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田会议决议》对严明党的纪律的探索及现实启示

吴文春

(龙岩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龙岩 364012)

1929年12月28日至29日，在福建上杭一个小村镇古田召开了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这次会议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决议案》（以下简称《决议》）。《决议》初步回答了如何在农村环境中建设一支无产阶级革命队伍的问题，阐述了要建立起无产阶级政党的严明纪律，并让党员同志理解、遵守，增强队伍的战斗力、凝聚力，以完成时代赋予的使命。目前学术界对《决议》的历史经验、定位，党的建设等方面进行了积极探索，并取得了重大成果，但仍少有以党的纪律为视角作专门研究。

一、《决议》阐述严明党的纪律的背景

（一）重视党的纪律建设是中国共产党的传统

无产阶级革命家马克思、列宁都从关系存亡的高度论述无产阶级政党的纪律建设的重要性。马克思指出：“我们现在必须绝对保持党的纪律，否则将一事无成。”［1］（P413）列宁在俄共（布）第九次代表大会上指出：“这里需要有铁一般的纪律、铁一般的组织，否则，我们不仅支持不了两年多，甚至连两个月也支持不了。 ”［2］（P332）严明的纪律是无产阶级政党区别于其它政党之根本。中国共产党是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指导下成立的，从成立伊始就十分重视纪律建设。1921年党的一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纲领》的第六条和第十四条明确阐述党的纪律。1922年党的二大通过的党章第四章专列为“纪律章”，二大明确指出“凡一个革命的党，若是缺少严密的集权的有纪律的组织与训练，那就只有革命的愿望便不能够有力量去做革命的运动。”［3］（P162）党的三大、四大都专列纪律一章，党的五大首次提出“政治纪律”。1928年党的六大指出，中国共产党党员和党的各级组织的最高责任是严格遵守党的纪律。

毛泽东是伟大的无产阶级理论家，在苏区时期，尽管条件异常艰苦，书报很难得到，但他仍想尽办法找寻书报，积极主动研读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著作和各种报刊。毛泽东是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古田会议召开前，参加了党的一大、三大、五大，深知党的代表大会在党的纲领、章程中不仅阐明纪律要求而且不断完善和加强纪律建设，他深切领会党章的精神。毛泽东深刻认识到中国共产党要完成历史使命就必须执行铁的纪律，并在井冈山、闽西、赣南的革命运动中付诸实践。在《决议》中，毛泽东对严明党的纪律作了重要论述。重视党的纪律建设是中国共产党的传统。中国共产党从成立至今，在理论上，党的重要文献、党章都不断完善、明确对全体党员的纪律要求；在革命和建设的实践中，党员都自觉遵守、严格执行党的纪律。正如习近平指出：“我们党是靠革命理想和铁的纪律组织起来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纪律严明是党的光荣传统和独特优势”［4］。

（二）古田会议前党内纪律松懈困扰着红四军

《决议》开篇就指出，“红军第四军的共产党内存在着各种非无产阶级的思想，这对于执行党的正确路线，妨碍极大。若不彻底纠正，则中国伟大革命斗争给予红军第四军的任务，是必然担负不起来的。 ”［5］（P1）古田会议致力于解决红四军党内、军队内的问题。红四军内长期存在无组织、无纪律等问题，这些问题突出表现为：纪律涣散，旧式军阀习气严重；思想认识不统一，各种无纪律的思想和言论扰乱视听。

红军中的纪律涣散、旧式军阀习气严重，这与无产阶级的革命使命相背离。这种情况在井冈山斗争时期就存在，由于军纪涣散，第二十九团临时改变既定的作战方案，导致了井冈山的 “八月失败”。同时，红军中“有一部分同志非常散漫，不听指挥，乱说乱动，侵犯群众利益”。［6］（P198）1929 年，红四军转战闽西、赣南。纪律涣散，各种旧式军阀习气越发影响革命形势的发展。比如单纯军事的观点盛行，不重视群众工作、党的工作。由此产生了消极主义、盲动主义、机会主义、小团体主义、肉刑制度。比如损坏庄稼，强买强卖，部分战士随地大小便，光屁股在溪河里洗澡等，这些引起群众相当不满。红军是为广大贫苦人民谋利益的革命武装，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纪律严明、不侵犯群众分毫是其鲜明特点。而古田会议召开前红四军中存在的这些情况，显然违背了红军的性质和宗旨。

思想认识不统一，各种无纪律的思想和言论扰乱视听。在是否设置前委问题的持久争论中，一些同志批评党管得太多、权力太集中，嘲笑党管理细小工作，提出“一支枪也要问过党吗？”。毛泽东被有些同志说成“作风不民主”、“家长制”。派陈毅前往上海参加党中央的军事会议，向中央汇报红四军情况，这是应中央的要求，红四军在前委会上作出的决定。但党内却有传言“曾听陈毅说过，我一定要到中央去要求把毛主席调开。”［7］红四军中对时局判断，对各种错误思想的斗争常出现此类似是而非的言论。这些无组织、无纪律的非无产阶级的思想和言论大大影响了党员们的判断，混淆是非，削弱了红四军的团结和战斗力。毛泽东指出：“说话完全不顾及这话将要发生的影响，不管对不对，乱说一顿便了。”［8］（P70）这种非科学的态度，“要极力和这种现象斗争”。［8］（P70）

古田会议是对红四军革命斗争的经验总结，旨在纠正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扫除困扰红四军发展的障碍。以毛泽东为代表的红四军的领导人提出加强党的纪律建设，他们一方面在实践中不断纠正党内因纪律松懈而产生的各种错误，另一方面将斗争中各种正确的经验、主张上升至理论层面，以期通过加强纪律制度建设来保障队伍的无产阶级化。

二、《决议》提出的严明党的纪律的措施

（一）“党内生活科学化”的纪律保障

1.“少数服从多数”的根本纪律

关于红四军党内存在非组织、无纪律的观点，《决议》指出其表现之一是“少数不服从多数”。在闽西、赣南革命斗争时期，红四军内常出现部分党员的意见被否定后，不执行党的决议或者敷衍执行，这样，党的凝聚力、部队的战斗大为减弱。

少数服从多数原则保证了多数人的意见、想法得到执行，是高效解决党内争议，形成民主决议的手段。《决议》指出，纠正“少数不服从多数”的方法有二个，一是开会，在会议上大家要畅所欲言，正视有争论的问题并要努力解决问题。实现少数服从多数是有条件的，首先要提供机会让党员同志表达自己的思想、看法。其次要集体讨论，个人充分表达之后大家讨论、争论，真理总是越辩越明。正如刘少奇指出：“党内民主的实质，就是要发扬党员的自动性与积极性，提高党员对党的事业的责任心，发动党员或党员的代表在党章规定的范围内尽量发表意见，以积极参加党对于人民事业的领导工作，并以此来巩固党的纪律和统一。 ”［9］（P365）古田会议很好地解决了党内民主问题，提出在党的会议上，对有争论的问题，党员同志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直至大家明了是非，得出明晰结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实现 “少数服从多数”。

二是明确要求党员必须明白少数服从多数是党的纪律之一，党员同志必须拥护多数人通过的决议，在行动上不能有任何反对，实在必要时少数同志的意见可以下一次会议中提出再讨论。这里明确要求作为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必须坚持遵守党的纪律，坚决执行党的决议。很多时候，党内要达到意见的完全一致是很难的，总有少数人的意见被否决的情况，在这样的情况下，少数人一定要服从多数的意见。以后的岁月中我们党靠着铁的组织纪律创造了一个个历史的辉煌，这也充分体现了古田会议意义深远。

2.开展健康的党内批评

关于红四军党内非组织、无纪律的观点，《决议》指出其表现之二是“非组织的批评”。客观地说，党组织内部、党员间存在不同意见是正常的而且是必须的，正如毛泽东指出“党内如果没有矛盾和解决矛盾的思想斗争，党的生命也就停止了。”［10］（P306）关键是对党内的意见、思想的分歧是否有正确认识，能否提出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

《决议》清醒地认识到要清除红四军党内错误思想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并提出坚持用正确的党内批评解决党内错误思想。正确的党内批评包括以下几点：一是明确党内批评的目的。其目的是坚强、坚固党组织，增强党组织的战斗力，而不是攻击个人。二是强调批评的内容。批评的主要任务是指出党员同志政治上、组织上的错误，而不应只注意小的如个人缺点等问题。三是反对批评的主观化。没有证据地瞎说,利用批评去攻击个人，对个人、对党的组织都会产生毁坏性的后果。四是反对批评的庸俗化。被同志批评了，就找机会报复，报复主义是“一种削弱组织、削弱战斗力的销蚀剂。 ”［5］（P12）五是指出批评的场合是 “党内”。《决议》明确指出，要让党员同志明白党的组织的重要，批评在组织内、组织外是有区别的，对党委及党员同志的批评应当在党的会议上进行。

关于红四军是否设置军委问题的争议在井冈山时期就埋下伏笔，在1929年慢慢发展为全党、全军公开争论、看似难以调解、困扰着朱毛红军的问题，却在1929年12月28召开的为期两天的古田会议得到解决，其原因是什么呢？萧克作为古田会议的参加者，他认为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以总结经验和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法来解决党内问题，是好方法。 ”［11］（P112）实践表明，对于错误的行为、思想敢于批评，并勇于正视自己的缺点和错误、真诚地自我批评，同时诚恳接受别的同志提出的批评，是共产党员开展积极的思想斗争、克服错误思想、加强党内团结的利器。

（二）纠正极端民主化的无纪律现象

红军是人民的军队，在军队内部实行民主是人民军队与旧式军阀的重要区别。在红四军里，官兵待遇一致，士兵们有开会说话的自由，精神得到了解放，即使受冻挨饿他们也能克服困难英勇作战。正如毛泽东指出：“红军的物质生活如此菲薄，战斗如此频繁，仍能维持不敝，除党的作用外，就是靠实行军队内的民主主义。 ”［10］（P65）然而在人民军队建设之初，我们党对于无产阶级人民军队的建设尚处于探索阶段，红四军的建设出现了问题。1928年党的六大在党章中规定党内的一切争论问题在没有决议前，党员们可以自由讨论。同时还因为红四军有一大部分是由国民革命军改造过来，小资产阶级自由散漫习气影响很深。这样红四军中产生了“极端民主化的毛病，上级的命令未经下级讨论，下级便不执行或者说上级包办，说上级是家长制”。［12］（P776）红四军七次大会上，许多同志“反对自上而下的军队内部民主制度，主张实行‘自下而上的民主集中制’，‘事无大小，先交下级讨论， 再由上级决议’”［13］（P14）。 从 1928 年到 1929年，极端民主化在红四军中愈演愈烈，其消极影响也日渐显现。“七次大会直到九次大会，前委的指导路线都不是集体指导一切问题，一切问题都摆在会场上让大家来讨论，不管他政治分析也好，行动计划也好，请调工作也好，都毫不准备意见，到会场来争，往往争议终日得不到一个结论。”［14］1929年5月底，永定湖雷前委会开始公开争论红四军中要不要设立军事委员会的问题，争论持续到古田会议召开前。这期间红四军作战之余反复开会以解决这个争论，但是争论持续并激化，毛泽东的正确主张被否定。实践表明“自下而上的民主集中制”是无组织、无纪律的，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助长了小资产阶级的散漫。

毛泽东在《井冈山的斗争》中指出：“部队中的民主生活必须是在军事纪律所许可的范围内，必须是为着加强纪律而不是为着减弱纪律，所以在部队中提倡必要的民主的时候，必须同时反对要求极端民主的无纪律现象。而这种现象在初期的红军中，曾经一度严重地存在过。 ”［10］（P83）沿着一直以来的对红四军党内、军内的各种错误思想的批判和纠正，毛泽东在《决议》中肯定了红四军接受中央“九月来信”的指示之后，极端民主化的现象有所减少，紧接着他一针见血指出这种减少是短暂的和表面的现象，极端民主化的思想还深种于党员同志思想中。对此，《决议》提出两个纠正方法。一是在理论上清除极端民主化。号召红四军首先要认识到极端民主化的危害，它会损伤、破坏党组织，削弱党的战斗力，最终使革命失败；其次要明白极端民主化的根源是小资产阶级的自由散漫，这与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相背离。二是在组织上实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生活。《决议》提出三点具体要求：第一，建立党的领导核心地位，遇到事情，党的领导机关要在充分了解基层情况的基础上提出正确的指导路线；第二，党的会议是严肃的，“一成决议，就必须坚决执行”［5］（P7）；第三，党的上下级机关间要顺畅沟通。《决议》不仅从理论上充分剖析极端民主化的危害、根源，而且提出了针对性强、操作性好的纠正极端民主化的方法。红四军的民主生活有了纪律保障之后面貌焕然一新。古田会议召开之后，“前委一直到支部，各级指导机关的指导路线就改变过来了，一反从前那种极端民主化的状态，调人调枪，请调工作，政治分析，行动计划的指导，无论是哪一级党部，在讨论之前，都得准备意见，同时也不一定要下级负责同志才能解决问题。”［14］“极端民主化倾向……是比以前在减少了”［14］

（三）严格执行纪律，废止对纪律的敷衍现象

《决议》指出红四军中“一般的纪律松懈。特别在负担重要工作，没有人代替他的情况，对他所犯错误，往往敷衍下去，不执行纪律。对一人如此，对他人亦不得不如此，因此把纪律一般地放松了。 ”［5］（P18）红四军中为什么会出现“纪律松懈”问题呢？在《井冈山的斗争》中毛泽东指出，红军的成分主要是工人、农民和游民无产者，游民太多不好，但因战斗频繁、伤亡大，能找到游民补充队伍已非常不容易。解决的办法是加紧政治训练。在《给林彪的信》中毛泽东指出，由于红军中的游民成分产生了流寇思想，同时影响到我们党的城市政策与红军纪律。毛泽东还分析了红四军内的一部分领导干部对部下要求宽松，他们认为只要军事目标能实现，破坏纪律和城市不要紧，这种认识更助长了军纪松懈。毛泽东指出：“军纪问题是红军一个很大的政治问题”，［10］（P69）在红四军中要 “严格地执行纪律，废止对纪律的敷衍现象”。［5］（P20）只有全体党员同志都严格遵守纪律，才能实现政党的目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纪律是一个政党安身立命的根本，是规范、约束党员的行为准则。纪律的实施过程就是教育党员、提升党员素质的过程，也是政党目标的实现过程。正如列宁指出：“我们的任务是要维护我们党的坚定性、彻底性和纯洁性。我们应当努力把党员的称号和作用提高，提高，再提高”［15］（P272）。

当时红四军中执行纪律有二种错误的倾向。错误倾向一：纪律执行过分严苛，甚至对士兵实行肉刑。《决议》分析红四军中产生“消极怠工”、“离队思想”等个人主义时，指出其原因之一是领导者执行纪律不适当，“各部队中凡打人最厉害的，士兵怨恨和逃跑的就越多”［5］（P45）。 错误倾向二：纪律松懈。《决议》指出红军中盲动主义残余的表现之一是“军纪松懈，特别是打败仗时”［2］（P16）。 在“红军宣传工作问题”［5］（P28）的论述中，《决议》强调指出对群众的实际宣传是红军的纪律，但是现在比以前松懈了，在群众中造成不好的影响。废止肉刑后如何管理好军队呢？《决议》指出废止肉刑后士兵们要自觉地遵守纪律，并强调要有森严的纪律制裁。党员严格遵守纪律，党组织严格执行纪律，是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有力保障，是展示军队素质、赢得民心的有效措施。毛泽东在井冈山斗争时期制定了红军的“三大纪律”（行动听指挥、不拿工人农民一点东西、打土豪要归公）、“六项注意”（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上门板、捆铺草）。后来在闽西、赣南的革命斗争中，为适应新的革命形势和斗争需要，“三大纪律”的内容更贴切地表述为“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六项注意”逐渐发展完善为“八项注意”。《决议》要求红军将士要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在论述“怎样做好新兵及俘虏兵的特别教育”时，《决议》提出要对他们进行“三大纪律及其理由”［5］（P43）教育。 党要求我们的红军战士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写在包袱上，行军时背在背上，宿营时挂在墙上，使战士牢固记住并对照执行。后来还专门创作了大家耳熟能详的革命歌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们党早期为建设一支纪律严明、面貌崭新的人民军队作了许多有益探索，这些探索对今天加强人民军队的建设仍然有着重要启示意义。

三、现实启示

（一）勇于与错误思想作斗争，使全面从严治党常态化

闽西、赣南的革命岁月，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共产党人为实现无产阶级的革命目标，勇于发现错误思想并与之作斗争。《决议》指出由于红四军党的组织基础以农民和小资产阶级为主，由于党的领导机关对错误思想缺乏坚决斗争，使得红四军党内存在与无产阶级历史使命不相符的各种错误思想，并一一列举错误思想的表现、来源且指明纠正的方法，号召红四军的同志们起来与这些非无产阶级思想作斗争，彻底肃清这些思想。古田会议后，红四军的思想认识得到高度的统一，部队的战斗力、凝聚力大大增强，面貌焕然一新。十八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明确提出全面从严治党，要把从严治党与要解决的问题和矛盾紧紧锁定在管党治党方面存在的突出矛盾和问题上，提出坚决改变管党治党宽松软的状况。这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对当前党存在问题的清醒认识以及强烈的历史使命担当。全面从严治党必然会有阻力、困难、矛盾，比如有些党员干部认为中央的举措太严苛，矫枉过正了，认为全面从严治党使得党员干部行动不自由了，甚至认为中央的举措束缚了干部的主动性，阻碍了国家的改革发展。我们党要勇于与此类错误思想和言论作斗争，坚决实行全面从严治党，并使之常态化。因为从严治党是民心所向，是中国共产党的责任使然。

（二）不断完善党的纪律，使全面从严治党有依据

党的纪律为党的政策、纲领、发展目标服务，因此纪律的内容、要求、任务要不断发展。在民主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在无比艰苦的条件下逐渐建立并不断完善党的纪律，壮大党的力量，以觉醒、动员、领导广大民众进行革命，实现了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如今，我们党在和平环境执掌政权、建设政权，正领导全国人民向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迈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16］要处理好当前国内、国际社会深层次矛盾，要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要实现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关键在于党。中国共产党在九十多年的发展历程中形成比较完备、系统的纪律体系，党的十九大通过的党章指出我们党有政治、组织、廉洁、群众、工作、生活等纪律。但当前我们党肩负艰巨而伟大的历史使命，面临着四大考验及四大危险。这就要求我们党必须不断加强党的纪律建设，根据新时期新情况不断完善党的纪律条文，让党员干部有纪可依，明白什么是红线、底线，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使全面从严治党有据可依。

（三）严格执行党的纪律，使全面从严治党违纪必究

在民主革命时期，我们党焕发出勃勃生机，深深吸引了民众，并最终赢得了胜利。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党不仅有严明的纪律而且严格执行纪律，在党的纪律面前人人平等。苏区时期，毛泽东的正确主张常常不仅得不到认可，他本人还因此受到误解和不公正待遇，但他始终遵守党的纪律，“他坚持三条：一是少数服从多数；二是不消极；三是争取在党许可的条件下做些工作。周恩来后来回忆说，撤销毛泽东总政委时，毛泽东说，需要我的时候，打个招呼，我就来。”［17］毛泽东是优秀的共产党人的代表之一，他不论职位高低，只要是党员就自觉遵守党的纪律；不论亲疏远近、功劳大小，只要是违反纪律就必须接受处理。常被新兵认为是伙夫的红四军军长朱德指出：“党员在党内要严格执行纪律，党员个人应当受到纪律的限制，只有赞成执行铁的纪律，方能培养全体党员对党的训练和信仰奋斗有所依归。 ”［18］（P148）当前，党的一些领导干部，手中有权利了就凌驾于党的纪律之上，共产党人的理想信念淡化、脱离群众、贪污腐化，这与我们党的性质宗旨相背离、与时代赋予的使命不相符。对此，我们党采取零容忍的态度。习近平指出：“纪律面前一律平等，党内不允许有不受纪律约束的特殊党员。”［19］只有严格执行党的纪律，全面从严治党，违纪必究，我们党才能永葆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完成时代赋予的使命。

（四）加强党的纪律教育，使全面从严治党有实效

在革命岁月，我们党非常重视纪律教育，制定的纪律条文既应时应势需要，又通俗明了，纪律教育形式灵活多样、有实效。中国共产党人（军队）把纪律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创造了一个辉煌的时代。十九大报告指出：“加强纪律教育，强化纪律执行，让党员、干部知敬畏、存戒惧、守底线，习惯在受监督和约束的环境中工作生活。”［16］纪律是规则、规范，是外在的约束。只有加强对广大党员干部的纪律教育，将其融入党员的工作、学习、生活，而不是走形式、做样子，这样才能使党员干部们自觉遵守党的纪律，将党的纪律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实现由他律转化为自律。加强纪律教育、全面从严治党是为了把中国共产党建设得更加强大，实现执政能力的提升，党风明显好转，而最终实效应该以中国特色社会事业是否发展，以人民群众是否有更多幸福感、获得感来衡量。加强党的纪律教育，全面从严治党，重要的是讲求实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