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境角度下看《哈利·波特》小说中魔法生物名的翻译对比
2018-02-07杨玉洁张碧芳
杨玉洁 张碧芳
摘 要:《哈利·波特》系列小说主要两个中译本,一是台湾皇冠出版集团出版的繁体中文版,二是大陆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简体中文版,均掀起了国内对西方类似奇幻小说系列书籍的翻译高潮。本论文旨在从语境角度下对比研究两个中译本在魔幻生物名上的不同翻译,探讨两者翻译的异同之处,并在此基础上对其翻译质量和效果进行评估。
关键词:语境 《哈利·波特》 翻译 魔法生物名
一、引言
魔法生物是脱离现实社会,来自神话的生物。罗琳凭借自己无比丰富的想象力以及对各种文化,例如希腊文化,埃及文化等众多神话的借鉴,创造了无数趣味盎然的魔法生物,使其成为《哈利·波特》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原著中来自各种异域文化或是罗琳自己原创的魔法生物名,更是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关注。大陆译本与台湾译本对于魔法生物名截然不同的翻译更是引发了无数读者的思考——相同的英文,如何会翻译成完全不同的中文呢?两种中译本,是哪个版本翻译得更好呢?
二、语境的定义及国内研究环境
在此文中,笔者仅仅只想从语境角度出发,对台版与大陆版的魔法生物名翻译进行对比研究。而为了讲清楚这一点,笔者觉得有必要将“语境”的定义进行介绍。
语境即言语环境。它包括语言因素和非语言因素。最早由波兰人类学家B.Malinowski于1923年提出语境这一概念。B.Malinowsk将语境分成两类,“情景语境”和“文化语境”,也可以称为“语言性语境”和“非语言性语境”。
近年来,国内不少译者,翻译学博士生及翻译学家都向翻译中的语境问题投来关注的目光(吕萍,2004; 彭利元,2005;栗长江,2006)。程永生先生于2001年率先在他的《描写交际翻译学》中提出“翻译语境”概念,用圖解的形式详细介绍了语境的构成和本质特征。在陈永生先生的理论中,译者的翻译语境来自于两方面,一是译者翻译时自己的语境,二是作者写作时的语境。①
三、对魔法生物名翻译的比较研究及分析
《哈利·波特》作为奇幻小说,其描写充满了想象力,作者罗琳的语言更是鲜明生动,为读者呈现出一个活生生的的魔法世界。但是由于语言文化等的差别,译者在翻译时要想方设法使译文既让中国读者能轻易接受,又能体现原文的意义。译者之一马爱农曾说过,在翻译《哈利·波特》系列小说时,最让他们头疼的是翻译原文的一些奇幻人物,场景或动植物名等。因为不能光凭音译就能使读者体会到原文想要表达的深层含义,他们就不得不去再创造。②
《哈利·波特》系列中的魔法生物大致可分为三类。一是西方神话的产物,在希腊神话,埃及神话,英格兰神话和北欧神话中,可觅得它们的影踪,例如狮身鹰翼兽,鹰头马身有翼兽,人头狮身蝎尾兽,独角兽,和人鱼等;第二类魔法生物主要来自东方国家(中国、印度和日本等)的神话传说;第三类生物则完全是出于罗琳自己的想象。③
本论文拟从三个语境角度出发,分别为语言语境,情景语境和文化语境,各举例分析研究三个角度下两个译本魔法生物名的翻译差别。
(一)语言语境
语言语境指的是语篇中的上下文。它不只局限于书面语中的上下文,还包括了口语中的前后语。
(1)“They were dealing with more dangerous plants than ever in Herbology, but at least they were still allowed to swear loudly if the Venomous Tentacula seized them unexpectedly from behind.”
(Rowling, 2005: 205)
“现在草药课上对付的植物比过去更危险了,但是当曼德拉草的毒触手猝不及防地从后面抓住它们时,它们至少还可以大声地念咒。”
(马爱农,马爱新,2005:170)
“現在就連上草藥學時也要面對更危險的植物,但至少在萬一不小心被「毒觸手」從背後偷襲時,他們還可以大聲咒罵出來。”
(皇冠翻译组,2005:258)
结合上下文,国外读者轻易就能理解“Venomous Tentacula”是一种危险植物。“Venomous”意为“有毒的”,而“Tentacula”意为“触须,口须(tentaculum的复数)”。台版直接将其直译为“毒觸手”,大陆版却在翻译中添加了“曼德拉草”一词。“曼德拉草”是一种存在于欧洲传说中的,草药学中最令人害怕的植物。大陆译者使用“曼德拉草”作为参考来描写“Venomous Tentacula”,为读者提供了想象原本,拉近了奇幻世界与现实之间的距离。
(二)情景语境
情景语境指的是发生言语行为时的场合(事件、时间、地点等)以及参与者的情感和语域。
(2)"Gulpin′gargoyles,Harry,people are still scared. Blimey,this is difficult.See,there was this wizard who went... bad.As bad as you could go.Worse.Worse than worse. His name was..."
(Rowling,1997:61)
“对那些狂奔的戈耳工们,哈利,人们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哎呀,难哪。当时有一名巫师,他后来……变坏了,变得坏透了,坏得不能再坏了。他的名字叫……”
(苏农,2000:30)
“那些吃人的怪獸,哈利,現在大家都還是會怕。哎呀,這真是困難的很。聽我說,有一個巫師變得——變得很壞。壞到骨子裡去了。比這還更壞。壞的不能再壞了。他的名字是......”endprint
(彭倩文,2000:46)
例(2)的“Gallopin′Gorgons”类似于现实社会中的“My Goodness”,表达出海格恐惧的情感,也侧面烘托出伏地魔的可怕。神话中,“Gorgons”一种有着强壮的身体、锐利的爪子和有力的翅膀,类似于龙的生物。在此处的翻译上,大陆版采用了音译的手法,作者认为这样并不能让读者充分理解原意,有种莫名之感。而台湾版在了解“Gorgons”之后,译为“吃人的怪獸”,与“My Goodness”译为“我的天呐”对比,“我的天呐”更表现出了一种语气词该有的情感,“吃人的怪獸”虽然没有表现出这一点,但起码能使读者理解其意。
(三)文化语境
文化语境是言语交际时作为背景的社会文化,可分为意识形态语境(宗教信仰、文化背景等)和物质文化语境。
(3)“Thestral”是完全出自罗琳想象的魔法生物,其生物特性与文化背景均不可考。在罗琳描写中,这一魔法生物长着龙头,马身,蝙蝠的翅膀和没有瞳孔的眼睛。普通人看不见,它们只现身在直接见证过死亡的人眼中。这一神秘的魔法生物,大陆版将其翻译为“夜騏”,台版译为“騎士墜鬼馬”。
台湾皇冠出版社负责人余国芳曾谈道,“騎士墜鬼馬”是他们翻译组的原创,因为“Thestral”这一原名即使翻遍字典,也只有“怪兽”之意。最后她想到这种生物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难以骑乘,加上单词的读音创造了“騎士墜鬼馬”这一译名。④
台版在翻译例(3)时的确展开了丰富的想象,但笔者认为其翻译之不妙处有两点。一是这一魔法生物有翅膀,可以飞翔,并且这一特性在原著《哈利·波特与凤凰社》中起到了帮助主人公的主要作用,作为一处伏笔存在。而“騎士墜鬼馬”这一译名并不能表现出该魔法生物能飞的特性,更可能会带偏读者,使读者认为这是一种马。第二点在于这种魔法生物与“騎士墜鬼”无半分干系,原著中也没有对于“騎士墜鬼”的描写。该译名属于译者生造出来的词。译者用自己的想象力创造本就来源于原著作者想象的魔法生物名,其勇气与创造力都值得赞许,但应更贴近原著,贴近魔法世界本身。大陆版“夜骐”这一译名既表达出了这一魔法生物的神秘,也不会使读者产生误会。
四、结语
前人在研究《哈利·波特》翻译时多着眼于目的论或翻译策略、翻译规范等视角,却较少从语境角度出发探究两个中译本的优劣。这一空白无疑是个遗憾。本论文目的在于通过多个角度下魔法生物名不同翻译的对比研究,对两个译本在翻译上的差异进行评价,从而希望做到:(1)为读者在理解《哈利·波特》时提供不同的思路和见解以供参考;(2)为后人在研究《哈利·波特》翻译时提供案例;(3)为其他译者在以后翻译来自异域的神话生物名时提供些许借鉴意见。
如今正是文化碰撞、交汇、发展的时代,翻译更是在此起到了重要作用。而译者的作用,正是要站在读者的角度,为读者服务,思考读者的便利,而不是自己的便利。⑤
参考文献
[1] 程永生.描写交际翻译学[M].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01.
[2] 赵娟丽.读者接受与文学翻译的再创造——以《哈利·波特》系列小说翻译为例[J].兰州交通大学学报,2013,32(5):81-83.
[3] 肖琳.论哈利波特系列小说中魔法生物名的创造和对其进行汉译过程中采用的技巧[J].科教文汇,2007(32):178-179.
[4] 王慧,李琴,芦芳芳.《哈7》中译本魔幻文化意象翻译策略比较[J].长江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34(5):78-79.
[5] 傅斯年.译书感言[A]//翻译研究论文集(1894-1948)[C].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4:35-60.endprint