动

中国加快从“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的新旧转变,大力提升城市整体创意能力,在文化建设、创新研发,知识产权、成果转化、人才培育、金融孵化等方面全面推进,快速提升城市创意经济增量:2016年,深圳计算机、通信为主的新经济规模占经济总量过半,华为等创新型企业迈入世界第一梯队。杭州的电子商务、电子金融,成都的电子信息、游戏产业,西安的现代传媒产业……各类创意创新基础产业、配套产业、关联产业形成集聚效应。2015年,中国文化创意产业实现增加值25829亿元人民币,位居全球第一。2015年以来,中国新增市场主体每天达4万户,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加快成长。

印度一方面加强已有资源要素的开发,如印度的宝莱坞影视产业,另一方面借助印度所拥有的4500家高科技企业,在科技研发、成果转化、专利技术等方面深挖潜力,尤其是亚洲硅谷班加罗尔,全世界75家顶尖的软件公司有30家落户在此,微软、惠普、3M、Infosys等世界知名企业设立办事处,其IT产值占印度三分之一,生物科技、飞机制造、电器产业均蓬勃发展。

(三)人才驱动

人才永远是创意与创新的源泉。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深圳,当年正是以“敢为天下先”的气魄,打破各种机制、体制的藩篱,集聚了一大批具有新知识新技能的创业人才。近年来又通过“孔雀计划”“人才安居工程”等,从“创新城”向“人才城”转变。截至2015年12月,“孔雀计划”引进的人才共申请专利3323项,获得授权专利741项,过半数的创业团队已经或即将实现产业化生产。其中,迈瑞公司医学超声影像团队,柔宇公司柔性显示团队,均成为世界级工业创新团队;与此同时,深圳加快了高素质人才培育计划,预计2020年,深圳高校在校生将达到20万人[8]。作为中国中西部特大中心城市、国家中心城市的成都,坐拥56所高校72万大学生,更因和谐包容、多元开放的城市精神与幸福宜居的生活环境,吸纳了众多创意人才与科技人才,吸引全球500强企业落户278家,电子信息产业形成了强大的产业链。

印度的人才和教育国际化程度较高,目前已发展成为世界信息技术服务的出口大国,不仅是软件,还是会计、医学、税务服务、电信等方面的出口基地,号称“世界办公室”,仅班加罗尔就集中了印度软件人才的35%。有“东方哈佛”和“印度底特律”之称的“智能城市”普纳有超过800所高校,拥有众多IT公司,软件业汽车产业能量不断爆发。

可以预见的是,在中印城市经济地理的重建中,创意与科技的协同共振,产业经济的前瞻性布局,将真正推动“亚洲世纪”的到来。

[1]毕佳,龙志超.英国文化产业[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7.

[2]理查德.弗罗里达.创意阶层的崛起[M].司徒爱琴,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80.

[3]刘士林.中国城市群的发展现状与文化转型[J].江苏行政学院学报,2015,(1).

[4]丹·塞诺,索尔·辛格.创新的国度[M],叶硕,谭静,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27-228

[5]简.雅各布斯.美国大城市的生与死[M].南京:译林出版社:133.

[6]2014年的印度[N].华尔街日报,2014-09-15,2001年的中国。

[7]花建.转型背景下城市文化竞争力[J].新华文摘,2014,(3):108.

[8]从“创新城”到人才城[N].经济日报2016-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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