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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视阈下的陕西当代文学译介模式反思

2018-02-09韩红建蒋跃

关键词:汉学家译介贾平凹

韩红建,蒋跃



多重视阈下的陕西当代文学译介模式反思

韩红建1,2,蒋跃2

(1.西安交通大学城市学院,陕西 西安 710018;2.西安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陕西 西安 710049)

本研究基于中国文学“走出去”的语境,从复杂系统、翻译方向和文化自觉三重视阈,探讨了陕西当代文学译介中的译者合作模式,亦即译介模式问题。本文指出,文学作品译介的本质是一种以翻译为手段,以接受为目标的复杂的跨文化交际行为,译者需要具备双语能力、语言外能力、翻译知识能力、策略能力、通晓两国文化并具备在两种语言文化中系统运作的综合能力。基于此,本文提出,翻译中应采用以外籍汉学家或母语翻译家为主导、中国译者和国外编辑为辅助的“中西合作,译入为主,译出为辅”的组合型译介模式,以利于译本在目的语文化中的传播和接受。

跨文化传播;陕西文学;译介模式

一、引言

随着国家综合国力的提升和扩大国际交流的需要,中国文化“走出去”已成为政府、学术界和翻译界讨论和研究的热点话题之一。中国文化走出国门实现跨文化传播,已经成为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Soft Power)的重要战略举措。众所周知,一个国家的文学作品是其文化元素的重要载体。因此,中国文学“走出去”是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文学作品的跨文化出版,让世界了解中国的历史、传统、文化和中国社会的发展与变迁,促进中国与世界的对话和交流,在目前全球一体化和文化“走出去”的语境下,显得尤为重要。

作为内陆省份的陕西,正在加快国际化建设的步伐。陕西文学蕴含着浓郁的地域人文风情,生动地讲述了三秦大地的历史变迁和这片土地上的人文风貌与人们的生活状态,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如何将承载着浓郁而又深厚的陕西本土文化的文学作品译介到域外,既是向世界讲述陕西故事、传播陕西声音,也是运用文化力量推动陕西发展,加快陕西国际化步伐的重大战略。陕西作家群体和作品的“走出去”,也有助于陕西本土作家更好地融入世界文学圈,增进陕西文化与世界的对话和交流,扩大陕西文学的域外影响力。

翻译在中国文化对外传播中起着桥梁和纽带的作用,是文化传播的必经之道,是决定文化传播效果的直接因素和基础条件[1]。翻译是两种异质语言、文化和文明之间的对话、交流和碰撞。陕西文学要跨越语言文化的藩篱,实现“走出去”的域外传播,“由谁来译”和“采用何种译者模式”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2012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引起了人们对译者地位和作用的高度关注,引发了人们对译者选择和翻译模式问题的反思,使译者一改往昔“隐形人”的地位,从幕后走向前台。毫无疑问,莫言获得诺奖,其作品本身的创作手法、思想性和文学性不容忽视。但是,让其作品突破文化障碍,跨入目标语文化,实现华丽转身的两位主要译者——美国汉学家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和瑞典汉学家陈安娜(Anna Gustafsson Chen)更是功不可没。他们在莫言作品跨文化出版的翻译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葛浩文和陈安娜则分别被冠以“莫言作品的接生婆”和“莫言获奖背后最重要的女人”的别称。莫言也曾直言,“我之所以获得诺奖,离不开各国翻译者的创造性工作”[2]。因此,译者的地位和居间者的协调与中介作用备受关注。推动陕西文学“走出去”,到底是选择中国译者、国外汉学家或翻译家,还是采用中外合作的译介模式?这些问题值得关注,更需要通过思考和反思以澄清认知。

因此,本文首先简要梳理以贾平凹为代表的陕西作家作品译介及译者构成状况。立足现状,拟从复杂适应系统、翻译方向和文化自觉三个视阈,反思现行的译介模式,从理论层面探讨构建以外籍汉学家或母语翻译家为主导、中国译者和国外编辑为辅助的“中西合作,译入为主,译出为辅”的组合型、合作型的译介模式,旨在从合理的译介模式选择,助推陕西文学在目的语文化的传播和接受。

二、陕西文学的译介模式现状

作为文学大省,陕西拥有良好的文学创作环境,产生了诸如柳青、路遥、陈忠实、贾平凹、叶广岑和高建群等一批优秀的作家,创作了一批极具影响力和脍炙人口的优秀作品。陕西文学的译介活动起步较早。1964年,柳青的《创业史》由人民文学研究会翻译成日文,在日本出版发行,1977年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出版发行了由著名翻译家沙博理(Sideney Shapiro)翻译的《创业史》英文版。1996年,由林芳翻译的陈忠实的《白鹿原》日语版在东京出版。女作家叶广岑的《采桑子》则由日本翻译家吉田富夫翻译,并于2002年在东京出版发行。2008年开始,陕西省作家协会和陕西省翻译协会共同启动了陕西文学“走出去”的“‘SLOT’计划”(“陕西文学海外翻译计划”),致力于将陕西作家的文学作品译介和传播到海外。

谈到陕西文学的译介,作为陕西文学领军人物的贾平凹及其作品的翻译与传播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上世纪90年代,由国家外文局主导,国内译者主译,中国文学出版社出版发行的“熊猫丛书”翻译出版了贾平凹的小说选集《天狗》(),并收录了《天狗》(),《鸡窝洼人家》()和《火纸》()三部中篇小说;1996年翻译出版了小说选集《晚雨》()并收录其中四部中篇小说。此外,还有国外汉学家翻译贾平凹的中长篇小说。1991年,美国汉学家葛浩文翻译的贾平凹小说《浮躁》(),由美国路易斯安那大学出版社(Louisiana University Press)出版,并获得了1987年美国第八届美孚飞马文学奖。汉学家罗少颦(Shao-Pin Luo)英译的贾平凹小说《古堡》()则于1997年在加拿大出版。另外,2010年西北大学胡宗峰和他的研究生刘晓峰完成了贾平凹的中篇小说《黑氏》()的英译并在美国老牌文学刊物《新文学》(New Letters)刊载。2013年,胡宗峰和英国文学博士、西北大学外教罗宾·吉尔班克(Robin Gilbank),已于2013年完成了贾平凹长篇名著《废都》()的英译。胡宗峰还通过与自己的学生及罗宾·吉尔班克合作,英译了贾平凹的《高兴》()、《白夜》()、《带灯》()和《土门》()等作品。2016年,葛浩文翻译的贾平凹英文版《废都》(),由美国俄克拉荷尔出版社出版上市。总体而言,陕西作为文学大省,文学作品成果丰硕,但相较于创作,文学作品的译介总体数量偏少,“真正产生国际影响的却并不多”[3]。

有人说,“一个好作家遇上一个好翻译,几乎就是一场艳遇”[2]。由此可见,译者之于作者和原作的重要性,以及在翻译作品跨文化传播中的重要地位不容忽视。译者或译者团体的选择,是决定陕西文学海外译介并产生传播影响力的关键。然而,从陕西文学“走出去”的“‘SLOT’计划”推行来看,译者群体主要以陕西本土的译者为主,大多为高校外语教师,并非职业或专业译者,并且其文学造诣也不尽如人意,还远谈不上达到职业翻译家的高度。陕西文学译介的模式主要有国内译者和国外汉学家独立翻译,也有部分中外译者合作翻译。从王瑞所统计的贾平凹作品的译者构成来看,涉及中外译者近30位(6位佚名译者),其中中国本土译者19位,外国译者7位,部分作品属于中外译者合作翻译[4]。从译者构成比例来看,在贾平凹作品译介中,中国本土译者比例远超过外国译者。毋庸置疑,这样的译者构成也是影响贾平凹作品在海外接受和传播的重要因素之一。译者或译者团体是翻译活动中最为活跃和关键的主体,关系到文学作品的域外推介和传播。因此,我们必须明确,在当前文学“走出去”的语境下,什么样的译介模式是相对更为合理的译介模式。

三、陕西文学的译介模式选择

陕西文学乃至中国文学“走出去”的译介活动,通常采用中国本土译者独译、国外汉学家或翻译家独译、“中西合作”(国外译者与母语为中文的译者合作翻译)三种译介模式之一。当然,在“中西合作”的译介模式中,大多是国外汉学家或翻译家与以母语为中文的译者合作的译介模式,而且通常都是“夫妻搭档”。比如《红楼梦》的英译者杨宪益和戴乃迭的搭档合作,美国的汉学家葛浩文和瑞典的马悦然也都有一位华裔妻子相助,而瑞典的陈安娜则有位中国籍的翻译家丈夫陈迈平先生携手致力于翻译。夫妻搭档的翻译合作,无疑是汉译外译者合作模式中的黄金搭档,但毕竟只是少数,可遇不可求。成功的翻译实践也一再证明,汉学家独译模式或汉学家与中国学者相结合的翻译模式最为有效[5]。当然,不同的译介模式选择,既有对译者翻译能力和自身翻译素养的考量,也有对其个人或翻译团队在目的语语境中综合运作能力的权衡。不同的译介模式取舍就如同翻译策略的选择一样,都具有阶段性和时代性特征,都是特定时代背景或语境下所做出的选择,并非固有模式,一成不变。在陕西文学“走出去”的语境下,如何基于相关理论,探究并构建适应时代语境的译介模式,是值得深入探讨的现实问题。

(一)复杂系统视阈

讨论文学“走出去”的译介模式选择,首先要对翻译活动的本质要有正确客观的认知。文学“走出去”的译介活动,既包括对原作的“翻译”,也包含对译作的“推介与传播”。只有产生传播效力的翻译,才是有效的翻译。对翻译活动的客观认知是文学“走出去”语境下译介模式选择的理论基础。

魏泓等学者认为,翻译是译者在源语系统、目标语系统和传播与接受系统等错综复杂的动态关系网络中进行的运作行为[6]。谢天振指出,翻译活动本身就是一个受制于多种社会、政治、文化因素制约的复杂的跨文化交际行为[7]。“翻译总是陷入源语语境与目标语语境中的一套权力关系的网络系统之中”[8]。然而,复杂系统思维就是要让我们看到事物本身的复杂性,并用系统思维而非简单的线性思维去考虑和认知客观事物。“系统思想的重要性在于它促使我们依据功能、联系与相互间关系去思考问题”[9]。所以,我们首先要认识到翻译是一项复杂的人类活动,翻译并不是从源文本到目标语文本的线性的文字转换。就文学作品的译介而言,一部作品的译介包括源文本选择、译者选择、翻译运作、出版、海外发行和推广传播等多个环节,需要环环紧扣和有效衔接才有可能真正实现“走出去”的目标。因此,陕西文学“走出去”并不是单一的翻译问题,而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系统思维,通盘考虑,系统运作。

作为复杂翻译活动的主体,译者面对的是一个极其复杂多元的权力关系网络。译者要在源语系统和目标语系统之间扮演好居间者的角色,需要系统地权衡作者、原作和文化环境与目标语读者、接受环境、意识形态和民族审美等要素之间的关系,并具有高超的系统运作能力[6]。因此,基于复杂系统思维,我们可以将翻译界定为:翻译是译者在复杂系统环境中,系统运作的一种再创作行为;译者以在复杂系统环境中再现原作为手段,以使原作融入目标语系统为目标[10]。译者需要具备扎实的双语能力,通晓两种文化,熟悉两种社会语境,同时具备策略能力和在翻译构成的复杂权力关系网络中的系统运作能力。

所以,陕西文学“走出去”的译介活动,需要译者能够熟练驾驭源语和目标语系统环境,要以实现译作融入目的语社会文化并产生传播影响力为目标。要实现译作被目标语读者所接受,就要坚持“为读者翻译”和顺应目标语文化的翻译理念。因此,需要译者更熟悉目标语言文化,更擅长对目标语读者阅读趣味和市场的把控,更善于在目标语环境中的系统运作。这样的译者应该首选目标语社会的汉学家或职业翻译家(译入译者),因为他们比源语语境的本土译者(译出译者)具有更强的目标语语言能力,更通晓目标语文化,更善于在目标语环境中对译作进行系统运作。而为弥补其对源语语言文化掌握的不足,我们可辅之以源语译者,甚至还可以将译入语的编辑人员纳入其中。由于目标语境的职业编辑对目标读者群和阅读市场往往有更专业而敏锐的洞察力,能更好地的把握目标市场的需求和阅读喜好,能为译者提供更独到的翻译指导建议。

基于以上对翻译活动本质、理念和译者能力素养的认知,一个更为合理的译者译介模式应该是以外籍汉学家或母语翻译家为主导、中国译者甚至国外编辑辅助的“中西合作,译入为主,译出为辅”的组合型的译介模式。因为,文学“走出去”的译介活动所具有的复杂性和系统性决定了文学译介不只是单纯的翻译问题,不能单靠一位译者和单一的译介模式,而需要建立“中西合作”的组合型译介模式。

(二)翻译方向视阈

虽然翻译不单纯是两种语言的转换问题,但从语言形式上来讲,翻译首先还是两种语言间的转换。因此,谈到翻译过程中译者和译介模式的选择,这里不能不说到涉及语言转换方向的“翻译方向”问题。所谓“翻译方向”是指译者是从母语译向外语(译出)还是从外语译向母语(译入)。“翻译方向”涉及到译者的选择,它与文学作品的译介成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在翻译方向上,国际上较为推崇“母语原则”,即由外语译向母语的译入原则。比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内罗毕宣言》中提出:“译者应当尽可能进行译入自己母语,或译入自己掌握程度等同于其母语语言的翻译”[11]。这是因为“没有人能够像掌握自己的母语那样地掌握外语”[11]。国外文学作品外译界和出版界也大多奉行此原则。

正如谢天振所言,回顾历史,实现文化和文学“走出去”并产生影响皆靠译入国自己的翻译家[7]。不要主观片面地以为向世界译介中国文学和文化“要靠我们自己”,“不能指望外国人”,要积鼓励国外专门从事汉译外的广大汉学家和翻译家参与中国文学的外译[7]。从对目标语言的驾驭、文化语境的熟悉和目标语读者阅读期待和审美趣味的把握,本土译者很难企及专业从事汉译外的汉学家和母语翻译家。从外语译入熟悉的母语,这是翻译界所遵从的翻译方向。译者由外语译入母语是顺向的翻译,是比较自然的方向,优于从母语译出到外语的逆向翻译,这已被大量实践证明[12]。

反观陕西当代文学的外译,从我们曾推出的陕西文学外推计划(SlOT)和贾平凹作品的译介实践来看,译者群体主要以陕西的本土译者为主,大多为高校外语教师,并非职业和专业译者。据记者对陕西本土翻译家胡宗峰教授的访谈,在翻译过程中外教罗宾负责英文录入,胡教授负责翻译朗读,有时也换过来[13]。虽然我们也采用“中西合作”的译介模式,但更多是以本土译者为主导,母语译者则大多承担译文审校的任务,扮演辅助协作的角色。当然,非母语译者的语言水平并非一定低于母语译者,但翻译不仅仅涉及语言水平的高低,还涉及到文化涵养等其它译者素养。与以目标语为母语的专业译者相比,我们在对目标文化、读者群和出版发行市场的把控上有先天不足。也许从语言层面我们可以产出高质量的译文,但不一定能确保我们的译作可以满足西方读者的阅读期待和口味,并融入目标语文化和获得畅销。

葛浩文曾直言,自己母语掌握得好才是翻译成功的决定性因素[14]。就文学翻译,中国外文局黄友义副局长也赞成优先选用外国人的译稿,即选择译入方向的译者。他在访谈中曾提到,文学作品中人物众多,不同社会阶层的人物会有不同的语言特征,这就需要译者对译入语的社会文化背景非常熟悉,但即使在国外居住了四五年的人也不一定能接触到各类社会人物的语言[5]。与本土翻译家相比,国外优秀的翻译家或汉学家更擅于与国际出版机构沟通,更有利于译本在目标语环境的推广和传播。目前,文化界和翻译界比较认同的是汉学家独译模式或汉学家与中国学者合作的翻译模式[2]。然而,相比于汉学家独译,汉学家与中国学者合作的译介模式应该更具优势,更值得提倡和推崇。

(三)文化自觉视阈

翻译,尤其是文化“走出去”语境下的文学翻译,本质上是一种跨文化的信息传播行为[15],其目标就是要实现跨文化交际,使译作真正走进目标语文化,并产生相应的文化影响力和感染力。既然翻译是两种文化之间的交流与碰撞,研究陕西文化“走出去”的译介模式问题,自然需要从文化视阈进行审视。原语和目标语文化往往是一对异质文化,存在文化地位高低之分和文化接受的不平衡性。鉴于此,翻译中我们要有文化自觉意识,也有必要从文化自觉的视阈审视和反思译介模式的选择。

著名的社会学家费孝通认为,文化自觉就是对自身所处文化要有“自知之明”,只有这样“才有条件在这个正在形成的多元文化世界里确立自己的位置”[16]。就翻译而言,文化自觉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在不损害中国文化精神的前提下,以恰当的方式来解读文本、开展翻译,从而实现消解文化分歧,促进中外文化交流,极大地满足西方受众的阅读需求[17]。埃文·佐哈尔在多元系统理论中就指出,翻译中采用归化还是异化的文化处理策略,主要是翻译文学在世界文学或目标语文学中所处不同文化地位决定[18]。目前的欧美文化处于稳定和有自足感的状态,往往把外来文学和文化视为威胁或不相干的东西,对之产生积极或消极的阻抗,因此只有采用归化的翻译策略,才能增加译文被目标语文化接受的机会[12]。当然,这里的归化并非以歪曲原文来曲意逢迎和讨好目标语文化。相反,这是建立在自我文化觉醒和文化自觉之上,以增益原文和为实现译文在目标语文化的接受和传播,所进行的必要的调整和变通。

目前,我们的文化名气和地位与国家经济地位的提升并不同步。因此,要消融中西文化间的隔阂就需要译者通晓两种文化,具有文化自觉意识和对目标语文化的把控力,能扮演好文化调解者和协调人的角色,以使译文融入目标语文化系统。从文化层面对译者能力的要求来看,国外母语译者能更好地把握目标语文化,辅之以中国译者,则可以更好地调解文化冲突,化解文化隔阂。因此,采用“中西合作,译入为主,译出为辅”的组合型译介模式是顺应当下文化语境的恰当选择。

四、结语

陕西文学的海外译介,就是陕西文化和文学元素走入异域文化的跨文化传播。文学作品的译介与传播并非只是原文到译文的翻译问题,而是涉及整个翻译过程及前后相关的主客体等各类要素,是一个复杂的跨文化交际行为。为确保译者具有两种语言文化系统的运作能力,使译本跨越文化的隔阂和更好地融入目标语社会,以外籍汉学家或母语翻译家为主导、中国译者和国外编辑为辅助的“中西合作,译入为主,译出为辅”的组合型译者合作模式应成为陕西文学译介模式的首选。因此,陕西文学的译介推广,首先要改变以本土译者为主导的译介模式。这需要政府文化部门积极牵线搭桥,更需要作者主动走出去,联系国外的汉学家翻译团队或洽谈组建国内外译者合作的译介模式。只有通过由中外译者以及编辑组成的译介团队,构建组合型的译介模式,使译作在各个主体之间的互动、适应与协商中产出。只有这样,陕西当代文学才能真正实现从源语走进译入语文化的“华丽转身”,产生更强的传播影响力。当然,译介模式的选择并非一成不变,它具有阶段性的特征,会随着翻译活动所处的社会历史文化语境的变迁而与时俱进,顺时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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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lection on the Translation Model of Shaanxi Literature from Multiple Perspectives

HAN HONGJIAN1,2, JIANG YUE2

Under the trend of Chinese Literature “going global”,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translator’s cooperation model for translating and introducing contemporary Shaanxi literature from such perspectives as complex system, direction of translation and the consciousness of cultural awareness. It points out that literary translation in essence is a complex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behavior which takes translation as the means and acceptance the end. Thus, the translators should have good command of bilingual and extra-linguistic competence, translation knowledge and capability, strategic competence as well as the knowledge of the two cultures and the comprehensive ability to operate systematically in both languages and cultures. Hence, in translation, a cooperative translation model is suggested for successful dissemination and acceptance of the translated works in target culture, which is mainly characterized by “cooperation between sinologists and native translators, sinologists takes the leading-role, native translator and foreign editor serve as supplements”.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Shaanxi literature; translation model

H059

A

1008-472X(2018)04-0061-06

2018-09-11

本文系陕西省教育厅专项科研计划项目“跨文化传播视阈的陕西文学译介研究”(项目编号:15JK2058)的部分成果。

韩红建(1977-),男,陕西汉中人,西安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博士研究生,西安交通大学城市学院外语系,研究方向:语料库翻译学、计量语言学;

蒋 跃(1958-),男,四川成都人,西安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语料库翻译学、计量语言学、文本数据挖掘。

本文推荐专家:

杨跃,西安电子科技大学,教授,研究方向:翻译与汉语习得。

徐玉臣, 长安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研究方向:语篇中语言评价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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