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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网络社会治理观的现实逻辑、基本原则及贯彻路径 *

2018-02-11程秀霞叶松庆

中国电化教育 2018年11期
关键词:网络空间发展

程秀霞,叶松庆

(1.安徽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安徽 淮南 232001;2.安徽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3)

中国全面连入互联网已有24年的发展历程,网络从最初的一个传播媒介或工具,转变成社会的一个新的操作系统,对社会发展产生难以控制与预测的作用,网络已然成为“人类生活新空间”和“国家发展新疆域”。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在这个由人流、物流、信息流相互交织形成的流动空间中,人类全部的社会生活、社会关系和社会事件正日益通过网络以不同的形式呈现着、发展着。网络创设了一个人们学习、工作、生活的新空间,生成了一个全新的“网络社会”,成为信息传播新渠道、生产生活新空间、经济发展新引擎、文化繁荣新载体、社会治理新平台、交流合作新纽带、国家主权新疆域[1]。从本质上而言,网络社会作为新的人类社会形态,是一个依托技术性力量而构成的虚拟空间,是现实社会多种社会关系、事件和利益等在网络空间上的延伸与发展,形成了新的人类社会结构和新的人类文明体系。网络社会与现实社会一样,有着不同利益诉求的个体与组织,他们按照网络社会规范,开展各类活动,产生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与社会事件,一方面,网络社会为我国社会的现代化发展带来了新的领域与生机,提供了强大的助力,但现实社会上出现的问题,网络社会也必然会出现,网络社会还会因互联网技术的隐匿性、多元化、迭代性、开放自由等特征,而出现更多新的问题与状况,给中国政治经济社会的健康发展带来了新的问题与冲击,如,网络社会信息传播的即时性和互动性,影响了正向舆论的引导宣传,产生了对传统的逆反及对非传统非主流的追随;网络社会交往主体的虚拟性与隐匿性冲击着社会道德规则,弱化了现实道德的约束与规制,影响着良好社会道德规范和秩序的形成;网络社会网民心理的非理性、群体性、偏激性使信息可以无限放大、繁衍及扩张,以强大的力量推动着事件朝着无序的状态无限延伸;网络社会空间的无界性与开放性使西方国家通过信息控制权和影响力向世界进行信息侵略、意识形态输出及文化扩张,试图干扰一国主权、稳定与发展。

网络社会是一个多国共同参与其中的社会,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诸如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国防等关系也在这其中发生发展,其间的利益关系需要通过治理来调和协同,实现网络社会安全共治,基于此,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准确把握世界互联网发展的潮流大势,立足我国互联网应用大国的现实国情,高度重视网络社会治理工作,从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升这一动力出发,以“善治”为追求,以“网络强国”“互联网+”“大数据”“世界互联网大会”“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宽带中国”“创新发展”等重大战略与举措为手段,大力推进网络社会治理工作。从2012年到2017年间,习近平总书记在各类场合、重要讲话中多次提及网络社会治理。2014年首次提出:“共同构建和平、安全、开放、合作的网络空间,建立多边、民主、透明的国际互联网治理体系”[2]。2015年提出推进全球互联网治理体系变革的“四项原则”和关于建设网络命运共同体的“五点主张”。2016年,从网信工作以人民为发展目的、建设网络良好生态、突破核心技术、强化网络空间安全、发展互联网企业、人才建设等六个方面,提出我国互联网治理的现实状况和发展愿景;2017年10月,在十九大报告中做出了“加强互联网内容建设,建立网络综合治理体系,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的重要论述[3]。深入把握习近平总书记网络社会治理观内在的问题意识、基本原则、贯彻路径,对于进一步加强网络社会健康发展提供了指导原则与实践理路。

一、习近平网络社会治理观形成的现实逻辑

思想源于时代的发展,新的理论是新的实践总结,并随着实践的发展而不断完善。马克思说:“一切划时代体系的真正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4]“理论在一个国家的实现程度,总是取决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需要的程度”[5]。习近平总书记网络社会治理观是对世界网络发展所面临的一系列现实问题的回应,顺应了时代需求,是解决当前网络社会发展问题的根本遵循。

(一)顺应当前网络发展的实际

截至2017年12月,中国互联网用户数达7.72亿,普及率达55.8%,超过全球平均水平,中国的互联网发展指数位居第二,仅次于美国[6]。网络信息技术日新月异,互联网从最初的学术共享,到其后人们生活交往的便捷,到现在对生产力产生的引擎和杠杆作用越发凸显,推动了“互联网+”新的产业模式和新型发展方式的飞跃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网信事业代表着新的生产力和新的发展方向”[7]“为中华民族带来了千载难逢的机遇”[8]。

其一,从国际形势来看。在政治文化方面,西方国家借助技术优势,舆论造势,宣传其价值观、宗教信仰、生存法则,推销他们的文化产品及生活观念,对意识形态进行隐性扩张,企图颠覆社会主义制度。抵制西方国家敌对势力思想和腐朽文化的渗透和侵蚀,维护国家政治文化安全,是网络治理的底线。在经济发展上,2008-2015年,中美日英等主要国家信息经济增速是GDP增速的1.57-4.05倍,信息经济占GDP的比重增加了12.3-21.2个百分点,信息经济、数字经济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9]。但数字经济使得财富更加集中,不平等现象进一步加剧。中国的网络经济虽取得了长足进步,但也存在一定的不足与劣势,如何抓住数字经济这一契机,大力发展本国经济,推动国家富强,是亟待思考与解决的问题。在安全上,各国的国家安全始终受到来自网络安全的威胁。美国在互联网核心技术方面一直占有优势,世界主根服务器也在美国,大国网络霸权问题始终存在,核心技术垄断、网络监听、网络攻击等现象时有发生。我国是网络黑客的主要攻击对象之一,网络安全形势不容乐观,因此,全面保障国家安全,维护社会的长治久安是网络社会治理的根本目标。

其二,从国内背景来看。在政治文化上,网络的开放性与多元化使人们的思想观念变得更加多样、多面、立体且多变复杂,一些错误的社会思想如新自由主义、历史虚无主义、“普世价值”“宪政民主”在网络平台上迅速蔓延。在安全稳定上,网络安全以其强渗透性对影响国家安全的各个方面施加综合的影响,处于“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复杂关系中。2016年,移动互联网恶意程序数量就有近205万个[10],流氓行为类、恶意扣费类和资费消耗类等恶意程序经常发生,木马和僵尸网络、移动互联网恶意程序、拒绝服务攻击、安全漏洞、网页仿冒、网站后门、网页篡改等不安全情况司空见惯,窃取网民个人信息、传播暴力恐怖信息、网络黄赌毒、网络诈骗等违法犯罪活动屡见不鲜。在经济生活上,信息经济成为经济增长的重要驱动力。据CNNIC统计,截至2017年12月,我国使用网上支付的用户规模达到5.31亿,继打车、外卖、购物等个人消费服务场景之后,进一步向公共服务领域延伸[11]。2017年我国网络零售额达到7.18万亿元人民币,跨境经营、无人零售、社交电商、优品电商、二手电商等营造消费新场景[12]。要“拓展网络经济空间”[13],重点开展“共享经济”活动,发展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发挥其在新常态下我国经济长足进步强大引擎作用。在道德发展领域,网络社会创造的超时空、数字化、弱强制性的空间场域,其虚拟空间的二元性使得网络主体“面具化”、网络交往非实体性、网络活动虚拟性,网络行为主体不可避免地放任了对自身言行的要求与自律,道德观念多元渐变,网络行为偏离正常轨道,传递网络谣言、浏览不健康信息、发布虚假信息、网络人肉搜索、网络诈骗行为等此起彼伏。

(二)推动国家治理能力与治理水平提升的必然趋势

信息时代的迅速发展,引起了社会组织形式和结构特征的巨大变化,国家治理面临前所未有的新机遇和新挑战。因此,要重视“信息是国家治理的重要依据,发挥信息在这个进程中的重要作用。以信息化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14]。

其一,网络社会的特性更需要开展治理工作。“社会治理是一门科学”[15],网络上活动的主体多元虚拟,活动的内容形式多样,目前网络社会的规制又零星不齐,其开放性、动态性、流变性、多元化的特点,需要引发对网络社会治理规律变化的深刻认识,推进体制机制变革和治理方式的创新。“形成党委领导、政府管理、企业履责、社会监督、网民自律等多主体参与,经济、法律、技术等多种手段相结合的综合治网格局”[16],重视网络技术特性和网络社会发展规律,规范系统治理,促进多元主体联动;加强综合治理,强化道德约束和法律规制;推进源头治理,重在治本,使网络社会更加规范清朗,但又不会一管即死,网络社会既活跃,又和谐稳定。

其二,网络信息化是国家治理的新手段。信息化发展作为技术本身,可以成为国家治理的新手段和新工具。网络社会创设的全民皆参与共享的空间,构建了国家治理的新场域和新环境,成为党和政府联系群众、服务群众、引导群众、发展群众的新的平台和途径。我国电子政务建设的12项重点业务系统,即“十二金工程”,通过电子政务、智慧城市、智慧政府、大数据平台建设,改善政府监督与回应的技术平台,推动政府工作网络化、互动性、及时性。将互联网思维扩展到国家治理的方方面面,用迭代思维加强政府政策服务内容的宣传与引导,用平台思维加强互联网政务信息数据服务平台、便民服务平台的建设,用社会化思维系统整合治理生态环境,用大数据思维收集分析反馈信息,辅助决策施政,使社会治理更加精准有效。发展“互联网+党建”、电子政务、智慧法院、智慧检务、智慧社区,推进教育、就业、职业培训、技能人才评价、生育、养老、法律服务等信息全国联网,运行远程教育、在线医疗、网络购物、数字家庭、全民健身信息服务、网络扶贫行动、网络扶智工程、网络公益工程等项目,推动国家治理网络化发展。

其三,网络社会治理是国家治理的新领域。当今,人们都在网络社会中学习知识、消费互动,网络生存已成为人们生活方式的一种必然状态,网络社会与现实社会共同发展,网络社会治理是国家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网络社会治理水平的提升也是国家治理能力提升的一个重要体现。以现实社会的治理来推动互联网社会的治理,避免了网络空间的紊乱以及网络管理状况的混乱,线上治理的有序推进也推动线下治理,促进网络社会与现实社会相辅相生,共同促进,和谐发展。

(三)以人民为中心思想价值追求的网络体现

信息化时代,人民群众的活动空间扩展到网络虚拟社会,但人民主体地位始终如一,且内涵更加丰富,“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17],“把增进人民福祉、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作为信息化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18]。

其一,网络社会治理为人民。解决网络设施建设、信息产业发展和网络应用普及等方面存在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提高网络辐射能力,降低应用成本,为人们提供负担得起、价格合理、使用安全可靠的信息服务,让广大人民群众在数字经济和信息社会发展中拥有更多获得感。积极发展网络信息以拓展人民的生活空间,提高公共服务水平与能力,使广大人民享受到更高质量的教育、更有效的医疗和最滋润的文化熏陶,通过网络这一工具和场域满足人们物质文化需求,“让互联网更好造福人民”[19]。

其二,网络社会是表达人民利益与诉求的新空间。信息化时代下的互联网已成为人们政治参与和获取公共服务的主渠道,民意表达与诉求反映的舆情集散地。通过网络搭建沟通平台,听取民众意见建议,广泛集中民智,提供各类便捷服务,促进公众参与公共政治与民主管理,推进网上网下互动,解决民生问题,是实现网络治理的有效策略,也是网络社会治理为民服务理念的现实体现。以用户思维及时回应公众网络诉求,大力推进党务政务公开与网络问政,感知公众思想态势和利益要求;善于运用网络与人们沟通,近草根、接地气,对建设性意见、困难、不了解情况的、模糊认识、怨气怨言、错误看法等,及时吸纳、帮助、宣介、阔清、化解、引导和纠正,统一思想,共担网络治理责任。

其三,网络社会治理依靠人民群众。“网络安全为人民,网络安全依靠人民”[20]。网络全民安全观、全民治理观已经形成。维护网络安全稳定、健康发展是全民共同的责任,互联网的治理必须立足人民群众,以满足人民群众的互联网文化需求为目的,以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为奋斗目标,政府、社会团体、非政府组织、企业和广大网民共同参与,巩固亿万互联网用户在网络空间的智慧和力量,构筑网络安全防御网,共享共建,达成共识,形成网上网下同心圆。

二、习近平网络社会治理观的基本原则

网络社会不是孤立的,而是与现实社会的方方面面相联系,现实社会与网络社会相辅相生、相互影响,也共同发展。社会总是在不断地发展进步的,网络技术更是发展最迅速、更新最激进的技术,人们在网络上的多种行为也在不断开展,网络社会是动态发展的。同时,当今社会开放化、全球化,网络社会上形形色色的团体和个人构成了网络社会活动的各个单元和个体,相互之间沟通合作,但也存在着怀疑、竞争与冲突,因此,要整体、动态、开放、协同地推进网络社会治理工作。

(一)整体谋划网络社会治理

事物总是普遍联系的,要面面俱到地了解事物发展,系统地而不是孤立地观察事物,全面地而不是分散地把握客观事实,整体地而不是片段地掌握规律。系统论思想在网络社会治理中就体现在信息技术与生产、生活各方面的融合,推进“互联网+”战略的发展。尽管我国在面向消费者的电子商务方面全球领先,但消费领域的医疗保健、文化教育还有待互联网应用的深化,同时还需要补上工业互联网应用的短板,另外城乡之间、东西部之间的数字鸿沟还需要引起高度重视。同时,国家之间既有包括双边、多边、地区、全球等不同层次的互动,又有包括经济、社会、科技、文化等不同领域的多领域的互动,相互作用,共同促成国家之间经济、社会、科技、文化、安全、生态等方面的相互依存。因此,整体谋划不仅体现在经济、政治上,还体现在对国家网络主权的维护上。

(二)动态把握网络社会治理

动态把握网络社会治理体现了习近平总书记的战略思维。不谋全局不足谋一域,不谋长远不足谋一时。“树立动态、综合的防护理念”[21],更新观念,与时俱进,做好顶层战略设计,成立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加强对国家信息化发展战略的远景规划、五年规划和年度计划的统筹协调以及对落实规划情况的领导、检查与督促,自上而下地推动网络社会治理工作;二是制定各类规划项目,步步推进。实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三五”规划》《“十三五”国家科技创新规划》《“十三五”国家信息化规划》《国家网络空间安全战略》《网络空间国际合作战略》《国家信息化发展战略纲要》等系列文件,做到对网络社会发展过程进行预判与评估,执行相应对策,强化监督与反馈,形成较为完整的治理与发展战略体系,做到上下互动实施,横向联动推进,形成动态发展态势。

(三)开放推进网络社会治理

网络社会的特性使网络社会治理成为各国共同的责任。“互联网发展是无国界、无边界的”[22],互联网的发展与国家发展相统一,任何一个国家很难凭一己之力独立实现网络治理。“治理互联网、用好互联网是各国都关注、研究、投入的大问题,没有人能置身事外”[23],习近平总书记最早提出“通过积极有效的国际合作,建立多边、民主、透明的国际互联网治理体系”[24],提出推进开放治理网络社会的基本理念及国际合作行动的四项原则,强调大家商量着办,发挥政府、国际组织等多个主体作用,加强各国间的互动和对话机制,凝聚共识和共同利益。中国先后与英国、美国、韩国、俄罗斯、巴西等建立互联网领域的双边合作平台,主持召开“世界互联网大会”“中国—东盟网络空间论坛”等活动,参与互联网治理论坛(IGF)等国际互联网行业组织的沟通合作,搭建网络社会治理国际合作的统一战线。

(四)协同开展网络社会治理

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维护网络安全是全社会共同责任”[25],指明网络社会协商共治的大方向,明确各方在网络治理中的责任,发挥政府、非政府组织、社会团体、民间机构、行业协会、企业、新闻媒体、个人等各主体作用,建立行政监管、法律规制、技术维护、行业指导、企业自律、道德约束、公共监督、舆论宣传、社会教育等相结合的治理方式,加强法律手段、经济手段、技术手段、道德手段与必要的行政手段相结合,构建多元主体相互协作、权利与义务对等的治理体制,搭建全方位的治理平台,形成多层次的治理机制。同时,加强对网络社会新型组织的建设、引导与规范,鼓励社会组织参加网络治理,使网络组织成为网络社会治理新的有效主体,增强互联网企业和行业的自律意识与规则精神,开展“国民信息技能教育培训计划”,进行全民网络安全宣传教育,提高全民网络媒介素养。

三、习近平网络社会治理观的贯彻路径

习近平总书记不仅认识到网络社会存在的治理风险问题,从现实逻辑出发提出了网络社会治理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强调治理基本原则和方针,提出具体措施,有着深厚的理论底蕴和具体的行动方针,实现了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与方法论的有机统一。从战略、法律、道德、技术、文化、人力资源、舆论引导等层面,建立网络社会治理体系,加强领导体制改革是原则方针,注重道德引领是价值指引,发展网络信息技术是内生动力,营造先进网络文化是方法途径,强化网络舆论引导是阵地平台,加强人才队伍能力建设是重要支柱,依法依规治理是制度保障,共同推动网络社会治理活动的有效开展。

(一)战略层面,以“齐抓共管”“良性互动”为路向,构建党委领导、政府主导、多元主体协调共治的领导体制与管理机制

要“完善互联网管理领导体制”[26],建立党委领导、政府主导、企业行业联盟、公众参与的合作治理体系。一是加强“党中央对网信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27],全面认识和把握网络治理,面对困难、风险和挑战,了解它们、驾驭它们、战胜它们。二是坚持政府主导地位。建立从中央到地方统一的网络社会管理体系,将管理机构、信息化发展、网络安全、政策法规、教育培训、网络研究等工作进行系统科学设置,纵向监管与横向协商相结合,协调各级部门工作,使政府成为网络政务、网络安全、网络公共产品的提供者、网络日常事务的管理者和网络长远发展的引导者。三是支持各方主体发挥与自身角色相匹配的作用,实现共同参与、科学管理、民主决策。四是提高领导干部网络社会治理水平,“学网、懂网、用网”[28]。把熟练掌握网络知识和技能、网络舆论引导作为执政的“基本功”和“必修课”,增强“四个能力”;主动融入网络,甩掉架子,摆正位置,换位思考,和网民平等交流互动,既要听赞辞掌声,又要听逆耳忠言,既要听良言计策,更要听疾苦倾诉,做到网络舆情与社会舆情同频共振,多渠道及时收集网络舆情,对民声及时回应和办理,分类处置,有效引导,网上网下结合互动。

(二)法律层面,以“前瞻性”“系统性”为原则,提升依法治网力度

习近平总书记对依法依规加强网络社会治理非常重视,指出:“网络空间不是‘法外之地’”[29],必须加强互联网领域立法,依法规范网络行为,“坚持依法治网、依法办网、依法上网”[30]。建设系统的法律规范体系是加强网络社会法治治理的首要基础,抓紧制定立法规划,完善法律法规。“十二五”期间,国家制定出台76部与互联网有关的法律法规、规范性文件,还专题制定《网络安全法》等4部法律,《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等10部行政法规,《互联网域名管理办法》等9部部门规章,《微博客信息管理规定》等15部规范性文件以及部分司法解释和政策文件。《网络安全法》更是我国第一部有关网络方面的法律,全面规范,为网络社会治理工作提供了切实法律保障。《国家网络空间安全战略》《网络空间国际合作战略》相继发布,我国网络社会治理的法律架构和体系已基本完善。同时加大依法管理网络力度,加强对网络违法犯罪的打击,相关部门先后开展20余项打击网络犯罪、净化网络空间的专项行动,协同治理网络乱象。

(三)道德层面,以“网络伦理研究”“网络道德教育”为途径,强化网络社会的软治理

“互联网治理不光靠技术、管理和法律,在国内前三者是‘看得见的手’,可以通过宏观调控来努力实现。而网络伦理则是‘看不见的手’”。在网络治理中,有形和无形的“两只手”都同样重要[31]。道德是其他规范力的规范力,即元规范力,是一种终极规范力。在建设完善网络制度法规、加强技术监控之时,更要建立健全网络道德行为规范,既为网络社会的软治理提供底线伦理保障,又为其提供道德规范引领。“加强网络伦理、网络文明建设,发挥道德教化引导作用”[32],国家网信办先后出台“微信十条”“账号十条”“约谈十条”,举办“网络名人社会责任论坛”,由网络名人达成共识,提出网友遵守的七条底线,凝练并宣传网络空间道德规范;推动“互联网+党建”“互联网+思政”等思想政治工作改革创新方式,加强网络道德教育;开展全民网络安全和网络媒介素养教育,增强网民网络信息获得、分析、评价、辨别与选择能力,自觉正确地把握价值目标,进行正确的道德评价与道德选择,培养道德自律精神和实践能力;开展网络道德群众性活动,如“净网”“剑网”等专项行动和“网络安全宣传周”“护苗行动”“中国好网民”“阳光跟贴”等系列活动,推动网络内容建设,积极挖掘道德榜样等非正式影响因素的作用,引导网民文明上网,构建友爱、温馨、和谐、发展的网络空间。

(四)技术层面,以“自主研发”“完善机制”为理路,驱动网络社会治理技术支撑

网络是知识密集和技术密集的行业,其技术发展水平决定着该国网络发展水平,制约着国家网络空间安全。核心技术是国家的“命门”“杀手锏”“牛鼻子”“国之重器”,“要有自己的技术,有过硬的技术”[33],网络信息技术不仅与国家网络空间、国家主权、经济发展、政治稳定、文化安全之间有密切联系,更是社会治理的有效手段和动力系统,要下定决心、保持恒心、找准重心,以信息技术发展推进治理新态势。一是制定全面的信息技术研究发展战略,强化基础技术研究,突出通用芯片、基础软件、智能传感器等基础关键共性技术创新;二是强化技术的自主创新,紧紧牵住互联网核心技术自主创新这个“牛鼻子”,努力实现从跟跑并跑到并跑领跑的转变,做到引进消化吸收先进技术与增强自主创新能力相结合,从跟踪、引进跨越到自主创新,增强自主装备及发展能力,建立自主知识产权的标准。三是完善技术创新机制,列出核心技术发展的详细清单和规划,实施一批重大项目,加快科技创新成果向现实生产力转化,形成梯次接续的系统布局。发挥市场对技术研发方向、要素配置的导向作用,大力培育信息产业,引导企业之间形成产业联盟,促进产学研用深度融合,把“市场导向—政府支持—企业主导—市场应用”真正结合起来,建立龙头企业带动中小企业发展模式,使上游技术研发与下游推广应用协同互动互利。

(五)文化层面,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主题,建设既多元又安全文明的网络文化

网络社会是一个文化社会,“网络文化成为文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34],当前,网络文化主流积极向上,但网络文化的不良现象层出不穷,影响着人们的价值判断和行为,导致文化盲从或文化认同危机,给国家的政治文化安全带来严峻挑战。在网络空间里,人人都是文化的缔造者,更是文化的享用者,加强网络社会治理,人人都有责任和义务使“网络成为先进文化传播的重要渠道”[35],形成积极向上的网络文化生态。一是关于文化的性质和方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决定着中国文化的性质和方向,利用各种时机和场合,特别是在网络社会中,“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人类优秀文明成果滋养人心、滋养社会”[36]。互联网已经成为今天意识形态斗争的新领域、主战场,意识形态安全是网络文化安全的核心,要高度重视,注意战略战术,久久为功。二是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其强大的民族精神、时代精神、中国精神,能够形成一种人人可知的网络道德公约,有利于营造网络道德治理的文化氛围,唤起网民参与的社会责任感,促进道德价值共识的达成。同时,讲好中国故事,传递中国声音,重视传播手段建设和创新,发展网络媒体信息资源开发利用计划,提升中国文化传播的软实力。三是鼓励文化多样化。“打造网上文化交流共享平台,促进交流互鉴”是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五点主张之一[37],发展多元文化,鼓励世界上最优秀文化之间的创新、融合与繁荣,促进各国人民的情感和精神交流。

(六)人力资源层面,以“培养引进”“数质合一”为途径,打造网络社会治理优质人才资源库

“人才是第一资源”[38],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互联网人才工作,认为网络空间的竞争,归根结底是人才竞争。目前,国内对网络安全人才的需求量高达70余万,社会对网络安全人才的需求量每年约1.5万,而高校每年培养的网络安全相关专业人数不到1万人,有160余所院校开办了网络安全相关专业,只有20所学校设立了网络安全二级学院,网信人才队伍建设还有较大空缺。习近平总书记就此提出了具体要求:一要不拘一格降人才,对待特殊人才要有特殊政策,建立适合网络特点的人才薪酬、发展制度,在人才选拔上要有全球视野,下大气力引进高端人才,不要求全责备,不要论资排辈,不要都用一把尺子衡量,要留住人才,发展人才,建立灵活高效的人才激励机制,组建创新团队,形成人才合力。二是着力培养人才,“国家支持培养网络安全人才,促进网络安全人才交流”[39]。2015年,国务院设立网络空间安全一级学科,2016年,六部门联合发布加强网络安全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的意见。三是提出网络人才建设质量的基本要求,“建设一支政治强、业务精、作风好的强大队伍”[40],培养一支具备管理与技术合一、执法与操控合一的超业务素质,违法入网能侦知、侵权网络能追踪、恶意操控能制止、干扰破坏能恢复、网上犯罪能检验、安全网络能指导的高素质队伍。

(七)舆论引导层面,以“主战场”“两巩固”为理念,为网络社会治理营造良好舆论传播氛围

“互联网已经成为舆论斗争的主战场”[41],做好网上舆论工作,为网络社会治理营造良好氛围。一是指出网络治理宣传工作的根本任务,即“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42],把握正确导向,引导社会热点,疏导社会情绪,壮大主流思想舆论,管控网络舆情。二是指出要发挥主流媒体的舆论宣传功能,强调舆论引导工作“必须把政治方向摆在第一位,牢牢坚持党性原则”[43],把握信息网络时代政治工作特点和信息传播规律,加快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推动政治工作传统优势与信息技术高度融合,适应分众化、差异化传播趋势,发挥网络传播互动、体验、分享的优势,听民意、惠民生、解民忧,加快构建舆论引导新格局。三是指出新形势下舆论引导工作的方法论。“把握好网上舆论引导的时、度、效”[44],发挥正面宣传鼓舞人、激励人的作用,善于疏导网络舆论,培育“意见领袖”和网络评论员,占领网络舆论阵地,聚合社会主流意见,提高舆情研判能力和网络评论水平,创新主流话语体系宣传的方式方法,注重对舆情的预警防备以及技术监控和数据处理,实现对舆论的引导。

四、结束语

习近平网络社会治理观是对现实问题的积极回应,是对时代发展方向的准确判断,是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在网络新空间新社会中的利益体现。网络社会治理是一个全面、长期、立体的过程,遵循整体、动态、开放、协同等原则。党和政府、社会组织、社会团体、非政府组织、企业、个人共同参与,国际之间必须加强合作沟通,建立在党的领导下、政府主导下的企业行业、非政府组织、社会组织和公民等多方参与、协同互动的工作机制,线下-线上不停转换交融,形成既重视规范,又关注自由与发展,既讲究法制法规的约束,又推动法律规范、技术规制、道德引导、协商共识、自律自治等多种机制相结合,上下通达、横向协商的治理新局面,共同推动网络社会治理活动的有效开展,实现国际互联网的共享共治,让互联网造福全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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